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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节
    她眼波流转间,却也是平添了几许水色。
    一碗香茶送过来,却也是香气缭绕。
    王珠人在几边,一根银白色的缎带轻轻的挽住了乌黑的发丝,穿着一件淡青色素净的衣衫,眸光流转间,却也是平添了几许雪润之意。
    房间之中焚烧了香料,香烟缭绕间,却也是透人心脾。
    几边摆了基本书籍,王珠却也是抽出了一本,轻轻翻阅。
    这本海云图志,王珠已经是瞧出了大半了。
    如今王珠翻阅到了上次瞧到的地方,静静的瞧下去。
    现在的王珠,可谓是群敌环绕,然而王珠却也是每日必须认真看书,并且还看得津津有味。
    便是在这时候,王珠听到了动静,一道银色的身影顿时也是现身在了房间了之中。
    王珠眉头轻皱,却也是有些无奈。
    和碧灵宫合作的次数多了,王珠也是有些习惯了。
    碧灵宫的人,都是不喜欢走大门的。
    房间之中,此刻却也是顿时多了一道银色的身影。
    那雪色的身影风姿绰约,半边银色的面具轻轻的遮挡住容貌。
    银色的面具轻轻遮挡间,却也是露出了一双盈盈眸子。
    那双眸子是极美的,甚至不觉掠动了如梦似幻的光彩,变幻间有狠辣,有智慧,有深情,有淡漠。
    种种近乎矛盾的情绪,却也是竟然都能从此人的眼中瞧出来。
    正因为这个样儿,糅合在了一起,却也是形成了一缕奇妙的魅力。
    那朦胧的眼波,似乎是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遮掩,掩住了对方那如豺狼一般的狠辣。
    那道轻轻的身影,却轻妙的宛如羽毛一般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而王珠的那杯香茶却也是不知晓什么时候落入银衣男子的手中,让他轻轻捧着。
    他轻品一口茶水,姿容悠然。
    “九公主倒是颇有些闲情逸致,都这个光景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读这个闲书。”
    银伞的嗓音,却也是微微有些沙哑。
    王珠手掌轻轻的托起了下巴,那巴掌大的小脸顿时轻轻的扬起来,黑漆漆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她这样子晶莹的眸光,让人瞧得心口发紧。
    王珠嫣红的唇瓣冉冉一笑,笑容之中却也是颇有些算计之意。
    仿若是一只小狐狸,有些狡诈的看着眼前的人。
    “银伞先生,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银伞悠然无比的说道:“九公主不是玲珑心肝,一点就透,早就有自知之明。九公主不是亲口在那温意如面前承认,赢了的五百万两银子,乃是碧灵宫输给你的。既然是如此,似乎这些赢了的银钱,便是与九公主没有关系。”
    王珠却不为所动:“银伞先生当真是说笑了,我自然从未觉得,这赢来的彩头是属于我。只不过碧灵宫若是到手,总是需要有人经营的。若不是用得着我王珠,当初又何必留我一命?”
    王珠一双眸子轻轻闪动,她可不觉得自己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碧灵宫是平白无故的会将利益得到手中。
    说到底,有些东西拿到手,还要自己守得住。
    银伞也是手掌轻轻托住了下颚:“瞧九公主这样儿,丝毫不知道对人尊敬,简直是不知道礼数。真不知道,九公主在宫主面前,也还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伶牙俐齿。”
    他自己也是奇怪,为何不一样的装束,在王珠跟前似乎心境也全然不同。
    甚至言语,也是平添了几许淡淡的调笑味道。
    王珠却也是抬起头,她眉毛宛如是水中的黑色羽毛,瞧着也是说不尽清润。
    而这样子一双眉毛之下,一双眸子却也是润润生辉。
    那双漆黑的眸子流转华光异彩,更多的却也是几许恶劣光华。
    “还是请碧灵宫快些将彩头狠狠收下来,免得碧灵宫吃亏。”
    那样子模样,仿若什么凶狠的小兽,呆在这少女的皮囊里面,却流转那蠢蠢欲动的嗜血*。
    那种亮晶晶的恶毒,却仿佛是水墨画儿上滴落了鲜润的艳红,竟似极为夺目。
    雪白小巧的面颊,淡粉色的唇瓣,以及那眸中一缕华彩,都是极为锋利夺目。
    眼前的容貌也许并不是最美丽的,却也是无疑是最为艳丽动人的。
    就是这样子模样,让银伞甚至不觉升起了一缕想要逗弄的*。
    他口气之中,甚至也是不觉平添了几许的轻佻:“云夫人主持中馈,自然是知晓云家哪里有银子,好叫咱们狠狠的挖下去。”
    王珠初来东海郡,自然什么事儿都是懵懵懂懂的。
    既然如此,银伞这样子说分明也是有些刻意为难的味道。
    说是刻意为难似乎也是过了,这分明是一种别样的调戏。
    然而王珠漆黑的眸子却掠过了一缕笑意,仿佛水面轻轻的划过了一道纹路,轻轻的荡漾。
    那样子笑意之中,却也是分明蕴含了一缕莫名的得意之情。
    王珠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却也是笑意盈盈:“怎么居然和银伞先生想到了同一处去,既然是早就已经布局,自然也是知晓该哪里割掉云家的一块肥肉。”
    说到了此处,王珠将一片绢帛送上,上面早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
    “云暖阳虽然是云家的继承人,只不过却似有些私心。这些年来,他自己所攒下的家底,加上他从云家压榨的东西,都是让自己小妾的家人帮忙打理。张家表面上是攀附云家,实则却是为云暖阳积攒财富。那些土地,甚至暗中航行的商队,实则所有的利益都是暗暗归于云家。这份清单,就是这批资产的估价,依次收了,也是差不多是云暖阳所欠下的彩头。”
    说到了这儿,王珠却也是轻轻冷哼一声,面颊一派轻蔑之态:“那张家原本,也是攒了些珠玉银钱的。可是却也是没曾想到,自家女儿嫁过去了后,云家慢慢的插手,换掉亲信。甚至那些田地商铺,已经悄无声息被云暖阳所蚕食了。可怜张氏,还当真以为自己嫁到云家,是给家里一场荣华富贵了。”
    所谓张家,那根本不过是个空壳子。
    想到了云暖阳的所作所为,王珠也是有些瞧不上。
    靠着纳了张氏,然后操控张家,赚取财帛,这手段也是不怎么样。
    而且整个云家,就只有云家一个嫡出的儿子。
    王珠冷眼旁观,云龙城对这个儿子也是寄予厚望,颇为宠爱。
    正因为这个样子,云龙城也放心让儿子打理云家。
    明明丝毫没有威胁,明明整个云家都是云暖阳的,明明云暖阳从小到大都被宠着长大。可是云暖阳仍然是悄悄的,将云家一些东西改在了自己名下。
    这几乎是让王珠有些困惑,觉得不可理喻了。
    这只能说明云暖阳丝毫没有安全感,根本没有真正的将云家夫妇看成自己爹娘。正因为这个样子,云暖阳方才会觉得一切捏在手中才会安心。
    可那温意如,明明对谁刻薄,却一颗心向着儿子的。
    王珠倒是当真理解无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而银伞却也是目光灼灼,盯住了王珠。
    “这些应当不是朝夕之功,九公主想来探访这些,可是早就有准备了。别人都说九公主这桩婚事有些匆忙,可是在我瞧来,九公主那分明就是处心积虑,早就有所准备了吧。”
    明明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可是却也是让银伞分明有些错觉。
    这个女子的老辣,简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王珠淡色的红唇却也是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若是没些心机手腕,只恐怕银伞先生也是不会多看我一眼了。毕竟,碧灵宫那也是并非做慈善的。”
    而银伞盈盈含笑,倒也觉得王珠说的那是很对了。
    他自然不喜欢弱者,也不喜欢需要自己处处保护,甚至还要解释为什么这样做的人。
    所谓蠢人,无论是合作者还是下属,他都是敬而远之。
    这个世界就是一片森森的丛林。
    而人就在这片丛林之中,相互的撕咬,直到最后的胜利者才能够活下去。
    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一匹美丽的凶兽。
    她才智出众,心狠手辣,眼光气度均是不凡。最为可惜的,就是她是女儿身,而且还出身大夏。那种破烂地方,简直是让王珠明珠暗投。
    不过银伞又觉得幸好王珠是如此。
    王珠这只小兽,是不会安安分分的顺了谁,服从谁的。幸好她是女儿之躯,而且身在大夏,而且耽于亲情。为了自己的家人,王珠可以牺牲一切,安分守己。
    正因为这样子,他才会觉得这个女孩子有趣吧。
    否则,以王珠的资质很可能成为一个威胁到他的对手,而他会将危险的萌芽狠狠的扼杀在最初。
    可王珠是个女子,那就自然不同了。
    那样子的美丽危险,就是成为了一股子莫名的吸引力。
    银伞这样子的想时候,而王珠也是目光逡巡,这样子盯住了银伞,不觉若有所思了。
    一时之间,房间却也是有些安静。
    银伞目光落在了桌面之上,从方才开始他内心就流转的一个疑惑顿时也是油然而生。
    他手掌轻轻一动,王珠正在看的书卷顿时落入了他的掌中。
    “怎么,云暖阳写的东西,居然是让九公主觉得如此有趣,竟然是这般折服?”
    银伞眼波流转,却也是顿时平添了几许的好奇。
    东海图志,据说是云暖阳九岁时候所写,并且风靡一时。
    后来朝廷觉得书中内容有些不对,也是禁了印刷。
    其实这本书十分荒诞,云暖阳描写了一个十分奇妙的地方,那里的社会风俗,各色风土人情,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王珠要寻出这样子一本书,已经是颇为不容易了,想不到,王珠居然是瞧得津津有味。
    听到了银伞这样子询问,王珠却也是轻轻的点点头。
    “不错,这本书简直令我日思夜想,瞧着食不知味。这书中记载的种种风俗,实在是太令人觉得惊讶了。云暖阳所叙述的那个地方,女子可以抛头露面,可以继承家业,可也自由为官,可以一夫一妻。而上位者,却也是再不是父传子,子传孙,而是,通过选举。还有许许多多奇妙的事情,我真的大开眼界。”
    王珠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浓密的睫毛却好似一片轻轻的扇子。
    银伞眼底流转了几许淡淡的讽刺:“所以九公主,想来你也从这里面,瞧出了云暖阳的不臣之心,大逆不道了?”
    王珠却忽而抬头:“其实有些地方,也很有意思。只不过,只不过在我们这个世界,终究是不合适吧。不过这些并不是最要紧的,银伞先生,你为什么不好奇九岁的云暖阳会描绘出这样子一个世界。这就好像是空中的楼阁,水里的月亮。如果这是他心里面的世界,如果这是云暖阳自己的见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分明不像吧。”
    “他身为云家的长子,照样三妻四妾,照样处处被人服侍,除了话儿说得漂亮些,和别的俗人也是没有什么区别。年纪还小时候,就知道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除掉那些障碍。他这样子性情的人,怎么会幻想出靠着下面的人挑选而任职的世界呢?他可没这样子的胸襟,而且还将这个世界想得这样子的具体。就好像,好像他来至于那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