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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先生,您好无耻。”十一狂惊讶,这简直是最赤裸裸的威胁,有这样当人先生的吗?有没有地方投诉?
    “先生我的牙口很好,倒是你,掉的牙齿长全了吗?”
    十一闭紧嘴巴,讨厌的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卖不卖?给你两百外学分。”
    “……卖。”卖给你,我再卖给照心阁。
    “你以后不能再卖给其他人。”老翁看到十一震惊的眼神,呵呵笑:“我们做先生的也要吃饭嘛,而且我这把年纪了,当然是能赚一点是一点,将来还要给自己养老呢。可怜我无儿无女一生孤寡,唉。”
    “两千外学分给你买断,但我有零售和送人小批量的权利,还有你得按照正常成绩给我评分。”
    “零售,小批量,嗯,我大概明白你在说什么。孩子,我真的很好看你。”老翁语重心长。意思就是前面同意,后面学分就得按照他的要求来。
    十一用好可怜好可怜的眼神哀求老头:不能改变了么?
    老翁残念却坚定地摇头。
    十一默默地掏出身份玉牌。
    老翁当场转了两千外学分给他,也没要求跟他签订任何书面契约,接下来就又开始讲课。
    十一迅速做笔记。
    老翁在讲课时把他们带到外面院子里,指着各种材料向他们进行说明。
    老翁说得非常详细,还允许他们提问。
    “都记下了吗?”不等两人回答,老翁自问自答:“很好,我们开始讲纺锤如何制作。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内容,比如哪种形状和材料的纺锤更好用,以及哪种纺锤适合哪一种线,就到照心阁兑换书籍一锤缘,嗯,也是我的拙作。”
    十一和阿蒙:“……”
    老翁接着开始说纺锤的制作方法,一边说他还一边亲手制作来示范。
    如果只从讲解和动手能力来说,这是一位相当优秀的讲师。
    “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们应该都明白了。”
    十一:明白个鬼!如果我们是真正的小孩子,你说这些,只名词我们就听不懂!
    老翁就没把这两娃当普通小孩来看,能进入内院的孩子要么运气极好,要么就是鬼精鬼精,他一下子灌输得多,也是看看他们的承受能力到底如何。能接受,他就继续,甚至变本加厉。如果不能,他自然会酌量减少。
    “地上这些材料都可以用来做纺锤,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做出一个自己能用的纺锤,然后用它纺线。如果有不明白的,先看书,看书也不懂,就准备好外学分找你们的师姐们请教,如果她们也无法回答,再来问我。记住,你们问我,不需要外学分,但是如果你们问的问题,别人能够回答或者书本上能找到答案,那你们的考核学分将会被扣掉一分。问得越多扣得越多。”
    十一抹汗:“如果师姐们有人故意不想回答?”
    “那也是你做人不成功,和你先生我无关。”
    十一忍住了想要打老师的冲动,他到此终于明白为什么外院那么重视外学分,因为内院更是一个看“钱”的世界!
    而在内院的学生都忙着学习考出好分数的时候,绝大多数人恐怕都没有时间去赚取生活和辅助用的外学分,这样一来曾经在外院赚取了大量外学分的他们可就相当占便宜了。
    老翁布置好课堂任务,就离去到别的学生那里做讲解。
    十一和阿蒙则拿起地上的材料开始琢磨。
    老翁教得是很仔细,可是一次性灌输的内容太多,对于毫无基础的两人来说,到了动手阶段就开始磕磕碰碰,看似简单的纺锤和纺线,到了他们手里却变得特别困难起来。
    阿蒙没有使用任何术法,他就如一个真正的孩童一样在玩耍。纺锤在他手上很快成型,可纺线却把他绕糊涂了。但阿蒙很耐心,他就坐在地上一点点尝试。
    十一还在努力削纺锤,而一个好用纺锤的重点除了形状就是光滑,十一连形状都还没切出来。
    纺织课的时间结束,他们得在半刻钟内赶去织染课堂。不过幸运的是,纺织、刺绣和织染的相关课程都在同一个织绣坊大院内,多出来的时间他们可以继续练习。
    去给其他学生讲课的老翁再次出现,对两个孩子笑眯眯地说:“想要继续使用课堂?想要继续使用教学工具?想要继续练习?我们有专门的练习室,还有备用练习材料,三个时辰才一个外学分,不过练习材料另外算。还有你们的某些师姐可以给你们提供补课,一个课时一外学分。相关内容,你们可以看课堂门口的石榜。”
    十一已经没心情说俏皮话,只坐在地上点头表示知道。
    老翁拿起阿蒙做的纺锤看了看,赞许地点点头,想要摸摸阿蒙的脑瓜,被阿蒙再次闪开,老翁笑笑,施施然地走入另一头的织染课堂。
    十一和阿蒙起身,他们可以带走正在做的纺锤,但只能带一个,工具不能带走,纺线也不能。这些材料都需要外学分购买。
    织染课一开始讲的也是材料,之后的刺绣课同样。
    放课后,十一去照心阁买了一堆书籍,全都是一x缘,著作者是……一个看到名字绝对想不到真人是什么样的署名,凤仙子。
    阿蒙还有一堂武修课,十一报的初级符学今天没课,要到明天。
    十一注意到这里的课程全都是每隔三四天才会开一课,包括武修课程。
    所以能学成什么样,全靠自己?
    十一抱着一堆书籍,花外学分在织绣坊购买了材料,回宿舍关门专心学做纺锤。一直到晚上,他才用自己的双手制作出一个勉强能用的纺锤。
    在十一练习做纺锤时,阿蒙看着倒在地上的武学教谕,低头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武学教谕:……你娘!哪来的小怪物?我给你满分,你赶快给我滚!
    之后数天,七个人每个都忙得团团转,大家没能再次一起吃饭,也没能同一时间出门,明明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极少碰到,除非特别上门找人。
    第五天晚上,贾千金回来把大家一起从房中叫出,集体在堂屋碰了个头。
    “如何?”贾千金第一个打开话题。
    所有人互看,庄永年苦笑,“累。”
    小胖连声抱怨,“教得太快了,我还没理解,先生就开始说下面的,不懂的全都要自己去看书、去问。每堂课还给我们布置任务,我都要累死了。”
    孔鸽脸色非常不好,他只说了一句:“大家都很厉害。”
    一向很骄傲的寒豆丁还是很骄傲,“我是最厉害的!他们都不如我。”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那些同期修者了。
    孔鸽等人羡慕地看向寒豆丁。
    贾千金目光瞟向十一和阿蒙。
    十一指指自己的眼睛,痛诉:“看看,这两黑眼圈!我已经连续三天没能睡足三个时辰。那个该死的凤仙老头说我讨喜,对我特别关照,又说我和阿蒙是目前唯二的雄性,得做出样子给师姐们看,不能丢了男人的脸,他让我们……不,他说阿蒙还小,他只让我在旬考和月考时必须考到前三之列,否则就算我零分!”
    小胖诚挚地道:“我同情你。”
    十一捏拳,语调阴森:“想打架吗?”
    小胖举手投降,表示他现在没力气打架。
    小伙伴们其实有点想不通这么有男人气概的蠢蠢怎么会去选择三个娘们兮兮的课程,只能当他有特殊的兴趣爱好。
    寒豆丁挑衅地瞪阿蒙,“喂,你学得怎么样?”
    阿蒙:“刀修课没人打得过我。”他对选什么武修课无所谓,只是看十一有把鬼头刀,就随便选了刀修课。
    “另外三堂课,先生看在我的年龄上,不会对我太严厉。”
    还有一点阿蒙没说,刀修课的教谕已经提议让他转到中级刀法班,且在第一天上课时就恨不得把他送走。
    寒豆丁哼唧。
    十一呻吟。那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老头对他会那么严厉,就因为在他眼中纯属顺带的小阿蒙竟然学得比他还好,对他要求也就越发严格,用那老头的话来说就是:你不如女人也就算了,你竟然连你弟都不如,我要是你爹,当年一定天天把你吊起来打!
    “可惜我们的课,除了阿蒙和十一,其他人都不相同,否则还可以互相帮帮忙。”孔鸽真心可惜地道。
    贾千金习惯性安抚众人:“现在不行,以后可以互补。离旬考还有五天时间,你们……都有把握吗?”
    “我已经准备看月终的学院任务了,兄弟们,到时候你们可要拉我一把啊!”小胖趴在桌子上,一脸放弃地说。
    其他人也纷纷这么表示,最后没开口这么说的只有寒豆丁、贾千金和阿蒙。
    开完伤口互舔会,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寒豆丁挡住十一去路,扯扯他的衣袖。
    “干嘛?”十一迷糊地问。
    “我要洗澡。”寒豆丁鼓起嘴巴。他不要再用除尘符了。
    十一戳他脸蛋,“好好好,帮你洗澡,我先去烧水,你回去拿换洗衣服到浴室里等我。”
    小半个时辰后,十一正在搓洗寒豆丁,阿蒙走进浴室转了一圈,过了一会儿出去拖了一个浴桶进来,往十一旁边一放,指了指。
    十一了然,乖乖把自己要用的热水贡献出来,给浴桶里注满兑好的温水。
    阿蒙脱光跳进浴桶,泡了一会儿,又对十一招手。
    十一瞅瞅在他手上舒服得快睡着的寒小豆丁,再看看另一边小只的师父,默默地转移位置,过去给他师父搓背。
    寒豆丁等了一会儿不高兴了,睁眼拍浴桶。
    十一又过去侍候他。
    没一会儿,阿蒙就低声道:“水冷了。”
    十一又赶紧起来去拎热水。
    兑好热水,阿蒙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十一心中念叨着这是师父,坐过去给他敲打肩背。
    寒豆丁在另一边也在喊水冷。
    十一幽幽地转头:“洗好就给我出来,自己擦干净。”
    寒豆丁从浴桶中站起来,凶巴巴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自己从浴桶里跳出来,水也不擦,抓起一件外套随便套在身上就跑出浴室。
    十一头大,“阿蒙,我去看看他,他还小,不懂事。”
    阿蒙大爷似的:“嗯。”
    寒豆丁坐在床上,眼里含着金豆豆。
    十一一看他这样,心就软了。还是孩子呢。
    “好啦,怎么哭啦?”十一坐到他身边,抓过大布巾给他擦头发,又帮他把湿掉的外套脱掉,用棉被裹住小身子。
    寒豆丁小声抽噎,仍旧凶巴巴地喊:“我才没哭!”
    “哭又怎么了?偶尔哭一哭对身体有好处。”
    寒豆丁打开他的手。
    十一不介意,又去擦他头发。
    寒豆丁再打开,十一再把手放上去。
    寒豆丁不打了,金豆豆大粒大粒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