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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戚戚:你还有完没完……唔……
    鸟攻:我是种鸡,不知疲惫(⊙v⊙)
    戚戚:qaq 呜……
    第六章 丹漪
    刚倒的一杯茶,就这么废了!辰子戚屈指,照着小红鸟撅起的小屁股弹了一下。
    “啾!”正涮得认真的小红鸟立时跳起来,试图用小翅膀捂住屁屁,奈何翅膀太短,根本够不到,只能恼怒地冲着辰子戚叫。
    竟敢弹本座的屁股!看来你是不打算当太子了!
    辰子戚可不懂这小家伙在叫什么,把吃饱喝足的小鸡抱起来,准备去睡觉。
    清平宫作为安置秀女的宫殿,还是很大的,由许多的小宫室组成。常娥母子俩住的,就是一套比较大的偏殿。由于房间众多,辰子戚生平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床铺。
    “殿下,安寝吧。”福喜已经收拾好了床铺,请辰子戚去就寝,两个宫女则去伺候常娥了。
    辰子戚抱着小红鸟走进卧房,看到了那宽大柔软的床铺,禁不住咧开嘴角。鸡翅木的雕花床,四角垂着烟罗帐,床面铺着软绸被,看起来就很舒服。
    兴高采烈地把小红鸟放到一边的花鸟架上,叮嘱福喜关好门窗,莫让小红鸟半夜跑了,便开始脱衣服。脱了外衫,又脱了中衣,没有内衫穿的辰子戚,就光溜溜地爬上了床。
    被子下面是一张竹席,竹子都是打磨光滑的细竹片,还刷了一层清漆,绝不会扎伤人。锦被很柔软,只是没有特意晾晒,还有些许的潮味。
    在被窝里打了个滚,辰子戚趴在软枕上,用手指头描画枕头上的鱼戏荷花纹,指尖的小伤口已经结痂,此刻已经只剩下一条红线,碰到东西还有些微的疼。看到伤口,今日在章华台上的一幕,便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那块试龙石,遇到皇室血脉的鲜血,就会显现出龙纹。这种滴血验亲的方法,还是头回听说,不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那位国师,又是做什么的……
    正愣神间,一只嫩黄的小尖嘴突然伸过来,啄了啄他的指尖。
    “咦?”辰子戚看看突然出现在枕边的小毛团,再看看那两尺高的床,这小东西是怎么跳上来的?
    小红鸟歪着脑袋看了看那根嫩白的手指,头顶的两根小羽毛跟着左摇右摆,突然定着不动,向后缩了一下脑袋,猛地朝指尖啄去。
    “嘿!想偷袭?”辰子戚迅速躲开,反手弹了小红鸟一指头,胖胖的小毛球就“吧唧”一下向后倒去。圆滚滚的屁股坐在床上,两只细长的小爪子傻愣愣地朝天翘着,看起来颇为滑稽。
    “哈哈哈哈……”辰子戚禁不住笑起来,这小鸡仔还挺好玩的。
    “啾!”小红鸟生气地叫了一声,一咕噜爬起来,还要去啄辰子戚。
    “脾气这么差,啧啧。”辰子戚用一根手指抵着小鸡脑袋,再次把它推倒了,看着小鸡两爪朝天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蹬开被子,学着小鸡的样子,坐在床上,双脚朝天。
    正挣扎着要起来的小鸡一回头,就看到了光屁屁的辰子戚,顿时又跌了回去,身上的毛毛轰的一下变成了艳红色。
    烛光昏暗,辰子戚并没看出来小鸡身上的毛色变化,只是自顾自地踢腾双腿大笑:“我给你取个名吧,就叫朝天。”
    “啾啾啾啾!”什么朝天,本座叫丹漪!小红鸟不满这个奇怪的名字,试图纠正。
    可惜辰子戚听不懂,还在继续挑衅:“两脚朝天鸡,听着像个菜名,嘿嘿嘿!”
    小孩子的身体不禁闹,玩了一会儿便开始打哈欠,辰子戚扯过被子一角盖住肚皮,转头威胁蹲在枕头边的小红鸟:“睡床可以,晚上不许在床上拉屎,不然明早就把你炖汤。”说完,便美滋滋地闭眼睡觉了。
    留下受到了侮辱的丹漪,立在枕头上生闷气。
    次日清晨,一声嘹亮的啼哭把辰子戚给惊醒了。一咕噜爬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掀开窗子往外瞧。
    清平宫的院子里,来了一辆辇车,车上下来一位跟碧云他们穿着相似的宫女,宫女怀中抱着个约莫只有三岁的小男孩。
    “我要舅舅,舅舅,呜呜呜……”小男孩哭得肝肠寸断,在宫女怀中拼命挣扎。
    “殿下,您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宫女小心地哄着,怕他吵醒了宫中其他的贵人。
    “我不要爹爹,我要舅舅,呜哇——”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碧云出来提水,看到这情形,便也上前帮忙。几个宫女连哄带骗地把那小孩领到隔壁偏殿去,关上门,哭声变小了,只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舅舅”。
    “啾啾?”
    清脆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辰子戚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小红鸟,正站在他肩膀上,伸着脑袋看外面。尖细的小爪子抓在光溜溜的肩膀上,有点疼,还有点痒痒。
    “呼——”辰子戚对着小红鸟,猛地吹了口气,想把它头上的两根毛毛吹倒。
    “啾!!!”丹漪惊呼一声,从肩膀上摔下去,在空中努力扑扇小翅膀。然而翅膀上没有翅羽,只能歪歪扭扭地往地上摔。
    辰子戚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鸟抓到手中,皱了皱眉:“明明不会飞,怎么上来的?”
    本座有轻功!丹漪仰起头,甩了甩脑袋上的两根小羽毛,让毛毛重新立起来。
    伺候常娥的宫女,除了碧云,另一个叫碧玉。碧玉是个爱说话的,早上伺候常娥洗脸的时候,就说起了清平宫里新来的小男孩。
    “那也是位皇子,跟咱们殿下一样,刚找到的。不过那位娘娘已经仙逝了,他一直跟着舅舅过活。打从早上来之后,就一直没止住哭,嚷嚷着要舅舅呢。”碧玉说话带着几分俏皮,倒是不讨人厌。
    “瞧着才两三岁吧,可怜见的。”常娥感叹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碧玉仔细看了看常娥的脸色,见她没有要关心那孩子的意思,便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原以为这位娘娘是个心软和善的,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辰子戚是个闲不住的,吃完饭就出去溜达。
    福喜赶紧跟着,小声提醒:“殿下,您还没有面圣,这几日还是少走动为好。”
    “什么时候能面圣啊?”辰子戚把跟过来的红毛小鸡抱起来,放到肩膀上。
    “舅舅……”偏殿的门突然打开,那个小小的孩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头撞到了辰子戚怀里,眼泪鼻涕糊满的小脸,立时把辰子戚的一身华服给弄脏了。
    “我可不是你舅舅。”辰子戚用手把小孩的脑袋推开。
    这孩子长得白白嫩嫩,脸上肉呼呼的,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像个红眼睛的胖兔子。看到辰子戚不是舅舅,憋着嘴又要哭。
    “啾!”肩膀上的丹漪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辰家的血脉真是越来越差,宫中那几个废物就不说了,这外面找回来的,瞧着也不怎么样。
    “鸟鸟。”小孩看到毛茸茸的小红鸟,突然不哭了。
    “这不是鸟,这是鸡,”辰子戚纠正道,眯眼看看这呆愣愣的小胖子,宫中还有很多皇子,自己或许该提前收个小弟,到时候见面不输阵……思及此,语气便缓和了些,“你叫什么名字?”
    “阿木,”小孩乖乖地说,眼睛一直盯着丹漪,“小鸟,给我抱抱。”
    “不给你,”辰子戚不给他玩鸟,指了指小孩的裤裆,“你自己也有小鸟。”
    “我也有?”阿木疑惑地低头,抓了抓自己的裤裆。
    “噗嗤……”福喜和几个宫女,在一边努力忍笑。
    “真是粗鄙不堪。”一道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辰子戚回头,就见一个穿鹅黄斗篷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从辇车上下来。那女人长着一双有些凌厉的吊梢眼,目光中似有精光流动,想来是有内力护体的。
    素心宗的弟子?丹漪歪了歪脑袋,看到了鹅黄斗篷上的标识。素心宗属于气宗一脉,跟极阳宗那个只收男弟子的门派恰好相反,这门派只收女子。没想到,素心宗的老姑婆,也会做出把弟子献给皇帝享用的龌龊事来。
    “娘娘,这边请。”老太监又出现了,只是对这女人比对常娥要恭敬一些。
    丹漪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约莫四五岁,可能已经开始习武,晒得有些黑,粗粗糙糙的不好看。再转头看看辰子戚,从侧面能看到那浓密如小扇子的睫毛,以及睫毛下面,那灵动好看的眼睛。
    无力地垂下鸟头,目前为止,还就这小混蛋瞧着顺眼。
    连着几日,清平宫陆陆续续住进来了五个孩子,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大部分都是有母亲的,只有阿木形单影只。
    丹漪蹲在辰子戚肩上,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在辰子戚终于要面圣的那天早晨,消失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戚戚:我给不同状态的老攻起了不同的名字
    鸟攻:摔倒的老攻
    戚戚:朝天鸡︿( ̄︶ ̄)︿
    鸟攻:脱衣服的老攻
    戚戚:扒皮鸡
    鸟攻:想要嘿咻的老攻
    戚戚:发动鸡 _(:3」∠*)_
    鸟攻:嘿咻中的老攻
    戚戚:永动鸡
    鸟攻:一夜七次的老攻
    戚戚:辣鸡! qaq
    第七章 位份
    头天晚上,老太监过来,给清平宫的人送来几套衣裳,说是明天面圣要穿的。
    这五个孩子,都是经过试龙石验证的皇室血脉,皇家也都打算认下,于是这次给辰子戚送来的,是一整套的皇子常服。
    皇子常服是暗黄色的广袖袍子,因着辰子戚还小,穿广袖容易摔跟头,所以给他用的是袖子收窄了的款式。腰间用玄色绣麒麟纹的锦带束好,待到面见皇帝,定下排位的时候,会由皇帝钦赐玉带。
    给常娥的衣裳却是有好几套的,有鹅黄、浅粉、素白三种颜色供她选。
    “这衣裳都挺好看的,选哪个好?”举棋不定的常娥,把蹲在一边玩小鸡的儿子拽了过来。
    “隔壁老瞪我那个,指定穿鹅黄,其它的嘛……”辰子戚挠头,他见过的好看衣服,就是红裳院那些女子的穿着,并不能作为参考。
    “啾!”毛茸茸的小红鸟,又不知怎么跳上了放衣服的软榻,在浅粉色的那套衣服上蹲下来。
    江湖女子,多喜以白衣示人,以彰显冰清玉洁、遗世独立之态,明日若要脱颖而出,浅粉反倒是上上之选。小红鸟仰着脑袋,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希望辰子戚能明白它的意思。
    不过,辰子戚显然并不明白,伸手把小红鸟抓过来:“别把毛掉到衣服上。”
    “啾啾啾!”小毛球不满地跟他吵。
    “就红的这个吧,瞧着喜庆。”常娥拍板道。
    “嗯。”辰子戚表示同意。
    小红鸟瘫在辰子戚掌心,翘着两爪,一脸生无可恋。
    次日一大早起来,床上不见了那火红的毛球,辰子戚揉揉眼睛,掀开被子找了一遍,又跳下床在屋子里翻找一遍,都没有!抬头看看窗户,原本紧紧关闭的窗子,如今开了一条缝,刚好能容一只小鸡通过。
    难得一遇的种鸡,就这么没了,辰子戚有些沮丧,觉得自己失去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心痛难当。
    常娥穿上了那一套粉色的裙子,广袖罗裙衣带翩然,腰间系一条浅红丝绦,外罩一件粉色纱衣,衬着那张依旧年轻娇嫩的脸,宛如一朵沾了露水的桃花,让人挪不开眼。
    辰子戚穿戴整齐无事可做,便溜到其他偏殿去瞧。那个眼神凌厉的女人,果真穿了鹅黄的裙子。她那个黑黢黢的儿子,两眼呆滞地坐在一边,突然朝窗外看过来,吓了辰子戚一跳。
    这黑蛋,真吓人。辰子戚暗自撇嘴,冲着那人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