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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江然这么问,是在向沉欢示好。
    先不说江然还夺了她的经纪人,单是唱片那一遭事,她就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江然。若不是傅斯弈,那么,她现在是什么命运,都还难测。
    对江然的道歉,她先前表示自己不在意,并不是说是真不在意,只是觉得江然和她身处同一家公司,实在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
    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沉欢乐意同江然交往。
    所以,对于江然的邀约,她拒绝得毫不犹豫。
    没等到预料的答案,江然微微一怔后,适当地表示出了极大的遗憾,之后,三言两语就转了话题。沉欢配合了几句,觉得索然无味,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许倩的诊断结果也刚出来,不出沉欢所料,胃癌早期。
    医生当时说,幸亏检查得早,再晚几年,后果不堪设想。
    沉欢松了一口气,重生以来,总算保住了妈妈的性命。连日来因为等待诊断结果焦躁不安的心终于能够冷静。
    “医生,我妈妈适合什么样的手术,是腹腔镜手术还是內镜下手术?我看了诊断报告,结果还算比较好,患区也不大。采用腹腔镜手术是不是更好一些?”沉欢轻轻蹙着眉,将她以前就查好的资料问出来。
    戴着眼镜的斯文医生怔了好久,显然是没料到眼前的女孩对此还有所了解。缓过神来后,医生说,“没错,我倾向于腹腔镜手术。毕竟这样感染的几率也少,也有利于术后的恢复。”
    最终,许倩的手术定在半个月后,沉欢怕自已一走,妈妈没人照顾,想到小姨最近因为表妹高考,特地搬来市里陪读,沉欢打了电话拜托小姨来照顾。
    许倩觉得没必要,自己四肢健全,根本用不着别人来照顾,可是见女儿态度很坚决,不忍让她担心,最终答应下来。
    沉欢奔赴m市的那天,清风徐徐,是个适宜出行的好日子。
    两个小时的飞程,落地时,遇上的是m市的绵绵阴雨。
    出口处,已经有人在等,方形的牌子上并排列着两个名字。
    江然
    许沉欢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略显急促,沉欢忽有所感,回过头,就见身后的江然冲她笑得甜美,“沉欢姐,好巧啊!”
    十九岁的女孩,简单的格子衬衫,极为修身的牛仔裤,再加一双小白鞋,简简单单的装束,就已然亮丽得令人目眩。
    “好巧。”她看江然一会儿,忽地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化课上,老师为了帮助我们理解dna   mrna和蛋白质之间的关系,特地放了一个小故事。看了之后,竟然深受感动,帖过来给你们看。
    (一)
    有一个mrna,觉得自己很孤单,就拉个核糖体过来翻译个蛋白给自己做伴。
    翻译好了后对蛋白说,“你好,我是你的模板。”
    蛋白说,“你好,我是rnase。”
    mrna沉默了一下,就说,“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你就陪陪我吧。”
    蛋白说,“好。”
    于是两个人就手拉手默默站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蛋白忽然说,“其实我现在还不是rnase。”
    mrna:“嗯。”
    蛋白:“我现在只是多肽。”
    mrna笑了。
    蛋白:“可是我很快就会变成真的rnase。”
    mrna:“没有关系,我总是要死的。”
    (未完待续)
    第6章 孩子
    在m市里的这三天里,除了许倩担心女儿打过电话来慰问外,沉欢的手机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说来,她至今没有胡静的电话号码,傅斯弈的更不用说。像被放逐了一样,这几天,她过的着实无趣。
    有时,江然练习过后,会来找她,沉欢表现得既不冷淡也不热情。许是同在异乡为客,两人的矛盾表面上消弥了不少。
    江然走得是能歌善舞路线,课程训练比沉欢要多得多。
    至于沉欢————
    她生来就没有什么运动细胞,肢体柔韧性其差,以前傅斯弈就取笑她是个木头人,无论舞姿是婉约,还是激烈,到了她这里,统统成为机械舞。
    为此,她没少被教她舞蹈的amy取笑。
    这天,amy有事,放了她一上午的假。她出门,买了些水果回来后,隔着三四米远,蓦然瞥见宿舍门口站着两个人,一高一低。高的正对着低的说着什么。
    那背影————沉欢掏钥匙的手一顿,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似是听到脚步声,高的人转过了身,瞥见了她,微微一怔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沉欢走近,听见傅斯弈对自己说,“出去了吗?”
    “嗯,傅老师,您怎么在这儿?”他一身深色西装,身形昂扬,气势逼人。看样子,是要去办什么事或者刚刚从重要的场合回来。
    “来这边处理些事。”傅斯弈看一眼她手里的大包小袋,半晌,又说,“顺便来看看你的训练怎么样。”
    沉欢“奥”一声,视线却望向了傅斯弈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
    注意到她的视线,傅斯弈揉了下男孩的软软的头发,却被偏头避了过去。傅斯弈的手一顿,继而又毫不在意地道,“嘉泽,叫阿姨。”
    傅嘉泽不乐意地抬起头,没有多余情绪地喊了声“阿姨。”
    傅斯弈皱了眉头,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
    早在傅斯弈开口的那刹那,沉欢就僵住了。
    他唤男孩为嘉泽,是傅嘉泽?他的儿子——傅嘉泽。
    刚刚看到那个小身影时,她隐约就有这种猜测,如今,终于证实。
    傅斯弈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处理,嘉泽不方便和我同去,沉欢,能拜托你照顾一下他吗?”
    “啊?”她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下来,“可以可以。”
    傅斯弈轻声向她道谢后,转过身,手搭在傅嘉泽的肩膀上,一字一顿,“你在沉欢阿姨这里呆着,我处理完事情来接你。还有,不许乱发脾气。”
    傅嘉泽只管低着头,理也不理。
    “嘉泽,你在听我说话吗。”傅斯弈声音提高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