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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9章
    赵琮和乔悦离开后,皇后便屏退了四下,只留了一个心腹内侍,她静静的待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把手里的茶盏往地上狠狠一甩,声音不复往日的淡雅温和:“他现在居然拿君上来压我?”
    内侍就过来帮皇后把摔碎的茶盏收好,重新端来了茶,拍了拍她背,给她顺气,应该是侍奉许久,说话也随意了一些:“男子成了亲心性总会不一样,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皇后揉了揉额头,看着也有些头疼:“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乔悦被君上视作半女,他们成亲君上也放心,但因为他的病……总是有愧乔悦,若乔悦这时候找君上哭,君上或许真会为她做主了。”
    内侍再拍着她背,缓声宽慰道:“但是您的皇后,是长公子的母亲,如有心给他安排,不过是拳拳爱子之心,陛下也不会怪罪。至于长公子,眼下是新婚燕尔,难免一心想着自己的娇妻,待着新鲜一过,也没有现在这股冲劲了。”
    皇后原先还在喝茶,似有思量,闻言就瞧了那内侍一眼,她皱了眉头,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微闪:“新鲜?”
    内侍不疑有他,再笑了笑:“过几日不是夏苗么,那时候您找个理由支开了乔夫人,凭着向姑娘的温婉动人,还怕长公子不动心,这男子若开了荤,总归会想着这些弯弯绕绕。”
    皇后喝了一口茶,闻言就瞟了他一眼,她保养的很好,只是抬眸笑的时候,眼下才显现了细纹。不显老态,反倒更添风姿,她瞧了一阵,最后笑意才渐渐收敛:“芙儿忽然晕倒,可有什么说法?”
    内侍摇头:“我问过边上的侍女,的确是忽然晕倒的,那时候公主和乔夫人都在外头,并未有过接触。”
    皇后眉头皱起,她递上眉心,揉了揉。
    内侍看着她这幅模样,想了想一会,反应过来:“您怀疑……”
    皇后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这只是凑巧而已,他身体一向不好,哪有这个手段。”顿了顿,又自嘲的笑了笑,再道,“只是想不到他性子藏的这样深,我一当娘的都未能窥见一二。”
    。
    乔悦在马车上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赵琮的侧脸,却见他一直没有解释的意思。现在和他一起回了书房,她绞着袖子看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推了推坐在前头自个更自个下棋的赵琮:“……你和皇后说了什么,她就这么答应了?”
    赵琮顺手就把她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乔悦身体一歪,立刻就勾住他的脖子,控制好身体平衡,待稳下来之后,再戳了戳他的胸膛,张牙舞爪威胁他:“说不说,说不说。”
    赵琮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见他不说,乔悦撇了撇嘴,也不再问,就想从他腿上下来,但是赵琮收紧了她的腰肢,让她贴的更近了一些。低低的笑了一阵:“嗯,也没说什么,她既有拳拳之心爱子。”再看着她,声音暧昧,“为夫自然也有惓惓之忱。”
    乔悦脸上升起云霞,她比不得赵琮脸皮厚,说起好听的话来能如此的面不改色,没有敷衍,反倒看着极为诚恳真挚,教人生不出怀疑。
    她回应不出赵琮这句话,想了想,只能呐呐的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方向:“你和皇后……过去是不是不太……”她想了想,刨出了一个不太伤人的词,“是不是不太亲近啊。”
    皇家的亲人确有这个毛病,但是按着乔悦过去的印象,太子和先皇后的关系的确不错,赵琮和却他娘这样的疏离客气。
    乔悦感觉到揽在她腰上的手僵了僵,赵琮赵琮便看向她,眼眸闪烁深沉,乔悦本以为赵琮是不打算回答了。她自然是认为自己这话问的不对,正想出口补救,赵琮却轻声答道:“先皇后去后,太子便养在母亲名下,我既为兄长,太子亦是储君,母亲对我的关照的确少了一些。”
    果然是这样,都说后娘偏心,但是皇后这后娘当得可够大度的。乔悦停了一会,她垂了垂眼,看向自己手里的红珊瑚手串,喃喃道:“你小时候啊……”她本想问他小时候过的好不好,但是看向他一派深不见底又柔和的双眸,愣是问不出来了,只能再把话转到另外一个方向,“说起来,小时候,我记得都没怎么见过你呀。”
    赵琮点头:“那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静养,你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我。”顿了顿,他声音更柔和了一些,拂过她垂下的发,“不过,我倒是常常看见你。”
    乔悦疑惑了一阵,抬起头:“你经常见到我?那我怎么没印象。”
    赵琮笑了笑,却像是没打算回答。
    这下子乔悦来了兴趣,勾住他的脖子,眼睛发亮:“我既然没见你,你怎么见我的?”见赵琮不说话,又勾着他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不自觉的撒娇,“告诉我嘛。”
    赵琮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笑,眼中似有星光点点。乔悦见他这幅神秘的模样,更加好奇了,不依不挠的催促他:“快和我说一说呀。”
    话音刚落,乔悦忽然发现他的手移动到的位置有些不太对劲,立刻就想推他,但是已经太迟,乔悦很快就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扭动,喘息急促,又气又急,急于按下他的手:“停!……你,你住手。”
    她浑身都是痒痒肉,尤其腰部更为明显,赵琮力道一变,她的注意力就极快集中到这里。被他这样若有若无的一碰,她方才的疑虑全部抛了,只能配合的在他身上扭动,又笑又气,推着他的胸口,就想从他身上下来,奋力抵抗,声音也断断续续,几乎笑出了眼泪:“松……松手,赵琮,你混蛋,快,快松手!”
    赵琮没有松手,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乔悦感觉自己软成一团在他怀里,根本直不起腰,也没有力气再推他,甚至最后她扒住他的肩,连笑都变成一道道暧昧的喘息。
    喘着气中,稍稍停息了片刻,赵琮没有再闹她。乔悦有些生气,刚刚想从他怀中跳下来。很快,他的手却再揽住了她的腰,力道却不似之前那般,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炎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脖颈。乔悦感觉身下不太对劲,她已经不是小姑娘,自然知道这个变化是什么。她听到耳边的呼吸有些沉重,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的脖颈,力道轻柔,细细轻啄,却满含情。欲。
    乔悦被他折腾已经不了说话,也就不吱声,一路由着赵琮把自己抱到床上。
    一放下来,就是他铺天盖地的吻,辗转碾磨,呼吸沉重。乔悦被吻的有些喘不上气,缓了一会,才半撑起身子,抵住他的胸口,她这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有些沙哑:“等……等。”
    他继续轻啄她的脖子,抬手放下窗帘,光线昏暗下来,他声音暧昧低哑,像是压在喉咙里发出的气音:“……等会再说。”
    乔悦不动,瞧了瞧正在解她衣襟带子的手,身前重量明显,他的呼吸也更为沉重,感觉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乔悦一直没动,就在赵琮的手打算去解她的腰带的时候,她伸手压住,对上赵琮略有些疑惑的眼神,她憋着笑,深吸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她一点点拉开他的手,义正言辞的拒绝,唯有微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情绪:“不行,我刚刚来小日子了。”
    赵琮原先已经是箭在弦上,听到乔悦这话,解她腰带的手一顿,继而就愣了。
    甚少看着他这样意想不到而失神的模样,乔悦更得意的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自个解决去。”她笑容清甜,眼眸弯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这可是自找的。”
    赵琮静了一阵,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翻下来,方才明明有些无奈,这会眼中却似有笑意升起,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道:“我让人去给你准备姜茶。”
    乔悦这会脸颊泛红,眼中有笑意盈盈。她趴在床上,看着赵琮强压下欲。望,自己穿好衣服离开的背影,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再出声:“夫君。”
    赵琮回过头,就见着乔悦的笑容更加灿烂,“我怕辣,记得多加一点糖。”想了想,又问,“需要给你准备冷水吗?”
    。
    夏苗就在后日,乔悦信期一过,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骑马的劲装。是艳丽的红色,穿上去的时候似有红霞满身,另外她还从赵琮的库房里,找到了一张精致的弓箭,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大小适合,用的十分趁手。乔悦穿着这身衣服,拿着弓箭,在赵琮面前骑了一圈,笑容明媚:“我给你打些野味烤来吃,我烤东西的手艺不错,你一定喜欢。”
    看着乔悦这幅上蹿下跳的模样,赵琮看了她一阵,眼神悠远,似有深意:“那个日子过去了?”
    乔悦这会觉得弓箭十分趁手,一箭箭飞射出去,例无虚发,她玩得十分高兴,想着后日的夏苗。也没发现赵琮这话不太对,她再射出一箭,干脆的点了点头:“昨日就过去了。”又让人换了一个箭囊,提马回身,笑着看他,“对了,你喜欢什么野味?天上飞的还是地下跑的?我都打给你吃呀。”
    不管他真病还是假病,既然想让大家都觉得他病弱,那打野味这种事,还是交给她吧。
    闻言,赵琮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都可以。”顿了顿他又看似善意的提点她,“不过明日得休息好。”
    后天得去夏苗,需要休息好没什么问题,只是赵琮这神情看着有些不太对,但是再看却是一派清明,乔悦犹豫了一会,还是“唔”了一声。
    结果到了第二天,乔悦差点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所幸现在不比之前,她在床上休息了半日,待到了夏苗当日,总算是恢复过来。
    她掀开车帘,可见外头风吹草低,视野开阔,乔悦和赵琮坐在马车上,她的带来的马就跟在旁边,现在身上就穿着前日那身红衣劲装。乔悦一边揉着腰,一边瞪着边上人面兽心衣冠楚楚的家伙。
    真记仇,实在是太记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得意):忍着吧,自找的
    赵琮:……
    七天后
    赵琮(诚恳):嗯,忍太久了
    好好:………………
    第30章
    “过去我总是怕好好性子灵动,与琮儿不类。”皇帝偏头看了看皇后,顿了顿,他方才续道,“但他们成亲这一月有余,琴瑟和鸣,我也放心了。”
    闻言,皇后奉茶的放的手一顿,之后才笑道:“确是,琮儿性子自小寡淡清冷,好好能照顾他,小童也放心了。”
    过了一会,又听得皇帝淡声:“儿孙自有儿孙福,琮儿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你也不必太过操心了。”又抬头看去,“寄芙这模样,倒让我想起了敏言,只是敏言自小就从马背上长大。”顿了顿,再状似无意问道,“不知这几日,你学的如何?”
    前头的向寄芙牵着马走了过来,往日都是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今日发髻高束,一声骑装,倒显示了几分不同往常的英气。
    不只是向寄芙,皇后这会也愣住了,她脸色端庄的笑意再也崩不住了。让乔悦教向寄芙骑马,虽然不算什么秘密,但是皇帝这么就说出来,皇后只感觉心里头想被针猛的扎了一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勉强笑了笑:“刚刚才学,君上莫要笑话她。”
    向寄芙柔柔软软的笑了笑:“婢子这马骑的如同蹒跚学步的幼子,自然不及思皇后。”
    但是皇帝这话却像是无意,很快就揭过,目光看向前头,放下手里的茶盏:“琮儿和好好来了。”
    乔悦和赵琮过来见了礼,就站在一旁。乔悦见皇帝心情不错,但皇后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边上的向寄芙看着也有些苍白,她有些疑惑,快速的过了一眼,便站在一边。
    等到摆坛祭天已结束,狩猎正式开始。乔悦看了看,向寄芙已经上了马,因为是初学,她这会骑马的速度有些慢。
    乔悦不禁皱起眉头,她这会只能勉力控制,若直接参与狩猎,怕是有些危险,她正想出言提醒。这时候,皇帝身边的宫人就上去,不知和向寄芙说了什么,她又下了马,重新朝帝后那边走去。
    乔悦的马也已经被人牵来,赵琮那时候就在她身边,她看着向寄芙离开的背影,牵着马走了几步,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前头过来的两个人,她的脚步略停了停。之后就对着前头作揖:“太子。”
    裴晟和太子就在不远处,提马勒缰。
    太子神色看着也有些尴尬,看了看裴晟,又看了看乔悦,之后就下了马,讪讪的道了一句大嫂。
    这句他喊的似乎有些不太甘愿。乔悦暗笑,然后看向裴晟:“世子,暇姐姐呢?”
    裴晟看到乔悦显然也有些发愣,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暇儿这会已经进去了,夫人这会进去应该就会遇见了。”
    乔侯往年的皇家狩猎并不参加,但是裴家是武将,乔悦自有记忆开始,每次狩猎结束之后,都会收到裴晟裴暇给的猎物。
    自嫁给赵琮之后,乔悦都没再见过裴暇,现在知道裴暇也来了,她有些欣喜,正想翻身上马:“许久不见暇姐姐了,过去都是世子和暇姐姐给我打下猎物,今日我去给暇姐姐打条围脖。”
    裴晟看着乔悦这幅跃跃欲试的模样,思索了一阵:“刀剑……”
    话音未落,原先都没开口的赵琮忽然说话了:“刀剑无眼,切莫逞强。”
    乔悦眨了眨眼,见赵琮交付的一脸柔和的笑意,她便回给他一个笑脸:“知道了。”
    裴晟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的站在那里。
    “咳。”太子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阵,再咳嗽了声,重新上了马:“裴晟,我们过去吧。”
    裴晟颔首,对着赵琮告辞之后,便翻身上马。看着两人绝尘而去。这会边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乔悦整理了下弓箭,正想上去,忽然便听见赵琮道:“过去,裴世子会给你送猎物?”
    乔悦在马上整理了裙摆,听到赵琮这问题,便点了点头,有些叹息:“我爹过去不参加狩猎,我也没能参加,裴世子和暇姐姐过去就会给我带一些过来。”
    赵琮微顿,过了一会便笑了笑,嘱咐:“小心一些。”
    乔悦笑的眉眼弯弯,她点了点头,提着马转了个身,朝着围场而去。
    赵琮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乌发飞扬,红衣翩跹,宛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蝶。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尽头,才转了回身。
    等到乔悦离开,赵琮才敛去了笑意,承安上前一步:“公子可要回帐?”
    赵琮看向前方,淡声:“不必。”
    乔悦都去打猎了,赵琮不能去打猎,难道要四处去闲逛?承安心下疑惑,正想再问,忽然前头就来了一个人,似乎是皇帝的随身内侍,一看见赵琮,便上来见礼:“长公子,陛下有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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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琮过去的时候,皇帝面前已经摆上了一个棋盘,墨白玉棋放在两侧,看见赵琮过来,皇帝便笑了笑,让他坐下:“左右也没什么事,找你手谈一局。”
    赵琮应下,自然而然的把白棋拿来,修长的手指夹着白玉棋,咋眼看去,他的手指似乎还要比棋还要白皙几分。
    皇后从外头过来,看见赵琮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会,之后便笑了:“我道方才怎么没看见琮儿,原来在这和君上下棋。”
    这时候轮到皇帝落子,赵琮起身行礼。还未说什么,这边皇帝敲落棋子,声音淡淡:“前些年你倒一直不去狩猎,今个怎么想起来去了?”
    赵琮接着落下一子:“儿只是想着,今次若儿不去,怕是好好会无聊,只是儿不能陪她狩猎,只能在帐里等她了。”
    皇帝闻言一笑,江山毕竟才是打下来的,他们之间更类寻常父子,并没有太多皇家相处的弯弯绕绕。私下里的相处一向随意,这会皇帝就打趣他:“你等着你夫人给你打猎?”
    赵琮只笑不答,皇帝不在意,又落了一子,笑着道:“不过这会她还没回来,你还是先陪着为父下完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