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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而这边,沉碧如跟杨立已经踏上了归途,走出派对门口,沉碧如上了车。司机发动车子的那一刻,沉碧如向后看了一眼。
    夜幕深深,夜空下的派对衣香鬓影灯火辉煌,青春少艾的庄清研一袭裸粉色小礼服挽著陆澹白在宾客间语笑嫣然。
    看了足足有十秒钟,沉碧如扭过头,露出一笑。
    倒是身边杨立质疑道:“这陆澹白说是要套画的秘密,究竟套没套啊?他是不是想独吞?!”
    沉碧如拨弄著腕上的翡翠镯子,莹莹翠色映出她的眉眼,“独吞?你肯我肯,老张肯?”
    说著又眯眼笑了笑,转了个话题,“老杨,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陆澹白像一个人?”
    杨立不以为意,“你还记得这事啊,都说了是你多心。”
    沉碧如高深一笑,“没多心,就在庄氏老宅,我发现了一张照片。”
    她转身去,果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发黄的照片起码有二十来年的历史,是一排年轻人的照片,四五个大学生,都拿著画笔,似乎是在外写生的留念。左一正是大学时代的庄未年,而他身边,一个高个子男生正抱著画夹,眉目竟跟方才宴席上的陆澹白有些神似。
    “这是……”杨立紧盯著照片,终是想了起来,“许润!”
    沉碧如压压下巴,“对,就是他,那个天赋异禀的画家许润,跟庄未年是同学,可惜天妒英才,还没等到成名就死了。这是他生前的照片。”
    杨立道:“他是怎么死的呀,当年跟他不熟,只知道人突然没了。”
    沉碧如垂下眼帘,心狠的她这一刻竟也透出怜悯,“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卧轨自杀,被火车活活碾成了肉泥,死状特别惨……”
    “许润死了……”杨立默了默,一霎顿悟,“你的意思是……陆澹白是许润的至亲?甚至是他的儿子。”
    沉碧如点头,“据说许润的死跟庄未年有些关系,如果陆澹白真是许润的儿子,那么这事就好解释了,陆澹白对庄清研一方面是为了画,二更是为了家仇。”
    缓了缓,她若有所思道:“难怪他这么有耐性的接近那丫头……也是,骗画骗财算什么,骗感情才最残忍。”说到这又一笑,“老杨,就算咱不算计那丫头,有陆澹白在,他也一定会想法让她生不如死……”
    一侧杨立啧啧摇头,“这恩怨……深了。”
    沉碧如没答话,只将脸看向窗外,夜色朦胧,她表情有些恍惚,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面上笑却有些快意,“呵,庄未年,你让我痛苦了大半辈子,可命运是公平的,那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老天就怎么报到你女儿头上……”
    她咯咯笑著,车辆越驶越快,露天派对已经看不见了,幽静的小道深处只见到一小团光点,远远地,微弱如星光。
    31.chapter31 情套
    露天派对,狂欢仍在继续。
    庄清研运气不好, 连输了几盘猜拳游戏, 她是言而有信的人, 输了就喝。
    喝到递五杯香槟时,陆澹白挡到了她面前, 说:“我来替吧。”其实陆澹白早就看不下去了。
    众人起哄大笑, 正要给陆澹白满上, 庄清研却将杯里香槟一口饮进——游戏可以输, 酒量可以差,但酒品不能差, 因为酒品代表人品,这是从她父亲、乃至她爷爷那一辈传来的原则, 算是家风了。
    这一杯喝完,又有人来跟庄清研敬酒, 是合作过的演员, 庄清研瞧著对方诚意举起的酒杯,因为看好改演员的演技与实力,想将她签进公司做自己的艺人。于是她强撑著已有的酒意,碰杯。
    这杯落下后, 旁边有员工轻声道:“呀,庄总不会喝酒的人, 今天喝了这么多, 只怕是要醉。”
    角落里谢挚虽然未上前, 也是担忧地瞧著。
    而庄清研身旁的陆澹白则无奈摇头, 似想起了从前的某些片段。
    众人所料未错,还没出一个小时,庄清研果然醉了!几乎是瘫软般趴在了椅子上,几个女员工著急地围著她,埋怨其他男员工,“就让你们别拉庄总喝,现在倒好!”
    男员工们打著酒嗝被女员工们训,而一道颀长的人影拨开人群,径直将庄清研往肩上一扛,离场了。
    所有在场的男女员工们大惊,目送著陆澹白的背影道:“果然不愧是陆董,这男友力max!”
    ……
    回到陆宅已是夜里十点半。
    庄清研醉得更加厉害了,先前在车上就开始发酒疯,若不是陆澹白抓住了双手又一路抱著,只怕跳车窗的事都干得出来。回到陆宅后,陆澹白嫌她吐了一身,将她丢进浴缸里,喊保姆过来给她洗澡换衣。直到被洗得干干净净,陆澹白才将她带回了房里。
    这一番折腾后庄清研累了,穿著保姆给她换好的碎花睡裙,躺在在床上安静睡去,而旁边,放著她的大抱熊。
    陆澹白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然后倒了杯水,给她喂了一颗解酒药。许是清凉的水入了喉,昏睡的庄清研睁开了眼,睁著乌眸看著陆澹白。
    陆澹白以为她回复了些神智,正要催她将剩下的水喝完,没想到庄清研噗嗤一笑,抓著陆澹白的袖子将脸凑到他面前。
    她看著他,面色染著酒意的潮红,问:“陆澹白,今天的我棒不棒?我看到杨立沉碧如,我就想起了爸爸的事,还有机场遇袭的事,我心里又气又恨,但我还是笑著喝完了那杯酒,有长进吧!是你教我的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抓著他的手,口里含糊不清,还不停嗤笑,显然是酒意还没醒。
    陆澹白只得敷衍她,“嗯,棒。”
    庄清研忽又低头抿唇一笑,这一笑跟方才截然不同,脸颊飞霞眉梢含情,满含著少女的娇羞,似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吐露出来:“陆澹白,你先前不是说不喜欢我吗?还笑我是未成年!怎么后来又要跟我好?”
    “我收回那话,你不是未成年行了吧!”陆澹白将水又端到庄清研唇边,“来,再喝一点。醉酒的人半夜容易渴。”
    庄清研将水喝了。
    陆澹白又道:“把抱熊放回去,不然枕头放哪?”
    庄清研果然将熊放了回去,浑然忘了楚河汉界这回事。
    见他说什么她便乖乖做什么,陆澹白倏然眸光一亮,似有计谋浮上心头。须臾他伸手将她额上一缕刘海拂好,问:“小东西,那晚的事,你真不生气吗?”
    “不许叫我小东西!我又不是小猫小狗!”庄清研都起唇,“我是你女朋友!”
    想了想,又道:“你说那一晚啊,刚开始当然生气,气得不行……可后来就气不起来了,谁让我喜欢你呢。”她说到这都都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对方做什么都不会真的生气,也不会计较。”
    陆澹白接著问:“就这么喜欢我?”
    庄清研点头,回答的又乖又孩子气,“嗯,我没有谈过恋爱嘛,你是第一个,她们说,女人对第一个男生是最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