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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5节
    有什么火烧般的在她眉头跳动,有什么尖刺般的让她触手一疼,有什么……春风满面,骤然变成严厉满面,嗓音也怒气勃发:“你说什么!”
    太后在这一刻有天旋地转之感,手中茶碗微微一歪,袁训早就看着,接过放到一旁,膝行数步扶住她,认真而又坚持:“我和柳家早就定下亲事。”
    “什么时候?”太后气喘吁吁。
    “加寿定亲的第二年。”袁训露出恳求。
    太后一刹时全明白了,一刹时她愤怒的全身血液沸腾,一刹时她叫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你把我置于何时,你眼里什么时候有我?”
    袁训哭了:“您是太后,您是太后啊。”
    “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吧,这么多年了,寿姐儿都这么大了,她今年十二岁,这十年地里,你难道没机会对我说?”太后握紧袁训双肩,又痛心又难过。
    “我的孩子,这是遭猜忌的事情,你难道不懂吗?”
    袁训哀求道:“我答应过他,我答应的时候,并不是只想着我一个人,我想着姑母您,也想着寿姐儿,我不愿意和柳至生分,但柳丞相一意孤行,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多,当时却想到皇上如今的江山,可能想的不对,但我和柳至成仇,皇上难道不难过吗?当时是这样想,当时……”
    “可你应该想想避嫌!你想的都是什么!寿姐儿以后当皇后,江山不稳?你就应该信我,定亲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这事情交给我,你不用担心柳家,不用担心皇后,如今我说到做到,你却弄出这一出子?你们两个成兄弟可以,成亲戚不行!”
    太后也涌出泪水:“你要是杀了人,我也能保你。你想要好东西,我给你。给加喜定好亲事,我许给你。可你一定要定柳家,不行,万万不行!”
    “可我许给他,我许给他,定礼早就收下。”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太自作主张了!”
    “定礼就是有执瑜执璞那年,柳家来送行,送上我船上。大媒虽然没有,全凭姑母指下。但定礼是收了的。”袁训知道自己让一步,这事情从此玩完。
    他知道这事情后果是什么,但他和柳至定亲的时候,想的是太子妃柳氏对加寿的不喜欢,为了加寿,忠毅侯本就万事不惧,何况定个亲事,以后可能遭到猜忌。
    当时没多寻思,此时亦不能后退。
    他坚持地不松口:“求您,您指婚就行。”
    太后目光呆滞:“我不能。”
    “求您…。”
    “好容易我认下你,好容易你到这一步。你也出了力,太子和加寿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这情这一字,系得牢他们新婚那几年,等寿姐儿生下太孙,执瑜执璞执瑾也有了功名,二妹定的沈家,我年年派人去,据回话我中意。加福又遇到战哥儿,把她捧在手心里。加喜定一门好亲事,等她大大,我就可以去见你父亲,今年我梦见他的时候更多,以前我梦见他总是伤心,今年我梦见他总有笑容。我的事情结束了,我的路也要走完了,可你……你太不让我放心。我不能看着你到老!”太后伤痛欲绝。
    即刻,她拿了一个主意:“唤柳至来,我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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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七章袁夫人的作主张
    柳至在二门外面心惊肉跳,轻唤儿子:“寻你母亲来见我,要紧。”柳云若不明就里,答应着,飞快的走开。
    这里的路可以通往袁训当作正式客厅的地方,也是一个直视二门,观察进出人等的方位。
    果不其然,很快关安慌慌张张出来,带着探询用目光到处搜索。柳至猜到是袁训打发来的,但他还没有把话和妻子说清楚,往下一缩身子,错开几步避开关安眸光。
    关安在明处,他在暗外,他躲避相对容易,就见到关安往别处去了。柳至怕别的人见到自己,原地依着树根不敢乱动。直到柳云若带着柳夫人过来,柳夫人又好气又好笑:“你今天愈发鬼鬼祟祟,你又怎么了?莫不是嫉妒袁家得了第七个孩子?”
    柳云若也不解,但见父亲吩咐:“玩去吧,我和你母亲有话说。”柳云若却懂事上来:“我看父亲也像避着谁,我把风。”走开十几步,斜倚着杏树下面装着在乘凉。
    柳至见他听不到,一把按住夫人肩头。用的力气不小,吓得柳夫人打个寒噤,抚着胸口觉得魂走了一半,埋怨着:“有话好说,青天白日的,谁能……”
    “回家去!把我前几天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取来!”柳至目光炯炯,认真的好似准备吃人。
    诧异就更在柳夫人心头转动,下意识的反问:“往这里再送吗?咱们的礼物送的不错……”眼珠子有片刻的不能移动,随后,她面上的血色唰地如退潮般卷了下去。
    “你再说一遍?”柳夫人哆哩哆嗦。
    柳至加重语气,却放悄语声,但他严厉也加重:“前天,我说的东西,一样不少的取来。快!赶快!”
    柳夫人总算省悟丈夫的话不容忽视,她腿一软往前摔在柳至胸膛上。手指捏着衣襟不摔倒,但关节因用力全都发白:“你,你说的是真的?”
    “云若,见到你父亲没有?”关安绕了一圈又回来。柳至带着柳夫人往树后面又是一躲。
    柳云若泰然自若:“没有啊,就我自己在这里吹风。”
    关安抓差:“侯爷急着找柳大人,走,你当儿子的兴许找得快,跟我一起找他。”
    柳云若说声好,头也不回的跟他走了。
    两个人过了小桥,树后柳至扶着妻子再出来,扳正她到身前正要再说,柳夫人带着惊魂稍定,喘息着问:“你要我取的,是给云若定亲的东西吗?”
    “是。”柳至镇定而流利:“取来,不要送到客厅上给称心如意,想法子送到国夫人面前,或者送到侯夫人面前。”
    柳夫人的疑问还需要确认,接着刚才的话问道:“前几天你对我说,有人给云若相中一门好亲事,你说对方门第过人,我还说京里门第高的没有我不知道的,猜来猜去你都说不是,就是指这一份儿备的东西?”
    “是。”柳至面无表情:“夫人别耽搁功夫,小袁叫我去呢,想来他正在见太后!”
    柳夫人又有一下子哆嗦,战战兢兢问道:“我正要问你,太后她能答应,皇上他能答应吗?两家外戚结成亲戚,皇上难道不担心?”
    “我没功夫回你,取东西来!”柳至把她轻轻一推,转身大步走出树丛。
    直到他进二门,柳夫人还没有平息惊骇,但腿脚上吓软的力气回来。虽然她还是不敢相信,但她默默的往最近的角门去,打算按柳至说的去取东西。
    ……
    柳至一进二门,就让一个小子揪住。天热是个原因,小子满头大汗:“我的柳爷,你让我们好找!跟我走,太后这就要见。”
    “你家侯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