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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9节
    “是啊,”安老太太理当的要在最后面。
    宫人们也来着凑趣,拜倒下来齐声道:“太上皇太后慈恩教导,小王爷虔孝敬诚。京中无人不称赞,百姓们无人不效仿。这是万民之福。”
    殿室忽然就升腾成火烧在炉中烤的气氛,太后不由得呵呵的笑着。更不由自主的,是深情而又羞涩望向太上皇。柔声一如年青时,应该是心情所致:“多谢您才是啊。”
    太上皇面上更加的温柔起来。
    旁边看到的人都抿唇嫣然,但知趣不在这会儿说什么,免得打断这对老夫妻含情脉脉般凝视。直到火烧送上来。
    小枣是洗好一起送来,和火烧配在一起,有香味有色泽,中看的中看,喷香的喷香。
    人人有了胃口大开,哪怕是原产地吃过的镇南王。
    镇南王一个人带回来,送来的并不是很多,太上皇一个人只赏一个,余下的放到自己和太后面前。早就亲手拿过一个给太后,太后也送一个给他,老夫妻还是相对含笑着,一起吃起来。
    头一口,“唔,香。”太上皇大夸特夸。太后随着说好,长公主自然嗓音最亮。
    太后不知不觉吃了一整个,太上皇着了急:“这不是精细烧饼,这个头儿不小,你吃一个?你竟然吃下去一个,”他起身扶太后:“咱们别坐着,消消食去吧。”
    太后也扶他:“别只说我,您也吃一整个,您也得消消食。”袁夫人等人站起准备告辞,没吃完的就捧在手上。太上皇却不走,看向余下的:“既然要消食,我其实还能吃半个。”
    对太后道:“我和你分一个,你还吃得下去吗?你要是吃不下去,我就和瑞庆分一个。”
    瑞庆殿下小声道:“其实我想再吃一个。”镇南王听到忍住笑。太后说能吃,元皓送来的,哪能只吃一个。就站着,和太上皇分吃了一个,宫人们送上消食茶,袁夫人等辞出。
    殿角菊花大放,太上皇和太后漫步在这里。十几步后,太上皇道:“愈发的暖饱,百姓们有这个吃,皇帝必然安心。”
    太后道:“是啊,元皓想到送来,依我看皇帝也会欢喜。”
    任保走出回话:“皇上赏镇南王府和忠毅侯府各一件古玩呢。”
    太上皇和太后一起道:“理当赏得。”太后对太上皇笑容满面,太上皇会意道:“拿我的好东西,赏,镇南王府两件,一件给王爷,一件给老王爷,太子府上一件,忠毅侯府一件。再去告诉皇帝,元皓在路上玩的好学的好,侍候的人都有功劳。这路上的盘缠,我出了吧。让忠毅侯开列出来,从他经过的州县领取也罢,等他回来再行领取也罢。”
    任保过去传话,又打发跑的快的人,看能不能撵上镇南王夫妻和袁夫人,让她们稍等,把古玩让她们自己带上回家。
    内宫门上,长公主走到这里。她的儿子大放光彩,夫妻们心情悠闲,沿路上携手看了花,赏了红叶,步子并不快。
    长公主不住的道:“我的元皓……呀,我的元皓……。”
    镇南王不住的纠正:“我们的元皓,我们的元皓,”
    袁国夫人和安老太太带着加喜、增喜和添喜,怕她们冻着,不敢多流连,已上车出宫。
    皇后在宫里也听到皇帝赏赐的话,皇后也赏出东西来,给太子府上的最多。
    看着宫人们拿着东西出去,回到后殿。桌子上,几个宫人把枣子打开,一个一个清点。
    “九十,九十……九十九,回娘娘,这一包确实是九十九个。”
    皇后又看另一包,她不是不相信送来的镇南王和送东西的孩子们,她是不相信她的丈夫。火烧和肉不好清点,皇后没有办法核实。枣子每包九十九个不是吗?皇后想得点一下,如果少了,只能是皇帝悄悄的分了自己的走。
    皇帝跑来蹭吃的不是一回两回,皇后明知道防不住他,也竭力的想防上一防。
    ……
    冬天的下午,天色若瞑。先是雨,然后是雪花飘落。看远处去,天地化为一色,尽皆苍茫再苍茫。
    这种日子赶路不是赏心悦目事,路上行人都缩头袖手有寒冷之感。但听到马蹄声响,过来的一队马车里有笑声传出来。
    笑声止住,就是朗朗的读书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停上一停,脆生生而又甜,十足孩子的嗓音又出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镇南老王在这样的声音里其乐融融,身上也生暖融融。他坐到车夫旁边看雪,把个披风裹一裹紧,就不怎么觉得寒冷。再去听车里念诗。
    赵先生不是呆板的念书人,一定坐到安定地方才可以教。行车的时候,他抓紧功夫给孩子们讲书,不浪费钟点儿。也不拘泥于只学书,像这下雪,就念些有雪的古诗。对景又现成,不怎么费事的把诗词怎么写,也就教上一教。
    大些的执瑜执璞萧战早就能作诗,小些的孩子全听着,再就把诗背熟。
    有句话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诌。”估计能回去,不会作诗也不远。
    在这下午而该教大孩子的功课全结束后,赵先生让大小孩子能坐过来的全在一个车里,师徒念起诗词,愉快的消磨晚饭前的钟点。
    路旁的行人听到整齐的嗓音,指指点点笑容也出来。只要还能笑,像是冷也好,累也好,或多或少的消散下去。
    也有人猜测车里人的身份,不时看上几眼。见厚厚的车帘子拉开,一个胖脑袋伸出来,架到车夫的旁边人——镇南老王肩膀上,鼻子本就在前面,他脸上表情更是先伸出鼻子的陶醉,吸几下:“哈哈,我闻到了梅香,”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车里整齐又念这两句。
    行人乐了:“学的不错。”镇南老王也乐了,淘气胖脑袋上,有手正给他戴厚帽头儿,是元皓。
    老王扭面庞笑,却不用他说外面冷的话。给元皓戴帽子,在这片刻出马车也照顾到他的自有加寿,加寿笑眯眯哄表弟:“进来吧,打尖的时候下车再好好寻梅花。”
    元皓就回车里,后面车上,看不到他们动静的梁山老王来一嗓子:“念个我喜欢的。”
    执瑜执璞和萧战加福全在马上,听到后嘿嘿笑着。马车里换一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梁山老王大笑,高声问道:“能饮吗?”
    孩子们虽不出车,但争先恐后的回答:“能,”
    “能饮好些果子露,”
    “能饮鱼汤,我喝一大碗。”
    “那我能饮三大碗肉汤,”
    “哈哈,大吹法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