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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妈的,气不起来了,这孙子忒会做人。
    季朗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就差头顶冒青烟了。
    阮学海还装模作样的带了点儿作业放桌上,看起来要学习一样,我刚要调侃他两句,结果他说,“趴下去。”
    “嗯?”
    阮学海:“趴床上,我看看你的伤。”
    第14章 老严重啦
    我老老实实的趴下。
    阮学海掀开我的下衣摆看了一眼随即“哎呦”一声,又给我盖上了。
    “听你这声音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严重啦,怎么弄的啊,我都心疼到不敢看了呢。”阮学海竟然装可爱,我差点吐在自己枕头上。
    “那你给我捶捶肩膀吧。”我说。
    阮学海往里坐了坐,用手指大力的捏我的肩膀,“这里最近咋样啊?”
    也不算是我剥削他,是他今天非跑来给我当孙子,我自然要蹬鼻子上脸,委屈道:“阴天下雨的时候疼的都不敢动呢。”
    他一巴掌大力拍在我的屁股上,“放你的屁,根本没那么严重。”
    “别拍我屁股!”这个傻、逼,给他说了一百遍不准碰我的腰和屁股,他是有健忘症吗?
    季朗往书桌上砸书,一本一本的,摔的“啪啪”的响。
    阮学海也不看季朗,他的手劲儿大,给我捏的肩膀和后脖颈十分酸爽。
    说起来我这肩膀总疼的原因还是怪他,初中刚毕业的时候,这傻逼非要我和他去通宵,他一个人不敢去怕被家里人逮到一顿胖揍,但是我学习好,如果能跟着他的话,他可以说在陪我查资料。
    虽然家长并不相信,但好学生总是有三分薄面的,到时候阮学海就能少受一点点惩罚。
    其实我就是个冤大头啊,年纪小不懂事,一连陪他在网吧待了一个周,差点儿暴毙在那儿。
    网吧整天都在吹空调,我又正好坐在空调吹着的地方,再加上玩游戏上瘾,右手一直拿着鼠标弓着腰低着头疯狂挥舞,等我们离开网吧的时候我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阮学海没想到我这么没出息,玩个游戏也这么脆弱,反正从那以后我只要玩电脑,玩不了多久右肩膀就会像针刺的一样疼,阮学海看我受罪总觉得是他拖累了我。
    虽然就是他拖累了我!
    之后每次有空的时候这家伙就会帮我按摩肩膀,但我搬到阁楼来之后他就没怎么上来过了,自然也很少“伺候”我。
    “没吃饭啊?你这手劲儿不够重。”我觉得那种以毒攻毒,以痛治痛的感觉十分酸爽,疼到颈部发热,被狠狠蹂躏完之后就觉得整个脑袋都轻了。
    “你他妈喜欢被暴力对待啊,哥哥这样伺候你还不满意?”他加大了力度。
    “诶对……对,爽……操,你去开个发廊吧,哥天天去找你捏脚捏肩膀……嗯……”
    “你能不能别浪叫啊,特骚,”阮学海又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看你挺瘦的,屁股上的肉怎么那么多?不是没生活费了,咋还发育的这么……”
    “操!”他这猛地一拍,惊得我差点坐起来,“你丫的捏肩膀就捏肩膀,摸我屁股干什么?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
    阮学海笑的十分猥琐,“这叫摸?瞧你大惊小怪的。”
    我莫名其妙的心虚,突然就很想看看季朗的表情。
    他把书摔到桌子上也没学习,颓废的倚在墙边,眼珠子红红的,眼周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一整夜没睡过一样,眼神里有着我没见过的冰冷。
    一定是错觉吧。
    第15章 我不够帅吗?
    “行了,行了,别弄了。”我起身让阮学海停手,“没就一会儿动手动脚的,真让人膈应。”
    “你膈应我?”阮学海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不够帅吗?配不上你吗?”
    操,这傻、逼这样讲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虽然我和阮学海平时也经常这样开玩笑,可现在在季朗面前……我总觉得季朗头脑简单,不知道这算不算对四肢发达的人的歧视,他好像别人说什么都会信,我就不由得总担心他会误会。
    真不想理阮学海这个戏精。
    “你永远都配不上我,死了这条心吧,”我坐起身,把自己买的套题拿出来,“我刷会儿题,你有不会的题再问我。”
    “好,郝大雪霸。”来自阮学海的阿谀奉承。
    倚在墙上的季朗盯着阮学海的卷子看了好大一会儿,又去看他的脸,最后终于开口:“他不是理科的吗?你怎么教他?”
    “理科也有语数外啊,”阮学海丝毫不介意承认自己的学渣本质,“以我们家郝宇宇的本事儿,我的主科能不能及格,他可是主要功臣呢。”
    我知道,阮学海一直在抬高我的身价,捧我,好让季朗心理上有压力,让他知道我其实是有靠山的。
    但阮学海这种智障靠山我也不是很想要。
    季朗玩了会手机玩不下去了,终于不倚着墙做颓废状了,他说:“我妈说要是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
    “好的……”
    哎呦我的妈……他这搭讪技术实在是太差了,想让我帮他可以直说啊,还提他妈的名号,阿姨就算不嘱咐我在学习上帮助他,但一般有人问题的时候我也都很乐意帮人的。
    他说的那么牵强,我差点不能配合他表演。
    明明就是看我给阮学海讲题,心里不平衡了吧!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季朗为什么会觉得心理不平衡,甚至他自己也没能感觉到,但我感受到了。
    阮学海手里拿着笔在卷子上扎的满是黑点儿,他低着头,肩膀前后抖动着,细小的动作,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知道,阮学海在笑话季朗,笑到无声,笑到猖狂,他一直以为季朗是那种三句话说不完就要打人的人,现在上来就听到这么季朗说怂逼的话,整个人都癫狂了。
    季朗的书还在桌子上扔着,他重新整好,掀开第一页,看了大概有十分钟,世界都要静止了。
    最后季朗并没有让我教他,他一个字也没写就出去了,出门前说午饭不用等他。
    他一走,阮学海就坐到季朗床上去了,嬉皮笑脸道,“我发现他也没传说中的那么……”
    “还挺萌的是吧?”我说。
    “卧槽,你瞎了吧?他哪里萌了?”阮学海想摸摸我的额头看我发烧了没,“我觉得他好像很在意你啊,你还是小心点儿好,这他妈明明是真人不露相。”
    “随便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反常了。
    不过,他中午不回来吃去哪里吃?
    直到下午去学校的时候,我也没再见到季朗。
    明明是邻班,进教学楼的时候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晚自习一共有四节课,中间有一个十分钟的班空,我去上厕所。
    阳台走廊尽头也就是厕所的门口,聚集了一群吸烟的男生,黑夜里的橘红色烟头一明一灭的,估计都知道年级主任今天请假没来,真是大胆。。
    还没走近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看我。
    随后就听到有人语调很不正经的说,“朗哥,听说你和咱年级第一睡了?”
    第16章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的眼皮直跳,首先,这个年级第一就有歧义,毕竟我只拿过一次,大部分情况下年级第一并不是我。
    可那人喊朗哥,朗哥,不就是季朗吗?
    昨天晚上和他睡在一个屋的人,确实是我。
    又往前走了一步,我听到了季朗懒洋洋的声音,他问那人,“你是不是有病啊?”
    那人笑了,旁边几个人都笑了,七嘴八舌的问,“咋,和好学生睡觉的感觉爽不?”
    “爽死了。”季朗说。
    那里站了一群人,我看不清哪个是季朗,有几个趴在栏杆上的,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季朗又说,“自己想睡也去找一个。”
    “哎呦我可找不到,郝宇那模样的不多见,朗哥一个人爽了拍拍屁股就走了,让我们干瞪眼是吧?”
    季朗骂:“麻了个鸡的,说的你像个基佬似得,离我远点儿。”
    “开玩笑开玩笑。”那人说。
    “基佬?邵明安你是不是?你他妈晚上做梦还喊过郝宇的名字呢?不会是喜欢他吧?”有人大声的问。
    我觉得叫邵明安的人,好可伶,万一人家不想出柜呢。
    “邵明安?”季朗重复了一遍。
    我进了厕所,实在不知道边上那几个男生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
    不过他们八卦的声音太大了,我放水的时候依旧能听到他们在讲话。
    邵明安问季朗:“咋啦朗哥?”
    “你睡觉喊郝宇的名字干什么?”季朗的语调挺稀松的。
    “没啥……梦到我想问他题来着……”
    旁边又有人笑话他,“放屁吧,你他妈做梦都想学习?我看你是做梦都想和郝宇搭讪吧?郝宇~郝宇~郝宇~”
    这人喊的真恶心,害的我尿的断断续续的……
    叫邵明安的小子好像还挺害羞,“不敢搭讪……他身边经常跟着一个前级部的阮学海,人挺凶的,学习不好的人靠近郝宇都得被他瞪。”
    季朗:“阮学海?呵呵,就是个傻、逼。”
    我不知道阮学海在外是这种形象,我也不知道他瞪过想和我搭讪的人。
    不过,邵明安,你告诉这么多人你想搭讪我这个男生,是不是不太好?我人直不直不重要,但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放完水,洗完手,淡定的走出去。
    走了没两步,突然有人拿手电筒照在我的后背上,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折射在走廊的墙上,还挺瘦的,影子折成了两半,地上一半,墙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