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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这嫂子也是精刮到了极点,卢秀珍回想那晚看到卢大根媳妇的情景,两片薄薄的嘴唇跟刀子一般,那些刻薄的话生生的割着人痛。
    “十五两便十五两,只要人出来了就好。”卢秀珍叹息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拿了银子出来,而顾小圆就惨多了,一家人靠她做摇钱树,当她生了病便不闻不问,最后还要将她卖了得一注银子,这可能便是男女有别吧。
    “嗯,我也觉得如此,现在二贵就等着东家给他事儿做了。”
    秦文龙有些焦急,眼睛盯住了卢秀珍,毕竟二贵是个瘸腿的,万一东家那时候出于同情说了要给他找事做的话,此刻忽然又不想用他了,那该如何是好?十五两银子哪够一辈子花的?
    卢秀珍何尝不知道秦文龙的想法?她瞥了他一眼,笑着点头:“你放心,我这就给他安排,我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你莫要担心。”
    秦文龙低下头,讷讷道:“我知道,东家。”
    “好好干,迟早江州的芝兰堂我会交给你独自打理的。”卢秀珍扔下一句话,大步朝后边院子走了过去,秦文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卢秀珍的背影,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家说……要把这芝兰堂交给他独自打理?那她呢,不开花铺了么?
    卢秀珍走到多宝格后边,看着秦文龙那傻呆呆的模样,不由得悄悄的笑了起来,大概这大周朝,很多人都没有分店这个概念吧。
    到了花铺自然先是忙着打理,伙计们陆陆续续的到了,秦文龙将这擦拭的活计交给了旁人,自己开始插起花篮来,秋日的鲜花虽不如春天多,可还是有不少能插篮的,秦文龙在卢秀珍的指点下,已经掌握了大致的插花技巧,颜色的搭配选择,花枝的高低疏密,都要经过精心选择,来不得半点马虎。
    卢秀珍拿着几枝花插着篮子,一边看着秦文龙插花,就见他将一个花篮插得满满,中间选了一朵硕大的蜀葵,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来:“文龙,你这篮子花插得可扎实哪。”
    秦文龙脸红了红:“东家,我……”
    “是要送去给小蝶姑娘的吧?”卢秀珍一眼便看得出来秦文龙的心思,哪有一个花篮插这么多的,还不是想去讨好心上人。
    秦文龙低着头不敢开口说话,东家原来说过,允许他低价买花篮送去给小蝶姑娘,可他也用鲜花用得太多了,听着卢秀珍提起这事,他有几分心虚,都不敢抬头,只是吭吭赫赫的说不出话来。
    “没事没事,我倒没说你用多了料,只是想问问你送了几篮子花过去,有没有与小蝶姑娘搭上话?”卢秀珍瞅着秦文龙那害羞的模样就觉好笑,这孩子面嫩,大概都不敢与心上人说话吧。
    “没有……”秦文龙脸更红了:“不过她的丫鬟出来告诉我小蝶姑娘说很喜欢。”
    “那你也该适当时候让丫鬟捎句话进去嘛。”
    真是木讷,人家小蝶姑娘都说喜欢了,还不会趁机搭讪?比如说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啦,最爱什么样的花篮啦,这些都可以聊聊嘛,只要话投机,就有希望。
    第264章 喜丰收(五)
    “卢老板, 终于来了。”
    唐知礼笑着迎了上来,朝卢秀珍拱了拱手:“我们都等了好几日了。”
    卢秀珍笑了笑:“唐老板,还是喊我卢姑娘吧, 听着卢老板这名字总觉得有些怪。”
    她的印象里, 带着老板头衔的人一般都是大腹便便满脸红光,或者是清瘦得一脸奸商之相, 她才不想成为这两类人呢,她要做那貌美如花的女总裁、白富美!只可惜唐知礼是不会知道用这些词汇来形容她了。
    唐知礼也没有坚持己见, 笑着点头换了个称呼:“卢姑娘, 里头请。”
    唐家的花厅里坐了差不多七八个人,个个身着绫罗绸缎,看上去就是有点儿钱可又不是钱特别多的, 真正的高门大户, 穿的该是锦缎之类的,含蓄又有格调,不会像此刻, 一屋子闪着光来, 看起来大抵是茧绸居多。
    见着唐知礼引了卢秀珍进来,花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纷纷拱手:“卢老板。”
    卢秀珍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 心中暗自嘀咕,看起来开了间花铺,不可避免的就贴上了一个老板的标签,甚是可厌。
    “卢姑娘, 今日咱们就来商议一下那次你提议的商会。”唐知礼摸了摸胡须,圆胖的脸上挂着笑:“我们已经商量过几次,都觉得可行,就等卢姑娘来牵头了。”
    “唐老板,俗话说姜是老的辣,我不过也是偶然想出个新鲜主意罢了,真正要将这事弄起来,还得靠着你们这些前辈。”卢秀珍笑着推让,真心实意——出头的椽子先烂,她年纪轻轻就做了会长,少不得有人会在背后议论她更有那些心里窄小的鼠辈,会想方法设计她。
    安安分分挣自己的银子就是了,自己的终极目标可不只是区区一个江州城的芝兰堂,又何必在这个地方让人红了眼?
    务必做得圆滑,八面玲珑。
    见卢秀珍谦让,各位老板心中都是惊讶不已,这里边有好几个赴了上次唐家的夜宴,自然也知晓旷知府说让卢秀珍做会长的事儿,可没想到这位卢姑娘竟然推托了?莫非是有意为之,要谦让再三才肯假惺惺的上位?
    “卢姑娘,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做生意有这般手段,已非我们这些老朽可及,自然是要你来做这会长,领着我们一干人等来发点小财才是。”
    座中一老者思量再三,笑着开了口:“卢姑娘,众望所归,你就客气了。”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卢秀珍扫视了众人一眼,笑吟吟道:“我这芝兰堂才开了这么些日子,不过是新开花铺几日香罢了,怎么就有资格来跟众位说什么带着发财?我倒是觉得唐老板在江州花市已经做了这么久生意了,他那花铺的生意可是长盛不衰,众位想要发财,自然是要跟着他走才好。”
    唐知礼连连摆手:“卢姑娘,万万不可。”
    旷知府那晚都开了口,他哪敢忝居会长高位?可不是会被人笑话死。
    “唐老板不必推辞,这做生意可不能看一日两日的好坏,我还有不少东西要跟各位学呢,哪里敢带着各位乱来,还是唐老板做会长,我到旁边敲敲边鼓,出出主意也就是了。”
    “卢姑娘说得有理。”
    一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击掌称赞:“卢姑娘是明理人,唐老板你也不必推辞,会长就由你来担任罢。”
    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压在头上,其实任何一个老板心里都有些不舒服,换了个男人就感觉好多了,牝鸡司晨的事情谁会乐意看着发生?即便卢秀珍再怎么能干,她也是个女人,女人,能给她在商会里一席之地就已经算是厚待了。
    众人却未曾想到,卢秀珍根本没有将江州商会会长看在眼里,她的胸怀岂止是江州这一小块地方呢,换用前世流行的一句话便是: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当即就这般定了下来,唐知礼被众人推举做了会长,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望向卢秀珍:“卢姑娘,旷知府知道了,恐怕不会高兴。”
    “这个您请放心,我自然会去让他知道,告诉他是我自己年轻还没把握,跟唐老板没什么关系。”
    如何不知道唐知礼心里头的想法呢?卢秀珍笑了笑:“我就是能做个跑腿的也不错了。”
    众人纷纷点头,这位卢姑娘是个聪明的,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女人想要在商场里出头,谈何容易!她不过是凭借着几分小聪明将芝兰堂弄得热热闹闹的,等着过了一段时候再看,保准没那么好的生意。
    江州的商会设置了一个会长,四个副会长,卢秀珍的名字写在最后一位,然后开始拟定章程,众人都各自肚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先提议。
    毕竟谁都想为自家挣点好处,可率先开口,恐怕也会遭人诟病,总得等着别人说到那个边边上来,自己才好将自家主打卖的东西带出来。大家都是这般心思,一时间花厅里瞬间沉默下来,个个都端着茶盏坐在那里,跟庙堂里的泥塑木偶一般。
    “我先来说说我们芝兰堂的吧。”
    卢秀珍眼眸一转,看着坐在那里不肯吱声的老板们,既然他们要这样客气,那自己也就不用推诿了,先将自己芝兰堂的特色花卉弄出来,免得有人觊觎,总想要丛中分一杯羹。
    “我们芝兰堂的特色花卉大家也都看到了,自然不用我说,蝴蝶兰和移栽的垂丝秋海棠是最近的热销产品,只不过这些花太难培植了,故此一年最多也就卖上几十盆,完全不能满足客商们的需要,我这才想出办法来,做一些仿真的绢花来卖。”卢秀珍朝那些呆若木鸡的中年男人嫣然一笑:“我想我这小本生意在各位眼里算不的什么,肯定不会有人和我做一样生意的,是也不是?”
    众人被卢秀珍一句话堵得喘不过气来,其中本来有几个人还在琢磨着也准备做这绢花生意的,卢秀珍这般一说,却不好开口,路子被堵得死死的。
    “我听说芝兰堂还卖花篮……”有人迟疑着开了口:“为何卢姑娘不将这鲜花一项提出来算在芝兰堂的主打产品里边呢?”
    卢秀珍浅浅一笑:“我可不能只顾着自己挣钱啊,鲜花插蓝比较容易,大家都能卖,这绢花做起来很是为难,我可是请了一批能工巧匠才做出来的,这成本特别高,你们不一定能承受得起,而且你们请到的这匠人,未必有我请的手巧,到时候卖不出去赔了本儿,唯恐你们会埋怨我。”
    能工巧匠?众人忽然想到了皇上赐下尚工给卢秀珍的事情来,再手巧的匠人,谁又能比过尚工局的?卢姑娘说得一点都没错,她确实是在为大家着想。
    见众人低头不语,卢秀珍心中冷笑,她是有意没有将那鲜花篮子提出来说事,其实在芝兰堂开业第三日后,就已经有花铺来效仿插花篮儿卖,只不过好在他们仓促之间经过来的篮子与鲜花并不是很搭配,那些店伙计也没经过专人指点,全凭着自己的感觉胡乱插了几篮子摆在那里明显的不及芝兰堂的花篮,故此众人宁可多花几个铜板也要到芝兰堂这边来买,那些花铺便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花篮无人问津,鲜花凋零更没人买,到了最后,大甩货只剩个花篮的价格才将烫手山芋给扔了。
    这卖鲜花篮子,成本低,容易模仿,这些日子主要是没个会插花的,若是那些花铺派了伙计来偷师,或者是花了几十个铜板买一篮子花回去仔细揣摩,有聪明些的自然能看出门道来,与其这样,不如就将鲜花篮子这一块放开,有生意大家一起做,就看谁家的伙计手巧嘴甜会说话。
    “卢姑娘,老朽有一股不情之请。”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站起身来,朝卢秀珍拱了拱手:“既然卢姑娘愿意将花篮这一块让出来大家一起挣钱,老朽觉得卢姑娘还要来给我们这些花铺的伙计好好说下插花之道……”
    他的脸红了红,似乎说不下去。
    卢秀珍心中明白,这肯定是一家卖花篮卖亏了的,舍不得放手这块蛋糕,可又吃不下去。
    “这位大伯,要我来教插花之道是毫无问题的。”
    卢秀珍这话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卢姑娘竟然如此大方,感情她是傻子不成?别人家都是闷声发财,她却愿意来共享。
    “既然各位都想来学这插花之术,我想在江州花市张贴告示,但凡是有想学插花的,都可以来我芝兰堂处报名,每个花铺限额两名伙计。”
    众人的脸上俱是笑容:“没问题,没问题。”
    “只是每家花铺必须向我缴纳二两银子的拜师费,不管是报一个名还是报两个名,都得要这么多,我虽想帮着大家致富,可这插花技巧也不能白白传出去,总要有些回报才是,各位,你们的意思呢?”
    她总不能滥好人到这个地步吧,开个补习班挣点学费那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咯。
    第265章 巧打算(一)
    “卢姑娘, 这钱也要得太贵了些吧。”
    有人即刻便脸红脖子粗的提出了抗议:“二两银子一家花铺,我们请一个伙计,一个月也才一两银子的工钱哩。”
    顷刻间, 方才卢秀珍还是诚实可信的形象轰然塌倒, 有些人愤愤不平,这个小姑娘家家, 竟然拿乔做致!自己好意请她相教插花技巧,她却好, 来个坐地涨价, 每家花铺要搜刮二两银子,江州城有差不多四五十家花铺,她动动嘴皮子就能挣到一百两银子!
    “各位嫌贵了可以不派人来, 我也没意见。”卢秀珍耸了耸肩膀:“秉着自愿原则。”
    得了这话, 方才那些义愤填膺的人闭上了嘴。
    卢秀珍说的没错,她又没强迫他们派伙计过来学,只是愿意学的就交二两银子罢了。
    有人低头打起了小九九, 芝兰堂一篮子品种珍稀的鲜花卖八十个铜板一篮子, 若是一般的花也能卖上五十个铜板,那些常见的花大约是二三十文一篮, 平均下来就算五十文一篮罢, 若是每日能卖上个十篮的,那这二两银子不多久就能挣回来,这么算起来倒也不算贵。
    “卢姑娘,你先算上我这唐氏花铺。”
    唐知礼在旁边坐着, 决定做个好人,可不能让这里冷场了,虽然说卢秀珍收二两银子是贵了些,可想想她将这插花的技巧传授出去,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芝兰堂的生意少不得要受影响,给点补偿是应该的。
    “好,我记下了。”卢秀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唐老板明日便派伙计过来学罢。”
    “我,我,我……”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着急的插话进来,鼻子红通通的一片,沁出了汗珠子:“给我的姜氏花铺也算一个。”
    这人都有趋群心理,有人开了个头,自然会有人跟着来,唯恐自己慢了学不到这插花的技巧,再也没有人去计较二两银子的事情了。
    “各位这么信得过我,我一定会用心教各位的伙计,大家请放心,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轻轻松松就赚了一注银子,卢秀珍心里头得意,她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花篮的销售让出去,用来保住自己绢花的那个大头——毕竟花篮面向的是江州城,外地的客商绝不会花银子来买花篮送回去,等着运到家,鲜花可能就成干花了。
    江州在大周算是比较大的州郡了,可人口并不算太多,十来万户,其中能没事就买上一篮鲜花摆着的不过千分之一,江州城有这么多花铺,若是人人都做这生意,肯定会供过于求,即便自己统一划价,也难免有老板会偷偷降价,形成恶性竞争。
    故此丢卒保帅才是最好的方法。
    芝兰堂以后只做搭头生意,鲜花不进多了,主要开发各种绢花,甚至是干花,还有盆景造型,这才是大头。在抽身之前能捞上一笔就是一笔,至于那些花铺以后会形成什么样的竞争场面,这自然不是她要考虑的——唐知礼是会长哟,花市出现挤兑同行事件自然是会长出面调解,这些事情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事商定下来,各家开始报自家的主打产品,有了卢秀珍开了个头,自然也不会觉得羞愧了,唐家花厅里坐着的这些老板倒也不是太糊涂,每家都有自己着眼比较多的花卉,怪不得能在这江州花市占一席之地呢。
    在唐家差不多花了两个时辰,刚刚好到了正午时分,唐知礼当选江州花市的会长,心中颇为得意,特地请众人到唐家用餐,席间喊出他的长子和幼子作陪,老二因着身体不大好,故此没有出来。
    卢秀珍与那些商贾们坐到一处,正在等着开席,就见唐三公子朝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脸上露出气愤之色:“你这人怎么如此脸皮厚,竟然还要到我府上来蹭饭吃!”
    “唐三公子,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我是你父亲请过来赴宴的,如何是蹭饭吃?你放心,我芝兰堂的生意目前还马马虎虎,能供得起自己用饭。”
    唐知礼只觉自己被热辣辣的扇了一个耳光,他怒目而视唐季雄道:“无法无天的东西,这都是我请来的贵宾,竟然对贵宾不敬!”
    这就是典型的熊孩子了,只不过这熊孩子的年纪也太大了些,都成过亲了还是这般浑浑噩噩,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银子?卢秀珍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唐老板,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可不能一味的责备唐三公子,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
    唐知礼的脸涨得通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卢秀珍,卢秀珍站起身来朝他行了一礼:“作为晚辈,我本不该说这些重话,可我这是为唐老板着想,必须要下猛药,贵公子现在闹出的事情越来越大,等到哪一日闹到唐府的银子都不能庇护住他,唐老板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坐大牢?”
    这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唐知礼忽然清醒过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是完全有这个可能!自己这老三现在跟卢秀珍对上,万一不知轻重做出什么事情来,那自己可是保不住他的——旷知府瞪着卢姑娘为自己升官铺路,皇上还等着听卢姑娘秋收的喜讯,卢姑娘这样的人,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唐老板,我觉得其实贵公子心地并不坏,只是比较鲁莽,而这鲁莽的由来,却是被你们家的银子给害了。”卢秀珍毫不客气的伸手指向唐季雄 :“你看看你这位公子,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每日闲着没事情做,不就是斗鸡走狗,去江州街头欺负人?若你能给他一些吃重的体力活做,让他明白银子的来之不易,他自然就会体恤你们做父母的辛劳,每日里充实得无暇顾及旁的事情了。”
    “竟然要我去干活?”唐季雄瞪大了眼睛:“我们家有的是银子,何必用得着我去干活!”
    “你不去干活,怎么能体会你家银子的来之不易?”卢秀珍面对愤怒得像一只暴起的小狗的唐季雄,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只是转过头来对唐知礼道:“唐老板,我这只是一个建议而已,到底采不采纳,那就要看唐老板的意思了。”
    前世一家电视台有个节目叫变形计,将城里的孩子送到乡下去体会那里的生活,不少孩子回到城里以后懂事了不少,虽然有舆论批评说那节目只是哗众取宠,为了博取收视率,可卢秀珍觉得劳动才能认知世界,如果唐知礼放任他的老三做一只无所事事的米虫,以后必然会有更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