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着自己弟弟的面前说这些话,令陆璇一阵不悦,再者,饭菜已经摆好了,你却突然提出要回府,是人都会不舒服。
陆疆看了绿袖一眼,又看陆璇,扯了扯陆璇的袖子,“姐姐,不若你还是先回府……”
“走吧,该开饭了,”陆璇却笑着握住陆疆的手往饭厅走去。
绿袖垂下眼眸,不敢再提回府的事。
左右后面回府了,也由陆璇自个向太子解释。
……
从陆府出来,陆疆送陆璇走出一段路才止住步,看着陆璇的马车渐行渐远,陆疆的眼神渐暗。
他不知道自己留在帝都城是对还是错,如果跟着舅舅他们离开帝都城去到河洲府生活,或许生活不用像在帝都城这样惊险。
可是在这样的世道,哪里有真正的太平?
景案高出陆疆半个头,身形也正,他的家世并不如殷墨,可是对陆疆他是真心喜欢的。
能够交到陆疆这样的朋友是景案的幸运。
一只手放在陆疆的肩头上,陆疆回头就对上景案安慰的微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陆疆虽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但他也坚信姐姐不会有事。
“我让绍叔将你送回府,”陆疆想起耽误了景案的时间,忙道。
景案摇头,“不用了,我在帝都城内并没有什么可让别人忌惮的。”
所以不会有人想要对他不利。
陆璇回到太子府,自己的屋子的灯却是亮着的,这一看,就知道有人在里边等着了。
摆了摆手,绿袖自动退到一边,连冯妈妈他们也低着头退开。
走进内室,果然看到坐在夜灯下的李淮,身形高大却枯瘦。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自陆璇进屋,李淮就看着她,闻言淡淡一笑,“一定要出事才能来找爱妃?”
陆璇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今天的事情有些不简单,玉惜被扣押在牢中,以玉惜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刘皇后他们打得这一手牌,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话语轻松,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担忧,陆璇不禁扫了眼笑眯眯的太子。
他和自己说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太子岂会让陆璇一个人独自撇清了,她既是太子妃,是他的妻子,就不可能避开这些尔虞我诈。
陆璇见他投来似笑非笑的视线,眉头一跳,“太子殿下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如若没有骆老在,或许一切都很轻易化解了,”太子突然凑近过来,视线灼灼地定在陆璇的身上,言语轻缓,“爱妃何时收过金医公子的东西?孤怎么不知道?”
陆璇眸色一暗,眼皮一紧。
他是试探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太子殿下是指我送给褚老夫人的药的话,不瞒太子殿下,那是我随意编的话。太子殿下也知道疆儿以往身体不好,需要不少好药调养。如若太子殿下不是带出门带得急,我又何需向褚老夫人撒这个谎?”
陆璇这话完全没有漏洞。
李淮笑眼微眯,“哦,这到成了孤的不是了,孤在这里向爱妃陪个不是!”
“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做,”陆璇知道自己要是不顺着这个人的意思走,接下来自己就真的不用休息了。
太子卖了一个关子,神秘地冲陆璇轻笑,“爱妃猜猜,猜中了孤有奖励。”
陆璇:“……”
想到奖励,陆璇嘴角抽了抽,除了药糖外只怕没有别的了。
……
次日,蒋老亲自进宫,可没等蒋老说服皇帝,刘家就传出刘玥的病情恶化了。
刘皇后哭红了眼,皇帝更是没法放人,刘皇后死咬着不放,想要置蒋玉惜于死地。
蒋老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刚刚汇报说刘玥病情恶化,和刘玥同为一个父亲的庶女竟也染上了寒毒,病倒了,而且来势汹汹,连骆老只能强行压制。
找不到药,只怕不能根治。
连害刘府的两个女儿,皇帝震怒,蒋玉惜出狱是不可能的了。
当日,太子就从后院进了蒋府,却只能听到蒋文高的愤怒,“爷爷,您怎么能让玉惜去冒险,她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
李淮闻言,自后面绕进屋。
看到李淮,两人忙迎上去,蒋文高率先惊讶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方才表兄所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文高回头看了眼蒋老,垂下头。
蒋老叹了声,说:“请殿下入座,老夫随后就解释。”
李淮跟着入座,等着蒋老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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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追击毒手
听完前后,李淮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到是蒋文高震惊莫名,不可置信地看着叹息的蒋老,“爷爷,您是说这些都是玉惜自己愿意做的?她的身体刚刚好,您怎么能派那些人给她?还让她做这种事?”
如果今天没有从蒋老的嘴里知道这些,他们恐怕还蒙在鼓里。
李淮沉默半晌,道:“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处理不好,她的命可能就交待在里边。”
蒋老何偿不知道这样做等于同归于尽的做法,可是最近皇上的表现让蒋老有些担忧。
于是,就默许了事情的发展。
蒋文高大皱眉头,“现在想着怎么将玉惜从牢里救出来,刘皇后他们死咬着这点不放,想要置蒋家于死地。”
拖久一些,蒋玉惜的命可能真的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里,蒋文高的脸色极其的难看。
刘家死咬着不放,宫里有个皇后帮着,淑妃也倒向一边的帮着刘家,一时间给蒋家极大的压力。
……
晚间,陆璇陪李淮在厅中用晚膳,食不言寝不语,停箸上茶,李淮接过旁边太监总管于江递来的茶盏,慢慢地吹着茶叶。
这位太监总管于江跟随李淮多年,但极少现身在旁,突然冒出来,陆璇看着都有点不适。
因为不是住在东宫,李淮身边的太监也就都撤到了一旁,这位总管太监以前是蒋皇后的心腹,放在李淮的身边最妥当不过。
太子不说话,陆璇也不说话,心中却想着,李淮对蒋家的事情不慌不忙的,心中必然是有了算计。如果出手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吃亏。
李淮枯皱的手一摆,于江低眉,退了出去。
听说太子仍旧在找到可治病的良医,而这些,都是这位总管太监负责的。
陆璇方才详端了一眼,发现这位总管太监下盘极稳,是个练家子。
果然,跟在太子身边的人都不可能简单。
太子啜了一口茶,轻声道:“爱妃没有话要问孤吗?”
陆璇只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一副你爱说不说逗得太子笑声更甚,半晌道:“爱妃还是这般,让孤没办法。爱妃是不是好奇孤为何不急不慌的,任由蒋家的事就此发展。”
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陆璇勉强的配合他点点头。
“孤这么做自是有自己的道理,”李淮又卖关子了。
陆璇在心里边翻了他一眼,以为这样逗着自己她会附和?
见陆璇淡漠的坐着,似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让李淮好生无奈。
“今晚,孤宿在此处,”他突然笑着朝她凑近来,似玩笑般说了句暧昧的话语。
陆璇瞅了眼想着爬自己床的男人,“太子殿下还是回自己屋子睡吧,我有夜游症,对太子不利。”
“哈哈哈!”
太子似听到了极好笑的话,不禁放声笑出,只是这声音不那么好听就是了,呃,真的有点像是鬼在笑。
陆璇被他笑得头皮有点发麻。
戌时,李淮离开了,陆璇就回屋歇息。
晚间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别有一番景色。
李淮沿着小院的廊道边慢步走动,寂离像只鬼影一样自身后跟行,太监总管于江似乎又从太子府消失了。
犹豫了下,寂离低声问:“殿下……都安排好了,是否要动。”
李淮点点头,寂离转身朝暗处打了一个手势,藏在暗处的人立即如幽灵般退开。
今晚的刘府,怕是不能安宁了。
还有皇宫方向……
……
这一夜,刘玥失踪的贴身侍女之一以及刘锡身边消失的侍卫,突然现身帝都城。
一个侍卫和侍女失踪再现身根本就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可大就大在,这两个是在两个月前失踪的。
当然,这件事只有刘锡和刘玥两人知道。
刘宏渊,做为朝中极具权柄的阁内大臣,可以说能和一国丞相一较上下,说白了就是太尉职务相差不大,因为麟国朝中没有设太尉一职。
刘宏渊就是武官之首,丞相行政,太尉官军事,御史即为副丞相,从这样的排位下来看,章若迎御史大人嫡女的身份也极高的。
“胡闹!”
刘宏渊脸色极不好看的盯着两个儿女,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这些话,刘宏渊第一反应就是化大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