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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顾晏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
    段益言轻声道,“你为何不信我,难不成你喜欢张翼遥多过于我?”
    “先生不能胡说,我与大哥是兄弟情深,你自然知道我的情谊,只是那夜我与你糊涂了,你是梁皇陛下的人,而我……”
    顾晏的话说到这,段益言伸手摸着他的脸道,“那夜断不是你糊涂,是我的真心,除非你压根就是在嫌弃我。”
    “顾晏怎么会嫌弃先生,只是我知道你为了四殿下进宫,心里一直没有将他放下,我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顾晏诚然觉得爱就是爱了,只是不想爱的糊里糊涂,打从大哥告诉自己这段益言心里的人是萧谨奕,他便从未打算和他说起过什么,只是他每每寂寞难过顾晏都会来陪他。
    他可以喜欢一个人,无关任何人,自然也不用告诉段先生。
    段益言委屈的投入他的怀里,“顾晏,四殿下待我有恩,我心里挂念他……不过是想要偿还我自己对他的恩情,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说着他便轻轻的把那伪造的圣旨拿到了自己的手中,“你看看你如今受了伤,不如给我一个和张翼遥冰释前嫌的机会。”
    顾晏点点头,确实也觉得这段先生有礼,而且他去送也好缓和了他同朝中其他人的问题,或许能救他一命。
    “那好,先生这东西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求你交到苍樾的手上。”
    那段益言二话不说,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甜腻的微笑,可是一转身他脸上却凝结出一张冰冷无情的面容。
    张翼遥便是你要我死,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要为四殿下讨回公道,你想让萧兼默成为大梁的帝王,我便让你的希望彻底破灭,即便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他手中紧紧握着你张翼遥伪造的圣旨,骑着快马而去,不过他不是寻着军营的方向,而是奔着宫门处不远萧谨瑜驻扎的军队而去,他要让萧谨瑜看看这张翼遥到底是如何一个口蜜腹剑的人,他不只对不起四殿下,也在利用他萧谨瑜。
    段益言要做的只是把自己手中的圣旨递上去,他幻想着张翼遥看见自己的梦破裂的那一瞬间,他该如何?
    一个时辰后,段益言来到军营之中,他飞身下马却被人拦在了外面。
    他高声呼喊:“四殿下,段益言求见,事关殿下登基……恳请殿下见我!”
    想当年他和萧谨瑜在南楚时,他从未想过萧谨瑜会离他而去,虽然他几次三番的不接受他的情谊,可是当他提出要像王后复仇时,他还是欣然答应鼎力相助,他不相信四殿下的心里从来没有自己。
    “谁在外面吵闹!”说话的人正是萧谨瑜,与他一同出来的人,顿时惊异了眼前的段益言。他见段益言傻愣愣的看着身边的宇文翊,他道:“你有何事找本王?”
    段益言递出手上的圣旨,轻声道:“殿下你中计了,张翼遥从头到尾都不过在利用你,他一心想要扶持的是大将军王萧兼默,这是他假传的圣旨。”
    萧谨瑜伸手抢过那道伪造的圣旨,那里面确实如段益言所说,梁皇的旨意是想大将军王继承大梁的帝位,那自己呢?
    这圣旨一出,萧谨瑜便成了谋逆的罪臣。
    宇文翊瞧着一旁神色复杂的萧谨瑜,便道:“既然遥郡王已经背叛陛下,不如我出兵助你夺的王位如何?”
    萧谨瑜今时今日还不是十分相信,这张翼遥为何会欺骗,自己待他如何?他假意逢迎实则却在一步步实施自己的计划,他明着是辅佐自己,眼下却做了另外的打算。
    “那便请宇文殿下帮忙,若是事成,大梁与东秦必然成为友邦,定然会完成殿下所有的心愿。”
    宇文翊摆了摆手手,“我不过是路见不平,这张翼遥实在诡诈,若是真让萧兼默成了大梁的皇帝,怕是所托非人。”
    说完他便转身翻身上马,想要折回自己的营地。他回头看了段益言一眼,忽然道:“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可否在何处见过?”
    段益言瞧着他,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如此像萧谨奕,虽然他们分明是两个人,可是说话的语气、神情像极了。
    “不曾见过……”
    萧谨瑜见他看着段益言的眼神,自认为这宇文翊是喜欢上了段益言,站在一旁他赶忙道,“如今大梁已经无你的容身之所,不如跟殿下去东秦吧。”
    宇文翊倒是没有这个心思,他只是好奇……这人到底与他有何渊源。
    “也罢,你可愿意留在我军中。”
    萧谨瑜拿着手中的假圣旨,宇文翊便点兵将分两路,一路去截杀萧兼默这假圣旨便是他谋反的证据,另外一路,萧谨瑜便是要进宫去救陛下,将谋反的张翼遥擒住。如此他便可名正言顺的当上大梁的帝王。
    “殿下,你当真要帮助那萧谨瑜登基?”上官谨轻声问道。
    “那是自然,只有这萧谨瑜登上帝位这大梁才彻底没了希望。”他嘴角的一抹笑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上官谨皱着眉头,“可是你明明几次都夸赞那萧兼默才是帝王之选为何……还要帮助萧谨瑜这个奸险小人。”
    “那萧兼默我自然是欣赏,可是若是他日他会成为东秦一统天下的阻碍,此人便是留不得,难不成你心里还想着如何帮他?”宇文翊轻声反问道。
    上官谨赶忙低头道:“殿下深谋远虑,自然知道如何才是对东秦最好的,是微臣目光短浅。”
    宇文翊自然心里明白,他何尝又舍得,如今天下像萧兼默一样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可是如今眼下东秦局势虽盛,可是北魏也不弱,彼此之间若是能少一些掣肘,自然是对东秦会有力,除掉萧兼默辅上一个只知道弄权的帝王,大梁的末路便不远了,相反东秦一统天下的时间就更近了。
    张翼遥已然将宫里的一切都处理干净,可是左右都等不来萧兼默实在是有些着急,忽然他见顾晏在人群之中,便高声道:“你的圣旨可送出去了?”
    “大哥放心,段先生知道大哥的心思,说为了和你冰释前嫌,一定会帮你将圣旨送到苍樾手中的。”
    顾晏的一句话,惊的张翼遥差点昏了过去,他叹口气道:“顾晏,你好糊涂啊……”他心中黯然,难不成前世的一切又要在来一边?萧兼默会不会被冠上谋反的罪名?
    第156章 机关算尽
    张翼遥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他万万没想到顾晏会因为对段益言动了真情而被他利用。他看着顾晏不解的糊涂模样,便道:“你可知那段益言因为萧谨奕与我结下了仇怨,他心中认定是我害的萧谨奕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如今怎么可轻信他。”
    顾晏一脸不知如何,“大哥,不会的……段先生不会的。”他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
    “若是不会,他便不会单独去送什么圣旨,若是我没猜错,此时他应该去了萧谨瑜那,只要他拿出这假圣旨,我的计划便会被萧谨瑜猜个一清二楚,到那时最危险的是正赶来的萧将军。”
    “我这就去通知大将军王!”顾晏虽还是不肯相信,可是心里却知道大哥绝对不会乱说。
    张翼遥连忙摆手道,“来不及了,如今只有先救下萧兼默才能再做打算。”他心中暗想,若我是萧谨瑜此时必然兵分两路,一路堵截萧兼默另外一路必然是杀进皇宫来诛杀自己这谋反之人。如今他手里的兵系数都在自己这,北魏的詹王他已经靠不上了,他能请的动的、也乐意帮助他的怕是只有东秦的人马。因为东秦最怕的就是北魏与大梁修好,那宇文翊使尽了千般手段,不都是为了这些吗?
    若是东秦得不得大梁,便会毁了他,将他交给一个只知道玩弄权术的帝王手里,应该是最好的了。
    张翼遥想了一下便命人取了笔墨纸砚,细细的写了一条妙计,转过身又对顾晏说道:“你去找南楚的濮阳毅,无论他出什么条件,你都替我答应下来,你让他务必安此计出兵去营救萧兼默,且不可在耽搁下去。一定要赶在东秦的兵马找到萧兼默前将他们拦截住。”
    顾晏点点头,可是刚想走又道,“你大哥你呢?”
    “我自然要留下来拖住萧谨瑜,无论如何决不能将大梁交到他的手中,索性他一定以营救的名义进宫。我便以陛下的名义将他拦在外面,能拖一时是一时,顾晏……大哥的命就交给你了。”
    顾晏想不到自己的一时错判,竟害的张翼遥如此,他心中自然愧疚,也难过为何段先生会如此,可是细细想来,他待自己虽好……可自己终究不过是萧谨奕的替身,只是那一夜他与自己……不过是酒后糊涂罢了。
    顾晏快马加鞭,头也不回的奔向了南楚的驿馆。
    “来人……把宫门紧闭,决不可放任何人进城。”
    张翼遥谎称已经接到消息有人要假借三殿下的名义进宫,这些人大多是东秦的兵马,试图灭我大梁。他把众将士蒙在谷里,可是心里却没了底,毕竟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若是东秦的兵马硬攻,萧谨瑜一出面,他手下的将士除了左都尉的兵马,其他都会缴械投降,自己毫无胜算。
    火麒麟眼看着他,便轻声道:“我带你离开这儿,先逃了再说。”
    “若是逃了,萧兼默怎么办?大梁的百姓怎么办?”他想了一下又道,“如今唯有一计,只有东秦撤兵,萧兼默才会有活的希望。”
    火麒麟闷哼了一声,“东秦撤兵?如今东秦想要的无非是一个你,若是你……万万不可!”
    或许只有火麒麟才知道,张翼遥的计策是一个死计,东秦想要的无非是将张翼遥带回东秦,如何才能先发制人,昭告天下让萧谨瑜与东秦、和北魏勾结暗害梁皇的事儿坐实呢?
    张翼遥心中想着,便轻声道:“众将士听令,所有人马从北门撤离待命。”
    众人一阵错愕,彼此看了看对方有人道:“郡王,若是一会敌兵来犯你该如何抵挡?”
    张翼遥微微一笑,“你们放心,如今这宫里的人多数已经绞杀,而我只想留在这恭候三殿下登基仅此而已。”
    他命火麒麟从府里取回了凤仪公主留给张翼遥的玉磐琴,他一个人抱着手中的玉磐琴端坐在宫门处高高的琴台之上,空旷的天地间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随手点起一盏灯笼,风中摇曳生姿。
    幽幽的琴音缓缓而起,漆黑的夜里远远望去,宫门的兵马黑压压的一片,张翼遥已经闻到了血腥之气。张翼遥拨起第一个琴音,抬头望去那宫门下宇文翊不知何意的眼神,他手指贴着琴弦不停的游走,玉磐琴弦似是主动贴上来缠绕手指,那是顾父曾经教过凡双的指法,只是许久未曾用过,原来与那萧谨奕的琴萧合奏怕是很难再有了。
    琴音似水流淌,与月色混为一体。张翼遥眼前本就是一副与萧谨奕欢笑的画面,自以为遇到了虚幻之境,恍一抬头,却瞧见视野中出现绝不可能出现之人……再抬眼,却不见他身影。
    “张翼遥,你意图谋反还不快束手就擒!”萧谨瑜高声喊道。
    只听那城楼之上的琴音越发的急促,张翼遥却不紧不慢的道,“殿下说笑了,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谋反一事从何说起?”
    “你休想狡辩,这假冒的圣旨在此,你谋逆在先又暗中想要扶持那佣兵自重的萧兼默,你们妄图篡夺大梁江山。”
    他的话说的既不脸红也不气喘,这撒起谎来倒是十分的有趣,张翼遥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轻声道:“殿下,我一心为你筹划,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谋士,若是没有你我为何要逼宫谋反?那假冒的圣旨,可是我的笔迹,你为何要如此冤枉张翼遥?”他故意说的哀鸿惨淡,声嘶力竭。
    那站在城下的萧谨瑜顿时一愣,竟一时间不知这眼前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正待他犹豫时,只见那东秦的宇文翊策马而至,原是南楚的濮阳毅将他在十里外拦了下来,萧兼默得到顾晏信报已经逃了去,东秦因与南楚都是在大梁的做客,实在不好起冲突。又因为地理环境不熟悉,实在不敢在贸然进攻。
    “这南楚的兵马如何能拦的下你们”
    宇文翊想了一下道,“那南楚的人的步兵果然天下闻明,他们在我聚集兵将之前,就迅速的挖好了一道战壕,并在战壕内引燃了蛇草这方圆百里的蛇都被这蛇草吸引了去,待我们追赶萧兼默从近路超行时,马儿因盘踞在蛇坑内的蟒吓的驻步不前。便错过了大好时机,那萧兼默已经有了防备,此处毕竟大梁境地。加上他多年行军我们在不熟的地方绝不会贸然出手。”
    萧谨瑜冷声道,“我同濮阳毅见过,此计策绝不是他能想的出的。”
    “我也觉得,若是我没猜错这个鬼主意一定是张翼遥想的。”说着他便抬起头看着宫城上的那只小狐狸,嘴角却不知为何平添了一丝的笑意。
    萧兼默大声对宫城之上的张翼遥道,“翼遥,如今萧兼默已经逃了,你大势已去……不要在做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来哄骗世人,你若是乖乖投降我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为难你。”
    宇文翊站在一旁,心道,“这个萧谨瑜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犯起痴情的病,实在令他佩服。”
    张翼遥手里捧着玉磐琴,“殿下明明是你我设计好的,我带兵逼宫谋反,你带兵入城擒贼,你何故说这些话,说好的一场戏难不成你要做实翼遥的谋反之名?”
    宇文翊冷声道,“好个伶牙俐齿,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也能如此行事儿,此人当真是厉害。”
    萧谨瑜如今不该如何回话,这萧兼默跑了人没抓到,这圣旨虽是段益言拿来的,可是朝野上下此人的话已经不可尽信,若是强行进宫只会让大梁的群臣心生疑惑,信了张翼遥的话。
    宇文翊在萧谨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那四殿下道:“你与北魏勾结的事儿,我可不计较,你想要唆摆萧兼默继承帝位,我也可以不在乎。我念在你功在社稷,请你下来。”他说的直至恳切,倒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张翼遥眼睛一瞄,瞧着宇文翊看着自己,那一双眼睛是猜透了张翼遥的心思。他无意间替萧谨瑜塑造了一个爱才惜才的大梁皇帝的形象,若是他极力与张翼遥争辩,他必然会露出马脚,毕竟谋反一事儿他确实有份,可是如今这不温不火不争辩,倒是难坏了张翼遥。
    “殿下,你还是不相信翼遥,翼遥从未背叛过你……若是你当真不信,翼遥便是只有以死明志,方让天下人知道我张翼遥对您是忠心耿耿。”
    言罢他便抱着玉磐琴颤颤巍巍的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一眼望去,那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宇文翊眉头紧蹙,心中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轻声唤了一声,“宇文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若是谨奕真的弃了我,他会亲口告诉我的,你不过是想要利用我而已,同这里的人都一样,你们想要的我不都让你们得到。
    宇文翊大声道:“张翼遥,你若敢死……我明日便请兵出站大梁,杀尽大梁百姓,让你死不瞑目。”
    张翼遥微微一笑,“我机关算尽,还是漏算了……你当真是不好对付啊!只是若我真的死了,这大梁的一切都与我再无关系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他喉头一哽,抱着玉磐琴纵身一跳,身体急速坠落之时,张翼遥听到自己轻声道:“萧谨奕等我,凡双来找你了,很快我们便会见面了。”
    就在众人的眼前,宇文翊亲眼看着张翼遥从琴台上跳了下来,自己的那颗心竟不知为何会有揪心之痛,他紧捂着心口,漫天传来都是张翼遥的声音,从心底呼喊出那不可置信的惊痛。
    大梁京都传言,佞臣张翼遥因误信萧谨瑜的甜言蜜语逼宫谋反,反倒害的自己被萧谨瑜伙同东秦殿下宇文翊逼得跳城自尽。
    第157章 代价
    传言这个东西之所以叫风言风语,是指可以如风一般传到各处,每一处都带着尘土和污物,让听到的人糊住了眼睛,堵住了心神。如今大梁就被张翼遥的死搞的天翻地覆,萧锦瑜想要强行登基称帝可是却四处都是反对声,这些反对声自然是因为张翼遥死前与他的对话,人们都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起了猜忌自然不会让萧锦瑜名不正言不顺的登基为帝。
    更何况若论才智和军功那萧兼默确实更有资格成为大梁的帝王。
    宇文翊坐在张翼遥跳下的琴台俯身下看,那么高……便是跳下去就真的不能活了,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从琴台上坠落,如同那玉磐琴一般粉身碎骨。宇文翊没想到他竟会选择这样一条路,一个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想到用死来解决问题,最让他不解的是……当他看到张翼遥临死前的那一眼时,他心就像被人生生剜走了一般,无以复加的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对张翼遥动的感情竟会如此的深。
    在他的眼里,他觉得自己可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也有资格去喜欢,也从未有人会拒绝自己,最起码当他成为东秦的大殿下时是这样的,可是直到遇到张翼遥才发现,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就这么消失了。他抚摸着琴台高阁,耳边响起的是张翼遥弹起的那首曲子,他轻哼着竟好像深熟此曲,他手指轻轻拨弄,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眼里虽未有半点悲伤,可是心早就同那张翼遥一起陨落在大梁的土地之上了。
    一个如此深爱大梁的人,他会不会……宇文翊的脑海闪过一个年头,他总觉得张翼遥根本就是没有死,他只是想要用这招来愚弄世人,让所有人都看清那萧锦瑜的嘴脸,更何况,那张翼遥可以死而复生一次,难道就不能在复生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