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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再说今天他一个人上山说不好还可以试试刚刚炼成的真气。
    阳历十一月份的天气,气温已经慢慢降低,山上早上开始没有了露水,再冷下去,或许霜就要出来了。
    张瑾拿着镰刀,扛着竹耙子,背了一小捆草绳,按照张外爷的吩咐往村南边的山走去。
    路过他们家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他大哥和小弟,一人在用手扶拖拉机拔地,一人在后面撒种子,旁边地边上还放了几个装肥料的袋子,看样子一个早上都要忙。
    张爸爸,张爷爷,还有张妈妈则在旁边的一块地里分工合作种豌豆。
    至于他们家的牛,却是在另一块地里被自家的小叔赶着耕地。看到这一幕,张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爹妈都是勤快人,他们家虽然地多,可是一向都不落人后。今年有了车,他爷爷和他爹最起码能一人一天耕两块地。
    可或许也就是因为他们家有了手扶拖拉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况出现了。昨天晚上虽然只是零星的听了点,但也够他明白家里现在的情况了。
    以前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用牛种地,种快种慢看个人的能力,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今年不行了,张爷爷的三个儿子,就算都明白那车是张瑾抽奖抽的,也止不住会心生嫉妒。
    毕竟卧牛村虽然在附近的村庄中还算是富裕的,可也架不住手扶拖拉机这东西,整个村子也不过三台。有了这东西,简直就是摇身一变成村里富户的节奏。
    这样的时候,就算张爷爷的其他两个儿子再大度,他们的媳妇也会眼红。
    张家今年地种的慢,不用说就是种地的时候,张爸爸被叫去帮忙耕地了。
    不过,这些事儿张妈妈一直不让儿子参与,并且还告诫不管父母辈的有什么矛盾,兄弟伙的还是要和睦相处。这样的胸径,或许也是张爷爷不跟大儿子小儿子生活,一定要和二儿子生活的原因。
    “老二,干嘛去啊?”路过家里地头的时候,张妈妈正好抬头看到。
    张瑾扬扬手里的稻草绳道:“去山上砍柴。”
    “哦,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恩。”张瑾应了一声。
    背后传来张老三的声音,只听他大声的喊道:“二哥,打只兔子回来。”
    “当兔子是你家的啊?”张爸爸回头就是一句。
    张爷爷哈哈大笑道:“行了你,娃子在学校根本吃不到油水,昨天叫你割点肉回来都舍不得,还好意思说。老二赶紧去砍柴,中午早点回来,让你妈杀只鸡好好给你们哥仨补补。”
    “不用了。”张瑾想到自己今天准备在山里练银针的事情,开口拒绝道:“外爷说明天上街割肉,我中午不回来吃,晚一点大哥和爹到南边山口接我就行。”
    “外爷要割肉?”不等其他人说话,张老三先欢呼了起来。
    那嘚瑟的丢人模样,让隔了很远的张爸爸直接垮了脸,转头就勒令张妈妈今天不准杀鸡了。
    张瑾没继续和家人瞎聊,晃晃悠悠的就走了很远,等走完村里的一片平地的时候,村南的山也到了。
    秋天的山上,由于村里的大家还在农忙,没人过来打柴,地上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松针。随便一竹耙子下去就能耙很多。
    南山进口的地方,刚好是一大片密集的松林,这会儿走上去跟踩在绒毛地毯上一样。张瑾见地上的松毛很多,想了想,干脆放下草绳子和镰刀,就近耙起了松毛。
    松毛是农家最好的引火柴,以他什么搬运工具没带的情况下,还是在山口捆好往出搬方便。并且在这边弄好了松毛,等进山了,他就只需要砍几棵枯树往外拖。要是在山里面耙松毛,等他拖出来,捆好的柴火也松散了。
    由于地方宽敞好耙,再加上张瑾刻意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时间,就耙了一大堆。期间还在几颗比较隐蔽的松树下摘了好几斤的松菇,够吃好几顿的了。
    估摸着能捆成两三个柴火的样子,张瑾才放下耙子,随手在几个灌木丛砍了几颗灌木丢在上面。
    卧牛村虽然不说民风有多淳朴,但像这样耙好一堆,又放了砍好的灌木的,一般是不会有人去拿的。除非不是本村的。不过这个时间不管是卧牛村,还是附近其他村子的人都在农忙,所以他并不担心有人回来拿他的柴火。
    做完这一切,张瑾扛着耙子继续往山上走,遇到路边有枯树或者比较好的荆条,艾蒿等柴火的时候,也会停下来砍几镰刀堆一堆放路边。
    当然,遇到松菇,木耳,山楂什么的,那就更要停下来采摘了。今天进山的时候他就打算好了。练习银针的一个,采摘山货是另一个。班上那些城里的同学可是说了,每到过年的时候,市区的蔬菜也好都很贵,像是蘑菇,木耳等一些山货,更上最低十几,最高五六十块钱一斤。为此他还偷偷从家里拿了几个蛇皮袋,准备到时候分开装。
    其实去年的时候他就有了到市区买山货的想法,无奈的是蘑菇什么的都不好存放,就是干的,一般情况下采了放家里也会被不知不觉的吃掉。
    打着要携带去学校卖钱的主意,更是会被家里觉得是不务正业。现在好了,有了空间,他只需要把采到的东西放在里面,也不怕坏掉。等过年的时候,就能直接卖了。
    修炼出了真气,张瑾的脚程也变得快了许多,从出家门开始,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到了外爷说的南边的山谷。而这个地方,以前他不说中间打站耙松毛了,就是一直走也必须是两个多小时近三个小时的样子。
    这边虽然距离卧牛村不远,但一般情况下,大家并不会进山太深。尤其是这几年国家要求封山退耕还林后,山上的动物也又变得多了的情况下。
    外爷说的枯树就长在南山山谷的边沿上,不少,七八棵的样子,有些上面长满了木耳,有些都腐烂的没什么火力了,头顶的树枝也没几根了。但张瑾知道这样的木柴已经从内到外的干透了,也非常好烧。所以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因为想要试炼自己修炼的真气,他出门的时候还刻意忘记了带斧头。
    没有斧头,现在就只能用镰刀来砍了。
    看一眼手里的弯月镰刀,张瑾努力的回忆脑袋里,那些曾经出现过的画面中使用真气的方法。
    第31章 空间
    九根青翠欲滴的竹针排列成一支绿色的箭头飞速的划过竹林,所过之处,不管大小粗细的竹子竹管上,均留下一个个细细的空洞。有些甚至细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箭头继续飞速前进,划过竹叶丛,划过草丛。一圈之后,再回到原点之,忽然幻变成一把弯刀的模样,弯刀锋利无比,一排排的竹子在他的威力下犹如多米罗骨牌似得,一根根的倒下。
    倒下的竹子,惊起隐藏在竹林草丛中觅食的锦鸡。可惜的是振翅高飞的锦鸡也没能跑得过竹针,就算它们聪明的四扇开了飞,最好也被三根竹针,直接插进了脑袋,倒地不起。
    嘴里最后只来及发出几声,细微的“咯咯……”声。
    张瑾到底没有一心好几用的本领,在连续杀了三只野鸡后,其他的竹针也因为后继无力纷纷落尽草丛中。
    “唉!”虽然有了收获,但这样的表现,并不能令张瑾满意。
    经过一整个下午的练习,就算有他脑海里的诸多画面的指点,他也就基本能利用真气控制银针的走个向。用真气做细致活什么的,就像现在这样后继无力。
    抬头看天,竹林里的光线已经很暗了,太阳已经有了西落的架势。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估计一会儿出去,找张爸爸他们来搬运柴火就要看不见路了。
    几个跳跃捡回没有射向野鸡的竹针,又来到野鸡掉落的地方,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只锦鸡,顺便将插在锦鸡身上的竹针给拔了出来,随后离开了竹林。
    提着三只明显重量不轻的野鸡,张瑾一边往自己堆积木柴的地方跳跃,一边将中午吃剩下的半只野兔和一只还没剥皮的兔子从空间里拿出来。
    也幸好他如此做了,因为就在他还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远远的听见张爸爸,张老大和张老三的说话声。
    “爹,你说二哥是不是去打兔子了?”安静的山林里,因为只有几个人在活动,声音穿得特别远。
    “老三,你赶紧的,别又在偷懒。我都搬运三趟了,你这第二趟怎么还没动啊?”
    张爸爸似乎也不想理会自己这油嘴滑舌偷懒的小儿子,相隔了好一会儿才用带着大喘气的声音道:“当初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咋就知道吃呢?”
    “哈哈!”张老大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吃怎么了?人生来不就是为了吃的吗?”张老三说的理直气壮,顺便还哼唧他哥道,“大哥,你笑啥啊,难道你就不吃饭?”
    “我吃啊,可是我也干活啊,不像你,光吃不干啊!光吃不干活,知道那是啥吗?是猪!哈哈!”
    “你……”
    “行了你俩!别给我光站在那边说话不动手。”张爸爸发火了,“赶紧给我干活,不干活还想吃饭?回头这些柴火搬不回去,我就让你外爷从明天开始不割肉给你小子吃。”
    “嗯!爹,我这不是正干着吗,谁说我没干了。”嘴上是这么说,张文豪的心里却在嘀咕,“臭二哥,怎么就这么勤快,少砍点柴火会死啊!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什么时候搬的完啊!”
    南山这边树多,路也是凹凸不平,别说手扶拖拉机了,就是木板车也不能拉进来。张爸爸他们想要将木材运出去,除了用牛在前面下死力气硬拖,就是自己用肩膀扛了。
    一趟一趟,就算他们熟悉南山,能找到最快出山的路,在张瑾出来的时候,也还有一小半没搬运出去。
    张瑾牢记得出门时张外爷给交代的,在他老人家没通知以前,他修炼出真气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包括家里的父母兄弟。
    张瑾砍了树木,本来还想着利用空间往外面搬运点路程的,可是想到外爷的‘木秀于林’的话,最终作罢。
    不过,他还是将那堆费了‘千辛万苦’砍的木材,堆在一个醒目又好搬运的地方。
    “二哥!”张文豪刚把一捆蒿草用草绳捆好准备往外拖,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还以为是野猪什么的呢,惊恐的迅速回头,结果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二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二哥手里提了三只很大的野鸡,还有一只野兔。
    看到这一幕,张文豪哪里还顾得地上的柴火啊,绳子一丢,就马不停蹄的双手敞开热情的迎了上去。
    张君宝听到自己弟弟声音的时候,正低头将两根松木干捆在一起,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这点重活对他这个从小就喜欢跟父亲干活的小轻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是自己弟弟居然真的打到了野鸡和野兔。
    “哎呦!你行啊!”张君宝也是两眼放光,早上听老二说外爷明天要买肉,张爸爸就不让张妈妈中午杀鸡给他们吃了。对于一个刚刚成年没多久,心理上还是孩子的小年轻来说,说不馋肉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恨不得顿顿吃肉好吧。可惜的是家里没那条件。就算回家干了重活,作为家里的长子,他也不敢开口要吃好的。
    现在看到自己弟弟在山里打了野兔和野鸡,他心里明白,今晚上就算他老子不准,他外爷也会不管多晚都会把鸡和兔子弄了给他们吃。
    张瑾顺势将手里提的野鸡和兔子递给了热情又狗腿的张老三,在快走到张君宝面前的时候,才把下午用竹子编的小背篓里的半只没吃完的野兔拿了出来。
    “哇!”张文豪一见张瑾打开用竹叶包裹的兔肉,手里的死鸡和兔子也不要了,三步两步就围了上来。
    “不要抢。”张瑾打开张文豪的手,“我来分。”他们三兄弟谁不知道谁,要是他现在把兔肉递给小弟,估计他爹一会儿回头,连一口都吃不到了,“我中午只吃了三分一,你吃一个前腿和半片肉,大哥和爹分另一半。”
    张文豪虽然很馋兔子的后腿,但是兔子是二哥打的,二哥比大哥还孝顺爹妈,他要是敢反对,估计连骨头都吃不到。于是不情不愿的点头。索性秋天的兔子肥的很,张瑾中午的时候,只是吃了一个兔大腿,剩下的那半边光是肉就起码有一斤多。
    张爸爸刚刚挑了一趟木柴到山谷上的木板车边,回来的时候没碰见大儿子和小儿子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结果走到了才发现,人家正在吃肉呢。那心情别提了!
    “爹,还给你留了个后腿。”张文豪嘻嘻哈哈的笑着,邀功似得把剩下的兔子肉递过去。
    张爸爸忙了一下午又来背柴火,再铁的人也受不了。要不然张瑾之前也不可能听到他大喘粗气了。
    这会儿有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吃着的时候看到地上丢的起码四五斤的兔子,以及加起来起码十几斤的野鸡,嘴角也是忍不住的高兴。
    孩子们不在家,家里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荤。对于成年人的张爸爸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可是这个月偏偏是农忙,就算每天有鸡蛋,那也馋啊!
    今天中午本来是准备杀鸡给孩子们吃的,可是老二又要上山砍柴,与其杀了老二吃不到,不如等孩子们到齐的时候吃。
    这也或许就是做父母在孩子多时所谓的平等了!
    父子仨吃了肉,算是加了油,再加上有了张瑾,剩下的柴火,父子四人一次就搬运完了!
    一板车的木柴,出了山口,就直接搬运到拖拉机上,再码上张瑾弄了松毛和荆条等。基本上也满满当当了。
    张老三提了野鸡野兔坐在车顶上给张爸爸押车,张老大和张瑾也就只能拉着木板车慢慢往回走了。
    已经收割完并耕好种完的田野里,在夕阳落山之际,显得尤为的孤寂和平静。
    手扶拖拉机相隔好远,还能听到‘哒哒哒哒’的声音,两三百亩地的平地里,张瑾和张君宝感觉越走路越远。最后兄弟干脆一人拉一会儿。
    张瑾和张君宝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去,夜幕也已降临,炊烟袅袅的村里,到处都弥漫着饭香。野兔和野鸡在张外爷家的厨房里由张妈妈给炖上了。
    张妈妈在野鸡里放了很多春夏采的蘑菇和土豆,虽然平时大家似乎不怎么喜欢吃炒土豆,可对于顿在肉里的还是很喜欢的。又在兔肉里放了很多青椒和山药。做出来之后,那真是满满的两大锅。
    菜好之后张外爷做主,让张君宝和张瑾给他们的大伯和小叔一家送一盆去。毕竟这两天是月假,孩子们都在家,又是赶着种小麦的时间,估计两家人都没时间去街上割肉吃。
    对此张文豪的意见很大,他觉得张大伯和张小叔家每次吃肉都记不起他们,堂哥和堂弟还老喜欢炫耀他们家吃了什么什么,为什么他们有肉的时候不留着自己吃,要给对方吃?
    这个问题给张文豪解释是解释不了的,让他去送肉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去了,估计人到了,盆里面的肉也被偷吃光了。
    索性就算如此最后两大锅的肉,也没有被吃完,甚至吃到最好,连张文豪都在抱怨,这兔肉和肌肉都太肥了!吃得他都腻的晃!
    不过没吃完的肉,最终还是被张文豪给打包带走了一大半。他一向如此,丢人丢到家不说,脸皮还特别厚,张家人都知道,也就不说什么。
    今天砍柴耽误了些时间,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外爷晚上的时候与张爷爷和张爸爸喝了点酒。今晚上也不想熬了。于是祖孙俩洗了个简单的热水澡就各自上床休息了。
    张瑾拿了本医术本想看看再睡,谁知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就开始打架,最后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明明他白天没感觉到劳累的啊?
    只是这一觉他并未睡到第二天早上,半夜的时候,就被外爷家勤快的打鸣公鸡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