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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朋友?”郁明空一声冷笑,“只有你,才会蠢得把他当朋友,他就是一头狼,而你正把自己送到人家嘴边。”
    郁礼气恼,“郁明空,你心里有病。”
    郁明空冷嗤,“你把他当朋友,他可不一定把你当朋友,你连他对你什么心思什么动机都不知道,人家对你好一点你就傻得跟过去,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接连开口,“要是现在我保证会照顾你,对你好,你就跟我回郁家?”
    郁礼:“……郁明空,你疯了。”
    “说了那么多,你就是想和蒋长封住在一起。”
    郁礼气道:“我们是朋友,反倒是你,你和他认识那么多年,现在对他却是这样的态度。”
    郁明空冷声说:“他喜欢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和他住在一起,后面的话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之前他居然会被蒋长封的话蒙蔽,认识蒋长封多年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人,给他介绍甚至被推拒。这样的一个男人突然说想跟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结婚,把一见钟情用在三十五岁的成熟男人身上,未免太过幼稚可笑。
    郁礼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半点招架的能力。
    郁明空的咄咄逼人让郁礼火从心起,开始反击,“……你思想龌龊,不配当蒋长封的朋友。现在同性婚姻是合法行为,他就算喜欢男的又怎么样?!之前你不也在会所和男的服务生眉来眼去,你又有什么资格诋毁他。”
    吼完这些他的心脏一直怦怦加速,那头郁明空却突然安静下来,他想也不想就挂断了,手机差点被他砸到床尾。
    蒋长封进来就看到郁礼一副气呼呼的表情,他过去捡起床尾的手机,摸起来还挺烫手,说明郁礼刚接过一个时间不短的电话。
    “怎么了?”
    郁礼抬眼看蒋长封,犹豫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毕竟郁明空是他朋友,可就是这朋友关系的郁明空却在他背后捅刀子,他替蒋长封感到愤怒。
    郁礼瞪目扬眉的样子令蒋长封忍俊不禁,声音放低了带点哄劝的意味,“到底怎么了?如果愿意,说出来叔或许能给你想办法。”
    郁礼看着他,“是关于你的。”
    蒋长封挑眉,“我?”
    他如实坦白,“刚才的电话是郁明空打过来的。”他抿嘴,又说:“他说你的坏话!误会我们的关系。”
    说完手还跟着握成拳头砸了一下床,“他,他说你喜欢男人!”
    蒋长封看着没什么力气砸在床上的拳头,陷入沉思。过了一阵,他开口说:“小礼,假如叔告诉你,叔确实喜欢男人,你怎么想?”
    他仔细观察郁礼面部表情的变化,生怕他露出不适恶心的表情。
    郁礼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目光怔忪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他原来的猜想都错了,这个看起来知道不能再直的男人居然是弯的,他憋了一会儿没说话,难免想起郁明空刚才话里的意思,直到看到蒋长封脸上稍变的神色,他才醒悟,觉得自己可不能和郁明空那样龌龊,去怀疑他的叔叔。
    而且,他这副身体,哪里值得人去喜欢。
    “叔,你放心。”
    蒋长封心底一松,他又成功迈出一步,小礼能接受他喜欢男人,说不定对同性接触没有那么厌恶。至于郁明空,他最近事情管的有点多啊……
    他笑了笑,“还有件事,你住在这里需要有衣服换洗,虽然我有多出来的衣服,不过总觉得你可能穿自己的更舒服,我下午去你那屋给你收拾一些你的衣服带过来怎么样?”
    郁礼猛地抓住蒋长封的手臂,“不用——”
    他房间里的衣柜里还放着女性的衣裙,万一被发现,他要怎么解释,说他心理变态?带女朋友回家?可他连亲密的女性朋友都没有,更何况女朋友。
    “叔,你给我随意买几件宽松的换洗就好。家里放的多数是衬衣,我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穿,还是买些宽松易换的衣服比较好。”
    蒋长封看着郁礼突然紧张的面色若有所思,“你先休息,我衣柜里有几套没穿过的休闲服,你穿着应该很宽松。”
    “叔,我还是买新的吧。”
    蒋长封打消郁礼的顾虑,“这衣服我很久前就买了,没机会穿,放着也是浪费。”
    “那好吧……”
    ——
    蒋长封回房把洗干净后晾干的毛巾收起来,打开衣柜,最里层挂有一件白色西装外套,以及放着一瓶香水。
    他将毛巾叠好放进去,定定看了它们一阵,重新关好衣柜。
    小礼的一切,他都会一一收藏起来。
    第26章 疯狂之梦(捉虫)
    随着“同居”生活的和谐展开, 郁礼在别墅小住一段时日后,腰上的伤逐渐转好。
    转眼间, 初秋到了。
    周末上午, 郁礼在绕着别墅里的游泳池练习慢走。
    他目前已经能不靠搀扶走上半小时左右,半个小时说长不长, 对他前段时间去哪都得麻烦蒋长封可好太多。
    蒋长封中间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几次,医生说他恢复的速度比一般人缓慢些, 好在没出其他问题, 慢归慢,却朝着好转的方向恢复。
    走了四圈后他缓下脚步稍微喘气, 视线转到泳池里,水面有银白的水花匀速浮动,像飞机略过天际时划过的痕迹,水花绕着泳池转了一大圈才停下,露出在水下潜伏游泳的男人。
    天气有点凉了, 这点变化对蒋长封而言却算不上什么。他体魄强健, 哪怕冬天游上一两个小时照样游得酣畅尽兴, 丝毫不用担心碰了一点冷水就感冒的问题。
    蒋长封游到靠近郁礼的泳池边停下, 看到他发愣, 歪起嘴角, 长臂展开勾起, 带了点水洒到他身上。
    郁礼凉得一个激灵,低头迎上蒋长封的视线。
    在泳池里泡了一圈,男人头发打湿了往后贴着, 露出的五官立体不羁。从前让他觉得害怕的刀疤给对方增添几分危险又神秘的魅力,宽厚的臂膀上水珠随着肌肉的弧度缓慢滑落,这人身上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地方都昭显出强力量,此刻他虽然安静地伏在水面上,却给人一种随时会掀起滔天巨浪的错觉。
    “小礼?”
    “哎!”
    郁礼回过神,对蒋长封讪讪一笑。
    “怎么了,不舒服?”说话的同时,蒋长封从水里跃起,拿起搁在旁边的浴巾随意围住下身,他穿了紧身黑色泳裤,湿透后勾勒的弧度轮廓很明显。
    仅仅一瞬间,郁礼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方面太大也会伤到旁人自尊的。
    他脸色羞囧瞥过头,等蒋长封围好浴巾,才开口,“叔,不游了吗?”
    蒋长封离远了点擦去身上的水,擦完重新站到他旁边,“不游了,看这天气准备下雨,你先回屋,东西我拿进去。”
    从早晨起天色阴暗,这会儿又沉下不少,起了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郁礼体质一般,蒋长封担心他多吹一会要感冒。
    “会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吗?”
    郁礼抬头仰望天空,语气中带有一点向往之情。h市前几个月步入高温阶段后就很少降雨了,屋内虽有空调冷气,可这到底也是和自然带来的凉爽比不了的。
    “会。”蒋长封笃定,走到另一头拿起郁礼的拐杖,转头看他,“小礼,进屋了”
    郁礼跟过去,这时大门的方向却传来狗的叫声,他一听,马上折回方向往大门走。蒋长封望着郁礼的背影纵容一笑,回屋穿了身衣服,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火腿和水,跟着出去。
    这只流浪狗从前几日起就每天准时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它第一次出现时得到了郁礼的好心施舍,因此就认定他会再给它东西吃。
    狗还很小,白天躲着附近定时巡逻的保安,只有到了这时候才穿过绿化带偷偷摸摸跑过来,别墅大门两侧的绿化带是它的藏身之地,有时候等不到人出来,它会一直等,几天下来,郁礼就眼熟这只可怜的小家伙了。
    蒋长封把火腿拿出来放到小狗面前,扭开瓶子用瓶盖把水装好。小狗一边低头吃一边看着他们,黑豆差不多大的眼睛亮亮的,很喜感。
    蒋长封笑着调侃:,“这小家伙赖定你的好心了,天天过来蹭吃蹭喝。”
    小黑狗似乎听明白蒋长封说它,呜呜叫了两声,接着吃东西。
    两人喂完手里的火腿,小黑狗吃饱后没马上离开,它想蹭蹭他们却有自知之明似的,碍着自己身上脏不敢胡乱蹭。凉风一吹,狗毛摇晃,细密如丝的雨从天飘下,凉凉的贴在皮肤上。
    天空仿佛蒙上一层灰步,万籁俱寂,入秋的第一场雨。
    郁礼站起来,欣喜望天,“下雨了。”他看看蒋长封,又低下头对小黑狗做出催赶,“小家伙,快去找地方避雨。”
    小狗不停眨着黑豆大小的眼睛,它跑出两步回头看着他们,没能跑远,雨势就升大了。
    蒋长封伸出手掌遮在郁礼头上,“我们进去吧。”
    郁礼却看着没走远,缩在绿化带底下朝他们张扬的小狗,欲言又止,“可是……”
    “啧。”蒋长封打开大门往绿化带那过去,一手轻松抄起小狗,“它就是吃定你心软。”
    狗很小只,蒋长封一只手掌都能把它盖完。它好像明白自己被捡回去,兴奋地对两人呜呜叫,回屋被放下来后也不敢胡乱走,缩起短腿原地蹲着不动,等两人说话。
    蒋长封找出干毛巾帮郁礼擦去雨水,笑说:“这狗挺精明的,懂看人眼色。”
    郁礼与他商量,“不如把它留下吧?”
    蒋长封故意反问他,“是留着你收养还是我收养?”
    这问题把郁礼问懵了,他现在都是蒋长封照顾的,再养一只小狗,多半麻烦的还是对方。自己腰伤后已经给他添加麻烦,现在又多了一个……
    看着陷入苦恼的人蒋长封笑出声,“和你说着玩的,还当起真,等雨停了带它去宠物店看看。”
    “叔?!”郁礼回头看着小狗,眼睛笑成两道弯月牙,“我也会管它的,就当是我们一起养的?”
    “我们”二字取悦了蒋长封,郁礼自己没发现,却不知不觉已经将生活上的事逐渐与他的渗透在一起。
    他找了个纸箱往里面铺了条小毛毯,把小黑狗放进去,搁在阳台的一个地方,“先不准跑乖乖待着,去宠物店洗干净了再放你出来。”
    郁礼跟在旁边,“雨停后再过去吧,要给它取个名字吗?”
    蒋长封说:“听你的。”
    小狗似乎听懂两人在讨论关于它的事,黑豆眼眨得迅速,郁礼心头一动,“那就叫黑豆吧。”
    黑豆吐出舌头叫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满意。
    暂时把黑豆安置好,午饭是蒋长封做的。郁礼原本想给他打下手,却被赶出厨房,说病患不能操劳,得好好休息。
    郁礼现在虽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洗点东西还是不在话下的,奈何蒋长封太“独断专行”,他走出厨房后瞧见外头的雨更大了,隔着大片阴蒙雨幕,往远一些的地方已经看不清楚。兴致起来,索性脱了鞋光脚踩上绒毯上,额头往前一抵,靠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雨,心绪平静。
    数数日子过得可真快,他居然这住了差不多一个月。
    这一个月下来他被蒋长封好吃好喝的照顾,不仅腰胖了一圈,本来脸颊就带点婴儿肥,这下更圆了。原以为自己会因为麻烦对方住得心有不安,直到今天,才发现是他想太多。
    他也会贪心的,贪心地想要把这股温暖牢牢抓紧。
    午餐后郁礼和蒋长封把上周看了一半的电影继续看完,时间一到,他准时被对方送回房间睡午觉。
    一觉绵长燥热,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叫他辗转难眠,睡不下,他起来抱着笔记本上了会儿网,想起天气凉了要换衣服,便打开购物网打算买几件秋装,下意识将每一款选了不同尺寸的两套,等他付了款才想起,也不知道蒋叔会不会不喜欢他选的款式。
    郁礼抱起笔记本往蒋长封的卧室过去,主卧的门敞开一条缝,门半掩。
    他推开一点门正准备出声,话突然噤在嘴边,直直看着背对他在打拳的男人。
    蒋长封光着上身动作猛烈地对着沙袋击打,臂膀上的隆起肌肉被汗水浸染,透出一层湿亮水光。他的动作是凶猛的,每一拳都充满了浑厚的力量,拳头不断打在沙袋上,砰砰的声响盖过雨声,郁礼站在门外,甚至能看清楚挥洒在空气中的汗水。
    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