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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裴砚殊不是圣母,大局当前,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选不是吗?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曲家的小姐,曲陌棱是我爹爹,曲子倾是我哥哥,你如果对我出手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看到裴砚殊骇人的眼神,曲娇艳一下子就被吓得愣住了,也顾不上装什么可爱的小姑娘了,连连后退。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你不能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的。”曲娇艳还在后退,直到退到春花身边, 被门槛绊倒, 摔落在地。她才抬起头恨恨的看着裴砚殊,却不说话了。
    “我不分青红皂白又如何, 这世间从来强者为尊,我杀了你又如何。”看着那个小女孩在她面前露出了狰狞的眼神, 裴砚殊冷冷一笑。
    就着这两个人的神态, 她就不觉得自己是在滥杀无辜。
    “你这个小-贱-人,你如今床都起不来, 我倒要看你怎么杀人。”春花笑得得意,那声音就像早起叫鸣的公鸡, 尖锐得很。也不知她从身上那个角落里摸出来一把大剪刀,举着就像裴砚殊走了过来。
    “你说, 我是要直接一刀捅死你, 还是慢慢、慢慢,把你的脸蛋划花,再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呢?”
    她在自说自话:“我觉得还是先把肉削下来好了, 让你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 肯定很美。”说着说着, 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裴砚殊看着她癫狂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实际上, 在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催动体内残留的真气疗伤了,只不过面前的两个人不懂武功, 看不出来罢了。
    “你以为,你有动手的机会?”裴砚殊就这么慢慢的从床上站起了身,一步步迈了下来。
    “不,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春花一下子被吓住了,剪刀从手里跌落地上也没有发现。她瞪大了瞳孔拼命的摇头,刚刚失去的理智又回来了,几乎是瞬间,她撒腿就跑。
    可惜,她并没有如愿。
    “别走啊,你不是觉得浑身是血的模样美极了么?不如老身来为你演示演示?”裴砚殊一只手拽住春花,另外一只手则捡起了春花掉下来的剪刀。
    她一边嘴角上勾扬起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就像是毒药一般,明明危险,却能勾动人心弦。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救命……”
    春花拼命的尖叫,可惜她忘了这里是清心院,屋子多人又少,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呼救的。
    又叫了一会儿,春花见果然没人来搭理她,这才抽抽嗒嗒的静了下来。
    恰在此时,她眼角余光一瞟,看到了在门槛边悄悄挪步的曲娇艳,眼神里,又重新燃上了火光。
    “娇艳妹妹……娇艳妹妹,快救我……”
    曲娇艳好不容易走出了门槛,伏在外面,一听这声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坏了。
    她个子小,因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的缘故,行动也不是很灵敏,能静悄悄的走出门就已经是不易了。
    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那个春花,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
    就在曲娇艳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就像天籁一样,让她的整个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发出声音的人是曲子倾,他从远处而来,悠哉自在。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哥哥~”曲娇艳看着这个平时她总看不顺眼,泪流满面就想要扑上前去。
    “少爷~”春花突然用力的挣开因为曲子倾的到来而有些发愣的裴砚殊的手,比曲娇艳更快的,扑到了曲子倾的身边。
    对,是身边,因为曲子倾的身子更快一步的往后退了。
    “阿一,你的伤势如何了,怎么这就下床来了?”曲子倾拍了拍身上本来没有的灰尘,越过地上的两个人就走到了裴砚殊的身边关怀的问。
    “无碍。”裴砚殊总算回过神来了,回以曲子倾一个微笑。
    其实哪里是无碍,她不过是用真气让体内的伤暂时痊愈,这种情况一般只能维持一天,一天之后,体内的伤会比原本的更加严重。
    怎么这么偏巧,曲子倾出现了呢?
    “啊呜~”不甘心裴砚殊就这么忽略自己的小白连忙用嘴裴砚殊的下衣衣摆以示存在感。
    不用说,看小白一副讨赏的模样,裴砚殊就知道曲子倾是被谁叫过来的了。她不由得暗暗咬牙,这小东西,竟然给她带回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那两个人绝对不能留着。
    可是她要怎么去跟曲子倾解释杀人的缘由呢,况且,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屋里人,一个是他的妹妹。
    对了,说到这里,裴砚殊才突然想起,曲娇艳和春花,那两个人,她抬眼去看,果然就见那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心中愤怒,裴砚殊也不去管曲子倾了,抬脚就追了上去。
    索性她有轻功在身,那两个人又怎么跑得过她,不够几步路的功夫就被追上了。
    春花倒好,一看到裴砚殊越追越近的身影直接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留下曲娇艳。
    “你放开我。”曲娇艳被裴砚殊提着衣服就像拎兔子一样拎着,她一直在拼命的挣扎,惶恐不已。
    “……”裴砚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拉着两个人回到了自己屋里,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着要如何跟曲子倾商量……
    我要杀了你妹妹/侍妾了,你别拦着我?
    我要杀人了你离远点?
    要不,我们一起杀?
    裴砚殊突然想起有一次路过鸡场她进去看到杀鸡的人拎着鸡的脑袋一刀划下去血溅当场的场景,一阵恶寒……
    “你回来啦?”裴砚殊一进门看到的场景就是:曲子倾正坐在她的床边,双手抚着她的把被子,折叠,折叠,再折叠,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床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她竟然莫名觉得挺贤惠的。
    什么东西?裴砚殊抽了一口气,赶紧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你准备杀了她们?”见裴砚殊一个人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曲子倾不禁觉得好笑。
    裴砚殊却觉得他说这话的口气好像在问她吃饭了没有:“少爷,你最近心情很好啊?”
    今天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多呢?裴砚殊一直觉得曲子倾该是一个不苟言笑、就像冰块一样的人,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曲娇艳是曲陌棱的掌上明珠,你如果杀了她,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那边裴砚殊怎么转移话题,曲子倾都坚定的又把话题转回来。
    “可是她们两个人必须得死。”见曲子倾这样郑重其事,裴砚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这样,就由我来杀了她们吧,我是曲庄的继承人,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继承人,曲子倾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还会用这个身份来做借口。
    “为什么?”曲子倾这话一出口,裴砚殊就愣住了,不知怎的,她就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曲子倾了。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想要,我就替你做。”
    “曲子倾,你敢,你若是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娘,我娘也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会好好折磨你的,就像对待你娘那样……”曲娇艳已经口不择言了,她没想到曲子倾竟然要做得这么绝。
    “闭嘴。”曲子倾怒喝。
    “凭什么,我就不闭嘴,你知道你娘怎么死的吧,就是被我娘……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再也没有机会了。
    曲子倾收回手中短笛,那尖锐的东西缓缓没入笛中,却没有滴下半点血丝。
    裴砚殊在一边看得呆呆的,愣愣的,她没想到这兄妹俩之间还有这些故事,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却见曲子倾那边手起刀落,已经利落的把另外一个昏迷着的春花也解决掉了。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们的吗?”裴砚殊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涩然,心脏那块有些奇怪,脸还有些发烫,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信你。”曲子倾回头,定定的看着裴砚殊,一字一句道。
    他突然拿起手中笛子吹了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就这么飘飘扬扬的传了出去,如果不是裴砚殊刚刚目睹了他用这把笛子来杀人,恍惚间还会以为那是一个谪仙一般,不容靠近的人。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裴砚殊的屋子里,定睛一看,竟然是陈伯,裴砚殊眼里是掩不住的惊讶,陈伯虽然老当益壮,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啊,身手原来这么麻溜啊?
    “这两个人,你拿去处理了吧。”曲子倾从容的走了两步,慢悠悠的对着陈伯开口。
    声音就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波。
    “尽量不要被人发现。”
    “是。”陈伯应了一声,从身后找了个麻袋套着就把两个人,不,现在应该是两具尸体扛走了。
    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裴砚殊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千字,全发了,哈哈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曲娇艳和春花两个人失踪的消息在曲庄宛若击起了千层浪,她们的那些贴身侍从们死的死, 走的走, 愣是没留下一点有用的线索。
    听说茹夫人因为女儿的失踪日夜忧思,心力交瘁, 卧病在床。
    听说曲陌棱大发雷霆,砸碎了屋里的许多东西, 连暗卫都出动了去寻找也没有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此时, 裴砚殊正一只手撑着床沿坐起身倚靠在床边,听着那从曲子倾嘴唇里吐出来的毫无温度的言语, 禁不住捂着嘴唇低低的笑了。
    她赌对了。
    曲娇艳和春花两个人果然是瞒着其他人悄悄出来的。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看见对面一脸娇弱的人捂着嘴笑的模样,曲子倾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挠了一下, 痒痒的。
    “没,少爷, 你办事效率真高。”裴砚殊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赞一下。
    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那两具尸体,全府上下怕也只有曲子倾能做到了。
    曲子倾也跟着笑了。
    这么一笑,抖动了手里的汤勺, 药汁溅到手心才想起来了今日来的目的, 他咳嗽两声, 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来,你把这药喝了。”
    “哦。”裴砚殊应了一声就想要去拿药碗, 对方的手却不放开,曲子倾拿着汤勺微微舀了一点递到裴砚殊嘴边,意思不言而喻。
    唉, 裴砚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着汤勺喝了一口药汁,她觉得她家少爷就是在折磨她呀!!!
    直接拿过来一口干了不是很好?还非得来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怎么,这药很苦?”看到裴砚殊微蹙起的眉头,曲子倾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拿起汤勺来自己饮了一口,还行啊,他还叫陈伯加了点糖呢。
    目瞪口呆,裴砚殊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忘记言语。
    他他他……他是假的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