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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节
    表彰大会是在一个星期后开的,也就是野外反恐特训回来之后。
    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这是军营里恒古不变的一句真理,一代一代传下来。
    我虽然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但是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该晋衔的晋衔,该得军功章的得军功章。
    会场里的掌声此起彼伏,好多军嫂都默默的流下眼泪。
    可能有些人不理解,军嫂常年守在军营外,除了真爱还有什么。
    我想说,还有就是自己男人的荣誉,那是一种无上的荣光,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会让人很有成就感,很骄傲,会觉得祖国的安宁我们也出了一份力。
    刘同川这次被授予个人二等功,按理,他是该晋衔,但他却选择了退役。
    站在台上,他捧着军功章,眼中闪着泪光,第一次侃侃而谈。
    “这个军功章,为我的军旅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他说:“我骄傲,我这一生当过兵,当过特种兵。”说着顿了下,仰头看了看棚顶。
    “他在说什么呢?”听到这,王馨梦突然抓着我的手问。
    “你应该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敢相信。”我拍拍她的手,“他想多陪陪你。”
    台上,刘同川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我就要脱下这身军装了,是的,我选择了退役。最近好多人都觉得可惜,都问我后不后悔,我可以肯定的答,后悔。如果有一天,祖国和人民需要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回来。
    但是现在,请允许我,自私一回。
    一生其实很短,我在这里,见多了太多的生死,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年轻了,我想陪陪我的爱人,她为了我付出太多,我不忍心让她把一辈子的青春都耗在等我上。
    前些天,战友开玩笑,问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请大家吃喜糖,说到这我挺愧疚的,从我们交往,到领证,一直到现在,我一共真真正正陪她的时间,加起来才一个月,要不是当初领证的时候,首长放了我半个月的假,估计一个月都没有。
    可她一句怨言都没有,她是个千金小姐,却为了我,甘愿放下身段,替我照顾家乡的父母,病床前无微不至,比我这个做儿子的都强。”
    王馨梦就坐在我旁边,一向女汉子大大咧咧的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忽然,头上一暗,刘同川站到了我们面前,严格说是站到王馨梦的面前。
    “馨梦!”
    “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王馨梦抬起头来看他,“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舍不得这身军装。”
    “是舍不得,但也舍不得你。”刘同川说:“这身军装我好歹穿了好几年了,让你也受了不少辛苦,现在,我想好好爱你一次,陪你,去旅行。”
    王馨梦泣不成声,我们几个也跟着哭的稀里哗啦的。
    “好了,别哭了。”他拉起她的手,给她擦掉眼泪,一挥手对大家说:“今晚食堂,我给大家发喜糖。”
    新选拔进来的兵已经开始训练,老兵离开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十一月的天,那些老兵亲手种下的树,黄叶翻飞。
    “老兵退伍,新兵授衔”,在《强军战歌》中有序进行。
    操场上,上官逸进行了一番惯例的讲话,有警示,有激励。
    众官兵宣誓,向军旗敬礼。
    然后,就是整个仪式中最最让人不愿意面对的画面。
    ☆、第393章 桑坤番外二能不能爱我一次
    站在窗口,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派人保护好她,不是监视。”
    “是,已经派人了,坤哥放心。”
    我点点头,放下窗帘。
    “坤哥,今天是元宵节,你怎么不让悦姐在家陪你?”
    “她已经陪我过了一个除夕了。”
    我扭头看向阿城,他跟我的时间最长,对我和小悦的事情也知道的最多,所以也很不理解。
    其实,不只是他不能理解,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不能理解。
    我从没有想过,我这一生,还能去懂得,什么是爱,我以为,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可以让我珍惜的人。
    可是她,却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破例,甚至违背我最初的原则,只要是她,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于君悦这三个字,就像是用烙铁烙在我的灵魂里一样,我想躲都躲不掉。
    “你为悦姐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何况,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
    “阿城,你没有爱过,你不会明白。”我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出来,朝着他晃了晃“喝点吗?”
    “好。”
    我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你的神经,你的所有喜怒哀乐都会围着她转,甘心情愿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去死。”
    “坤哥!”阿城有些惊愕的看着我。
    我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也有些自嘲,“很傻是不是?我也觉得挺傻,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从见她的那天起,从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会溺死在里面。
    以前,我还能骗骗自己,说接近她是为了利用她对付三少,可是现在呢,阿城你知道吗,我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我知道,坤哥为了悦姐,已经压下了许多生意,可是这些你该让悦姐知道。”
    “呵呵。”我失声低笑,“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只会成为她的负担,我爱她,就不能让自己成为她的负担。”
    “这怎么能是负担呢,你们已经订婚了,将来是要结婚过日子的。”阿城会为我抱不平,我能理解。
    但是,他不懂。
    我又喝了一杯,辣辣的感觉像一条火线从喉咙直入胃里,似乎这种感觉能让我舒服一点。
    “结婚,呵呵,结婚过日子。”我低低的呢喃两声,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我们不会结婚的,也没有什么未来,她现在能跟我在一起,让我天天看见她,我就很知足了,也算是老天爷给我这个恶人的恩赐了。”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不是真心。
    “坤哥,其实你可以试试,也许悦姐已经喜欢上你了。”阿城劝说道。
    “不用了,她对我的那点喜欢,与爱无关,还是留在心里的好,这样我还能时常骗骗自己,享受一点她的温存。要是都捅出来,就没意思了。”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我还能装装样子,要是真摆在明面上,那我就连幻想都破灭了。
    “坤哥,你这又是何苦,既然你不想利用悦姐了,那就把她锁在身边,大可以带着她离开这里,到时候日久生情……”
    “我们现在天天在一起,你见她对我生出一点情来了吗?”我打断阿城,“我不会勉强她,更何况,绑住人绑不住心,只会让她恨我,还不如现在这样挺好,起码她还会对我笑,有时候也会关心我。”我摇晃了下酒杯,看着里面荡漾的液体,“阿城,感情就像这杯酒,喝对了就是一场美梦,喝错了,就是一场噩梦,搞不好会丧命。
    唯一的方法就是,懂节制,不贪杯。”说完,我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我仰着头,一只胳膊横在眼睛上,静默无语。
    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坐了不知道有多久。
    忽然,阿城的电话响了,我下意识的抬起头,见他挂了电话面带紧张的对我说:“坤哥,有人要杀悦姐。”
    “你说什么?”在南疆城,谁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再者,三少喜欢她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这两个男人在,谁还敢打她的主意。
    “不是南疆的。”阿城说:“我们的人回报,应该是京都的人,人手还不少,打算制造一场意外。”
    “京都!”我眯了眯眼,“小悦从没跟外面有过接触,小悦现在在哪儿?”
    “悦姐在一家火锅店吃饭,还没有出来。”阿城说着把手机上的地图给我看。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抓起车钥匙大步往外走。
    “坤哥,坤哥……”
    阿城的声音,被我阻拦在车门外。
    我一路飙车到火锅店,正好看见小悦从火锅店门口出来,还没熄火,就看见一辆车朝她飞驰过去。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忽然停止了跳动,推门下去,见一道身影比我更快一步将她抱起,躲了过去。
    是三少!
    “有没有受伤?”我听到三少关切的话语,看到小悦被他抱在怀里时,眼底闪过的光亮,脚下像灌了铅似的,停了下来。
    那是跟我在一起时,从没有过的目光。心,揪痛了一下。
    确定她没受伤后,我悄然转身,回到车上。
    “阿城,给我查一辆车,还有我要所有想要暗杀小悦的人的位置,现在,马上,记住,是所有人的!”挂了电话,我把刚才那辆车的车牌发给阿城。
    我相信这个车祸没有得逞,他们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绝对不能让小悦置于这种危险之中。
    很快,他就给了回复。
    一共十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的,我看着手机上传来的信息,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丝冷笑。
    小悦一个弱女子,竟然值得他们出动这么多人,不管是谁,想动小悦,我都要让他有来无回。
    按照阿城发过来的地址,我找到了这些人的藏身地,位于城北市郊的一座山上,离城里近,进出方便,又不容易引人注意,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这会儿,里面只有八个人,在吃东西。
    我摸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猛地冲进去,“砰砰砰……”一连倒地四个。
    剩下四个人反应过来,抄起家伙朝我围攻过来,我费了点力气把这四个人解决,这时候听见洞口传来声音,急忙追出去一看,是两外三个人,其中一个女人就是开车撞击小悦的。
    他们倒是知道隐蔽,直接就往山里跑。
    我追过去,手枪里已经没了子弹,他们大约是看到我没子弹了,反过来跟我迎头对上。
    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刀,直接朝我劈过来。而那个女人,往山林深处跑去。
    本来,对付这两个人不算什么,但是在山里动手,树木的茂密有时候还是挺碍事的,我去夺其中一个男人手里的刀,衣服被树枝勾了一下,就这么个空档,另一个一刀砍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一刀,让我差点没站稳。
    正好,阿城这时候带着人赶到了,看到我受伤,急忙把我扶到一边。
    “坤哥!”
    “留活口。”我说:“问问看,到底幕后指使他们杀小悦的是谁?”
    然而结果是,我这话说的太晚了,我的人下手太重,直接把两个人给弄死了。
    看了眼山林深处,又看了看已经黑下去的天,无奈的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