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受到背叛的痛楚油然而生。
所以他那样生气,可是,从始至终,他就是爱得那么蛮不讲理。
发了脾气之后呢,现在只剩一颗空洞洞的心。
艾笙听了他的问话,立时就是一声冷笑:“不走怎么办,等着你赶我走?”
苏应衡呼吸一滞,扭头深深看她,“我赶你走?”
艾笙一再警告自己不能哭,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敢坦白,没回家的那两天,你到哪儿去了吗?”,伤口被撕开,血淋淋地让人战栗。
苏应衡拧眉,“就因为这个?”
艾笙失望到极点。她伤心难过,最后得来的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她索性摊开了说,“你敢不敢让我和杨采静当面对质,说说这两天你到底在干什么?”
苏应衡把烟灭掉,呼了一口气,“我的确不敢”。
这个令人崩溃的答案由他亲口说出来,比任何武器都有杀伤力。
艾笙脸埋在掌心,心脏坠入深渊。
男人却用一如既往有力的掌心,轻轻在她头顶摩挲。
“我不敢,是因为杨采静说她有可能感染了艾滋”。
艾笙哭声停了,泪痕斑驳地看向他,“什么?”
苏应衡叹气,“先回家吧,哭成花猫了都”。
他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位旁边给艾笙开门,帮她把安全带解开。
艾笙跨下车,几天没好好吃饭,心力交瘁,脚下立刻一软。
苏应衡扶住她,将她揽在怀里。
一切还没弄清楚,他还没正式洗脱嫌疑,艾笙便推了他一下。
苏应衡板着脸,“别闹!”
艾笙鼓了鼓腮帮,被他抱了起来。
到了电梯门口,她伸手按下按钮。
虽然心结有待打开,但他们仍然默契十足。
回到公寓,苏应衡喝了一大杯水,才坐到艾笙旁边。
瞧了她一会儿,拿了湿纸巾,给她擦泪痕。
“疼!”,她轻呼。
“活该”,苏应衡没好气,但手上却渐渐放轻力道。
他把用过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淡淡开口:“不知道你听谁道途说,但你知道的,肯定不是事情的全部”。
艾笙凝神听着。
“最近我很忙,是因为寰立集团正在找合作商,完成一个斥资百亿的项目。这么庞大的资金底数,算是开年的重头戏,瞄上这块肥肉的公司不少。杨采静在些天吃饭的时候,不经意间听说有人要在寰立和瑞信间挑拨,便跟人搭讪,结果被人诱奸”。
这件事,超出艾笙的想象之外。太沉重,让人喘不过气。
苏应衡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同情也没有。
“凌晨的时候她醒过来,床头摆着一束花,里面有张卡片,写着:恭喜你,染上艾滋”。
艾笙觉得毛骨悚然,“所以他给你打电话?”
苏应衡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真以为她对我那么重要,知道她有可能染上病,还一个人去酒店接她?”
他终于揭开谜底,“这件事本来就是个局”。
艾笙愣住:“什么?”,他这样笃定,其实一早就识破了杨采静?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前故事到此为止,洗洗睡吧”。
艾笙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谁设的局?你是怎么发现的?知道这是个局,为什么还要陪他们演下去?”
苏应衡眉宇间带着孤寂,“这些都不重要”。
艾笙:“嗯?”
他目光里含着苦涩和淡淡的委屈,“重要的是,你不相信我”。
艾笙心口骤然一跳。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会乱想”,她嘴硬道。
“京里龙蟠虎踞,形势比束州复杂多了。不堪入耳的事情太多,我只能守着你,护着你,如果象牙塔能让你无忧无虑,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你建一个”。
艾笙想起今天的冲动行径,愧疚如泉涌。
见她垂着头,苏应衡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以前说你小,你还不服气。说说今天这事儿,幼不幼稚?”
艾笙回敬道:“你也返老还童,想象力爆棚,一见面就给我扣一个私奔的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