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儿得入迷,前排传来耳熟的声音
“易方零件原来的领导班子走得差不多了,现在里面几乎全是我们瑞信的人”。
“苏先生真那么狠心,把自己老丈人的老下属们赶尽杀绝?”
“嘘,噤声!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觉得自己饭碗金子做的,想砸砸看能不能碎?”
艾笙想起来,这几位是苏应衡曾派到易方零件常驻的高层。
之前她在公司,见过几次面。
易方零件高层出走,她之前没有听到过风声。
疑虑伴随着阴云袭上心头。
可前面几位已经止住谈话,让她心急。
艾笙索性绕到前面去,坐到那几位旁边。
几人见艾笙突然过来,皆是一惊,紧跟着面面相觑去。
艾笙神色淡淡,不笑的时候,带着从苏应衡那儿耳濡目染的威严。
“不用瞒着我,易方零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艾笙故作不预地说道。
“这件事也不能怪苏先生。易方零件现在的主事人是苏先生,公司发展方向有了改变,原来的高层难免会不适应”,为首的中年女人现任易方零件的财务总监,在三人中也最有话语权。
“易方零件的营业范围单一,怎么会突然改变发展方向?”,艾笙虽然不是经济管理专业出身,但之前也在公司里做过事。
财务总监想要蒙混过关,肯定不行。
能被苏应衡直接委派,开脱的能力也不一般。
财务总监笑容滴水不漏,一句话推脱干净:“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叫人事部总监来问问?”
说着扭头对旁边的年轻男子说:“赵经理,麻烦你去找一下老李”。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高深莫测。
恐怕让那位赵经理找到人,不是叫过来,而是躲得远远的。
这场戏艾笙看在眼里。苏应衡对易方零件的态度,她更加琢磨不透。
“不用麻烦了”,艾笙出声阻拦,脸上的笑有些撑不住。
旁边几位见她神不守舍,深怕触苏应衡霉头,找个理由道别离开。
艾笙失神的坐在原地,像陷入泥淖一般沉思。
苏应衡本就对她父亲多有不满,不仅把父亲从公司挤走,现在连易方零件的老臣也不放过吗?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他与荀智渊之间的裂痕将愈加不可磨合。
来到酒会仅一个小时,苏应衡就把艾笙带回了家。
“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的,可看你脸色,心却越散越重”,苏应衡揽着艾笙,有些后悔。
艾笙低头,摩挲着苏应衡掌心的纹路。
这是一只翻云覆雨手,可以让她父亲的产业一夜间起死回生,也能对公司的故人赶尽杀绝。
她从未像这一刻那样,感受到苏应衡的威严,以及他身上铁血的冷硬。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背道而驰,苏应衡的重压,会不会同样施加到自己身上?
正出神,侧脸上一阵柔软濡湿的触感。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他低声问。
艾笙疲惫地闭上眼睛,“没什么,有点困”。
苏应衡心情很不错地说:“今晚我的摇篮曲恐怕没有用武之地了”。
艾笙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元旦过后,就是期末考试。
苏应衡怕她坐久了会累,便嘱咐道:“腰酸了就交卷,大不了再补考”。
艾笙当然不会听他的。
这男人都已经在计划她下学期休学,更别说补考了。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满嘴答应。
苏应衡把车停在教学楼外,像个等孩子考完试的家长。
考试很顺利,转眼就进入寒假。
年关苏应衡很忙,艾笙常常一个人呆在家。
憋得发霉,就在别墅区里慢慢转悠。
“苏太太!”,背后好像有人在叫她,艾笙扭过头,看见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追了上来。
她看着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一孕傻三年,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