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
    男人冷眼一睃，目露警告。
    谈熙状若未见，“是不是发现我不仅脸小，还很美？”
    “……”
    整个上午，谈熙充分发挥自己缠人的功力，在男人面前刷尽存在感。
    陆征对此虽不予回应，但也没有直接赶人。
    殊不知，公司上下，早已炸开锅。
    策划部集体辞职是其一，谈熙和陆征的关系是其二。
    前者要归功于陈凯上行下达的办事能力，后者李晴当属大功臣。
    最初的版本是——有个女的来找陆总，一看就是妖艳贱货，指不定打哪儿来的108号小情妇。
    之后的版本成了——有个女的，是陆总小情儿，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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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评论区的宝宝应该知道，鱼已经决定辞职，今天下午跑人事，如果顺利，天天万更的日子不会太远，所以，请大家原谅，包容，支持……谢谢！
    第1003章 我想要，你就给？
    “不会吧？陆总这么不苟言笑，也会玩儿包养？”
    “谁知道呢？男人呐，表面一个样儿，里面又是另一个样儿。”
    “那女的以前是不是来过？还挺眼熟……”
    “嘶……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个黑裙高定女对不对？”
    “正解！”
    “昨天穿黑，今天又穿白。”而且全是高定，够抵她半年工资了！
    “噗——你们说，这又黑又白的，像不像奔丧？”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大家脸上的笑逐渐尴尬起来，没有一个人接话。
    背后嚼嚼舌根也就算了，羡慕嫉妒为主，并无太大恶意，可上升到诅咒的高度显然没什么必要。
    “我看你这身廉价职业装不也是非黑即白，这么说，你要奔丧？”一道清亮的女声横插而入，众人下意识望去，便见他们议论的男女主角就站在不远处。
    陆征面无表情。
    谈熙似笑非笑。
    “陆总……”
    有什么比议论上司，被当场抓包更窘迫的？
    起初还生龙活虎、叽叽喳喳，这会儿却一个个缩着脖子装鹌鹑。
    “员工是这种素质，企业不倒才怪。”谈熙突然开口，也不知是说给陆征听，还是讲予大家明。
    众人把头埋得更低。
    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经过的陈凯表示：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闯——傻x！
    被视作“地狱”的谈熙：老娘有说错吗？
    原本，她只想和陆征出去吃个午饭，然后回来继续培养感情，不料，刚出办公室，就听到那些话。
    小情儿什么的，也就算了，扯到“奔丧”这种事，就真的没必要再忍，所以，谈熙当场发作，也不管这是谁的地盘，有没有给足男人脸面。
    反正，她就这脾气。
    冷眼扫过众人，不经意间散发的强大气场令所有人心颤。
    谈熙：“大家都是领薪水吃饭的人，虽然现在不搞‘文字狱’，但有些道理亘古不变，当心——祸从口出。”
    言罢，径直离开。
    陆征抬步跟上，在此之前，朝陈凯递了个眼神过去。
    后者心领神会，毫无怜悯的目光投向惶惑不安的众人：“看来，今天要走的不止策划部，办公室也蠢蠢欲动。陆总既然放得了其一，自然也丢得开其二……”
    言下之意，炒你们鱿鱼轻而易举。
    “陈助理，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对陆总……比较好奇。”
    “所以你表达好奇的方式是诋毁？”陈凯面无表情。
    “我没有……”
    “需要我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吗？或者，看监控录像？”
    “……抱歉。”
    谈熙放慢脚步，陆征很快追上来。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门合上，径直下行。
    “你还没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收购谈氏。”
    “不是你想要吗？”男人平视前方，轻描淡写。
    谈熙眼中闪现亮色：“我想要，你就给？”
    男人抿唇不再多言。
    “你不说我也知道。”谈熙笑了笑，一派笃定。
    “……”这种时候，他还是保持缄默比较好。
    “我看过磐规实业的资料，”谈熙忽然正色，“国内发展不错，但是境外的情况就……普遍比较糟糕。”
    第1004章 我们的孩子快四岁了
    糟糕到什么地步呢？
    境内子公司平均年收入可达10亿，境外却不及百分之一，其中港岛这边不仅没赚，还连年亏损。
    原因两方面——
    其一，陆征大手笔收购谈氏以后，便再无动作。没有上位者的青睐，磐规只能随波逐流。
    其二，陆征退出陆氏决策的四年间，董事会更加不闻不问。
    所以，磐规才发展成今天这样畸形的状态。
    “照理来说，磐规和陆氏的发展并无矛盾，相反，一个做建材，一个做地产，应该相辅相成，互为助力。”询问的眼神投向男人，谈熙狐疑。
    她不信这么简单的道理，陆征会想不通，除非……
    他故意的！
    故意把磐规折腾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故意不闻不问，让它随波逐流。
    可目的呢？
    叮——
    电梯门打开，谈熙刚到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回去。
    “吃什么？”他问。
    “中餐。”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港式餐厅，装修是时下推崇的简约风格，以天然原木色系为主，灯光明亮却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虽然陆征的话依旧少得可怜，但两人好歹能够心平气和坐下来，共进午餐，不是吗？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谈熙心里有谱，面上不慌。
    本来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关键时刻总有意外发生。
    看着迎面走来的颀长身影，陆征目光一沉，谈熙径直扶额——
    是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在两天之内，不同的地方，几乎同一个时间，遇到同一个人。
    秦天霖脚步微顿，显然也发现了陆征。
    呵……冤家路窄。
    视线旁移，落到女人身上，下一秒，蓦地瞪大眼，诧异、愕然、惊喜、激奋种种情绪糅杂融合，最终化为四个字的轻喃：“你……回来了？”
    这次，谈熙没有再躲，径直迎上男人的目光，坦荡，明亮，却再无多余情绪，爱也好，恨也罢，通通没有。
    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谈熙点头，“嗯，回来了。”平淡，宁和。
    曾经，他做梦都希望谈熙可以心平气和同他相处，如今愿望成真，心里却涌上一股莫名难言的失落。
    哪怕争锋相对，也好过平淡如水。
    恨，至少证明爱过。
    淡，才是最伤人的。
    我尚身陷囹圄，心心念念；而你却早已抽身，孑然远去。
    原来“深情”不一定能换来“情深”，痴心也不一定得到回应。
    秦天霖苦笑，虽然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的那一刻还是犹如剜肉剔骨般疼。
    以前，他不屑一顾；如今，换她视而不见。
    惩罚？
    是自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