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中心的公寓内，卫简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宁思向粉丝报平安的视频。
    宋怀憬的表带，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啧，看来他真的是对宁思动了真情。
    卫简掐灭烟头，回到卧室去看程九思。
    程九思刚刚被他从旧金山带回来不到两个小时，临下飞机的时候，卫简又给她喂了两粒安眠药，她到现在还没醒。
    程九思的面色本来就不好，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以后，脸色更加憔悴了。
    她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蹙着的，双手揪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防备。
    卫简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动作温柔到了极致。
    “啧，真可怜啊。”他拍拍她的脸蛋儿，“好好睡吧。”
    卫简收回手，拿起手机，给程九思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照片以后，卫简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用彩信的方式把照片发送给宋怀憬。
    多余的话，他一句都不曾说过。
    他相信，这张照片，足够让宋怀憬分寸大乱。
    卫简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程九思能威胁到宋怀憬。
    不管现在在宋怀憬身边的女人是谁，他内心真正在意的只有程九思一个人。
    不管是因为爱还是恨，结果都是一样的。
    当初他和程九思上床的时候被宋怀憬看到，宋怀憬抓着程九思的领子，却不忍心动手打她，最后自己用拳头砸碎了玻璃。
    那是卫简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宋怀憬失控。
    什么陆辞灵、宁思，根本不足以和程九思相提并论。
    国际航班在飞机起飞以后是可以开机正常使用手机的，从意大利回江城的路上，宋怀憬收到了卫简发来的彩信。
    **
    宁思和宋怀憬坐在一排，她并非故意看他的手机，只是觉得他表情不对劲儿，所以对他看到的内容比较好奇，于是本能地偷瞄了一眼。
    机舱内光线很暗，宁思很清楚地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
    是一个女人，脸色煞白煞白的，乍一眼看过去有些恐怖。
    再看宋怀憬的手，宁思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越收越紧，指关节都开始泛白了。
    这个女人，对他应该很重要吧。
    如果不重要的话，他也不至于这样。
    宁思思考了很久，本来想开口劝他别着急，但是想想，自己根本没立场这么说。
    而且，她说了，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几经犹豫，宁思选择放弃。
    她掏出手机，装作没看到一般，开始跟姜川聊起了微信。
    姜川在微博上看到了宁思受伤的消息，发了好多微信消息询问状况。
    宁思也是上飞机之后才看到，回完消息之后，两个人就聊起来了。
    宁思对姜川的态度很好，姜川帮过她的事情，她都记在心上。
    和姜川聊了一会儿天，宁思就睡着了。
    **
    历经十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抵达了江城机场。
    这个时候，江城是第二天早晨八点钟了。
    下飞机之后，宋怀憬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宁思被他扔在机场，等另外一个司机过来接。
    还好，那个司机来得很及时，宁思没有等得太久。
    ……
    秦励开车载着宋怀憬朝卫家的方向开，路上，宋怀憬拿出手机拨通了卫简的电话。
    卫简很快就接了，懒洋洋地和他说着早安：“大哥，早上好啊，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
    “她在哪里。”宋怀憬没有和卫简废话，开门见山地向他问程九思的下落。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细细品味之后，还是能感觉到他在担心。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卫简笑得更开心了：“啧，大哥还真是痴情啊，她都被我上了无数次了，你还这么关心她？”
    “她在哪里。”宋怀憬继续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想知道她在哪里，很简单啊。”卫简轻笑着，“现在往华夏的对公账户上汇两个亿再来问我。”
    宋怀憬没说话。
    “区区两个亿，对宋老板来说是小意思吧？”
    见他不说话，卫简继续：“你可别忘记，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可全仰仗着老头子给你的那三千万。”
    “哦当然，如果你不在乎程九思的死活，那就当我下错注了。”
    “半个小时之内，如果我看不到进账，大哥你就等着程九思被人轮吧。”
    卫简说了这么多，宋怀憬还是不说话。
    他一直沉默，卫简突然有些动摇了：难道他真的下错注了？
    “啊，看来大哥也想让我替你教训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好，我这就找几个壮汉来操她。”
    “半个小时以内。”宋怀憬对卫简说：“先告诉我她在哪里。”
    “亲兄弟明算账，这事儿当然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卫简轻笑着，“大哥放心，我上她已经上腻了，你把钱转到了，我立马把人交给你。”
    宋怀憬直接挂了电话，一秒钟都不想听卫简废话。
    秦励在前座开车，车里比较安静，刚刚卫简在那边说的话，秦励全部都听到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确定宋怀憬挂上电话之后，才开口询问他：“要让财务打钱吗？”
    “嗯。”宋怀憬应了一声，“尽快。”
    听到宋怀憬的吩咐，秦励立马给盛唐的财务总监打了一通电话。
    在盛唐，秦励的话就代表宋怀憬的意思，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得到这个吩咐以后，财务总监在第一时间给华夏的对公账户转了两个亿。
    ……
    过了几分钟，卫简的电话进来了。
    宋怀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摁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盛唐的财务办事效率真高。”卫简笑着对宋怀憬报上了地址：“紫金公寓三号楼五单元901。”
    宋怀憬全程没有说话，得到信息之后直接挂电话。
    秦励听到地址以后，立马找十字路口调头。
    这里距离紫金公寓不是很远，开快一点儿的话，十五分钟足够了。
    秦励知道宋怀憬着急，调头之后立马将车速提起来。
    十七分钟后，车子在紫金公寓楼下停下来。
    车子刚刚停稳，宋怀憬便下了车。秦励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宋怀憬的表情很凝重，秦励看着他，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程九思这个人对宋怀憬意味着什么，秦励心里有数。
    电梯很快停在了九楼，这栋公寓楼是一梯两户的类型，一出电梯，宋怀憬就看到了901室大开的房门。
    他冲进去，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最后，宋怀憬是在卫生间找到程九思的。
    她被绑在莲蓬头的架子上，身上穿着一套男款的睡衣，满脸都是眼泪。
    看到宋怀憬的时候，她哭得更厉害了。
    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
    宋怀憬走上去，替她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程九思第一时间扑到了宋怀憬怀里，两条胳膊死死地抱着他，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
    她激动不已，指尖都在颤动。
    宋怀憬没有说话，直接动手将她从地板上抱起来往外走。
    程九思现在只有七十多斤，宋怀憬很轻松就能把她抱起来。
    秦励原本是准备上去帮忙的，可是看看宋怀憬的表情，他还是选择沉默了。
    宋怀憬抱着程九思上了车，上车之后，程九思依旧缩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秦励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场景，然后开口问宋怀憬：“先生，去哪里？”
    “回酒店。”
    “好。”秦励应了一声，踩下油门，往酒店的方向开。
    程九思大概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一路上都死死地抱着宋怀憬不肯松手，嘴里不断地碎碎念。
    “我没有的，我爱的只有你，怀憬，你别走，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十分可怜。
    宋怀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动了动嘴唇：“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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