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在生气。
    难道就因为她提了离婚吗？
    还是说，他觉得被一个女人提了离婚丢了面子？
    宁思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刚刚他那句“没有价值了吗”，她也不是很明白。
    思索间，宋怀憬已经将她的外套从身上脱了下来。
    红色的外套被扔在化妆间的木地板上，格外刺眼。
    “宋先生，这里是化妆间……”宁思转过头看着他，眼底写满了哀求：“万一被人看到了，您会丢面子的。”
    她不指望宋怀憬给她尊严、尊重他，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替自己求情。
    “闭嘴。”
    宋怀憬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之后开始动手脱她身上的连衣裙。
    宁思的确不排斥和他做，哪怕打分手炮也没关系。
    但是这种场合实在是太敏感了，万一等会儿有媒体来后台混采，被人拍到，她刚刚起来一些的事业又得完了。
    宁思从来没有这样挣扎过，她全程都在推宋怀憬。
    宋怀憬力气很大，她到底是敌不过的。
    后来，宋怀憬被她激怒了，直接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然后抽下皮带捆住。
    这样一来，宁思彻底无力挣扎了。
    “宋先生，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别在这里？”
    跟他对峙了这么长时间，宁思已然精疲力竭，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不能。”
    宋怀憬给出的回答很干脆，他掐住宁思的腰，调整了一下姿势。
    ……
    宁思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第一次见识到男女力量悬殊的可怕之处。
    身后的男人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折磨着她，她的身子贴着镜子，面前就是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只能阖上眼睛。
    很疼。
    宁思从来没有过这样不愉快的体验，除了疼痛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宋怀憬丝毫不照顾她的感受，几乎是把她当成东西在用。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多久，宁思已经没有理智去计算。
    她只知道，漫长，很漫长。
    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噩梦。
    她听着外面颁主持人和颁奖嘉宾的声音，思绪越飘越远。
    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
    闭上眼睛之后，宁思想起了很多过去的画面。
    有父母，有谢瑾安。她想起了自己和谢瑾安初遇的那个大晴天。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水蓝色的牛仔裤，带着一身阳光走到她面前，为她将掉在地上的饭盒捡起来。
    他笑得那么好看，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温暖的笑容了。
    ……
    “谢谢大家，今天晚上的颁奖典礼正式结束，再次感谢到场的粉丝朋友和嘉宾。”
    隐约间，宁思听到了主持人总结陈词的声音。
    与此同时，身后的男人终于停止了他的折磨。
    他撤出后，宁思双腿发软，沿着镜子一路滑落，整个人瘫软无力地跪到了地板上。
    终于结束了。
    真好，她还活着。
    宁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凌乱，妆也花了，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一半，脖子上是他刚刚留下来的掐痕。
    这模样，若是被别人看到了，肯定是要被笑话的。
    “不可能离婚。”
    宋怀憬站在她身后，身上的衣服整齐如初。
    他蹲下身，将她手上的皮带解下来，系回自己腰上。
    宁思看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再对比自己，心头蓦然升起了一股屈辱的感觉。
    这感觉，前所未有。她从镜子里和宋怀憬对视着，他的眼睛依然红得厉害。
    他冷冷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之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宁思微微蹙眉，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直到她听见几声咔嚓咔嚓的声响，才恍然大悟。
    宁思伸手准备去捡衣服给自己披上，宋怀憬稍稍一动脚，直接将她的那件红色风衣外套踢到一边。
    “宋先生。”宁思喊他一声，随后问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宁思突然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事到如今，竟然还有心情喊他一声“宋先生”。
    呵，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脾气。
    宋怀憬没有说话，手机对准她，又摁了三四下快门。
    这声音，对宁思来说堪比凌迟。
    “最佳女主角的艳照。”宋怀憬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宁思，声音冰冷，“他们应该很感兴趣。”
    “……”宁思被他的话威胁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宋怀憬难得一次性讲这么多话，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
    宁思从镜子里看着他把手机收回去，再看着他转身离开化妆间。
    宋怀憬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在化妆间门口碰上了江文。
    江文看到宋怀憬以后，本能地想要和他招呼，但是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虽然没有说话，江文依然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意。
    ……
    江文眼皮突突地跳着，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加快步伐，朝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停在化妆间门口，江文推门走进去。
    看到一身狼狈跪倒在地上的宁思之后，江文吓了一跳。
    她赶紧将化妆间的门关上，并且从里头反锁好。
    江文本身是要来给宁思送衣服的，一般情况下，宁思参加完这种场合都会换一套比较舒服的衣服。
    “这……什么情况？”江文走到宁思面前蹲下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握着宁思胳膊的时候，江文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痕。
    很明显，是被东西捆绑过的。
    再然后，她又在宁思脖子上看到了同样的痕迹。
    触目惊心。
    单是这么看着，江文都替她疼。
    通过宁思这狼狈的样子，江文完全能想到，刚刚宋怀憬折磨她折磨得有多狠。
    江文将宁思扶起来，然后把袋子里的衣服给她拿出来。
    “先换上吧，你拿湿巾擦一擦身上。”
    宁思的大腿处全部都是粘稠的液体，看得江文脸颊发烫。
    江文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宁思。
    宁思接过来，将自己的身上清理了一下。
    她全程没说一句话，很安静地擦干净身体，然后换上了一套日常的衣服。
    宁思换衣服的时候，江文把化妆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衣服全部叠起来放到了袋子里。
    真是作孽啊，江文忍不住感叹。
    换好衣服以后，宁思对江文说：“走吧。”
    她的声音沙哑得很，一听就是生病了。
    “好，走吧。”江文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毕竟隔墙有耳。
    ……
    江文和宁思一起从颁奖典礼的后台来到地下停车场。
    上车之后，江文才继续问宁思：“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和宋老板吵架了？”
    “也没什么。”宁思强打起精神来，勾了勾嘴角：“我刚刚跟他提了离婚。”
    听到“离婚”两个字，江文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