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确实收到几样，不过没找到特别合适的，倒是筛了一档真人秀准备接。”
    江文如实向顾然说着宁思的情况，“之前挺火的那个恋爱真人秀，宁思挺感兴趣的，准备过几天签合同。”
    “恋爱真人秀？你在逗我？”
    顾然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炸了，她敲着桌子质问江文：“你知道宁思是什么身份吗？你还记得她跟宋老板的关系吗？”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我们谁都没权利干涉。”
    江文早就猜到了顾然会这么说，她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虽然顾然可以安排宁思的工作，但是她绝对没办法左右宁思的选择。
    这丫头骨子里还是很倔的，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且，这节目不是一直挺不错的么。”江文对顾然解释，“只是演戏而已，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宋老板也不至于想不通。”
    “江文，你就由着宁思造作吧。”顾然气得大脑都要缺氧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宁思翅膀硬了，脱离宋老板也能出去飞了？”
    江文：“……”
    她没接话，其实心里确实是有这个想法的。
    自打《迷途世界》上映以后，宁思的咖位就比之前提高了很多，代言费通告费之类的也一直在网上涨。
    就算没有宋怀憬，她也有不少资源，确实是翅膀硬了。
    “我告诉你江文，你最好回头也把我的话转告给宁思。”顾然拍了拍桌子，“别忘了今天的一切是谁给她的。”
    “如果不是宋老板一开始花那么多人力财力捧着她，她能有今天？”
    顾然是宋怀憬的人，自然是要替他说话的。
    站在宋怀憬的角度看，宁思这事儿做得确实太过分了，明显就是过河拆桥。
    “当初她拍的第一部 电视剧，原本那么烂的制作，为了她，宋老板硬是投了三千万进去。盛唐已经好几年没投过电视剧了，这事儿她知道吗？”
    “……”
    听顾然这么说，江文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然应该是真的生气了，态度咄咄逼人：“还有，你觉得她一个新人凭什么出演靳导的电影？要不是宋老板借着关系把她安插进去，她再等五年都没这个机会。”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宁思这事儿做得真不厚道。”
    顾然也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于是又补充解释了一句。
    她这么激动，江文其实也能理解。
    各为其主，她在宋怀憬手下工作这么多年，肯定是事事向着他的。
    同样地，她和宁思相处得时间久，所以她会站在宁思的角度看问题。
    她和顾然都没有错，只是角度不同罢了。
    ……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宁思。”
    江文叹息一声，开口对顾然说：“宋老板的心思太难猜了，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而且，他们在一起期间，宋老板身上的绯闻也没断过吧。”
    江文适时地提醒了一下顾然，“之前的几次，我还记得很清楚呢。”
    “……”
    这一次，轮到顾然说不话了。
    江文见状，又笑了：“所以嘛，咱俩没必要因为这个问题争论。我觉得这资源挺不错的，宁思接了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第185章 全部都是做戏的
    因为真人秀的事情，江文和顾然在会议室争执了很久。
    尤其是顾然这个暴脾气，中途的时候没控制好声音，秦励路过的时候都听到了。
    秦励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咳了一声，然后动手敲了敲门。
    看到秦励以后，江文浑身不自在。偏偏秦励还不自知，直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之后，江文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拉开和他的距离。
    秦励倒是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看看顾然，再看看江文，问道：“怎么了？我听你们吵得好像很严重。”
    “还不是因为宁思。”对秦励，顾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宁思非要参加恋爱真人秀，气死我了。”
    秦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懵了，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个消息一定不能被宋怀憬知道。
    按照他对宋怀憬的了解，这件事儿若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是秦励心里头很清楚，这事儿是瞒不住的。
    现代媒体这么发达，就算他不说，宋怀憬也会从别的渠道知道，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责备他为什么不说……
    秦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他突然就后悔进来会议室了。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消息，也不至于这么烦恼。
    “这个……确定了？”秦励侧过头看着江文。
    江文点了点头，“是的，她很想去。”
    秦励：“……”
    他想了想，肯定是上次宋怀憬发脾气和不告而别把宁思惹生气了，不然宁思肯定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儿。
    秦励无奈地摇头，这俩人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别扭了，让人操碎了心。
    “没你们想得那么可怕。”江文见秦励露出这个表情，有些无奈：“这个真人秀就跟拍戏差不多，都是演的，又不会假戏真做。”
    “……”秦励没说话。
    道理他都懂，但是老板不一定懂啊。
    老板要生气，遭殃的还是他。
    ……
    想到这里，秦励把视线投向了顾然。
    顾然和秦励认识很多年了，他这个眼神一过来，顾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想都别想。”顾然翻了个白眼，“我还想活命呢。”
    秦励的要求还没说出口就被顾然拒绝了，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江文完全不知道秦励要提什么要求。
    她坐在旁边，看着秦励和顾然默契的互动，心里突然有点儿酸。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再结合宁思之前说过的那句春心荡漾……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秦励了？
    江文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宁思这边一堆事儿还没有处理，她实在是没工夫再去顾及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江文也算是比较理智的人，她很清楚不应该对工作伙伴动情，也不应该跟同事谈恋爱。
    “该说的都说完了，”江文起身看着顾然，“行程表我会给你发邮件，先走了。”
    顾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文已经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
    江文走后，会议室里只剩下顾然和秦励两个人。
    顾然眼神多毒啊，刚刚那一会儿，她已经察觉到了秦励和江文之间的微妙的气氛。
    顾然看着江文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似笑非笑地问秦励：“怎么，喜欢上人家了？”
    “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秦励连着说了两句否认的话。
    “别激动，我就顺口那么一说。”看秦励这个反应，顾然已经基本确定他喜欢上江文了。
    也不难理解，因为工作原因，他们两个私底下接触确实挺频繁的。
    而且江文好像也才二十六七的样子，长得挺好看的，性格也过得去，秦励会喜欢上她也正常。
    “要是真喜欢就努力争取，过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顾然绕过会议桌走到秦励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然刚刚到盛唐的时候，秦励就跟着宋怀憬一年多了。
    作为助理，他工作非常繁忙，一年只有几天休息的时间，更别提谈恋爱了。
    据她所知，秦励已经单身好些年了。
    顾然之前也没少张罗着给秦励介绍对象，结果每次相亲的时候，秦励都会因为工作迟到，女方等久了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好几次都没成功。
    顾然年龄比秦励稍微大一些，而且已经成家了，一起工作这么久，她也就把秦励当亲人了，总想着给他张罗张罗。
    “你想多了，我就把江文当朋友，没别的意思。”秦励摆了摆手，从凳子上站起来，“行了，我要去接受酷刑了，你为我点蜡吧。”
    他苦笑了一声，那样子，看着要多悲壮有多悲壮。
    顾然知道，他这是要去找宋怀憬了。
    “祝你好运。”顾然笑着祝福他。
    **
    五分钟后，秦励站在了宋怀憬办公室门口。
    看着紧闭着的门，他纠结了几秒钟才抬手敲下去。
    “进。”里头很快就有回应了。
    秦励推开门走进去，在宋怀憬的办公桌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