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说得对。”
    宁思倒是不介意，她笑，顺着江文的话往下说。
    “我很感激宋先生，我也承认是我没良心。顾总监若是想骂，那就一次骂个够吧。”
    第272章 真相会水落石出
    宁思能理解顾然和秦励的心情。
    这种时候，哪怕他们两个人一起上来骂她，她都会欣然接受。
    这件事情是她错，她从未想过逃避。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客观来说宋怀憬待她是不错的，尤其是之前那半年多，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倒真的像极了一对夫妻。
    但那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最后的结果，依然是分道扬镳。宁思这种欣然接受的态度，更是让顾然失望。
    秦励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开口说她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在意过他的感受？”
    这个问题，宁思没有回答。
    没在意过他的感受吗？或许是这样的吧。
    到现在再来问这些，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原本顾然说宁思，江文已经非常生气了，现在又加了秦励进来，江文实在忍不住了，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么宋老板呢，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宁思的感受？之前他跟程九思传绯闻的事儿你们都忘了对吧？”
    江文是无条件站在宁思这边的，她是知道一切的人，所以没有办法容忍顾然和秦励用这种态度对待宁思。
    江文一个问题直接问得顾然和秦励都沉默了。
    确实，程九思和宋怀憬传绯闻的事儿，他们都记得。
    只不过时间太久远了，他们就自动忽略了。
    转眼间，顾然已经将合同的扫描件弄好了，江文直接走上去，将文件拿过来，然后拉着宁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顾然的办公室。
    ……
    宁思难得见江文这么激动，走进电梯之后，她笑着问江文：“真生气了？”
    “他们那么说你，我能不生气吗。”
    想起来顾然和秦励的话，江文就觉得气得慌。
    不过，宁思倒是坦然得很。
    她只是笑了笑，随后说：“其实可以理解，就像你无条件维护我一样，他们两个人也是无条件维护他的。”
    说到最后，宁思还是没勇气念出他的名字。
    她想，今后，宋怀憬的名字，大概会成为她最不愿意提起的秘密吧。
    不管怎么样，解约合同拿到了，就是好事儿。
    从盛唐回去的路上，江文接到了ashley的电话。
    虽然宁思已经接受了展峰提出来的条件，但是她对ashley的态度依旧是老样子。
    这些天，他们也没过多接触过，基本交流都是江文在传话。
    宁思实在是做不到若无其事地和她对话，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原谅她当年的抛弃。
    江文也明白宁思的心境，所以没为难她主动跟ashley交流，中间有什么事儿，都是她帮忙传话的。
    而且现在她跟宁思住在一起了，做这种事情也很方便。
    “阿姨，您好。”接起电话以后，江文先跟ashley问了一声好。
    “嗯，你们现在在家吗？”ashley问。
    江文说：“在回家的路上，打算吃个午饭再回去，您有事吗？”
    “哦……”ashley应了一声，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期期艾艾地开口：“今、今天晚上，我可以过去给你们做晚饭吗？”
    ashley这问题问得非常小心。江文听着她这个语气，根本不忍心拒绝。
    江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宁思的表情，她正在朝窗外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嗯，当然可以。”江文收回视线，答应了ashley的要求，“那就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ashley又问她：“那个……你知道宁思爱吃什么菜吗？”
    听到ashley问出这个问题，江文愣怔了几秒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爱吃什么菜……
    江文沉默期间，ashley又解释说：“我，我走的时候她太小了，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鸡翅，排骨。”江文报了两样宁思比较爱吃的菜样。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买……”ashley应承下来，同时还不忘和江文道谢：“谢谢你告诉我。”
    江文笑着说了一声“不客气”，然后就挂电话了。
    挂上电话以后，江文才跟宁思说：“ashley说她今天晚上过来给我们做饭吃。”
    “真无聊。”宁思冷笑了一声，明显是很排斥她的这种行为。
    说来真是够讽刺的，她没离开的那几年，家里的饭都是宁远泽做的，宁远泽什么活儿都不忍心让她做。
    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吃过妈妈做的饭。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
    怎么着，她现在想起来扮演好母亲了？
    真是够可笑的。江文知道宁思对ashley很排斥，她倒是也没想过让宁思原谅她什么的。
    只是，展峰这次确实帮了他们大忙，而且到美国之后，也是得靠着展峰发展。
    “你就凑合吃一吃，就当是外面买的呗。”江文笑着对宁思说，“你要是不想跟她说话，就别理她，都没关系的。”
    其实ashley做的这些事情，根本没办法弥补她当初对宁思的伤害。
    江文也能理解，她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人都有这样的心理。
    “嗯，我知道。”宁思阖上眼睛点了点头，“我们去吃火锅吧。”
    “好啊，就去之间常吃的那家。”江文笑着答应下来。
    她们两个好长时间没一块儿吃火锅了。
    虽然这个季节不适合吃火锅，但她们还是选择去了。
    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主要是宁思身上的新闻都被压下去了，她们两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
    陆尧智最近一直在调查究竟是谁将宁思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本来领导是不太重视这件事情的，但是陆尧智一直在朝上面反映，而且单位确实有规定，档案资料是不能以任何形式向外泄露的。
    因为陆尧智对这件事情很执着，上面的领导就安排他去调查了。
    陆尧智欣然接受，然后开始逐天观看档案室楼道里的监控。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因为他没有办法确认是哪个时间节点的。
    所以，单单是看监控，就浪费了他好几天的时间。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尧智终于将目标锁定到了李川身上。
    这天下午，陆尧智亲自去档案处的办公室里之将李川叫了出来。
    李川听说上面的领导要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心虚得不行。
    陆尧智来找他的时候，他都没勇气正眼看他。
    陆尧智办案经验丰富，李川这个眼神，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的行为。
    陆尧智也没问他做没做过这件事儿，而是直接问他：“是谁让你帮忙找的资料？”
    提问，也是一种技巧。
    李川年纪轻，刚进单位，根本不知道这问题是个套。
    他听完之后，马上回答：“是我自己要找的，不关别人的事儿……”
    李川以为，陆尧智已经知道资料是他拿的了，所以才这样回答。
    他只是想着，这事儿肯定不能让沈嫣承担责任。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资料是你泄露的了？”陆尧智俨然已经从他的话里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
    陆尧智这么一问，李川才意识到自己上套了，他懊恼得说不出话来。
    陆尧智看着他，继续盘问：“是谁让你翻这个资料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要翻的！”李川否认得很干脆。
    陆尧智眯了眯眼睛，继续问他：“是谁告诉你宁思有案底记录的？”
    单位里档案那么多，如果不知道宁思犯过事儿，根本不可能那么有针对性地找出她的资料。
    “……”
    陆尧智每一个问题都非常犀利，李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陆尧智看着李川，“你也是刚考进来的吧？因为这件事儿丢了工作，你觉得值得吗？”
    “别……您别这么说！”
    李川一听到“丢了工作”几个字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