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陆辞灵想不太通。
    宋怀憬和宁思离婚也有一年了吧，这一年里他换了那么多女人，肯定是跟宁思没联系了。
    难不成，他这样为难陆尧智，只是为了惩罚他跟宁思走得太近？
    陆辞灵想了一会儿，脑子都疼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猜不透宋怀憬的心思。
    病房里，对话还在继续。
    顾海听完李主任的话之后有些愣怔，昨天下午，他替陆尧智接过一个电话，对方当时已经说了，她是陆尧智的女朋友。
    而且，她在听说陆尧智受伤之后表现得非常着急，完全不像是装的。
    他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彼此相爱的。
    这么想着，顾海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他才对李主任开口：“主任，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不管有什么误会，跟这个女人接触对他来说没好处！”
    李主任想了想，又说：“你可一定要劝一劝他，他条件又不差，这世界上什么女人没有，要美人不要江山，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
    “还有，我总觉得，这事儿只是一个开始，这次算他走运捡回来一命，可是下次呢？下次他还能这么幸运吗？”
    顾海听完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过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李主任的要求。
    “您放心，等他醒了，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听到顾海这么说，李主任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比谁都盼着你们好，你们现在还年轻，分不清楚轻重缓急，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看得更透彻了。”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吧。”顾海又对李主任做了一遍承诺。
    ……
    他们两个谈话期间，陆辞灵一直在病房外面站着听。
    听到脚步声之后，她立马转身，走到了拐弯处躲起来。
    看着那个中年男人离开之后，陆辞灵才再次朝着病房走去。
    陆辞灵之前跟顾海打过照面，他跟陆尧智关系好，过年的时候也会去陆家坐一坐。
    见陆辞灵拎着东西进来，顾海马上走上去从她手里接过袋子。
    陆辞灵冲顾海笑了笑，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
    “你工作不忙吗？”顾海问她。
    陆辞灵摇了摇头，说：“刚刚结束了通告回来，工作再忙都没我哥重要，不是吗？”
    “嗯，那倒也是。”顾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问陆辞灵：“你见过你哥哥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陆辞灵摇了摇头，“我哥有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果然，这小子连你都瞒着。”顾海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他又对陆辞灵说：“等他醒来，好好问问他吧。”
    顾海并没有向陆辞灵透露自己无意间接过宁思电话的事儿。
    陆辞灵原本是想从顾海口中打探到一点儿消息的，但是看他这样子，好像也是一无所知。
    陆辞灵笑着点了点头，说：“嗯，等他醒过来再问吧。”
    **
    因为昨天晚上激怒了邵稀城，张以宁最终没能逃过一通床上的折磨。
    邵稀城平时对她还挺温柔的，但是昨天晚上一改常态，发了狠地折磨她。
    第二天出门走路的时候，张以宁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发软。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趴在床上不起来。
    可是没办法，她今天还得到公司参加艺人会议，不想出门都不行。
    开会的时候，张以宁一直都在走神。
    会议倒是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开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会议结束之后，张以宁和李晓一块儿去找顾然捋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单。
    ……
    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是十一点钟。
    张以宁没有跟着李晓一块儿离开公司。
    她和别人打听了卫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然后乘电梯下楼去找他。
    刚刚走出电梯，正好碰上了卫繁。
    张以宁盯着他观察了几分钟，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憔悴。
    他从前一直是风度翩翩，整个人都很精神，眼底亮晶晶的一片。
    可是现在，他顶着黑眼圈，下巴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胡茬……
    张以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口都被揪紧了。
    很难受。
    这毕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爱过的男人，在她心里是完美的代名词啊。
    “你……还好吗？”张以宁停在他面前，低声开口询问。
    卫繁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姿态和以前一样温和。
    “嗯，不用担心。”
    “华夏……”
    “以后没有华夏了。”卫繁笑着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我们都是盛唐的一员。”
    听着卫繁说出来这样的话，张以宁心里更加难受了。
    她转过头，憋了很久才将眼泪憋回去。
    她攥紧拳头，对他发出邀请：“去楼下咖啡厅坐一坐吧，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卫繁“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下来。
    接着，他们两个人一块儿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厅。
    这会儿快到午饭时间了，咖啡厅里人不少。
    张以宁和卫繁挑了一个非常不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咖啡是张以宁点的，两杯美式。
    她之前一直在默默关注卫繁，对于他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微糖的美式。卫繁看着她熟练地报上自己喜欢的口味，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
    张以宁看过去，四目相对的那瞬间，她的脸有些红。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和谁说话。
    一直到服务生将咖啡端上来，他们两个人才回过神。
    张以宁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她接过咖啡，仰头喝了一口，呼吸终于平复了一些。
    她再次看向卫繁，对他说：“你以后，要小心邵稀城。”
    卫繁万万没有想到张以宁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听过之后，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他不说话，张以宁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他……很早以前就在计划着怎么搞垮华夏了。”
    虽然张以宁对生意场上的事儿不懂，但是在华夏出事儿之后，她认真回忆过很长时间。
    她想起来，之前邵稀城带着她和宋怀憬见面的时候，经常会聊起来类似的事情。
    当时她就知道他们两个肯定不做什么好事儿，可能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给华夏使绊子。
    只不过，她那会儿真的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想到这里，张以宁不免有些自责。
    她抬起头来看着卫繁，“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
    卫繁抬起手来，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
    “商场很复杂，有些事情你不懂，很正常。”
    张以宁将手抽回来，抿了抿嘴唇，问他：“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卫繁说，“其实被盛唐收购也是好事儿。怀憬他的确比我有商业头脑，我相信跟着他会发展得越来越好的。”
    这是卫繁的真心话。
    他对管理公司一直都没太大的兴趣，当初也算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相比较起来，宋怀憬比他有天赋。
    而且客观来说，华夏之前那样的情况，能找到愿意收购它的公司，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张以宁听完卫繁的话之后，不由得蹙眉：“可是……”
    “我现在只希望我父母健健康康的，别的都不重要了。”
    说到这里，卫繁轻叹了一口气。
    好几天过去了，卫展扬还没有醒过来，他心里一块儿石头始终没办法落地。
    “一定会健康的。”张以宁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