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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不然凭着这绝对不肯低头的狮子座首领,自然是指望不上他还能化解之前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兰岚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原以为小姐就算失忆了也绝不会忘的,没想到……哎,都是天意啊天意!”
    小姑娘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想让语气更有狗血电视剧中虐恋情节的悲壮气息。
    “小姐您真的将虎娃给忘了吗!您可是……可是喜欢他足足喜欢了十年啊。”
    说完后她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不仅情绪相当到位,而且这种接地气又贴近保镖地位的名字完全是脱口而出,简直是天赋异禀嘛!
    虽然这姑娘听后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她现在的记忆现在就是张白纸,自然是要将对首领有利的信息给画上去,而且这种事,就像谣言一样,说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信了。
    看来是时候发动张狗蛋他们一起来为首领今后的幸福做贡献了……
    不过比起这些,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看首领的表情啊,肯定会很精彩的。
    想着,她立马朝首领方向看了过去。
    但目光还未触及到人,便先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自然而然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是首领那把切牛排的银质叉子落到了地上。
    而首领本人则是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他此时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这人便相当快速地转过了身,然后大步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人是一本正经没错,动作也是一本正经没错。
    只是从背后望去,他整只耳朵都是通红的,像是傍晚时分烧着了天空的霞。
    啧。
    居然是害羞了。
    兰岚勉强忍着,直到首领出去好一会儿了,她才实在憋不住笑了一声。
    而那嘴里还塞着一根鸡骨头的小姑娘,转过头看向她,满脸黑人问号。
    “这又是啥情况?我难道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单相思?什么什么如果他不肯从了我我就辞了他保镖的职,所以他怀恨在心?”
    兰岚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但面上却偏偏得装作恭恭敬敬的模样,答道:“小姐误会了,虎娃并非不喜欢您,恰恰相反,他甚至喜欢您多过您喜欢他。只不过虎娃这个人特别扭,所以……”
    “啊,死傲娇是吧,真是麻烦的性格啊。”
    小姑娘摇了摇头,又继续啃起了面前盘子里的鸡腿。
    兰岚虽然也知道感情的事应该慢慢来,但见小姑娘这幅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作为站在首领那方的人,她又实在忍不住着急地想要拉快进度条。
    略一思索,她继续说了起来。
    “唉……说起虎娃这种性格,大概也是因为有个不怎么样的童年吧……”
    如今记忆一片空白所以认识的人少得不行的小姑娘自然最这种八卦来了兴趣。
    “怎么说?”
    “因为虎娃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有出色的能力,然后上一任……保镖头头便从他亲生父母手里将他买了过来,在同龄人还在玩着玩具的时候,他每天二十个小时都在接受高强度训练,他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又孤孤单单地作了……保镖,所以从不曾向任何一个人袒露真心。”
    她说出了自家首领的身世,因为女人都有母性,容易心软,她想要以此来博取小姑娘的同情。
    “除了您,小姐。”
    小姑娘伸手拿鸡腿的动作顿了顿,最后轻叹一声,淡淡道:“这样啊……”
    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心软没心软。
    第78章 小书房
    自岑言丢了记忆来到这里, 已经有好些天了。
    在这期间, 她除去保镖虎娃和管家兰岚以外, 又认识好几位富豪身边标配的人物, 有活泼健谈的女仆灵灵,有老实勤奋的清洁工张狗蛋, 有外表粗旷实则暗含一颗少女心的厨师丸子, 还有看似马虎蠢萌实则心细周到的秘书路则。
    虽然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尊贵身份,但是在这些人的陪同下, 日子还是过得十分安逸悠闲。
    不过这些人都有个通病,就是特别喜欢同她提起她的那位保镖虎娃,一个说你们曾经是多么轰轰烈烈,一个说即使你们身份云泥之别不过现在这种开明的社会下没有什么能阻挡自由恋爱。
    但问起具体的事, 个个又都怂了,支支吾吾地道:“小姐,这些我们就不太清楚了,您想知道的话直接去找虎娃问吧,他肯定……也不是太肯定……可能……也许会告诉您的。”
    岑言自然也懒得去问,她除了醒来的第一日与那个虎娃打过照面,便没有再见过。
    如果说自己对他有什么感觉,便也只有——这个保镖就特别不负责。
    除此以外,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整个人对她而言都很陌生。
    她在屋子里因为什么大病初愈的原因过着日复一日吃喝拉撒睡的规律生活, 虽然她个人觉得自己身体除了失了个忆以外没有任何毛病,不过周围的人对她的身体仔细地很, 几天时间,私人医生都来观察过好几次了。
    观察完后,医生每次都会说一大堆完全听不懂的专业知识,然后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对她道:“小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但是切记近日不要出门,免得冷热交替加重病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只能待在屋子里规律生活的原因。
    这天,她刚吃了午饭,靠在椅子上百般无聊,兰岚走进来问她要不要去书房翻翻书,她实在无聊地打紧,便立刻应了。
    “有言情小说吗?我想看不用动脑的那种。”走在路上,她问兰岚。
    “这个……”兰岚用食指点了点下巴,“与其说有言情小说,不如说会上演这种情节更合适吧~”
    “啊?”她一脸懵逼。
    “好了,”兰岚在一扇双开门前停下脚步,转过来对她微笑,“就在这里了,小姐您进去吧。”
    岑言还从来没来过书房,别说书房了,这整个房子都实在是大得可怕,这些天来她在里面转转悠悠,却连大门在哪儿都没看到。
    这间书房也是这样,大得看不到尽头,一张张深色实木的书柜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每一栏书架上都摆满了书,像是走进了什么神圣的场所,严肃寂静的气氛扑面而来。
    她选了好会儿才从一堆深奥的书中找到了一本自己有些兴趣的,但环顾下周围,貌似都没有可以坐下看书的地儿,只好继续朝着书房深处走了起来。
    这一走就直接走到了书房的尽头。
    尽头为窗,窗前摆放着一张圆形的木桌,桌子挺大,但桌上只有一台电脑和几本书,贴了米色墙纸的墙围绕了三分之一的桌子,修成了弧形,墙下为一方真皮软榻,周围的墙处有几排凹陷进去横列,放着些许东西,只是隔了段距离,岑言并不能看清是啥。
    “你来这里干什么?”
    岑言还未走近,身后便传来了冷冷地一声疑问。
    声音有些耳熟,她转过头看,果然是几日都没看到人影的保镖虎娃。
    她本有些许不解,这个虎娃作为保镖为什么还能自由出入主人的书房,不过转念一想,毕竟这个人和没失忆之前的她貌似是有一腿的,所以有什么特权应该都不是问题。
    “我来看书啊,”她扬了扬手里的书,回答道。
    虎娃明显愣了愣,扫了一眼书,又扫了一眼她,目光微微移开,耳朵尖慢慢变得有些泛红。
    岑言见他好一会儿都没接话,不是很懂,便自顾自地往桌子软榻方向走去,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翻开书,窗前的光便被阴影遮住,她抬头,虎娃那高大的身子正杵在她面前。
    “谁带你来的?”他皱着眉头,还是那样冷冷地问道。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质问的语气,无关身份差别,她像是天生反感别人这样对她说话,心里没由来觉得一阵烦躁。
    “怎么?”岑言对上了他的目光,反问,“我来不得吗?”
    说完,一霎那间,她仿佛在那蓝色的瞳孔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安与狼狈,但很快又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窗外光线的原因,那双眸子突然黯淡了下来。
    这个人又是这样不再接话,默默地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岑言想起之前所听说的关于这个人的身世,一时有些心软,觉得他这幅样子可怜巴巴的,最后轻轻一叹,对他招呼道:“你也是来看书的?站着干嘛,过来坐。”
    还顺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软榻。
    他刚才黯淡下来的眸子一下又有了几分光彩,就像夜晚的大海终于迎来了光,海面之上一片波光粼粼。
    他走了几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岑言乐得清静,心想终于能好好看书了,不由感到一阵舒畅。
    她开心地翻开了书。
    大概三分钟过后,她却“啪”地一声将书合上,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虎娃,余光刚好能扫到虎娃手忙脚乱地移开了目光。
    “我说,”她问。
    “能不能不要一直偷看我了?”
    话毕,看到虎娃从耳根到侧脸的一片通红,她又有些无奈,身体微微向后靠去,靠在墙边,继续说道:“有那么喜欢我吗?脸红成这样。”
    虎娃大概是才意识到自己在脸红,连忙将头侧向一旁,只留下个后脑勺面对岑言。
    又是一阵不知道尽头的沉默……
    半晌,还是岑言开了口。
    “那个啥,你给我讲讲吧……我们以前的事什么的……”
    说实话,她还挺好奇他们之间这段感情的,富家女和自家保镖的设定让她完全可以脑补出一部完整的虐恋情深。
    再来,如果他们真的有兰岚以及其他人口中那样深刻的情意,而今她却忘得一干二净只留虎娃一个人记得,那对他来说大概是很痛苦的事吧。
    假如这个人真是她所心仪之人的话,她不愿意看他痛苦。
    只不过……
    沉默……等待她的还是长时间的沉默……
    岑言有些窝火了。
    正做好不再搭理这个哑巴的准备,身旁的虎娃终于说了话。
    “我们以前……”他顿了顿,好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来,“很好。”
    这个定义就非常模糊了,完全不知道具体好在哪儿,岑言一头雾水。
    “是恋人吗?”她只好又问。
    “……”
    虎娃的脸倏地又红了,他甚至不敢转过来面对岑言。
    “是。”
    声音也小得可怜。
    岑言不明白这个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半头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害羞,像个小媳妇儿似得,照他这种害羞程度,很难想象以前他们俩谈恋爱时是什么样的。
    “还有呢?”她来了兴趣,下意识往旁边的虎娃凑近,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多讲点儿,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