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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我突然的转变让宁蓉完全不能接受,还以为我是睡了一觉癔症了……
    就连赶来帮忙的德公公的脸上,都有一种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而一时无法接受的表情。
    其实,我早就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我只剩云尘了,我要帮他守着这个天下,要帮他坐上他一直想要的那个位置……
    除此之外,我再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了……
    德公公他们只用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一切全部收拾好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再加上凤宁宫里什么都有,我只要人过去就可以了。
    下午冥夜来的时候,看到我真的在凤宁宫里,竟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看了我好久,才确定这个人确实是我……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很小心的问我要不要一起用晚膳,我点点头说好……
    他竟半天没了反应,傻傻的看了我好久,才转头吩咐御膳房去传膳,我听着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想想我们好像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以前鸾妃娘娘还在的时候,我们还是经常一起同桌吃饭的。
    只是那样的欢声笑语,也许再也不会有了……
    冥夜他吃的很少,只是偶尔会小心翼翼的给我夹些我平日里爱吃的菜,我也不拒绝,全都笑着接了下来……
    说起来,这顿饭其实吃的很平静,没有太多的话,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
    而冥夜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今我肯与他坐在一起吃饭,他更是陪了一万个小心,每说一句话都好像要斟酌半天,生怕一句说的不好,就会惹我不高兴……
    后来很久以后,我还是会偶尔想起这一日,那么小心翼翼的冥夜……
    每次想起来,心都会忍不住的疼……
    自从我正式住进这凤宁宫,我便真的就是这罹月的皇后了,是这六宫之主了。
    我与冥夜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似乎也有所缓和,至少我们能同桌吃饭,能好好的说话了。
    皇宫还是那座皇宫,从来都没有变过,而这皇宫里的人……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唯一跟以前一样,没有变的就是,我依然还是能在这皇宫中横着走的人。
    不过其实也不太一样了……我转头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人,叹了口气……
    “娘娘,您现在可是这六宫之主了,这个……是规矩啊……”,宁蓉这丫头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近日桃花开的特别好,风一吹便有花瓣飘散在空中,那些怒放的桃花,远远望去就像落下的胭脂云……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鹅软石子铺的小路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门……怎么上了锁?”,我盯着那扇小门,问身后的宁蓉。
    “这里离冷宫很近,平时就很少有人来,之前大家都说这里是个晦气的地方,后来也就给封了……”。
    “晦气的……地方……”,我重复着宁蓉的话,看着那扇门……
    曾经那扇门的后面,有云尘许我的岁月永安,如今……却被当成晦气的地方……永远的被锁上了……
    我久久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任那些被风吹落的桃花瓣飘到我的肩膀上……
    “娘娘,这里风大,咱们还是回吧?”,我不知飘到哪去的思绪,被宁蓉的声音拉了回来。
    “嗯……回吧……”,我转身,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我的岁月永安……
    自从冥夜登上那个位置,就开始变的很忙,就像以前的皇帝姑父,偶尔也会脸上带着愁容。
    是不是这就是高高在上要付出的代价?那云尘是不是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难道这权利真的比任何东西都来的重要吗……
    不过,无论冥夜有多忙,每日的午膳与晚膳时,他总是会很准时的出现在凤宁宫。
    后来,他一有空就会来我这里,可来了也并不见他说什么。
    有时候他会与我一起坐在桌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喝着茶,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
    再后来,他干脆就命人将那些奏折搬到了凤宁宫,不早朝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待在我这凤宁宫里,或者批阅奏章,或者喝茶看书……
    我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太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封我为后,若真的只是为了不让我出宫,也不一定非要封我为后吧……
    可我也知道,即便我问了,他也不会说……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的过着,自从上次那帮妃嫔们在我这三拜九叩后,便好久都没再来过。
    所以,当她们再次一起出现在凤宁宫的时候,我不禁皱了眉头……
    她们异口同声的说是为了我入主这凤宁宫而来道贺的;平时争风吃醋,各显神通;一到我这儿来就全部统一战线了。
    我冷眼看着她们在屋里,左看看右瞧瞧,心想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姐姐这里好东西可真不少啊,就连这床上的帷帐用的都是上好的蜀”,我看着那日一身俗气的女子,宁蓉说她是莲妃。
    能一进宫就被封为妃的,家中必定显赫,我记得她的父亲好像是督察院左史……
    想必冥夜能坐上这个位子,他的父亲应该是出了不少力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的耀武扬威了……
    “这蜀锦每年进贡来的也就那么几匹,给姐姐做帷帐,陛下可真是舍得啊”,我正看着莲妃想事情,不知是谁的话,让我回过神儿来。
    我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是那日看似知书达理却字字逼人的……盈嫔,这盈嫔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字里行间却都透着妒恨……
    “姐姐这胭脂水粉怎么和我们平时用的不太一样啊?好闻的紧呢!”,莲妃突然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盒水粉,说着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个好像是西域特有的一种胭脂吧,我平时不太用这些东西”,我看着莲妃,觉得实在是有些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