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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有人问:“小祖宗,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为什么长老们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我们跟着天元宗学习一些无用的东西?我们要是再不出去执行任务,筑基期的前辈们可都回不来了。”
    沈渊不解问:“你们都接了任务?是出去接替筑基期前辈们的职务吗?”
    一黑衣大汉答:“是啊。筑基期的前辈们要回宗门比试。我们出去接替他们的职务,他们才能动身回来。问题是,现在天元宗不肯让我们走,我们还怎么去换筑基期的前辈回来?真不知道长老他们捣鼓些什么鬼名堂。”
    “咳咳。”旁边的黑衣大汉提示同伴,道:“说话小心点。我们刀宗的执法者们都回来了。”
    那名黑衣大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时情不自禁,说错话了。
    看那样子,对于刀宗的执法者,他们是怕得紧了。
    刀宗下院通往功德殿的路,都是经石头堆砌而成的台阶。
    沈渊他们都是练气期的修士,哪怕是看起来体型最壮实的黑衣大汉也能身轻如燕,一步三个台阶。
    他们上山的气势,犹如火势蔓延一般迅猛。
    然而,今天,他们碰到对手了。
    有几个看起来较沈渊这边的黑衣大汉们的体型相比更加瘦削,但是上身带着多处伤疤,满脸匪气的男人,光着膀子吊儿郎当从上方往下走。
    两拨人在这一条路上狭路相逢。
    沈渊明显感觉自己这方人在看到上方路上的几个男人后,气势上弱了下去。
    黑衣大汉们整齐地恭敬地大声地喊道:“执法者好!”
    声音响彻刀峰,余音不绝。
    那几人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勉强抬了抬眼皮,看向沈渊这群人,道:“你们,谁打了天元宗的人?”
    沈渊原地不动,身后的黑衣大汉们齐刷刷上前一步。
    一个黑衣大汉抓住沈渊的肩膀把沈渊往边上移,道路很窄,他把沈渊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不是台阶的山道上,与他们这群人隔开。
    黑衣大汉们答:“回执法者话,我们都动手了。”
    那刀宗执法者瞥一眼沈渊道:“哦,除了这个小家伙,你们都动手了?”
    黑衣大汉们答:“是。”
    变故突生。
    那刀宗执法者一抬腿,各踢一下把站在最前方面对他的两个黑衣大汉踹下去。
    他出腿太迅速了,沈渊的目光也只捕捉到残影。
    那些黑衣大汉们更是反应不及,就被上方的同伴砸个正着,倒地滚下去,砸向下方的同伴。
    这犹如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的黑衣大汉都倒了下去,不走运的甚至连滚了好几个台阶。
    刀宗执法者怒极而笑道:“还好意思说是。老子舍下面子赔笑求来的机会,让你们这群杂种给毁了。”
    黑衣大汉们不敢出声。他们快速爬起来站成两列队伍听刀宗执法者的破口大骂。
    刀宗执法者呵斥了他们一阵,最后道:“.…..再让我们知道你们这群小子给老子惹了事。别怪老子不客气,直接拿刀劈了你们,省得你们出去丢人现眼。”
    黑衣大汉们噤若寒蝉。
    刀宗执法者走之前看眼沈渊,充满匪气的脸上挤出笑容道:“这个从剑宗抢来的弟子根骨不错啊。”
    他路过沈渊身边的时候,抬手拍了拍沈渊的肩膀。
    刀宗执法者道:“老余和我说过你,天元宗的课你可以不用去上。”
    沈渊镇定道:“是,弟子明白。多谢执法者前辈指点。”
    老余,应该是说的郑国的余盛前辈。
    黑衣大汉们迅速让出一条道,让几名刀宗执法者下山。
    待刀宗执法者走远,沈渊皱着眉头把鞋子从泥土里拔出来。
    刀宗执法者那一拍,沈渊整个人都往下沉了,半个鞋子都进入了泥土里。
    黑衣大汉们看沈渊神情就知道沈渊为何皱眉。
    十多个清洁术砸到沈渊身上。
    全身上下清洁如新。
    沈渊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看眼黑衣大汉们,道:“你们也给自己施展一个吧。”
    黑衣大汉们集体的那一摔,一个个鼻青脸肿,衣服上遍布灰尘。
    天元宗那些人的攻击都没令黑衣大汉们如此狼狈。
    看样子,刀宗执法者踹出的一脚,还另有玄机。
    黑衣大汉们经过沈渊提醒,收拾了一番自己,慢慢缓过神来。
    黑衣大汉们告诉沈渊道:“刚刚过去的就是我们刀宗的执法者了。小祖宗,你要记住千万别和我们执法者讲道理。”
    沈渊静静听着黑衣大汉们总结出来的和执法者相处的原则。
    黑衣大汉们语无伦次道:“我们执法者从不穿青袍,一般只有剑宗执法者穿。我们执法者觉得剑宗那样太娘了。所以,我们必须记住每一个执法者的相貌。我们执法者都不太好打交道。反正,只要执法者问什么我们就答什么……”
    看来是被打傻了。
    沈渊挑拣几个重点听了,发现黑衣大汉们的中心台词只有一个。
    别惹事,别犯事。
    这不废话吗?
    不惹事,执法者干嘛找你麻烦?
    沈渊无奈了,刀宗的人到底是有多能惹事?这不是一般人都能遵守的吗?
    看来是恶人还得恶人磨。
    路上遇到刀宗执法者这件事令平时有精神气的黑衣大汉们消沉下去,他们萎靡地与沈渊告别,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渊回到自己房间,打开门,红狐摇着六条尾巴蹲在房间正中间,眼睛闪亮地看着他。
    “说吧?你想做什么?”沈渊一看红狐神态就知道它肯定是有所求。
    红狐撒娇道:“小祖宗,我们去天元宗好不好?我看你那个情敌现在对你还挺不错的。”
    挺不错个鬼!
    红狐一提起易秋水,沈渊就回忆起她今天看自己的和煦的神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个一直厌恶你的人突然对你好了,不是别有所求,还能有其他原因吗?
    沈渊不相信还有别的原因。
    他是不可能去天元宗的,这是背叛宗门的事。
    沈渊拒绝道:“不行。你要去天元宗我没意见。我们没有签订契约,你的去向我不会干涉。只要你发誓你不说出关于我大哥的事,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沈渊只担心红狐把他和大哥的关系泄露出去,别的倒是不在意。
    红狐眼泪的“唰”地掉下来,它尾巴垂在身后,委屈道:“冤家,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沈渊眼角一抽,道:“你再喊声……你就走吧。”
    那声冤家,让沈渊有种自己是私会情人的负心汉的错觉。
    红狐抽噎道:“沈渊,你不能欺狐太甚,我一直为你着想。我说要去天元宗还不是为了你。”
    行,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有人给你吹毛。
    沈渊走到床铺边,盘腿坐上去,准备修炼了。
    哪知,他原以为是在和他开玩笑的红狐,居然一直在哭哭啼啼。
    沈渊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望着地上抱着自己的尾巴痛哭的红狐,他头都大了。
    红狐似乎不是与他开玩笑,而是真心实意的伤心了。
    沈渊还能怎么办,他只好把痛哭的红狐抱起来,哄道:“我的错,我的错。”
    我有什么错?我什么错都没有啊。
    沈渊真的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还好沈渊这招奏效,红狐被哄过来了,不哭了。
    它的声音也不是平日里故作的柔媚,而是轻柔的女声。
    它指责道:“你没有给我起名字。”
    沈渊道:“有。小红。好听,并且好记。”
    比红狐母亲给它取的三六是好听很多。
    红狐沉默一下,似乎也认同了沈渊的观点。
    它道:“我让你去天元宗真的是为了你好。”
    好,为我好。
    沈渊点点头,还是拒绝了红狐的提议,他道:“我知道天元宗很好。但是我是刀剑宗的弟子。”
    红狐绝望了,它生气道:“你,必须离开刀剑宗!”
    沈渊不明所以。
    红狐认真道:“沈渊,你没有发现你的资质吗?”
    资质?我发现了,很逆天。两天到达练气后期。
    沈渊实话实说道:“我的资质很好。”
    红狐道:“但太好了。我最开始见你,你是一个普通人。而现在,你成了练气后期。前后不过十天出头。即使是天才也要花费上十多年的功夫,而你不过是十余天!你知道这是件多么恐怖的事吗?”
    沈渊意识到红狐这次是真的在说正事。
    他跟着红狐的话开始思考,的确他的资质是真的可以说得上恐怖。
    红狐道:“我今天在吊桥上等到你的时候,发现你成了练气后期,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测。等后面看到你一下子就绘制出上等灵符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猜测成真了。再加上我见你第二面,你成功的以武入道。这种悟性,这种资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绝世天赋。”
    红狐看着沈渊的眼睛道:“对,就是一不留神就会神隐的绝世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