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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臂膀不舒服肯定会有的,不过恢复也快,耳朵却是关键,时悦玩音乐,这是最为重要的。
    时悦松松筋骨,回道,“没事,小辰呢?”
    霍煊看看四周,也没见小辰,蒋秘书也不在,应该是跟小辰一起离开了。俩人离开打靶室,刚到外面,黄经理便迎上来,说道,“霍先生,霍将军跟巡视组一起过来,其他人都过去了,因为霍将军说不用跟您说,我们便不打扰您。对了,蒋秘书跟小少爷去洗手间了,很快回来。”
    “你去跟蒋秘书说,等下直接到我办公室,我去见下霍将军。”
    黄经理连忙应好,快步离开。
    听完俩人对话,时悦问道,“霍将军是?”
    霍煊回道,“我父亲。”
    时悦暗笑,“你怎么叫你父亲叫将军。”
    霍煊捏捏时悦的脸颊回道,“因为现在是公事,走吧!你跟我一起过去。”
    时悦拍开霍煊的手,郁闷这人怎么喜欢捏自己脸。
    时悦回道,“这是公事。”
    霍煊一句话镇压,“你现在是我助理。”
    说完,不等时悦回话,拉着他找父亲去;时悦挣扎两下没挣开,只能跟上霍煊的脚步,同时暗暗打气,跟自己说,现在是公事,现在是公事。
    霍煊跟时悦到达时,巡视组已经离开。小辰咧着小嘴,手上拿着一枚五星星彰,见到时悦,迈着小短腿跑到他跟前说道,“爸爸,大将军给我的,他跟我说,以后一定要去当兵,我一定会是个好兵。”
    小辰喜欢玩枪,只有涉及到这类的游戏他几乎都玩过,甚至他玩魔方似乎都是为了训练手指的柔软度。小辰对军事说不上痴迷,但也比其它东西喜欢。时悦抱起儿子,拍拍他小脑袋,“小辰喜欢,爸爸肯定支持。”
    霍煊问身旁的蒋秘书,“小辰跟霍将军碰上了?”
    蒋秘书回道,“是的。”
    他带小辰上完洗间正想回去,却碰到一个熟人,便聊了两句话,没想到回头小辰就跑掉了;等他找到小辰时,霍将军正抱着他问话,知道他是那个第一次打枪就打了十环的小孩,霍将军便奖他一颗五角星。
    其实在蒋秘书看来,霍将军那眼神完全像在看孙子,谁叫小辰长得跟霍先生那么像,又说是霍先生带过来的,说不定已经怀疑是霍先生的私生子。
    没碰上他父亲,霍煊也只能下次再找机会带时悦认亲了。
    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帝华已经晚上,三人洗漱后,便上床;小辰兴奋劲一直下不去,拿着霍煊的手机找他姑妈聊天去了。
    时悦睁眼看天花板,白天那个想法又冒出来,让他心情有点烦躁,神情不自知严肃起来。
    霍煊今晚其实有点紧张,甚至还怕时悦看出来,一直在尽力掩饰,不过他发现自己完全在做无用功,因为时悦根本没把心思放他身上。
    霍煊手臂穿过时悦颈间,把时悦拉入怀中,让他枕着胸膛,问道,“小悦,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我想着要不要开始录制新年歌,农历年还有一个月就到,再不录就来不及了。”
    霍煊想一下,自宫茜案子结案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再到时悦新歌发行,也有一个月时间,只要控制好言论跟压制住媒体,不要过度炒作,时间上倒也合适,“这个可以,你还有个广告,一直没播出,年后也可以上线。”
    时悦回道,“嗯,《冲啊,拯救小吃》的制作组也跟我联系上了,他们希望我开始录制节目,并承诺在播出前,不会公布我名字。”
    霍煊闻言,点头认可。这组制作团队还算有眼色,自动提出最好的操作方法给时悦,不用他插手,霍煊猜测,要么对方知道自己站在时悦身后,要么这个制作组很可能就是时悦的真受粉。
    说完近期的,时悦又谈到日后的工作,霍煊有时会静静听着,有时也会给点意外,俩人聊的倒契合。不知不觉,小辰抓着手机睡过去了,时悦也打起哈欠,霍煊看时间再也拖不下去,拉着时悦坐起来。
    时悦莫名其妙看着霍煊,这人突然怎么了?却见霍煊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卡,直接递给时悦。
    “这是什么?”
    “银行卡,刚存进去一笔钱,给你的。”
    时悦深呼口气,紧抿着嘴,问道,“你什么意思?”
    霍煊不太懂时悦脸色怎么突然变了,有点忐忑,说道,“你跟了我,我给钱给你是应该的……”
    “啪!”
    巴掌声响起,霍煊手上的卡被时悦一掌拍出去掉在地毯上,连丁点响声也没发出来。时悦的动作把霍煊惊到了,“怎么了?”
    时悦冷冷一笑,“霍煊,你把我当什么?”
    时悦不知道自己为何怒火中烧,他只知道,他现在杀了霍煊的心都有;什么叫‘你跟了我,我给钱给你是应该的?’,真想包他啊!
    眼前的人怒气冲冲,霍煊虽不懂为何,可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的时悦气的眼都红了,必定哪里有误会;霍煊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他记得当初父亲这样说话,母亲非常高兴的。
    霍煊沉默,时悦可受不住这气氛,起身正想迈下床,被霍煊一把抓住脚裸,时悦毫不留情一脚踢他脸上去,房间内顿时响起闷哼声,时悦暗爽,活该。
    脸虽痛,霍煊却没放手,把人拖回床,霍煊压住不受控制的时悦,寒声道,“再动,我办了你。”
    因为挣扎,俩人身体贴的很紧,霍煊身体的变化时悦能清晰感觉到,于是,他怒了,“流氓。”
    霍煊说道,“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接受这张卡?又为什么生气?”
    时悦气极了,全身又被霍煊压着,便一口咬在他臂膀上,毫不留情,虽隔着衣服,疼痛感还是很明显;不过霍煊并不动,任由着时悦咬。
    “呸呸,你肉石头雕的?”
    “不生气了?”
    时悦冷笑两声,“放开我。”
    霍煊回道,“不放,先把话说清楚。”
    时悦冷哼,冷哼,再哼,“我还没问你怎么意思?你给张银行卡给我什么意思?你当我什么了?”
    霍煊眉头轻蹙,他虽还不太明白时悦为何生气,但问题明显出现在银行卡上,“我父亲也是这样把卡给我母亲的,有什么问题吗?”
    时悦先是一愣,然后道,“当然有问题,你父母亲是一家人,可……”
    话语截然而止,时悦狐疑看着霍煊;却看到霍煊怒气冲天,“你意思是,我们不是一家人?”
    霍煊的声音很冷,时悦打个寒战,这样的霍煊有点可怕,不禁缩缩脑袋,别开脸,他倒想回霍煊一句,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时悦逃避的样子让霍煊有点受伤,无奈道,“那是我工资卡。”
    一句证实了时悦的无理取闹,可时悦并不认为自己错了,谁叫霍煊说话不清楚?他没当场翻脸就不错了。是的,时悦把刚才自己的行为定性为生气,并不是翻脸。
    时悦眼神飘来飘去,没个着落点,目光却始终不敢转到霍煊身上。霍煊轻叹口气,放开时悦,下床把工资卡捡起来,放到枕头下,然后在时悦旁边躺下,阖眼。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时悦看着天花板,默默数着时间。他在思考,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准备跟霍煊走下去了;毕竟霍煊家族不一般,俩人是否能不能走到最后都不一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悦转头看向霍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巍然不动;与这人相识的一幕幕掠过脑海,时悦想,这人对自己真不是普通的上心,别的不说,就说做饭,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下厨的能有几个,可这个人知道自己手艺不行,怕自己吃外卖没营养,天天下班回来给自己煮,试问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这个人的爱意不但体现在大事上,连生活细节也让时悦找不出其它借口,嗯,这么好的男人,世上难找,难得一个撞上来,不收了会遭天谴。
    翻个身,时悦压在霍煊身上,说道,“我最近缺钱。”
    闭着眼的人仍不开声,时悦戳戳他胸口,说道,“真的,我一直想买架钢琴,也想买车,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我穷的很,还得你养。”
    心态不同,想法也会相左,情人给钱是包,爱人给钱是家用,这就是区别。
    负气的男人还是没反应,时悦想了想,又道,“哎,你不是董事长吗?怎么会有工资?你自己还给自己发工资啊?不对啊,你刚才说今天刚存进一笔钱,你是今天才发工资吗?有多少?不够我买钢琴吧!我可是要很贵的,嗯,车也要买很贵的,车头有个小天使的最好……”
    “唉!”
    轻叹声响起,被压在下面的人终于睁开眼;时悦趴在他胸口闷笑,这霍煊真好哄。
    霍煊伸手把压在他胸口的时悦拉上来,放到颈间,下巴压在时悦头顶上,说道,“今天存进去的是霍氏成立以来我的工资,够你买台钢琴了,但小天使不够,不过我有分红,分红够买你的小天使。还有,即使我是董事长,也是有工资的。”
    这话霍煊说的咬牙切齿,他竟然被自己的员工坑了十几年工资,因着这事,霍煊把他们今天的年终奖给坑了,并坑的理所当然。
    时悦爬起身,凑近霍煊,“不生气了?”
    霍煊无奈,“没生气,只是有点难过。”
    真坦白,时悦发现霍煊这个看似是个闷骚,在感情上实则非常坦白,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原因。是的,霍煊没谈过恋爱,据段小楼说,他还是个童子鸡。想到童子鸡,时悦笑容一滞,看向霍煊,神色晦暗难辩,不是他?
    霍煊轻抚着时悦的后背,“怎么了?”
    时悦摇头,说道,“没什么,说说怎么突然想给我工资卡了。”
    刹时,霍煊脸上闪过不自然,不过还是开声道,“父亲也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人已经把自己跟他放在跟他父母相同的位置上,说不感动是假的,时悦自认不是个同/性/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对女人都有感觉,甚至在小辰出生后,他的想法也是给小辰找个妈,只是霍煊这人莫名就喜欢上自己,并且毫不犹豫宣爱,这让时悦震惊之余,又想看看,所谓的爱与家族,他是如何选择的?
    结果在常理之外,情感之内,因着感情,他的案子解决的理所当然;时悦之前其实不太敢相信霍煊,毕竟他是霍家人;不过看到他跪在法院大院,承受着老爷子怒气时,时悦觉得,放开这个人,他一定会后悔。
    时悦揽住霍煊的脖子,唇瓣轻触着唇瓣,笑道,“那以后,我们相亲相爱吧!霍先生。”
    回应时悦的是让人窒息的吻。
    与此同时,段小楼正跟她半年没见面的丈夫通电话,因着小辰也给段小楼打电话说遇到大将军的事,段小楼便跟霍震烨谈起小辰。
    霍震烨问道,“你也认识那小孩?是谁家孩子?”
    难得向来专注工作的丈夫关心起别人,段小楼回道,“长的可爱吧!是小煊的朋友的孩子,特别乖,他还有一只白狼,骑在上面威风凛凛,特别帅气。”
    霍震烨说道,“小煊的朋友是女的?”
    段小楼说道,“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觉得小辰跟小煊长的特别像,以为是小煊私生子?你想多了,刚开始我也是这样以为,不过时悦是男的,也没姐妺,而孩子货真价实是时悦亲儿,只能说这是缘份吧!”
    段小楼这话完全可以说清这事,可霍震烨暂时保留意见,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可气质相似的却寥寥无几,小辰一个三岁小孩,无论是他的个性,还是气质跟小煊都太神似了,不得不让人多想。
    这次通话,段小楼仍没把时悦跟霍煊的关系跟霍震烨说,毕竟这事太大了,霍家就小煊一个孩子,看他那样子,也不准备用科学手段去生儿育女,那么霍家到他这一代很可能会断后,这很段小楼很忧伤。
    次日是周六,不用上班,早晨十点,时悦还在睡,霍煊在看白苏发过来的资料,小辰则在看电视,按过一个又一个台,突然停在央视频道。
    霍煊抬起头,是国家大剧院的乐团表演,见小辰看的津津有味,想着小辰这是准备走音乐这条路?
    小辰好奇问道,“叔叔,国家大剧在哪里?”
    霍煊回道,“离这里不远,小辰想去看吗?”
    小辰点点头,说道,“爸爸说,总有一天,他一定能进国家大剧院表演,跟太爷爷一样,小辰想知道为什么爸爸跟爷爷都想去。”
    霍煊合上电脑,坐到小辰身边,把人抱到身边,问道,“那太爷爷呢?”
    小辰回道,“太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
    霍煊正想问小辰有没见过太爷爷,电视突然转个画面,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小辰指着电视上一个老人叫道,“呀,爷爷跟他长的好像。”
    霍煊瞳孔一缩,这段乐团演奏不正是当年他遇上那小孩的那场吗?霍煊忍住激动的情绪,问道,“是哪个像太爷爷?”
    小辰一个炸弹砸下来,“拉二胡的爷爷。”
    霍煊脑海顿时炸开,转对看向揉着眼睛走出来的时悦,霍煊垂首一笑,上天待他不薄;只是这俩人也相差太大了,他记得当年的小孩明明干瘦干瘦的,原来男大也会十八变。
    时悦刚起床,困意还没缓过来就看到霍煊在笑,顿时一个激灵,时悦清醒了,本能退两步,难道昨晚的事还没过去,便结巴问道,“怎么了?”
    霍煊对时悦招招手,“过来。”
    时悦摇头,“有话在这说就行。”
    不是时悦不信任他,而是一个不常笑的人大天早对着你笑,渗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