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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少爷跪下爱我》
    作者:听九州
    文案:
    “少爷,跪下,爱我。”我对我爱的少爷说。
    我嗅着他身上甜美的接近腐烂的气息,喃喃道。
    我要用刀毁掉他的世界。
    让他只属于我。
    黑化女主vs病娇少爷
    内容标签:女强
    主角:白珏,少爷 ┃ 配角:abcd ┃ 其它:黑化
    第1章
    “少爷...”
    我正躺在冰冷的床上,辗转难眠。手指上新鲜的伤口提醒着我之前发生的一切。时间冰冷的夜风从破洞的窗口泄露出一丝,吹得我遍体生寒。
    真是恍如隔世了。
    也许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
    今日那少爷院里头那边管事的姑姑说我心眼儿大了,竟敢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勾引少爷不务正业。
    左右不过是少爷房里头的又美貌又有地位的大丫鬟多了去了,像牡支儿,还有萍萍,那些个才是未来能爬上少爷的床,成为正正经经的姨娘的大人物。而我这个入府不过几年,撞了大运被少爷选中的小丫头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几年呢。
    这其实有些道理。几十年在这周府里头摸打滚爬,这姑姑算是摸清了些门道,然而...再怎么有门道也抵不过大势已去。
    这周府已经不行了。赏银被拖了又拖,月例被减了又减。若是还以为能跟之前卖庄子卖地还能勉强度日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现在..是卖人。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也许由于这几日的粗活儿,被秋日里的风夺走了原有的弹性和莹润,微微粗糙的触感直愣愣的提醒着我这一连串的事实。
    从一等的丫鬟掉到如此的境地,也许真是我自己活该。我想着,脸上逐渐带上一抹平和微笑,却控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欲望。
    邻床的粗壮丫鬟时深时浅的打着呼噜,吵得我心中直翻腾。全身的每个部分都在为我的心慈手软而不满叫嚣,我终于懒得一字一句安抚它们,只得披衣下床。
    双足接触到冰凉的地面,直冷的我一个哆嗦。穿上我还在少爷房中的薄底绣花缎子面的鞋子,披衣起床。
    木门的缝隙泄露出一点月光,如同木篦子一条条落在地上,我恍惚间想到少爷曾含着笑意柔声对我说:
    他说:“阿珏,你是我见过的有着最好的头发的女孩子。”说着,一把桃心木的篦子顺着我的发绺直梳而下,如同流水一般在我耳后奏响好听的乐章。
    少爷的唇擦过我的耳廓,他带着些微甜美的果实的芬芳气味充满我的鼻腔。那是属于少爷的味道,甜美的几乎要腐烂。
    我搓着新长出裂痕的指尖想到。被冰冷的秋水泡过的指尖发胀发红,然而在记忆之中,少爷总喜欢用舌尖轻轻的衔着,如同舔舐着新配出的花膏脂粉。
    我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外清冷的空气,仿佛混合着令人窒息的甜美芳香。这个粗使佣人房外才没有人看守,所以我很快就可以穿过长长的游廊,和藤蔓掩映下的角门来到少爷的身边。
    原本这些边门左右都会有侍卫小厮把手的,但由于现在的银钱短少,连这些人都赶出去了好多。剩下的大多数集中在东院。东院里头住着这一些都姓周的小姐还有我的小周少爷。
    这西院的后半部分之前住的是老太太,老太太死后,西院就被封起来了。没被封的部分,位置很小而又偏僻,只能被安排成我们这些丫鬟仆妇小厮的住处。
    按照惯例,仆妇和小厮侍卫要分开住的,生怕出现一些败坏门风的事。但现在也不管这么多了,在夫人一声令下,一股脑儿的全丢到西院去。
    秋风中,萧瑟而又苍白的月光下,竟然有两个不畏严寒的男女竟在这里袒露着身体,摇首摆臀,发出那些不文雅不含蓄的声音,真是令我感到羞耻脸红。
    我这样想着,然而脸上却并没有一丝红润。这种事情见多了就好了,仿佛在周府这地方就剩了这么一种发泄的途径。
    “珏姑娘!珏姑娘!”我并没有放轻动作,只看见那对野鸳鸯如同筛糠一般跪伏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模一样的恐惧挣扎。
    “珏姑娘!我们是真心...”
    我平静的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见那两人有些呆滞的相扶相携看着我,我不由得展开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多谢珏姑娘了。”那小丫头勉强扯着裙裳下摆遮着身体,脸上由于羞涩涨的通红,“你真是个...好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他俩点点头,“管事姑姑是不会知道的。”便转头快步离去。
    她是...新进府的下人么。
    秋叶在我的脚下咔擦作响。柔软的脚趾透过薄薄的鞋底似乎感觉到那堆秋叶的棱角,如同钝刀一般一点点摩挲着脚底。
    许久没有清理过的小径,在风中微微晃动的树木,影影绰绰如同凄厉的幽魂怨鬼,在我耳边发出阵阵厉啸。
    在周府的地底下埋葬着不少人的一生。在达官贵人的府邸中,最低贱的不过是人命。
    我叹息了一口气,这些人哪怕死后化为厉鬼,也只能不甘的吼叫罢了,连报复的能力都没有。真是为他们惋惜一句。
    真正的恶人才不会怕鬼。
    第2章
    东院的侍卫捂着脸打了个哈切,昨夜喝酒太多,在阵阵秋风中也不觉困倦。好些时间前,挑在树枝上迎接宫里头贵人的绢纱灯笼全部都失了颜色,像一块块白布一般挂在上面,摇摇晃晃。似乎正昭示这个府邸日渐落魄的事实。
    前几个小姐姨娘的闺房里亮着烛光,大概是秋叶萧瑟,正在实行伤春悲秋之事。约莫这个情景总能让人联想到过去这周府上的繁华。金锞子银锞子如流水一般赏赐下去,宅子里的女人们整日里也只需愁着如何小意打扮,亦或是着意于女红诗词。两厢对比,更让人对影垂泪叹息。
    大概整座府上,除了我的少爷和手下那些根本不晓事的榆木脑袋,所有人都睡不着。
    好比太太,几日前要将二小姐嫁于一个有钱还算有事的四品官员做继室,事情谈的快成功的时候,被少爷阻了。
    我倒是觉得如果把二小姐嫁出去,才是让她逃离周府这座沉船的最好方法。虽然少爷这样子做不过是不想让他的姐姐妹妹们离开而已。他和他的姐妹们情谊很深,他也最是温柔心肠。
    老爷,老太太相继离开了人世,这个宅子全部担在夫人一个人肩膀上。少爷一直游荡着,飘然宛若浮萍。他常年在温柔乡中徜徉,老爷在时还能敦促一些,现在则是越发一蹶不振。
    这是令我感觉很难过的,我本身并不想让少爷如此沉溺下去,从我来到这里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就这样想。
    ***
    那是天色昏暗的傍晚,夕阳的光芒险些被黑夜吞噬殆尽,我穿着丫鬟的衣饰,低着头跟着前面的妈妈走着。
    从很久之前我便立誓要来到这个地方,刘海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胸中翻滚着如同墨汁一般的恶意。直到我遇见他。
    我终于感觉到命运那种不可逆转的力量,即使我千方百计想要逃避,也绝对不可能逃得开去。
    “请少爷的安。”我听见自己柔软的声音响起,娇娇切切,似乎带着一点甜意。
    他果然停下来,用那双清淡的眸子看着我,被最后一缕光线照耀着的他,身影微微发着光。鬓边的发丝丝缕缕被勾勒出来,衬得肤白如玉,唇若涂朱。
    “你叫什么名字?”少爷笑着问我,似乎对于我这个新入府的奴婢很是好奇。
    我心中暗暗窃喜,但又不可抑制的叹了口气,“奴婢叫白珏。”
    妈妈因为我被唤住不得不停下来脚步,本来她是着急赶忙要带我去夫人那里的,不过现在被少爷拦着,只能耽误了下来。
    “白珏...白珏?”少爷好看的唇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白珏?白色的美玉?”他垂下含笑的眼睑,“果然是...一块美玉。”
    我的脸很应景的红了。
    少爷牵起我的手,大拇指在我的掌心微微摩挲。他的手很细腻,与我来周府之前过的这十多年所遇见的所有男人都不同。在府门口的这一次遇见,当时的他温柔而且干净,如同冬日里的日光,温暖而不灼人。
    “我把她要到我房里,你跟夫人说一下。”少爷的声音响起。
    妈妈看了看我低垂的脑袋和少爷的脸,张了张嘴又没说什么。过了几天,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我成了少爷房里的小丫鬟。
    ***
    夜风呼啸。
    我小步快走着,枯黄的叶片即使时不时触碰着裤脚,也发不出一丝声响。在我有意的控制下,已经很难有人能够听见我的脚步声。
    终于到了少爷院子的门口。
    在我被‘贬谪’的这一段时间里头,少爷还是按着固定的时间点玩耍游戏,昨日陪着知府家的二公子浪荡,今日肯定被夫人劝说了在府上歇着。
    我在心里算过了轮次,按照惯例,今日应该是由牡支儿服侍歇息。果然接近院子,便见到一缕从门缝中漏出来的光亮,和随着光亮靡靡而出的浓烈香味。
    今日有些不同,也许大家都去喝酒摸牌了?院门我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启,接着流淌出满室春意。
    我定了定神,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去控制自己几乎快膨胀开裂的表情,轻轻柔柔喊了声:
    “少爷。”
    卧在角落的少爷翻了个身,衣裳半解,露出胸膛。再被酒液浸湿的薄衫下,两点朱樱半含半露。热气随着浪费的炭火螺旋而上,汗濡湿了衣襟,女子们罗裳轻解半倚着床柱。满地琳琅堆积,时不时在众人双足的推搡下相撞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
    也许是我来晚了,我想着。我走到案几前,翻出她们做戏玩耍的小木筒,把里头还在作妖的烟掐灭。
    我微笑的走过去,继续喊了声:
    “少爷?”
    少爷睁开朦胧的双眼,他每次都会醉,但又并非完全醉,迷蒙的双眼湿湿润润,几乎可以沁出水意。我抑制住自己想抚摸这双眼睛,并把它们保存只属于我的欲望,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少爷,你渴吗?”我轻声问他。
    他抿了抿唇,唇色是很正的朱红色,鲜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阿珏,你来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本能的唤我,然后轻轻舒了口气。
    我愣了愣,望向他的手指着的胸膛,上面还粘着些浅紫色的酒液,大概是从番邦带来的葡萄酿的酒,泼了半身之后,就这样被胡乱丢弃在一边。
    女人们早已经睡着,精神的疲惫让她们的身体即使倒在肮脏不堪的地面也毫无所谓。我踏过一堆柔软的肢体,然后毫不容情的把玉一般的胳膊大腿踢开,怀着一种奇妙的心思用余光辩识着一张张娇媚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