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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
    宁瓷就在旁边一直看着,看着这父子俩在说着话,却是也没有插话。
    105、观望 ...
    萧青山虽然是个大糙汉子, 但是在照顾萧祺这一方面上, 他还是很细心的。
    毕竟父子俩相依为命了三年,萧祺那么小丁点儿的一个孩子,日日夜夜待在他身边,要是不好好的保护着, 那真是很容易便出事。
    “阿祺受了伤的话,很难会好。”
    萧青山同宁瓷走出房间,当时他回头, 往萧祺那儿看了一眼, 目光凝怔似有千言万语,最后,才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宁瓷蹙眉,偏头看向萧青山。
    显然是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阿瓷,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 阿祺的体质有点特别, 如果受了伤的话,那要很久才能好。”
    萧青山压着声音,语气沉然,说的时候,大抵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有些压抑。
    他第一次,带着萧祺爬过一座大山,那时候,他刚刚学会走路, 就非要自己走,他想着山路尚是平坦,便就让他自己走了。
    结果不小心绊到根树枝,就摔倒在了地上,膝盖破了皮,出了点血。
    他哭得很厉害。
    因为太小了,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知道很疼很疼,就使劲儿的哭,嚎着嗓子,直到是哭得喉咙都疼了,出不了声,才停下来。
    他听他哭的时候,他真的是一颗心心全都揪到了一块,一下一下的跳着,似是胀开一般,总归心疼到不行。
    就是那回受的伤,原本上了药,三四天也就好了,可是却过了将近十天,伤口才见愈合。
    那一次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后来再有几次,便发现,真的是这样。
    所以他一直格外上心的护着他。
    原本他觉得,男孩子受点伤是没什么的,可是因为阿祺的特殊情况,他只要一听说他受伤了或是旁的事,就会忧心的不得了。
    “可是上次他的脚――”宁瓷想上回他伤了脚,似乎是还好的挺快的。
    “外伤。”萧青山又加了一句。
    宁瓷眸中流光回转,闪着满溢而出的疼惜,她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对于萧祺,她究竟欠了他多少。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她可真是恨不得闹到皇上跟前去啊。”
    宁瓷抬头,往大门那边看。
    那胡氏如此盛气凌人,一副非要为她家儿子讨个公道的模样,是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她既然带着萧祺回了府,那想来他们便会不依不饶的,定要合了她的心意才是。
    萧青山伸手揽在宁瓷的腰上。
    他知道因为他的身份,连着对宁瓷的议论也是颇多,有些话难听至极,真是让人不堪入耳。
    宁瓷垂眼想着什么,抿唇,面上是一副十分犹豫的模样。
    她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回想起那胡氏说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说他低贱之人。
    那是她的阿祺不该承受的委屈。
    “我觉得,我应该告诉所有人,萧祺,他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宁瓷思虑了许久之后,抬头,十分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一直都这么想过,只是也一直觉得,这不是合适的时候。
    说出这件事来,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宁家小姐,未婚先孕。
    是很轰炸性,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是,宁瓷现在是想,这些东西,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总有一天,都会来到她的面前,需要让她去面对。
    既然如此,那早一点儿来或者晚一点儿来,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而且,作为母亲,她不应该惧怕这些。
    应该早先一步的,将所有的风雨挡住,当在阿祺的面前。
    宁瓷抬头,看着萧青山。
    她的目光已经十分坚定,却还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萧青山喉咙微动,而后,他点了点头。
    “我都听你的。”
    ......
    舒家这边,也是被胡氏闹得厉害。
    她接了舒固回家,一路上就是边哭边说,说她家固儿命苦,就不过是来读个书,却也能读成这样,还说那宁瓷实在太嚣张了,简直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嚷嚷着要让大司马给她儿子作主。
    只是舒凛自然不是那么敷衍随便的人。
    特别是这回事又牵扯到了宁家,便不是小事,是更加需要谨慎小心,而不能马虎。
    要知道那宁淮,可是能随时暗地里绊上他一脚的。
    “这伤是怎么回事?”舒凛第一句话问舒固,便是这个。
    “那个萧祺他......他用箭射的。”舒固还是有点怕自家这个伯伯的,他总是严肃着一张脸,不怎么笑,就像冷冰冰的铁石一样。
    “手呢?”
    “不小心砸到的。”
    舒凛目光凌厉,紧紧盯着舒固的眼睛,一动不动,其中探究的意味让人心里直发寒颤,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是谁先动的手?”
    舒固的心里一颤。
    他的眼皮慢慢垂了下来,看着有些紧张,旁边的胡氏却一直在推他,让他快点儿回答。
    舒固张了张口。
    “是......是他......”舒固说的支支吾吾,这下,便是不敢抬头再看人的眼睛。
    “因为什么?”舒凛光只是站在这儿,便有一种无形的震慑力,满满的压迫下来,让人几乎不敢喘气。
    “我、我说,说了他爹和娘。”
    舒固此时,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莫名心悸。
    “大哥,你看我们家,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好歹也是你唯一的侄子不是,你万是要为他讨个公道啊。”
    这头胡氏又在嚷着抹眼泪了。
    舒凛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