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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至少在我眼中,他是十分魅惑的。发丝几分凌乱,眉间几分轻蹙,眼里的疲惫之意尚未散去,偏那声音又是几分沙哑。
    “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身后跟着眼神到处乱瞟的夏想,这小子也真是的,有我在,去叫言大夫作甚。
    我知道的,言悔是有些恼怒了,才会显得如此仓促,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出来了,忙走到他身边,替他整理了一番。这副撩人的样子怎能被旁的女子看去,更别说那女子的眼睛都已经看直了。
    老仆唤了公子哥好几声,他,哦不,是她,才回过神来。女扮男装什么的,自打出了程妖那事儿,我就研究上了。
    现在想瞒过我的眼睛,不可能。
    “你就是言悔?”公子哥站起身来,笑颜盈盈,傲慢之气全成了爱慕之意。
    可是言悔并不搭理她,只是又问了一句:“这是在干什么。”然后很淡定地任由我捣鼓他的衣襟。
    公子哥一阵尴尬,瞥向身旁的老仆。
    老仆一步向前,昂首道:“大胆,当前问话的是本国念笙公主,你可……”
    “不可对言大夫无理。”赵念念忙责怪地截住他的话,可看着周遭平民的反应,却又显得十分神气。
    哎哟,居然是个公主。
    没看出她女扮男装的小厮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里满是惊诧之色。啧,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公主也能把他们震成这样。
    听闻这念笙公主是王后所出,深得国主的宠爱,就连当今的太子,也不及她的面子大,如今光临此处,倒是不明所以了。
    随后,她欲哭的可怜样又惹得夏想等一众小厮着迷不已,还是言大夫镇定,他默默地听着她诉说个中缘由,而我站在一旁,也算是听清了大概。
    那国主老头生了怪病,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几番周转之下,闻得锦官城中有神医,便派人寻了来,而这公主为表孝心,更是亲自前来。
    “规矩不能破,明日请早。”言大夫毫不留情,随后便要着人启门开诊。小厮们再一次惊诧,他家老板居然拒绝了皇亲的邀约。
    怎一个帅字了得。
    赵念念没料到言大夫的无情相对,想起自己久卧病床的父王,顷刻之间便哭了出来,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老仆一边安抚她一边对言悔好言道:“言大夫,若你能救得了国主,我们必有重金酬谢,这些是见面礼,您先看看。”
    十个大箱子随即被抬了进来,齐刷刷地掀起盖来,顿时金灿灿地闪了我一眼,啧啧,大手笔啊,我就差直接扑上去了,言悔却是懒得多看,不作一词就转身离开了。
    瞧上去是乏得很。
    到口的肥肉怎能轻易放过,我忙不迭地对老仆说:“我去替你们说说,可别急着走啊。”
    老仆颔首:“劳烦姑娘了。”
    我扫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赵念念,心生几分踌蹴,再一望那耀眼的黄金,顿时欢腾地跑去找言悔了。
    “阿悔阿悔~”我直接蹿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
    美色当前,我不由捂鼻,时机太微妙,此人正在换衣,裸着光洁的上身,如此背对着我。虽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还是蛮刺激我的小心脏。
    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言大夫最初还会脸红几分,现在则是面色不改,十分淡定地转过身来,道:“怎么。”
    唔,这身材真是没得说,我压抑住心中的波涛汹涌,收敛住目光,柔声说:“破个例呗。”
    他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换上衣物:“我拒绝。”
    拒绝多不划算啊,我立刻狗腿地贴上去,替他这理理,那扯扯,一边眨着眼睛劝:“答应呗,好多钱钱呢,嗯?”
    言大夫沉默了片刻,微点着头开口:“要破例也成,只要你退……”
    “我拒绝!”
    谁说傲娇的只能是他,我也可以的好吧。不过,他怎么又琢磨上让我退帮了,要是医馆破产了,那可是我的后路啊,坚决不退。
    被我一票否决的阿悔顿时黑了脸:“那免谈。”
    那也不行啊,大把大把的黄金呢,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程妖在信中同我讲过的那些对付男人的方法,当下也不深究,一把按住言悔的脑袋,就直接下了口。
    【作者题外话】:玫姐威武2333
    ☆、第三十五章 乖
    这亲吻的具体操作我倒是不知道,便直接啃上了某人的嘴,嗯,还真是蛮柔软……
    触碰的那一瞬,我不自禁地颤抖着,心里更是觉得自己犹如干了什么大事一般。
    而言大夫猝不及防地遭了袭击,顿时一脸吃惊,总算是摆脱了他的面瘫脸。不知是不是被我啃疼了要报复,他微愣后居然反啃了回来,还将我整个箍在怀里,力道之强,倒是让我先生了退意。
    当我呼吸不能跟个小鸟似地扑腾着手脚的时候,他方才稍稍放开了我,只是眸色暗沉,盯得我浑身发毛。
    “说吧,跟谁学的。”他像是洞悉了一切,让我不住腹诽,学医干嘛,不如去当个神算子。
    唉,做完后方知这是件蛮羞耻的事,我支吾着说:“程妖说,这样做,男人准什么都答应你。”
    言悔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他还同你说什么了。”
    一股热血上涌,我咬着唇埋进了他的怀里,突然耳上冰凉,竟是被他捏住了,这人还好不要脸地在我耳边吐气:“下不为例。”
    “这是答应我了?”我一个激灵,抬起了头,正好碰上他的下巴,清脆一响。
    我忙伸手替他揉着,怕是下一刻这旨意就收回去了,言悔好整以暇地说:“是告诉你,别再听他乱说这些了,本来就是个不靠谱的,被带坏了可怎么好。”
    哼,程妖这个骗子,言悔明明就不为所动,我没好气地收回手,噘着嘴怨念地看着他。
    言大夫无奈地叹了叹气,道:“不过,也算是答应你了。”
    “阿悔,你最棒了!”我瞬间扑了上去,又啃了几口以表欢喜之情,结果,都被啃回来了……
    突然觉得,言大夫这骨子里,怕着睡着一匹狼,真危险。
    ……
    本是打算隔个两三天才走,但这公主哭哭啼啼的着实烦人,便随了她,火急火燎的次日就要出发。
    我是肯定要随同言悔一起去的,但医馆里顿时就少了主事人和保镖。
    于是,千织被我嘱咐好,不只管账还要管家,而言悔则是将一应的事都与小石交代好,又同底下的其他徒弟嘱咐了几例门诊,这才放了心。
    毕竟此番是从锦官城前往赵国的王城,路程上就要费去好些时日,更何况还要花时间医病,如此一想,竟生出了遥遥无期的意味。
    离开前夜,先是叶莺找上了我,她往我手心里塞了一道符纸,说是带给万华的,我看了看符纸上的字,嗯,佑功成名就的。
    总觉得这符纸瞧着眼熟,她见我一直盯着,抿着唇说:“临时在道观里求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难道是终晚山上的那个道观?”我干笑着问。
    “嗯。”
    ……
    阿鬼这小子,又开副业骗人了。
    我翻出一个锦囊,将符纸放了进去,人家姑娘的心意,我还是好好保管着先吧。叶莺本想托我问问叶溪的音讯,不知为何并没有说出口。
    本以为被阿鬼骗的也就叶莺了。
    结果,夜深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拿着这种符纸叩响了我的房门。
    因着那几箱金子,我一直兴奋地没合上眼,而这才灭了灯烛歇下一刻就被吵醒的心情,实在不怎么美妙。
    当千织把叠得方正的符纸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是多看了一眼,嗯,这张祈的是平安健康。
    我揉着睡眼,随口一问:“需要我带给谁?”
    千织踌蹴着,回:“带给万华。”
    困意满满的大脑,来不及多想,只觉着真是奇了,一个两个的,都想着万华呢,连符纸都是同一处来的。
    于是我就顺道一起放进了之前的锦囊,在千织眼前晃了晃,说:“放心吧,一定带到。”
    她这才对我歉意一笑:“玫姐,你接着休息吧。”
    我打着哈欠应下,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手一抬,关了门。
    ……
    隔日用过早膳,我拉着言悔毫不客气地钻进了最舒适的那辆马车,老仆皱着眉正要开口斥责,就被身前的赵念念一使眼色给压下了。
    紧接着,赵念念也进了这辆马车。
    我的眉不禁一挑,眼光真好,看上公主的专驾了。
    今日的赵念念不再身着男装,而是换上了一套极其华丽的衣裙,将整个人衬的更加的美艳。她同两个侍女坐在马车的一边,娇羞地将言悔望着,我则和言悔霸占着另一边,漠然相对。
    这一路不免颠簸,当这公主三番五次找着机会便故意前倾,意图倒在言悔身上的时候,我不禁后悔了,隐约有一种为了钱,把言悔给卖了的感觉。
    我一面警惕着将她整个人挡回去,一面对言悔悄声说:“阿悔,要不咱不去了。”趁着没走远,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言悔正闭目养神,听我此言,也不睁眼看我,只是启唇道:“答应了的事,哪还有反悔的道理。”
    ……我闷闷地坐在他身边,也是,言大夫诚实守信惯了,已然变成了原则问题。
    眼瞧着赵念念又妄图进一步交流,我一怒,拔出剑指着她:“丫的,你再靠过来试试,看我不宰了你。”
    赵念念尊贵之躯,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她看着眼前的利刃,脸上已是刷白一片,却还是傲气地哼唧一声:“有本事你就宰了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要试试吗。”我冷笑着盯住她,杀气从剑尖透了过去,她不自禁的一颤,显然是被我陡然释放的气势给吓着了,愣是没接下话和我相争。
    果然还是野蛮的方法管用,只是这赵念念偷瞥着言悔,一阵嘀嘀咕咕的,听似委屈地不行。言悔被扰得无奈睁眼,按下我手中的剑,又对我哄道:“乖,别闹,你这剑不长眼惯了,伤了她我还要费力气去治,多麻烦。”
    我被他的那一声乖,轰炸地不知东南西北,顿时听话地收好剑。言大夫的眼里一片柔和,伸手将我的头歪向他的肩膀,继续说:“你昨晚怕是忙着数钱都没睡好,还不好好休息。”
    “我才没数呢……”我小声嘟哝着,脑海里却是昨夜抱着金子兴奋得无法入睡的画面,脸微红地靠着言悔,心里竟扭捏了起来。
    自打我强吻他成功,这人竟是转了性子吗,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从方才起便被当做透明人的赵念念,算是自讨没趣,尤其是在言悔极其不悦地瞄了她一眼之后,更是闭上嘴知趣了。
    这刁蛮公主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不友善,连带着对身边两个侍女的态度也都有些恶劣了起来。而对于这些,我自是不管的,只要能这么靠着言悔,什么都好。
    可惜后来言悔声称肩膀被我压的十分酸麻,死皮赖脸地硬要我赔偿,结果,他就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全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偏偏我还乐在其中,一路上直挺着身子,只为了能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作者题外话】: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地亲上了。
    玫姐没什么观念的。
    不过言大夫当时那一刹那的想法一定是:我的全世界吻上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