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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节
    他的领口微敞着,颈间的项链隐隐发亮,链子沿着锁骨往下……
    项链的吊坠是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雕琢精美,剔透莹亮。
    那玉佩正静静地贴在胸前的心口之处,被衣领侧沿若有若无的虚掩住。
    但是秦卿并不知晓,自己佩戴的这块玉佩,乃是北洲罕见的沙鑫玉。
    价值不菲,有价难寻。
    与楼雁青当初赠予的那块玉佩,是同出一地双色同胚。
    阿洪的目光顺着秦卿的颈间的项链,缓缓地移至秦卿的胸膛的玉佩之上,且语气平稳的询问秦卿:“你佩戴着刻有‘慕’字的玉佩,难道不怕老爷见到此物,因而动怒?”
    秦卿胸前的美玉之上,背面清晰篆刻着精美的“慕”字,正面则是春意缭绕的百花刻。
    面对阿洪的询问,秦卿只是似有似无地摇头。
    “老爷”的确是很生气,但这块玉佩幸免于难。
    而楼雁青赠予秦卿的那块玉佩,便没那么幸运了。
    也许,留下这块玉佩,便是“老爷”给予他最后的宽容。
    阿洪没再追问,替秦卿胸前微敞的衣衫拉合。
    秦卿沉默着,倾靠在阿洪身上。
    那刺绣繁美的被褥,稳稳地盖在秦卿的腰间。
    他的发丝顺滑柔亮,有几缕凌乱的披散在肩头,那如丝墨发顺着后腰衍生,将后腰下全然掩住……
    那微微湿润的睫毛;那湿软的眼神;以及脸、颈、胸膛沾染的零星细汗,在柔和的烛火的笼罩格外生诱。
    即便是,此刻秦卿脸上并未佩戴面具……
    “可有感觉好些?”阿洪平和地微垂着眼,目视着秦卿湿软的双眸,轻声的询问秦卿情况。
    昏黄的烛光之中,光流暗影,朦胧似幻。
    秦卿脸上的印记,在那暖色烛光的渲染下,显得并不那么难看。
    “嗯,好些了。”秦卿疲惫深藏在眼底,掩住那份憔悴之色。
    随后。
    秦卿便虚浮无力地移开了视线,视线混沌的注视着地上华美的兽皮毯……
    此刻,阿洪止住了替秦卿揉摁之举,大手从秦卿衣袍之上移开,转而替秦卿将粘在颈间的发丝拨至其身后。
    第213章
    秦卿的睫毛轻动,颈间的细汗,染湿了衣领。
    阿洪静静地看了看颈间佩戴的项链,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听闻那位慕公子的妻室,早在三月前便离世了,现如今慕公子为了悼念亡妻便久居关外,极少再回西洲。”阿洪毕恭毕敬的轻述,并稍稍地搂紧了秦卿。
    秦卿脸庞清瘦,面容憔悴。
    身前刚拉合的衣袍,又缓缓地滑开了。
    阿洪将秦卿身上搭盖的衣袍,拉至秦卿的腰间盖好,将秦卿稳稳地圈环在怀里:“事后他有来找过你,未免他打扰了你的清静,老爷才派我来好好照顾你。”
    秦卿轻缓地眨眼,眼底似乎多了几许复杂之色。
    “其实老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阿洪一只手温和地稳住秦卿的腰,一只手悄然地顺着其腰线往上移动。
    最终,停留在其肋骨上方之地轻柔。
    秦卿沉默地看阿洪。
    此刻他的眼底虽是倒影出阿洪憨厚的模样,可是心里却在想着关于慕鸿歌之事。
    “还有,楼公子娶的那位姑娘,也因患染上了相同的癔症去世。”阿洪沉定的言语,如常的稳定。
    楼雁青与慕鸿歌娶的妻子,都因染上了关外传来的怪病而去世。
    这件事导致楼雁青与慕鸿歌都远赴关外悼念亡妻,并且伤心地不再回西洲。
    楼雁青甚至是连生意都不顾。
    当然,这些都只是老百姓所知的表面。
    事实上,秦卿所知的是——楼雁青正在莫府里‘做客’。
    “此事你也有听闻,不知事情是真是假,勿要再讹传了。”秦卿轻声的提醒阿洪,脸颊的汗水朦胧莹亮。
    “此事千真万确,四洲都已传遍。”阿洪肯定的回答,脸色如常的平静自若。
    秦卿听出阿洪话中有异,便平和地反问道:“此事怎讲?”
    “老皇帝曾经派人试图挽留慕公子与楼公子,一来可匡扶社稷,二来可拉拢人才,可惜最后未能成功。”阿洪浅谈相告,语气平缓,眼神温和。
    那修长的手指,隔着秦卿布料柔软的锦衣,轻缓移动、按揉。
    秦卿浅浅的吸气,眸色清浅地回视阿洪:“你骗我。”
    “我岂敢骗你。”阿洪沉稳地否认。
    “前不久你才告知我,莫夫人生辰那晚慕公子有来莫府,那他怎可能又会去关外?还有楼公子……”
    这是秦卿第一次主动谈及莫夫人生辰相关之事,可没想竟会是在如此情况之下。
    “那晚,慕公子千真万确是有来道贺,可没逗留多久便离开了,再说慕公子是否有来慕府与是否常驻关外并无任何冲突。”阿洪慢条斯理地道出当日的情况,并未避谈秦卿曾经的客人,“只不过楼
    公子那晚并未出现,只是派人将贺礼送到。”
    秦卿知晓楼雁青来了。
    不过,楼雁青并非是以自己“本尊”的身份而来。
    但是这些内情,他都不可能告知阿洪。
    阿洪没再说话,安静地替秦卿揉着心口。
    “你最近总是在我面前提及慕公子的不是,又特意暗示他要小心他,这些话可是老爷教你说的?”秦卿轻似无声的问阿洪。
    此言并无质问之意,只是探寻真相的平述。
    阿洪似乎没想到秦卿会如此以为,指尖地摁揉之举顿了顿,但是很快便移到了秦卿身前另一边。
    秦卿的脸颊汗水朦胧,烛光之下肤色亮泽。
    “你误会了,不是老爷教我说的,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有些人朝秦暮楚,老爷替你挡麻烦都是对的。”阿洪轻揉秦卿胸前的手,重重轻轻、捏捏放放、时缓时急。
    时缓时急?
    秦卿渐渐的意识到阿洪的动作似乎变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单纯。
    他的目光顺着阿洪那普普通通的脸,移至了阿洪结实的手臂之上,但他并未即刻就阻止阿洪。
    而是……
    感觉那份熟悉的微妙之感。
    “我平日里休息的时候,可有什么人进来过?”秦卿缓缓地收回了视线,轻缓地拉开了阿洪的手,且细微地低下头将脸埋在阿洪的锁骨间。
    阿洪的身上没有秦卿熟悉的香味,只有淡淡的花草沐木的清新味道。
    很舒服,亦好闻。
    但是,阿洪又将手放回了秦卿的身前,隔着衣袍缓揉着秦卿不适感微消除之处。
    “没有闲杂人等能入别院,我一直都守在你身边。”阿洪冷静的回答秦卿。
    同时,那搂着秦卿腰的手,顺势地上下抚着秦卿的腰侧。
    这原本显得有些轻佻地举动,在此刻却犹如安慰般自然。
    “那位慕公子有恩于我,我不希望你以后再言他不是。”秦卿面色平定地提醒阿洪,语气轻而缓从。
    阿洪眸色沉敛地看秦卿,最终,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其实,阿洪也不算是说三道四的讲慕鸿歌的不是,每次都是在闲谈中提到罢了。
    但是,秦卿未免将来落人口舌,末了还告知阿洪——
    “未免惹来闲言碎语,往后别再提起慕公子与楼公子的事。”秦卿明确的表明心中之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昏黄的烛火笼罩中,秦卿的发鬓微润,锁骨及肩头都弥漫着汗水。
    “你可否是担心,我将今日之事回报给老爷,所以才不许我再提。”阿洪微低着头,视线停驻在秦卿的容颜之上。
    秦卿知晓阿洪在看自己,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不完美,他稍有回避地、微微地低下了头。
    将脸上的黑印之处贴埋在阿洪的锁骨间,将脸转向了另一边,不再看阿洪……
    秦卿的发丝,随着此举,自肩头滑落,垂在其胸前。
    那原本拉合的衣袍,也顺着手臂滑落至手肘处。
    由于屋内有火炉,不至于感觉到寒气刺骨,但无可避免的凉意依旧围绕其身。
    但是,秦卿先前地“低头”之举,便同时也是“点头”之举,算是已经回答了阿洪的问题。
    “替我瘵衣衫拉好,我还要再歇息片刻。”秦卿眸色浑然,流露出丝丝疲态,言毕便轻缓地合眼。
    他的睫毛轻似羽毛,长而浓密,将其眼眉呈现得平添几丝清美之气。
    阿洪一只手抚上了秦卿滑至半背的衣领,将其衣领缓缓往上提拉;一只手置于秦卿身前,移动间那手心碰到其柔滑的肌肤……
    秦卿的呼吸变沉变烫,胸前起伏的律动,格外的明显。
    阿洪自然是能亲身感觉到。
    秦卿的衣领被拉上至后肩处,而阿洪的手悄然地滑入其中。
    那温和的手心贴合着那温热柔滑的皮肤,双掌在其身上慢条斯理地轻抚,似在抚慰其入眠。
    温暖了触感,驱散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