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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其实他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可温宁却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你想做什么啊?”
    “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那一天我在咖啡馆等了你一晚上,可你没有过来。”
    周泽衍眉头轻拧,一句句地说出口,像是质问,也像是审判。
    死一般的静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了好长时间。
    两人约好的日期,可温宁却无故失约,没多久他就听说她已经休学出国去了。
    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像是心口上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用什么都无法填满。
    第9章
    “那个,你就当做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好了,我以前等了你那么多次,让你等我一晚上是很过分是事吗?”
    温宁奋力挣脱了他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酒店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走着,她趴在酒店的双人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十几分钟过去,枕巾有些湿润了。
    她一边呜呜哭着,一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怂了。
    不仅怂,而且很丢脸。
    抽噎了几声,她决定制止自己此时哭得像傻逼的丢脸举动,从纸筒里用力地抽出几张纸巾,她胡乱地擦了几下脸。
    然后,她把这几张纸巾捏成一团,似是泄愤一般,用力地把它们投掷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说真的,她都快要忘了那段难堪,悲催,又苦情的往事了。偏偏周泽衍还非要在她面前提起。
    像是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疤,又被人残忍地撕开,非要好奇地去窥一窥里面刚长出的新肉。
    追求周泽衍的那段时间里,她是盲目且乐观的,她始终坚信,没有攀越不了的高山,也没有征服不了的男神。
    女追男,隔层纱。自古以来,无数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情节不都在论证着这一条真理。
    而且在她采取行动之前,她都打听好了:周泽衍,表演系二班公认的男神,高岭之花一般的存在,引无数女生尽折腰,却始终没有人能摘下。
    她当时想的是,既然他还没有女朋友,那她去追一追,也不算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那天晚上,他抱了她,也亲了她,虽然一开始是她臭不要脸凑上去的,可后来他完全掌握了主导权。
    接吻的那天晚上,她兴奋的一整夜都睡不着,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如同吃了蜜糖一样,心里冒着甜滋滋的小泡泡。
    凌晨三点钟,她依旧清醒,没有一丝困意。
    从床上爬起,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那个……晚上八点,我们在学校北门的甜品店见一面吧。]
    她觉得他们是差不多可以确定关系了。
    他要是不喜欢她,后来他怎么会主动亲她呢?他都已经那样亲了她,他们难道还不能算是男女朋友吗?
    第一次,温宁觉得自己的逻辑清晰完美,无懈可击。她担心自己错过了消息,连睡觉的时候都握着手机。
    早上十点钟,周泽衍回了她一个字:[好。]
    晚上,温宁打扮得漂漂亮亮,化了精致的妆,洒了好闻的香水,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约定的地点。
    她点了两份抹茶蛋糕,从欢欣雀跃地不断抬头张望,到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用了整整三个小时。
    甜品店里人来人往,成双成对,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吃完了两份抹茶蛋糕。吃到最后一口,只觉得这蛋糕真是甜的发苦啊。
    她一路走一路哭,回到宿舍时,她头发披散着,妆已经花了一脸,眼线和睫毛膏晕得吓人。
    演贞子都不需要化妆,可以直接上台了。
    哦,她一瞬间想明白了,怪不得大半夜在宿舍楼底下黏黏腻腻搂搂抱抱的几对小情侣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
    何以解忧,唯有睡觉。伤心的事情太多,只有睡过去才能让她暂时忘了这些。
    嚎啕大哭完,她一觉睡到了下午,最后完全是饿醒的。
    她从伤心欲绝的情绪中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思考了几分钟,她突然意识到,周泽衍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电视剧里各种车祸,绑架,斗殴的场景不受控制地出现在她的脑中。
    慌张涌上心头,她赶紧给他电话,结果是一个女生接的,声音柔软轻细,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吴侬软语的腔调。
    “你找我哥呀?真不巧,他刚刚出去了。你是温宁吧?我有话想找你说说,不如我们约着见一面。”
    这下,温宁才知道周泽衍原来还有一个妹妹,他以前从未对她提起。
    她们在星巴克里见了面。
    他的妹妹长得也是好看的,柳眉杏眼,身段纤柔,走路的仪态很好看,看得出来是学过舞蹈的。
    可令温宁感到奇怪的是,她的五官看起来竟和周泽衍连一分相似都没有。
    “我叫林倩怡。”她对着温宁浅浅一笑。
    “你肯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我和他一个姓林一个姓周。其实,周泽衍并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温宁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她继续说,“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爸和他妈妈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他也只有十二岁而已。”
    “我的哥哥一直很优秀,长得帅,篮球打的也好,从小打大,给他写情书的女生简直不要太多,可她们也不想想,哥哥怎么会喜欢上她们呢。”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温宁抬眸看林倩怡,脸上不露痕迹,可声音远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平静。
    “没什么意思呀,我们不就是在随便聊聊吗?”
    林倩怡喝了一小口咖啡,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你追了我哥有一年的时间吧,真有恒心和毅力啊,我都感动地想要为你的坚持鼓掌了。”
    语毕,她果真拍了两下手,又冲温宁眨眨眼,俏皮地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看你的长相也不差呀,这么倒贴一个男生,缠着他有意思的吗?不过啊……”
    林倩怡捂着嘴笑得乐不可支,像是想到一件特别好笑的笑话,“你想知道知道,我哥哥他是怎么看你的吗?”
    温宁轻咬着唇,没有说话。
    林倩怡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在她面前按下了播放键,两个人的一段对话很快传了出来――
    “阿衍,我听倩怡说你最近是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吧?你是交女朋友了吗?你看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和你叔叔看看。”
    “我没有和人交往,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倩怡还说,她几次去你学校找你,都看见你和那个女生一起吃饭,走在一起啊。”
    “是她总是缠着我,甩不掉。”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所谓字字诛心,不过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高考完了好几年,但还是感觉到了全民高考的氛围啊~
    祝明天高考的小可爱放轻松,考出好成绩呀~
    第10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温宁的眼睛有些红肿。
    露露一见她这副模样,便立马凑上前,震惊又担忧地询问,“宁宁姐,你昨晚是哭过了吗?你的眼睛怎么肿得像核桃一样啊?!”
    温宁见瞒不过,就点点头,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沙哑,“我昨晚睡觉前看了一部特别虐心的电影,里面的女主实在是太惨了,我一时忍不住,就哭了好久。”
    听了她的解释,露露稍微放心了点,一边给她拿湿毛巾一边宽慰她,“哎呀,电影的情节再怎么虐也是假的呀,你这么真情实感地看,还把眼睛都哭肿了,多不值得啊!”
    温宁手上拿湿毛巾敷着肿了的眼睛,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很轻地说着,“是啊,都是假的。我还为这些真情实感地哭,确实是太不值得了。”
    -
    为了让眼睛消肿,露露在房间帮她用湿毛巾敷了好久,这耽搁了一会儿时间,等她们到达拍摄场地时,上午有戏要拍的几位演员都已经去化妆间做造型了。
    今天拍的是剧本第二十集的一幕,女主阿寂和昭仪群主起争执的那一集。
    去化妆间的路上,温宁有些担心地问露露,“你快看看,我的眼睛没有先前那么肿了吧?”
    露露凑过去仔细瞧了瞧,拍着胸脯保证,“还好还好,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等会儿要化妆师多遮一点,保证上镜的时候没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陈瑶瑶,这部戏的女三,和她们迎面走了过来。
    温宁想着她们等一会儿就要一起搭戏了,便朝着陈瑶瑶露出了一个友好客气的微笑。
    只是,她打招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瑶瑶就骄傲地挺起腰仰着下巴,端着一副高贵冷艳的姿态,头也不回地直接和她擦肩而过。
    像是维密走t台一样,走路带风,擦肩而过时,她鼻子里还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哼。
    温宁被她这一出弄得非常地莫名其妙,“陈瑶瑶耍大牌给谁看啊?她是在给我下马威吗?不是……关键是她好像就是个三线小明星,也不怎么大牌的吧?”
    露露一头雾水地摇摇头,也是十分地不解,“宁宁姐,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过节啊?”
    “有……吗?”温宁认真回想了一番,肯定又无奈地说,“可我和她这才第一次见面啊!连话都没有说一句,能有什么过节?”
    最后,她们讨论了一会儿,只能把陈瑶瑶刚才的行为归结于她今天出门没吃药,日常抽风了。
    -
    陈瑶瑶和她的助理小雯一起走进她专用的化妆间。
    其实按规矩,她一个女三号是没有资格分到一个单人的化妆间,但由于进组之前,她和这部戏的一个小制片人有了交情,所以她的片酬和各方面的待遇都有了不少的提升。
    关门后,小雯压低了音量,忐忑不安地问道:“瑶瑶姐姐,你刚刚那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温宁再怎么说,都是这部戏的女主呀。”
    “怕什么!”陈瑶瑶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就她那烂得不行的演技,就是演十部女主又能怎么样,拍完之后还不是让网友嘲死。”
    “那是那是。”小雯配合地附和着,没敢去提醒她自己的演技其实烂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瑶瑶是拍网剧出来的,演技是真的烂,但因为她模样身材还不错,拍戏时放得开,舍得脱,慢慢竟然也积累了些人气,勉强挤进了个三线。
    干笑了两声,小雯想起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神色忽然凛然了起来,“不过……温宁每次的资源都好的不行,大家都说她后台超硬,万一她……”
    “没有万一。”陈瑶瑶凉凉地眄她一眼,唇畔绽开一丝讥诮的笑,笃定地开口,“她的后台不就是霍家的那个么?你没看新闻,最近和霍少出现在八卦头条的可是华盛的方怡。”
    说完,她往皮椅上一靠,看似在闭目养神,尖利的指甲却不自觉地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