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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秦老头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秦老头?你说秦伯伯吗?他说你去留学了。但是我问他在哪个国家,他也没说,我还想着去找你,你倒回来了。”
    “嗤,”秦明树不屑的笑了下,“他倒会给自己挣面子。”
    “什么意思?”林泽励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去留学吗?”
    秦明树看着林泽励,认真道:“这几年我哪都没去,在桐官村呆着。”
    “什么?”林泽励道,“你在桐官村呆了三年吗?为什么?”
    秦明树不耐道:“没什么原因。”
    “你去桐官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要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要不是我今天碰到你,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
    “不会。”
    “嗯?”
    “我马上就要回那个家了,因为——”他转过头看向时瑶,眼里星光灿烂,“有人喜欢努力上进的男人。”
    林泽励看着秦明树,又看看时瑶,他俩对望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你们俩?”
    秦明树笑笑:“她还没答应我,你到时候别忘了叫声嫂子。”
    林泽励心底震荡,从小到大,他何时见过秦明树如此认真温柔过,大多数时候他都像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一般嬉皮笑脸,惹是生非。
    他们年纪相当,家世相当,模样相当,一直是被大人们当作比较的对象,而他也争气,如今也算是事业小成,总归是没有让人失望的。
    只是.......嫂子?
    他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对劲,但他没在意,他一直都挺喜欢时瑶这个小姑娘的,但仅限于喜欢,偶尔帮助她一下,给个药膏、送个人情什么的,他觉得就够了,也没想有什么发展。
    只是......嫂子?
    “怎么了?”秦树明看他不回答,语气隐隐有些不爽道。
    林泽励反应过来,笑着回应道:“那我就等着叫.....嫂子的这一天了,”他又看了眼怀表,“明树,我和嘉林他们有约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要一起过去吗,他们也挺想你的。”
    秦明树跨上摩托车,示意时瑶也上车,“不用了,你代我问他们好,我早上和晚上都呆在村子里的。走了。”
    马达一发动,转过一个弯,很快就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点了。
    林泽励看着那个红点点逐渐的变小甚至消失,低头无声的笑了笑,坐上了车也走了。
    “你和我老板认识?”时瑶撩了撩被风吹到嘴里的头发问道。
    “嗯,邻居。从小就认识了。”无声无息干掉潜在情敌的秦明树很愉悦的回答道。
    时瑶:“你现在白天都回家了?”
    秦明树:“嗯,我妈威胁我再不回家她就要生个小弟弟和我争家产,我那个妈哦,说一不二的,我怕她一个想不开这么大年纪要生孩子去了。”
    时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妈妈真是可爱啊。”
    秦明树龇牙笑道:“你也很可爱。”
    时瑶脸红了一下。
    秦明树:“我妈妈人很好,下次你见了就知道了。”
    时瑶表示这种话题她还是不要接的好。
    秦明树很想和她说,他今天和林泽励这么一说,恐怕全部的人都知道他秦明树在追一个叫时瑶的小姑娘了,接下来可能时不时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来饭店看她。
    希望他妈能助他一臂之力,早日抱得媳妇归。
    时瑶:“你现在白天都在干什么?”听阿芳嫂说已经很久没在白天看到过他了。
    秦明树:“关心我?”
    时瑶掐了下他的腰。
    秦明树“嘶”的一声,“我回去努力工作啊。”
    坦诚努力,忠诚专一,至死不渝,你说这些条件,我每个都要超额完成,才可以并肩和你站在一起。
    他从小就聪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他爸爸去见各种人,做各种事,学习各种知识。
    他爸妈也知道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在事业上奋勇向前的心,且有着一个与之匹配的大脑。
    他也喜欢解决工作上的各种难题,就像一个个闯关游戏那样,有着奇异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但他现在毕竟三年没回去了,这三年他也有意识的屏蔽掉以前的一切,所以乍一回去,变化太大,他没能很快的跟上脚步,但他并没有挫败感,相反,他充满了对未知世界探索的兴奋感,像是一块海绵一样不知疲倦的汲取着所有的水分。
    *
    回去之后,时瑶经过闻大妈家门口时往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玉姐,你回来了吗?”
    她大致算了下,摩托车速度虽然快,但是秦明树刚开始耽搁了一会时间,所以和陈家老大应该是差不多时间到村的。
    “谁?”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人。
    时瑶转身就想跑,因为来人是闻大妈。
    闻大妈和她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每次路上碰到都要用一双如猝了毒的眼睛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唉呀,时瑶啊,刚来怎么就想走呢,进来坐坐啊。”闻大妈一反常态,笑眯眯的像是一个和蔼的大妈一样,但天知道,她并不是。
    时瑶害怕她突然发作,离的远了点,“不了,我就想问问玉姐回来了没?”
    闻大妈笑的更灿烂了,“刚回来,在房间歇着呢,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她呢,”她拿了个盆接了点水,“你知道,她现在怀孕了,可是我们家祖宗一样的存在,我哪敢虐待她哦,她不要来欺负我就算不错了。”
    时瑶看着闻大妈手里的那盆水,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向她兜脸泼过来了,“哦,她在就好了,我得回去了。”
    确定了王玉回家了,她也放心一点了,虽然她在家的状况不知道刘大成会不会乱来,但看闻大妈的态度,对这个孩子还是很看重的,应当会好好照顾她的。
    至于刘大成——很多私密的威胁她不能做,秦明树也不合适,外人做这些事总归不合适。刘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可以让秦明树找找刘霆,旁敲侧击一下,以刘霆的聪明程度,应该很快懂了。
    这种事情还得靠自己解决。
    自己的女人自己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  打败了隐形的情敌,开森~
    ☆、第36章
    这段时间时瑶又做了几套长袖的衣服,有几个不同的款式,风格也多样,她把所有的衣服叠整齐,放进塑料袋,安置在枕边,以防明天她因为时间匆忙而忘记。
    她虽然对自己的设计和缝纫技术很有信心,光看她的淘宝销量就可以看出来了。但难保这个时代人的眼光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觉得她的设计惊世骇俗,不予采用。
    她想了想,把衣服又拿了出来,准备等会让秦明树和阿芳嫂他们看了眼,如果他们觉得哪里不好的话,可以在今晚改一改。
    她还没能成为一个大设计师,还是需要迎合一下这个市场的。
    她是一个俗人,能为一斗米折腰。
    因为这段时间都在秋收,筛谷,村长最近都难得的没有频繁往外跑,在家帮着一起干农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谈不上热络但也不冷清,就像世上大部分夫妻那样,经历了几十年,爱情失去了光辉,生活死气沉沉。
    时瑶想起了阿芳嫂说的那段往事,很难相像如今这与搭伙过日子没什么两样的相处方式在刚开始的那些年也曾是伉俪情深,相互取暖。
    如今的阿芳嫂早已弯了腰长了纹,村长也变成了皮松还有些秃顶的小老头,岁月果然是把毫不留情的杀猪刀,所有人皆不能幸免。
    蓦地,时瑶脑海里想起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小姐,思路转变了360度大转弯,她不得不感叹,这把杀猪刀还是有些偏颇的。
    “明树,你现在回去工作了?”村长还是照例的咪了口酒问道。
    “嗯。”秦明树手里拿着一本诗集翻着页,这诗集是他最近新得的雷长安新作,也是一些热情似火的情书,秦明树觉得他得多熏陶熏陶,熏成一个大情圣,没准时瑶能早点点头。
    “那你爸妈肯定高兴坏了,他们都盼着你回去呢。”
    “嗯。”
    秦明树张望了下楼梯口:“时瑶在楼上干嘛呢,怎么还不下来。”
    阿芳嫂正在做最后一道菜,“可能在收拾衣服呢,她刚和我说明天要把她自己做的衣服带到饭店里去,说有什么用。”
    秦明树放下手里的诗集,“我上去看看,顺便叫她下来吃饭了。”
    阿芳嫂拿着一碗菜出来,正想阻止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姑娘房间,不成体统,哪知话还没来的及出口,秦明树已经三步并两步的跑上了楼梯,转眼没了身影。想了想,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洗澡换衣服什么的,而且秦明树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人,遂作罢。
    事实证明阿芳嫂果然比他们多吃了几十年的米饭,大男人真的不能随随便便的去姑娘房间,甚至想都不要想。
    阿芳嫂他们的房间在一楼,二楼就是时瑶的房间和一些杂物房,因为平时阿芳嫂很少会来她房间,所以时瑶白天的门都是虚掩着的。
    而此时此刻她正在换一件长袖的上衣,刚她想了想,有些不放心,想在问过阿芳嫂他们之前先自己看一眼。
    她正把双手伸进袖子,卡着手臂还没完全伸直,门就在这档口,猝不及防间被推开了。
    她是对着镜子,背对着门的,门打开的瞬间她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手臂卡在袖子口,从镜子里直直的看向门。
    秦明树并不是有意要打开门的,虽然他挺想不管不顾的开门就进,但本着还没有转正要尽量克制的原则,想要提前敲敲门的。
    哪知,门根本就没关,风一吹,他就只弯了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门就自己往里推了进去,他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站在门口。
    于是,他就被目光所及的那一片白晃了眼睛。
    两人僵硬归僵硬,但一点都不妨碍秦明树滴溜溜的眼睛像机关枪一样的从上到下的扫射了一遍眼前美景的全身。
    哦,不只一遍。
    比冬日满山堆积的雪还要白,也比红嫩嫩的樱桃更要多汁。
    时瑶根本来不及穿衣服,她一个健步上前飞起一脚踹上了门,地动山摇,用力之大,门框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秦明树挺翘的鼻子贴着门被同样的震了震,沾上了灰尘。
    秦明树:“(艹皿艹 )”
    楼下传来了阿芳嫂的声音:“明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声。”
    “没......”刚发出了一个音,秦明树才发现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强装镇定的咳嗽了下,勉强好受了些,“没事,风刮的。”
    发出的声音如同老鼠在狭窄的下水道里通过,都是杂音。
    阿芳嫂并未察觉出什么,“叫时瑶下来吃饭了!”
    秦明树:“好!”
    秦明树看着贴着鼻子的门,往后退了一步,灰尘进了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