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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重生九零之梅开二度》
    作者:寂寞无香
    文案:
    前世里懦弱忍让随波逐流,从来没有自己想法的小梅,
    这一世活的风生水起,只因为她坚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坚持爱自己疼自己,告诉自己“我很重要”,
    “我的观点必须被重视,我的感受必须被重视,我的努力一定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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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梅,霉也
    “梅,霉也!发霉,倒霉!走霉运!”
    小梅再一次从疼痛中苏醒,耳朵里轰鸣的竟然不是小诊所里乱糟糟的各种声响,而是小时候听到过的算命先生一连串的诅咒。
    是的,小梅总在走霉运,无论她已经多么努力挣扎,此刻,躺在小诊所的产床上,还是被折腾的剩最后一口气了。
    她想要这个孩子,属于她的孩子,只会由她来疼爱的孩子。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疼痛了多久,肚子里的孩子又到底怎么样了,她想对孩子说一声“对不起”,因为自己是个蠢笨的懦弱的母亲……
    疼痛,剧烈的疼痛,小梅浑身发冷,仿佛身体内储存的所有热量都要流失殆尽了。
    她骤然瞪大了眼睛,愤怒的,嘶哑的,对空中吼出两句话:“送我去医院!不然我死了做鬼也要找你们……”
    这两句话好像要了她的命,除了继续下渗的血液流淌着之外,小梅再无动静。
    简陋的小诊所里,负责接生的女大夫抖着血淋淋的双手,一屁股坐在了产房角落里的高压锅盖上,脚后跟儿还趟到了泡到水里尚未清洗的饭碗,显见的这逼仄的诊所诊室,没有病人的时候还兼职做着餐厅和厨房。
    女大夫的嗓音也嘶哑了,还很尖细,尖细的像吉他最末一根弦,被扯拽出一道亢奋的音节,然后轰然绷断。
    “送医院去,送大医院去,快啊!”
    千万不要死在自己的诊所啊!这女人说死了做鬼也要找自己算账的……
    整个世界都是乱糟糟的,小梅仿佛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抬起来,放到一辆三轮车上,第二任丈夫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大小伙子一样的继子先是坐上了三轮车的一角,后来又嫌弃的跳了下去,在车后跟着小跑,小诊所的玻璃门关闭了。
    她为什么不疼了呢?肚子里的孩子呢?
    她知道,这是在去大医院的路上,小梅不想死,她幻想大医院的大夫医术高超,可以把孩子救下来,不不,还得把自己也救活了才行,只活下来孩子的话……
    这个迟来的孩子曾带给小梅莫大的欢欣,丈夫……也算是有可能欢喜的吧?直接咬牙切齿的,只有那个身条儿发育的大小伙子一样的继子而已。
    说起来,那个继子也不算多么狠毒不靠谱儿,没做出来推搡她故意伤害她腹中孩子的事儿,她知足。
    家里穷困,继子又长大了,丈夫需要为他攒钱盖房娶媳妇,舍不得乱花,她懂。
    怀胎十月一朝生产,舍不得去大医院,非要等发动了以后再送去小诊所,然后难产,苦捱了大半夜才血淋淋转去正规医院……
    “送来的太晚了……孩子没有心跳了……大人……”
    一颗心炸裂开来的那种痛楚弥漫,小梅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
    都说人死前是会想到生命里最重要的几个人的,小梅果然看到了第一任丈夫英俊潇洒的身影面容。
    初见时那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追求者,跟小梅同在一个纺织厂工作,只不过小梅在车间干活儿,他坐办公室。
    小伙子英俊潇洒家世好,有房有宅,率先骑了一辆在当时无比拉风的“豪爵”摩托车,亮蓝色,能闪瞎纺织厂成千上万女红的钛合金单身狗眼……
    一切都顺利的令人发指,小伙子热烈的追求大方的馈赠,迅速俘获小梅的芳心,一对俊男靓女每日同进同出,蓝色豪爵摩托车风驰电掣,尾烟里弥漫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父母那里自然是没得挑剔,欣然同意这桩婚事,小伙子的父母更是态度诚恳,对未过门的儿媳妇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刁难。
    纺织厂女工们碎裂了多少玻璃心啊!跟小梅比,自家的男朋友简直有碍观瞻,有辱视听。尤其是听说了小梅结婚的喜讯,吃到了散发的喜糖,不知道多少妙龄少女当夜哭湿了枕头。
    其实这时候小梅的年龄还不够法定结婚的界限,小伙子家跑腿出力,想方设法给小梅改了户口本,终于如愿以偿把儿媳妇迎进家门。
    那一年,小梅十九岁。
    十九岁的新娘,美艳不可方物,满怀着对未来的向往与憧憬,一头扎进了婚姻的殿堂,未料想,一扎下去,就是满头包儿……
    丈夫有病,绝症,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过。
    英俊潇洒的外貌迅速枯瘦下去,到得弥留之际,他们的婚姻只停留了半年光阴。
    想象中的夫妻二人共同努力打造一个温馨的小家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
    小梅的婚姻生活里,只有病床,点滴,各色药片,和男人忽而抱歉忽而忏悔忽而捶胸顿足,还有临别之际绝望的叮咛。
    没错儿,男人说自己爱惨了小梅,叮咛小梅以后不要再嫁了,等到了阴间,再续前缘,他一定会在阎罗地府等待着她……
    憔悴的小梅答应了他,送走了他,送走了自己花样年华里第一段婚姻。
    “梅,霉也!”
    身心俱疲的小梅回到了娘家,父亲一夕之间苍老更甚,嘴里嘟念出许久以前算命先生恶毒的那句诅咒。
    那个时期,丧夫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出路,又因为丈夫的绝症需要衣不解带的侍候,小梅丢掉了工作……父母与兄姐全部发动起来,希望尽快再给小梅寻觅到一门好亲事,然而,顶着个寡妇的帽子,说来说去只能寻找鳏夫与之相配。
    没有工作的小梅不得不再嫁时,也才二十岁而已。
    新夫三十三岁,已有一子,十二岁,正是叛逆的年龄。
    家庭条件么,有房,虽然窄小,有院,能容纳好几辆自行车并排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