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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江止淮感受到面前小姑娘看似隐晦实则频频看过来的视线,默默地将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手里握着还滚烫的茶水这才真切感觉到手心真的有几分冻僵了。
    “你先坐着。”温眠说完急忙起身出去了,不多时抱着一个汤婆子回来了二话不说塞到了江止淮怀里。
    “暖手啊。”温眠对着没有任何动作的江止淮催促道。
    江止淮低下头,看不清神色,侧脸柔和了不少,规规矩矩地把双手放在汤婆子上面。
    温眠扑哧一笑,起身绕到他后面,俯身将他的双手握着抓住汤婆子,“握紧了,这样才暖和。”
    江止淮耳根微红,脸上越发冷冽,身子僵硬不敢动弹,女子柔软的手正抓着他的手,一大依照同样白皙,温热的呼吸在他周围浅浅的。
    想比起来,温眠可没想那么多见他依着她的指导下握紧了汤婆子,也就欢欢喜喜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心里算了算时间,抬头正好看着雪已经停了便道,“祈光,我还得去一趟池府。”
    江止淮挑眉,“嗯”了一声,很自然地起身向外走去,“那便走吧。”
    留下温眠独自在风中凌乱了几秒,所以他是要一起了?
    ☆、第五章
    直到坐上马车,温眠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忍不住撩开帘子看向骑着马的江止淮,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放下帘子叹了口气。
    他爱折腾就折腾吧,就当得了一个免费的人力?
    温眠想着一些事情,时间过得极快,直到帘子被挑开,她才发觉已经马车已经停良久了。
    江止淮掀开帘子,许是到底顾忌着温眠女子的身份,只挑开了一小半帘子,更是规规矩矩背对着她道,“到了。”
    长身玉立,风姿卓绝。
    温眠笑着应了一声,“好。”
    得到了回应,江止淮放下了掀着帘子的那只手,在帘子的隔绝下消失在了温眠的视线中。
    刚下马车,温眠有些适应不来马车里与外面的温差,下意识拢紧了披风,寒风吹在脸上如利刃般,生疼得紧。
    江止淮的目光落在她被吹得通红的脸蛋,吐出两个字,“娇气。”
    嘴上说归说,他往她身边一站特地挑了风吹过来的方向,高大的身躯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同时吩咐让人去敲门。
    下人得了吩咐立马上了台阶叩响了池府紧闭的大门,同里面的人说清来意后,其中一个守门的小跑着进去了。
    这自然又是一番好等。
    一刻钟后,池府的大管家薛管家迈着急促地步子而来,往四处看了看只见到一辆马车几个下人以及明显不悦的江止淮,当即三下两步下了台阶对着江止淮行礼赔笑道,“淮世子。”
    温眠这时探出一个脑袋看向薛管家,“我同表哥今日有约。”
    薛管家本来心下还疑惑,方才下人分明同他说是表小姐来了,怎的出来却只看见了淮世子。
    眼下看见温眠从江止淮身后走出来,又看了一眼有着温府标识的马车,稍微想了想也大概猜到前因后果了。
    “表小姐,公子染了风寒此刻还下不了床。”
    温眠有些惊讶,“昨儿见表哥还是好好的。”
    薛管家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叹了口气,面上掩不住地担忧,“可不是,公子昨日回府还是好好的,还特地跟老奴说表小姐今日会来让府里好生准备不能怠慢了您。”
    “表哥现在如何了?”温眠同知道池宴的性子若不是实在严重是不会爽约的。更何况事关江南水患,若只是小病他定不会在意的。
    薛管家见温眠脸上的关切,当即宽慰道,“表小姐放心,府里大夫已经开过药了,只是公子如今还未醒来。”
    温眠识趣道,“那我改日再来看望表哥。”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薛管家本有些欲言又止,见她动作忙道,“表小姐且慢。”
    温眠停了动作看向他。
    薛管家看了看周围,确定四下除了江止淮和几个下人以外无其他人在,犹犹豫豫道,“据说公子昨儿在院子里站了半宿。”
    温眠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就想反驳,表哥虽说看上去随心所欲但是也是个爱惜身子的人,这天寒地冻的,站上半宿不染上风寒就怪了,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若非表哥自小习武只怕不是区区一个风寒。
    “当真?”
    薛管家已经年过半百了,可以说是看着池宴长大的,温眠小时候和池府来往密切,是以他对这个表小姐也是知根知底这才把事情告诉她。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是不信的,公子一向稳重。
    “公子昨晚支开了下人,老奴也是旁敲侧击了许久才从几个下人那得到的消息。”
    说起来,他虽然管着整个池府但是对公子的院子却是没有权力插手的。
    “我知道了。”温眠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随即同江止淮离开。
    薛管家见表小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眉开眼笑,有些事他作为下人不便过问,表小姐就不一样了。想起今早的人仰马翻,他摇摇头,只盼着表小姐能劝着点,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了,公子也真是的,非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一路上温眠都有些心烦意乱,既挂心江南水患,又担忧表哥的身子,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
    江止淮看在眼里,只当她单纯记挂着池宴,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既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怎的劳得你为此伤神。”
    同来时不一样,此刻马车里温眠和江止淮都坐在榻上,相隔不过一臂之远。温眠原是念着风刮得更厉害的缘故让他同她乘马车的,此时听了他嘲讽的话语,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话。
    “他是我表哥,我自然是记挂的。”温眠如此回道。
    江止淮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神色不明,似乎有些厌厌的,没再说话。
    马车里因着有地龙,不仅不冷,还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空间狭窄了不少,也因此有几分闷热。坐榻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毯子。
    温眠向来畏寒,每每到了冬日里,她的御寒工具也是比常人的更周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