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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要知道苏疏樾那么看重张氏,他就是非多少功夫也会把人给留下来。
    霍成厉身上只有一条随意围上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下腹的火气倒是因为那么打岔没了,心里却起了火,想把这女人丢着不管,但又想捏她脖子。
    站了片刻,霍成厉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找了帕子包住了头,掀被子上床。
    有了霍成厉,苏疏樾没再抓被子,而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乖,别哭了,我不会让你落得那种下场,你不会是张氏,不会是任何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霍成厉的话似乎有作用,苏疏樾的眼泪终于关了闸门,只是搂着霍成厉不哭了。
    “以后就用的你勃朗宁,我不要你了,你就开枪毙了我,你要从我身边溜走,我就杀了你。”霍成厉轻笑了声,“这样公平了吧?”
    “我不要。”
    本该睡着的女人听了霍成厉的话,启唇拒绝。
    这哪里是公平,这就是变态。
    “醒了?”
    苏疏樾从霍成厉怀里爬起来:“本来没醒,听到你的声音醒了。”
    意思也就是被霍成厉的爱语给吓醒了。
    “霍成厉,你要不要跟我聊聊你以前?”苏疏樾屈膝俯身靠在腿上,“其实我跟章夫人不是很熟,当初接近她不过是抱着不要跟人交恶的想法,明知道你跟章秋鹤关系不好,我更不可能跟她真心相对,只是认识之后发现她真的是个很真诚善良的长辈,慢慢产生了愧疚感。”
    而那些愧疚感,在章振铭兄妹把她骗到督军府后,她在内心已经跟章夫人划清界限了。
    她以为她能分得清楚,但听到章夫人的死讯,还是哑了言没了声,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掉眼泪,只是没想到还是被霍成厉翻了出来。
    就是连偷偷哭,这男人也不放过她。
    “我今晚难受的是,听到她的死讯,所有人似乎都觉得理所当然,他们可怜她,却不觉得奇怪,仿佛章夫人殉情是正常不过的事。”
    对她来说没谁是谁的附属,章夫人比章秋鹤好千万倍,她是不该死的。
    但问她章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其实也不知道。
    “我后悔没有在章夫人在人世的时候好好了解她,或许我的动机如果单纯些,她不会那么糟……”
    苏疏樾没有把所有错都怪在自己身上的意思,但总是忍不住的想,明明她可以多做一些事,人在面对死亡,有人离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很多。
    她今天就想了不少,特别是处理章夫人的身后事的时候。
    霍成厉说她不该那么脆弱,但其实她是个脆弱不过的人,小脾气比谁都多,比谁都怕麻烦,她只是被环境逼的没办法,非得冒出头而已。
    “我想跟你谈谈,你想不想说说你的曾经?”
    “你想了解我?”顿了下,霍成厉才道。
    “你都说我溜了,你要杀了我,既然这样,我总得知道我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你的‘病’还有没有救。”
    “霍成厉,你应该知道的吧?”苏疏樾指了指脑门,“你这里有病。”
    女人坦然认真的语气,让霍成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成了锅底。
    第86章 有病
    “你说我哪里有病?”
    这句话几乎是从霍成厉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一直觉得他脑子有病?
    这事无语到霍成厉连笑都懒得张嘴笑:“苏疏樾,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疯了。”
    苏疏樾抿了抿唇:“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行为经常不合常理?”
    她可能指错了地方,不应该指脑子应该指心口,霍成厉一定是有心里问题的,正常人不会有他那么偏执,行为也不会他那么反复无常。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拿枪给她,让她开枪打他的样子。
    没有正常人会享受受伤的感觉,人的本能都是怕死怕疼的。
    吴孟帆事后说了当天是他母亲的祭日,她能理解有人会在特定的日子宣泄情绪,但是霍成厉小时候的创伤,对他的性格产生了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不正常的霍成厉可能会因为她溜就杀了她,正常的霍成厉,说不定能好好说话,放她走也有可能。
    苏疏樾忍不住幻想,反正她不能一直留在盛州,留在霍成厉的身边,要不然她和苏家姐弟铁定会死。
    “那是你逼的。”
    霍成厉见女人沉思的模样,气的喘气都粗了两分。
    这女人没事就找茬,没事不是给他一刀,就是躲在壳里,她这个样子,现在问他反复无常是不是有病。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别装委屈。”霍成厉挑起了苏疏樾的下颌,逼她与他对视。
    他算是发现了,这女人就惯不得,一惯就蹬鼻子上脸。
    “你这样子是打算跟我谈了?”苏疏樾的嘴被挤成了“0”,看着有几分滑稽。
    “谈什么?谈我的脑子?”
    霍成厉嘲讽地挑起了唇:“我看你更需要治治脑子。”
    他到底是把这女人宠的有多过,让她敢指着他的脑袋,说他脑子有病。
    他要是再不清醒,就真是脑子有病了。
    “看来你精神不错,还有功夫来给我编造病症。”
    霍成厉把人摔到床上,压了上去,触到女人柔嫩的肌肤,霍成厉眉角松开。
    “你想谈,正好我也想谈,既然病在脑子里,不如我们用更深入的方式去谈。”
    霍成厉说着深入,手指就开始负距离接触苏疏樾身体,苏疏樾一僵。
    “霍成厉!”
    她是真的想跟霍成厉谈一谈,没想到他竟然能那么不正经,那么下流,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装睡。
    “嗯?爽?”霍成厉的尾音上挑,磁性的嗓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放开我,我要睡了!”
    苏疏樾瞪眼,她的眼睛被泪水洗过,雾蒙蒙的,此时虽然像个小豹子一样呲牙咧嘴,但还是脆弱可怜的让人不忍欺负。
    两人对视片刻,苏疏樾感觉到霍成厉的退让,发现他手指缓缓抽出,苏疏樾松了一口气。
    霍成厉总算还是个人……苏疏樾没想完,就感觉没有手指的地方,填充了更为粗大的东西,充实的像是要把容器撑破。
    “霍成厉!”
    霍成厉把苏疏樾抱了起来:“要谈就谈,怎么能谈到一半就半途而废。”
    苏疏樾一整天是真的累了,见霍成厉来了一回还有第二回 ,被摇的多厉害,也忍不住睡过去,就当做自己是在“坐船”了。
    霍成厉半途没再听到女人带着哭腔叫他名字,看到女人委屈噘着嘴,闭着眼睡了过去,真想把是人给摇醒了。
    这女人是故意想气他的吧。
    就没干过多少让她高兴的事,把他气的不行了就开始装委屈。
    满身的火气,霍成厉直勾勾盯着苏疏樾半晌,草草结束,再嫌弃还是搂着她入眠。
    “姨太太想知道将军父母的事情?”
    吴孟帆惊讶地看着苏疏樾,他当苏疏樾找他是为什么,没想到是为了霍成厉,这可是头一遭。
    按理说两人终于和谐美满,他应该高兴才对,但吴孟帆心里说出的酸。
    “姨太太为什么不问将军,你不是别人,有些事他不愿意告诉别人,但一定愿意告诉你。”
    “可我就是别人。”
    苏疏樾抿唇:“若是他告诉我,我自然不回来找你了。”
    从昨天的情形看来,她只要一问,估计就要受皮肉苦。
    “姨太太。”
    虽然是霍成厉那边不说才来找他,但能第一个想到他,吴孟帆心里忍不住的感动。
    大约是苏疏樾一直对霍成厉的态度不好,吴孟帆平日看在眼里总想让上司跟苏疏樾和和美美,但苏疏樾真正开始转变了,他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从没得到却害怕失去。
    “将军他没把你当做外人,但是有些话他可能真的不想谈。”
    “吴副官要是觉得说起来不合适,给我一点线索也可以,我自己去查,我觉得将军的曾经就是横在我和他之间的一道槛,得了解了彼此才能跨过去。”
    苏疏樾情真意切,为了知道霍成厉的曾经,只差说她对霍成厉情深义重,只差知道他妈是怎么去世的,就能奔向他的怀抱了。
    苏疏樾本以为那么说了,吴孟帆就会配合,但谁想到这反倒触及了吴孟帆心中的隐痛。
    他们两人竟然只差一道槛了。
    “姨太太恕属下不能从命,这件事我必须要请示了将军才能给姨太太答案。”
    说完,吴孟帆怕苏疏樾再问,他不忍让她失望,干脆逃了。
    苏疏樾看着吴孟帆的背影,目瞪口呆,她本来以为问吴孟帆一定会有答案,没想到她认为最容易的方法,就那么干脆的被拒绝了。
    此路不通,就走别条路。
    苏疏樾不相信霍成厉的曾经就能瞒的那么严实,总不可能连个亲戚都没来找过他。
    “大人的亲戚?”春雀想了想,无奈地朝苏疏樾摇了摇头,“姨太太,我来公馆太短了,而且一直都是负责擦地洗碗,后面就到你身边伺候你了。”
    “那府里有老佣人吗?”
    “宋管家就在公馆了很久,还有马婶。”
    怕苏疏樾想不起马婶是谁,春雀补充地道:“之前姨太太叫过马婶洗樱桃,那次之后马婶觉得姨太太不喜欢她,都避着姨太太。马婶常说大人在亳州置产的时候,她就给大人做佣人了,是霍家最有资历的老佣人。”
    这话一听就是显摆,苏疏樾扫了眼春雀脸上的喜意,也就这傻丫头听不出来,记得那么清楚。
    宋管家比吴孟帆还听霍成厉的话,而且又是精明的性子,去问他估计答案跟吴孟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