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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辛家能感觉江津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她积攒了好一会儿的睡意溃不成军,她睁眼:“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江津:“野营好玩吗?”
    “一般般吧,就当体验生活,称不上有趣。”
    “那为什么来?”
    “联络感情。”
    风变大了些,帐篷的塑料壳发出声响,江津眼睛里的世界被帐篷染上了明蓝色,“辛家,那些人对你都不会有什么帮助。”
    辛家定定的看着他,“我知道。”
    金黄色的阳光铺在她身上,轮廓新鲜又蓬勃,她缩进江津的怀里,笑嘻嘻,“只要抱紧江少爷的大腿,我不用非得交有帮助的朋友。”
    起床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声音变得嘈杂。
    江津眼里的情绪像是慢慢融化的奶油,温柔成象牙色漂亮的线条,“再睡一个小时?”
    “嗯。”
    辛家是真的想睡觉来着,但是她反思,她的确不应该跟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青年凑这么近,像是被强行灌了三大杯苦咖啡,精神劲儿简直跟开挂一样。
    辛家透过薄薄一层的睡裙能够感受到江津紧绷的肌肉和齐排的腹肌泛起的热气,“江津,你很紧张?”
    他睁眼,瞳仁漆黑,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
    “你分明很紧张。”
    手指勾了勾他的t恤角,辛家把手滑进去,一寸一寸往上,停在他凹陷性感的背沟处。
    江津身体崩得更紧,性感的喉结上下伏动。
    辛家突然笑,“少爷,我是不是太活色生香,所以你压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兽性?”
    “没有。”
    辛家手指在江津背上打圈,“人家可是老鸨的掌上宝贝。”
    辛家手很软很滑,她又喜欢留点指甲涂上各种漂亮的颜色,指甲贝搔在背脊上带着隐约的情/色。
    江津吸了吸颊,情绪生涩又仓莽。
    辛家咯咯笑,她把手拿出来,绷直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逗你了。”
    江津手摁住她的腰,突然亲她。
    他的胯.往前顶,隔着薄薄没有防守力度的衣服在辛家身上摩擦。
    他吮得她舌尖又麻又疼,肌肤相贴时会带来让人心尖颤动的战栗感。
    “辛家,说话得算话啊。”
    “什么话?”
    江津眸色突然变得奇怪,像是大海起了风浪,他捉住她的手腕,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不时发出心颤的呜咽声。
    他抿抿唇,眼睑带着粉色,直勾勾地,褪去优等生的外囊。
    外面天似乎阴了,光线变得浑浊。
    几百米海拔的缙天山上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少年勃勃生机,微腥又湿润。
    她把手在江津衣服上擦,来回翻面,不放过一根手指,特别仔细。
    江津粗糙的呼吸慢慢平下来,他唇在辛家雪白的细肩上亲了亲,“等我高考完给你补习。”
    “哦,好。”
    “你妈不打算让你直接出国吗?”
    “本科在国内读。”
    “你都确定保送了还参加高考?”
    “不去s大了,考a大。”
    “... ...”
    辛家:“你不会想给我一直补到高考结束吧???”
    a大的新校区在西澄高中这一片,辛家完全不敢想象以后每天都像小学生一样被拉去补习的情形。
    江津神态里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辛家肩膀下塌,像是被戳了孔的气球,她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你再考虑下,这可是人生大事,草率不得。”
    董璐:“辛家,你醒了没?吃饭了。”
    “哦,这就来。”
    她身上不脏,“你换套衣服再出来,我先出去。”
    江津:“行李箱里放了礼物。”
    “我的?”
    “你的。”
    辛家把立着的行李箱按倒,像是猴急的要强上良家妇女的小瘪三,“密码。”
    江津打开箱子给她看。
    她被曹娜娜扯坏了书包,江津给她买了新的。
    她喜欢的c家的指甲油买了十几个色。
    s家的耳环耳钉新品都买了。
    护肤品、面膜、彩妆盘和口红零零总总塞了大半个行李箱。
    辛家简直高兴死了,把补习一年的事情丢到犄角旮旯。
    “我先出去,你换好衣服再出来。”
    “嗯。”
    似乎真的要下雨了,天色毫无征兆的变得暗沉,原本嚣张的阳光被乌云浇灭。
    董璐把盛好的粥递给她,“好像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没说。”
    “估计是阵雨?”豆大的水珠滴在皮肤上,带着透皮的凉意,“不过我们还是得找个地儿躲躲,感觉会下得很大。”
    江津这时也正好出来,大家聚在一起匆匆吃了早饭,收拾东西,把租的帐篷还给店家。
    李锦起哄没住满三天得退一部分钱,其它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出游的人附和他说得对。
    商家不忍其扰,退了大家部分钱。
    李锦拿给辛家,辛家喜滋滋的收好:“没白疼你,小锦子。”
    “都是娘娘教得好。”
    轰隆雷声响了,辛家一行人冒雨往外走。
    虽然是阵雨,但是辛家他们也没有再继续玩的兴致了,准备提前下山。
    辛家站在候车站台下,捻了一束挡住眼睛的头发别在耳后。
    七座车的车窗下滑,驾驶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稀疏的头发往后梳,露出发际线靠后的脑门,笑容热情:“坐车不?一个二十,拉下山。”
    李锦:“二十?宰人啊。”
    “你们去哪儿?”
    江津:“西澄。”
    “那这样吧,一个人二十,我给你们拉到西澄高中门口怎么样?你们也看到了,现在雨这么大,你们下了山也得再打车。”
    “走吧。”
    李锦的话憋在嘴里不上不下,“你给钱啊?”
    江津不理会他的情绪,直接应下来。“我给钱。”
    “... ...”
    他站在雨中,头发沾着水珠,浑身被打得半湿,背脊挺直,掩不住的衿贵。
    李锦觉得他刚才不应该去退那剩下一半的帐篷费,一比,显得自己格外小家子气。
    辛家跟江津在西澄高中门口下了车,江津多给了点钱,让司机把所有人挨个送回去。
    司机满口答应下来,说了声‘慢走’。
    辛家伸了个懒腰,正要眯着眼睛夸天气,她手顿在半空中,安静的街道上没有一点声音。
    雨已经停了,地面的小水滩混着泥显得有些浑浊,隐约映着四轮着地的行李箱。
    江怡睨了一眼辛家,目光移回江津身上,“哥,回家。”
    江津:“晚...”
    “啊!啊!啊!”江怡扯着嗓子叫了三声,不听江津说话,她眼白里爬着细细的红血丝,“我说了回家,回家,你为什么还要反驳我,我都说了要回家了!”
    辛家:“你先回家吧。”
    江津揉揉眉骨:“嗯,我先走了。”
    他把行李箱递给她,江怡气冲冲过来拉走行李箱,“你凭什么要把东西给她?”
    辛家对上江怡阴沉的眼,觉得自己大概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她抬起手示意自己不碰,退后几步,“我先回家了,你们路上小心。”
    江怡和江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江怡‘砰’的摔了行李箱,她咬着牙去按密码锁。
    江津眉头一皱,“江怡。”
    江怡甩开他的手,将行李箱掀开,看着里面放着的东西,发出一声喘不上气的抽泣声,“我讨厌辛家。”
    江怡哆哆嗦嗦地蹲下,动作突兀,用足了劲儿把行李箱里的东西胡乱往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