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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他认为是算的,但由不得他吧。
    “阿煜。”温舒韵又上前一步,抓上他的胳膊,昂着头,对上他的深邃明亮的眼,一字一顿道,“我很努力很努力在想,想要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可是我依旧不知道乔海瀚是谁,订婚又是怎么回事?怀孕的时候,是我在家用验孕棒测试的,那时候我很高兴,想要与你组建一个完美自己的家,可被我妈发现了,她以死相逼,说温家不会接受未婚先孕,怕我连累她,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怎么求她都不行,后来与你见面回来我就后悔了,想要逃走却被抓到医院,在手术前的一刻,我被打了麻药就什么都不知道,再次醒来,就是前几天,如果我这样说,你信我吗?”
    她眼里似有泪花闪烁,但透露着一股倔强,但还是流露出一点害怕和不安忐忑。
    靳绍煜蹙起眉头,对上她的美眸,“一点都不知情?你确定吗?”
    他的确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也没有想到她背负了这么多,说话的声音都软了一些。
    百年望族,乔家继承人,乔海瀚又不是什么老头,他记得,那时候也是很多很多豪门小姐的梦,若是与温家订婚,那应该算温家高攀。
    她若是不知情,那为什么突然就订婚了?
    “我只知道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温昕悦说要我代替她嫁到乔家,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信息。”温舒韵十分肯定出口,语音还有些极,见他脸色板正冷峻,心底也是惶恐不已,声音也小了很多,掺杂着难掩的委屈,“我没有不要宝宝,阿煜我真都没有…”
    靳绍煜闭上了眼,良久之后才睁开,比起她心中的乱,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昕悦?
    这个人他了解,按照她的性子,有这样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让给温舒韵,乔家比温家高的可不是一个档次,可以说,是她想尽办法都要爬上的高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他一直不说话,眉宇间越发皱紧,温舒韵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心一寸一寸凉了,抓住他的手缓缓松下来,整个人有些茫然,声音附带一丝丝颤抖,“你不信我吗?”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温舒韵眼底希望的小火苗一点点退去,渐渐变得暗淡无光,身子开始发冷起来,无助绝望的气息席卷而来…
    “信。”缓缓的一个字眼从他口中溢出,他微微侧头,眉眼深邃清明,语气低沉重复,“我信。”
    想过无数个理由,她这番解释就是一个奇迹。
    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犯贱。
    在此之前,他也将温家人的品行摸了一遍,的确存在这种可能,冯琳的确有可能这么做,温昕悦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披着羊皮的狼。
    几乎就在那一刻,温舒韵的泪水涌了出来,一颗一颗砸落,上前死死抱住他,用尽全部力气圈上他的脖颈,力气之大,靳绍煜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怀中人儿奔溃大哭,身躯不停在颤抖,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对…对不起,阿煜。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宝宝,对不起…”
    是她没用。
    都是她的错,自己一个人支撑的这些天,若不是还有他,自己怕是早就被折磨疯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是杀人犯,她对不起宝宝,对不起他…
    靳绍煜被她圈得有些疼,倒没在意,低着头,靠近她纤细的脖间,嘴唇摩挲了两下,手在她后背轻拍着,轻声道,“道歉接受了,不过是我没保护好你们,对不起。”
    他向来就知道她的性子,一直都很无奈,被温家拿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摇着头,滚烫的泪不断流淌,抽噎起来,将自己狠狠埋在他怀里,吸取着他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获得的一些力量。
    对他太愧疚,也自己太恨,对宝宝太残忍…
    这些情绪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让她无处躲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没事,别哭。”靳绍煜大手附上她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安慰,“我在,不怪你。”
    也怪他吧,没发现她的异常,没把她救出来,即使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免不了自责。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带着对她独特的温柔。
    越是这样,某人便越忍不住,默默流泪,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气氛都哭诉出来。
    这些年加起来的泪,怕是都没这次多。
    “大花猫。”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自然抱在腿上,看着她一脸妆哭花,很不道德笑了起来,眉眼飞扬,薄唇微翘,点了点她鼻子,“温舒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丑?”
    温舒韵纤细白嫩的手环着他精瘦的腰,吸了吸气,摇摇头,尔后有些窘迫低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这副样子就显得有些呆呆,他笑得更开了,胸膛跟着一颤一颤起来,“笨。”
    她一点都不恼,看着他湿了半边的衬衫,反倒害羞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阿煜,我会帮你洗的。”
    靳绍煜低头看了一眼,没过多在意,附身便要将她鞋脱下来,刚碰到,她皱着眉,“嘶”了一声。
    “疼?”他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蹙着眉,语气泛起一丝丝担忧。
    她先摇摇头,在他的注视下又点点头,“有些打脚。”
    站在外面等他太久,站久了,脚趾涨疼,脚后跟也疼。
    “你是笨蛋吗?”他抬着下巴,眯着眼看向她,“不合适不懂换吗?还是没试?”
    温舒韵咬了咬下唇,嘀咕道,“尘哥说时间很紧,我不想添麻烦…”
    “…”
    他没再说话。
    又不是第一次了解她,倔强要强,加之也算新人,按照性子,打碎了牙都得往肚子里咽,为了别人的肯定、不给别人增加麻烦。
    她的码数,三十六偏小点,三十七偏大一点,不定制根本不合脚。
    靳绍煜动作放柔了很多,但她还是皱着脸,柳眉紧紧皱着,等他脱下来,某人将鞋放在一边,两只脚后脚跟都起了泡,右脚小脚趾也是,她小脚白皙嫩滑,现在有些肿红。
    被他注视着有些不好意思,温舒韵往回缩了缩,“我都习惯了,过几天就好了。”
    以前她经常这样,在温家才没人管她鞋合不合适。
    很多时候都要被迫穿不合脚的鞋。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们会不高兴,现在她也无比庆幸自己没说,不然温昕悦会逮到这个点,“好意”般让她多吃苦头。
    “疼了长记性。”靳绍煜倒没说什么,将她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温舒韵急了,只听他又道,“坐着别动。”
    某人便乖巧坐着,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溢满感动。
    ------题外话------
    这算误会解除吗?算甜一点了吧?捂脸(*/w\*)
    嘿嘿
    ☆、038: 宝宝不是野种
    没多久,靳绍煜端回来一盆水,放在她脚下。
    他将衬衫卷到手肘,在她身前半蹲下来,将她脚放在盆里,微微昂头,询问出言,“烫吗?”
    温舒韵摇头,鼻尖有些发酸,心底更是思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他对她好。
    那是真的好。
    哪怕刚刚再生气,现在依旧对她照顾有加,如同以往一般。
    “凉吗?”说着,他伸手进去又试了试温度,仔细又看了看她的脚,虽然起泡,倒没有破皮,避免感染。
    “刚刚好。”她出声,话语间还带着鼻音,垂头看着他,对方低着头,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丝毫没有半分嫌弃,眉毛蹙着,这是他有些懊恼的模样。
    他的手指修长,很是好看,她以前喜欢与他十指相扣,他能把她握得很紧很牢。
    见她这般说,靳绍煜将手拿出来,站起身,坐到沙发上,抿了抿唇,开口道,“还是泡久点,免得明天脚酸,一会你去洗澡,然后我给你挑破?不知道有没有药…”
    话还未说完,温舒韵身子往他怀里一扑,便卡在了喉咙里。
    “搂得这么紧?”他怔了一瞬,很快便回了神,伸手将她环住,笑着说了一句。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她在他怀中昂头,一双美眸望着他,刚刚哭过,还有些红彤彤水润润,看起来倒有几分勾人。
    靳绍煜剑眉一挑,刚要出口,看着她这副模样之后,再想了想刚刚的情形,叹了一口气,“不问了,之后说吧。”
    可她刚刚的反应,让他还是有些不忍。
    知道她没有存心便好,知道她是在意他们的就好,没有抛弃,也没有放弃。
    “可是我想告诉你。”她缓慢而坚定出口,神色又黯淡了些许,有些落寞,“我想告诉你,我妈说过几年的,过几年等姐姐嫁出去了,她就不管了,她说奶奶不喜欢,我不能这么做,过几年就不管我了,我想嫁给谁都行。”
    说着,头埋得更低,闷闷的语气从他怀中传来,“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家呢,我和温昕悦是同父异母,我妈从小就只管她,全家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我就像没人要的可伶虫,没有人喜欢我,表面上的温家二小姐过得连佣人都不如。”
    “我以为,我只要听话一点,总会有人喜欢我的,可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被绑到医院的时候,温昕悦她说…她说…”
    说着说着,温舒韵哽咽了起来,整个人轻颤着。
    “好了好了,不说了。”靳绍煜抱紧她,轻吻着她的发间,温声道,“乖,别想了。”
    温舒韵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都不舒畅起来,抱着他,泪眼朦胧,情绪有些激动,“宝宝不是野种,它不是,温昕悦说带着野种是不能嫁到乔家的…”
    靳绍煜听着,脸色越发冷峻,黑沉无比,薄唇珉成一条直线,抱着她的手紧紧收着。
    心里哪还有怒气,心疼她吧。
    心疼她一个人扛了那么多,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
    ☆、039: 那我可以穿你的衬衫吗?
    温舒韵摇着头,说话断断续续,“我要告诉你,阿煜,我真的没有不要宝宝,也没有不要你,我很爱你们,我…”,话还未说完,双眼微微瞪着,所有的话都被吞回了肚里,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脸,浓密修长的睫毛。
    靳绍煜捧着她的脸,俯身便堵住她莹润柔软的红唇。
    辗转缠绵着,泪水咸咸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溢开,他抱得很紧,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不舍得松开半分。
    良久。
    待分开之后,温舒韵已经气喘吁吁靠在他怀中。
    双唇微肿,眼睛微红,脸蛋泛起红晕,在他怀里抽着气,活脱脱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
    他目光深沉,盯着她,指尖附上她光滑的脸蛋,磁性的声音出言,“恩,我都知道。”
    她想再开口说些什么,靳绍煜却先打断,“水该凉了吧?去,把澡洗了,家里应该没这种药,上些药好得快一些,我出去给你买。”
    着实是不想听她道歉了。
    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过去,若是要分析追究,也不是这个时候。
    有些伤痛,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提及,触碰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