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友顿了顿，“我考虑下。”
    然后他又拨了个号码出去，谈的内容也差不多，曾一友有点上火地问：“对方出价高？”
    曾一友打商量：“我们这么多年合作关系了，这次不能通融下？”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曾一友说了声“好吧”，然后挂了电话。
    蒙恒敲了敲曾一友办公室的门，曾一友抬头看见他们，站起来过来问：“怎么来了？”
    “还是蒙怡有什么事让你们来？”
    蒙恒带着蒙蒙进去，打了声招呼：“最近很忙吧？”
    他直叙来意：“我看最近工作室主播碰瓷几个大明星的事闹得挺大，我过来看看。”
    曾一友倒是理解，他有点疲惫地说：“哦，这事不好解决，有人在作对，我们在资金上没有对方轻松，不好办。”虽然他和这些娱乐消息公司熟，但人家最多明白告诉他有人作对，不至于让他云里雾里，搪塞他，让他什么都不知道。
    曾一友又说：“以前的一些人脉，用了得还上才能维持人脉关系，只用不还，别人帮忙多了，现在自然就不想管了，我在这里，不像以前在大公司，能还上，前面大半年，用了许多人脉，现在这事，很多人不想管，求上门也没用。”
    “而且，以现在工作室的规模，弄一个公关团队，资金上不富余，也有些浪费。”
    蒙恒问：“就不能找出证据澄清没有碰瓷这事吗？”
    曾一友看他一眼，说：“问题是，涉事的几个主播都没什么社会经验，在直播的时候真被观众引导说了娱乐新闻上那些事。”
    他又说：“我已经教育过他们了，但也没办法，第一次遇到事，几个人不经脑子就被人诱导说了那些话。”
    蒙蒙发现大半年不见，曾一友没以前那么毒舌了，见面正常了许多，他不会开骂了，估计现在蒙怡工作室小，没什么后台让他毒舌，他学会了收敛。但曾一友说的情况，蒙蒙也能理解，她之前还有点火气这个毒舌不是一直被人夸得很厉害么，结果这事都解决不了，她现在才知道，就算人脉关系有多广，只用不还，也有用完的一天，蒙怡这小工作室，没钱没后台，把曾一友人脉透支了。
    蒙恒又跟曾一友谈了一会儿，带着蒙蒙回去。
    现在的天气太热，蒙恒干脆带她回家，让她回去睡午觉，就不去办公室了。
    蒙蒙也正有此意，她想到一个主意。
    这些网红不过说了明星一两句的事情，被人无限放大，才引火到蒙怡，如果制造另外更大的明星纠纷，引开所有人注意力，那么现在的事就没人关注了，没人关注，自然就淡下去了。
    要制造另外更大的明星纠纷，她还需要帮手。
    她直播间长期有水军驻扎诋毁她和蒙怡，传播小道消息和纠纷，自然是水军在行。
    她要去把这些水军收编了。
    但她没有钱，水军这么长期驻扎在她直播间，肯定是有人给了钱。
    回到家，蒙恒让她睡午觉，他有事出去一趟，如果蒙蒙有事，就打电话给他，他很快就回来。
    蒙蒙懂事比其他孩子早很多，自己又从来不会干危险的事情，蒙恒还是很放心她在家。
    蒙蒙打开直播间，把显示她电脑桌面的直播设置关了，保护下隐私。
    她很少在下午开直播，她的粉丝们没被提前通知，来的人不太多。
    但水军速度就位，十分快速。
    等的就是你！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收编水军，但先撩一撩总是好的。
    然而水军隐藏在观众中，发的弹幕甚至有些和普通观众的类似，需要分辨。
    慢慢地，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蒙蒙点开扣扣斗地主，开始玩斗地主，这是她最近的直播项目，完全依靠好记性记牌来打赢牌，观众知道她记忆力好，尤其喜欢看她赢牌。
    蒙蒙边出牌，边注意弹幕，看看哪些疑是水军。
    水军发的弹幕都很跟上潮流：
    【听说蒙怡工作室的网红碰瓷秦珂和俞桑她们。】
    【是吗？现在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只每天看看直播了。】
    【不会吧？那几个网红这么自以为是啊？】
    ......
    像这种，蒙蒙只知道第一个是带节奏的水军，后面跟话的不知道是不是。
    但是没关系，她可以查ip。
    她复制了老二做的查ip软件。
    蒙蒙打开软件开始搞事。
    她很快就查到好几个直播间喜欢发弹幕的的观众id都用的同一个ip，毋庸置疑，这几个就是水军了，同一人开的几个号，自导自演，自己说个带节奏的话，再用别的号来回答，把节奏带大。她直播间的水军不多，但胜在持久，长期驻扎在她直播间捣乱，不知道是张初雪还是她奶奶给了长期工资，一直在这里打工。
    蒙蒙又查了查，还是只有这几个id用的同一个ip，看来现在就这一个水军在搞事。
    她点开其中一个id，给对方问候了一声：“叔叔，你好。”
    水军收到这个私聊，立即吓了一跳。
    他完全的是做贼心虚！这个小娃娃难道知道他是水军？
    第36章 芯片
    想着是收编，水军又不是弱智，能当水军，说不定还有那么点小聪明，怎么可能被她一个小孩子收编，不过是想象美好而已。
    蒙蒙一边斗地主，一边私聊水军另外的号：“叔叔，你好。”
    私聊到第三个，水军居然回她了：“我是阿姨，不是叔叔。”
    蒙蒙也不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但水军这种有点狡猾的群体，肯定不会说真话，她又回他：“叔叔，你好。”
    水军：“……”他都说了他是阿姨了，熊孩子怎么还喊“叔叔”？！
    水军正在电脑前心虚着，他第四个号又收到蒙蒙的私聊：“叔叔，你好。”
    水军想，这孩子今天受了啥刺激？到处私聊人喊“叔叔，你好”。
    然后他第五个号也收到了私聊：“叔叔，你好。”
    水军在弹幕上看来看去，没看到有人说言蒙蒙私聊他们了，难道言蒙蒙知道他是水军，还知道这几个号都是他的号，就只私聊了他？？？
    水军有点不敢相信，言蒙蒙怎么知道这些号是他的？她一个2岁小孩子，就算智商高点，记忆力好点，也没这么神吧？
    水军不信邪，他又开了个号进来。
    这个号就开着看直播，没发弹幕。
    他等了几分钟，言蒙蒙没有私聊他。
    水军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神，看吧，这个号就没被发现。
    蒙蒙看水军不回她，她就又斗了两把地主，全赢了，记忆力好真是太好了！用来斗地主，什么牌没出，全能算出来，除去自己的牌，根据另外两方的出牌，大致就能算出另外两方手上有什么牌，对于她而言，相当于每把都是明牌打牌，看着对方有什么牌来出牌，不要太爽！赢的几率在90%以上，自己拿到的牌实在太差，再怎么算都打不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水军得意了几分钟，他刚才开进直播间这个号没被言蒙蒙发现，他看言蒙蒙一脸认真地在玩斗地主，他又觉得莫名其妙，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然后他作死地用刚开进来的号发了几句正常观众会发的弹幕。
    然后，他收到：“叔叔，你好啊~”
    水军：“……”！！！他感觉有点不太好！
    莫非这孩子真是每个发弹幕的观众号都发了一句“叔叔，你好”问候？直播间的观众不少，发弹幕的也不少，不可能把他几个号从这么多号里分辨出来。
    他完全没想到一个2岁的孩子会查他的ip，因为在直播里，他从没见过言蒙蒙学计算机知识。
    水军想了想，决定问一下别人，有没有收到言蒙蒙的问候。
    他发了个弹幕：【言蒙蒙刚刚私聊我了，跟我说“叔叔，你好”，你们收到了吗？】
    其他人回：
    【楼上今天吃药了吗？要是我的崽跟我问好，老母亲今天我做梦都笑醒。你做梦了吧？】
    【你暴露了你是个大叔，原来我崽还有大叔粉，自豪.jpg。】
    ......
    言蒙蒙真的只私聊了他一个人？？？
    水军感到很惶恐，但他转念又想，全都被发现了，为什么不封他id？大不了他再建一批号再来。
    也好比现在忐忑不安的好。
    但这是他工作，又不能现在就撤，不在这里带节奏水了。
    他是个小水军头子，有人出了钱让他在言蒙蒙直播间一直带节奏水，这活轻松固定又长期，他自然亲自来做这活，这一做都一年多点了。被言蒙蒙问好，还是第一次。
    这一被问好，他都不敢开这个几个号冒头带节奏了。如何是好？
    他正想着办法，蒙蒙就关了直播。
    水军办法没想到，但言蒙蒙突然关直播，他居然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活终于干完了，按往常的规律来说，言蒙蒙一天最多开直播一次，今天是干完活了。
    蒙蒙想到，这水军每次她开直播都来，而且就位十分迅速，以前让她烦不胜烦，今天她就来整他一把。
    蒙蒙出去外面客厅，吃了点老二买的零食，又背了会儿书，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她又回到卧室，打开直播，又来开直播。
    水军小头子正在厕所坐马桶上便秘，他放在旁边的手机收到提示：【“蒙蒙”正在直播，快来观看吧~】
    ？？？wtf！怎么又直播了？
    他当初跟雇主签的合约是，除去半夜睡觉，只要言蒙蒙直播，他就得去带节奏诬陷言蒙蒙和蒙怡，雇主会随时去言蒙蒙直播间看。
    水军小头子骂了句娘，只能擦擦屁股，去电脑前开小号进直播间，这次他换了一批号。
    但他才开始带节奏几分钟，就被言蒙蒙问好了：“叔叔，你好。”
    ！！！他一点都不好！他便秘还要来带节奏！熊孩子你不是一天只直播一次的吗？今天怎么回事？
    蒙蒙问完好，又斗了几把地主，然后......下播了。
    她去客厅走了几圈锻炼身体，然后又眺望了会儿远处保护眼睛别近视，再吃了点零食，又温习了会儿牛津词典，然后......回卧室开直播。
    水军小头子正在安排手下做别的水军项目，他又收到了直播提示：【“蒙蒙”正在直播，快来观看吧~】
    水军小头子：妈卖批！今天怎么了？
    他只能又开号去看直播。
    蒙蒙又跟他新的一批号问了好，然后下了几把五子棋，......下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