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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浓浓恨火在楚璃眼底恣意燃烧,眼前挥舞的鞭子被模糊的视线拉成一道道残影,她从未对尘湮动过杀心,但是此刻,她真的很想,弄死她!
    她一直纹丝不动的身子突然腾身后翻,顺势将脚尖的石子射出,石子飞速行进,直奔尘湮的脸上而去!
    尘湮觉得有什么东西向她扫来,本能地抬手去挡,小臂顿时剧痛!
    “卟”地一声,石子射进她的右臂!
    因为楚璃手脚被绑,落地时身子难以稳定,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还不等她起身,两名士兵的长刀已架在脖间。
    可惜了,那记石子没能打爆尘湮的脑袋!
    尘湮剧痛下双眼血红,颤颤地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处,疯子般暴吼道:“你们看到了,你们都看到了!她不但想逃还想杀我,打死她,打死她!”
    整个山洞,充斥着尘湮歇斯底里的吼叫:
    “打死她——”
    这声音传出山洞,传进正朝山洞方向走来的上官淳耳中。
    听说楚璃自投罗网,做为深受楚璃其害之一的上官淳,自然要来瞧瞧这只落难的凤凰。报怨的时候到了。
    听见尘湮的疯吼他嘴角略扬,加快步子走去,在洞口迎上尘湮。
    “你的手?”天色渐亮,虽有雾汽笼罩,谷底仍是一片清明,上官淳一眼便看见尘湮鲜血淋漓的伤处,没心没肺地笑道:“不是说人绑着呢么,这伤?”
    尘湮气鼓鼓道:“太难缠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命都没了。”
    她自小娇生惯养,哪曾受到如此严重的伤,疼得脸色发白,声音有几分打颤。
    一想到楚璃那恶人,她便恨得牙齿发痒,忽想到一个点子,悄声与上官淳道:“如今她落在国公手上,跑不掉的,大公子好几次险些被她弄死,冤有头债有主,您不想解心头之恨么?”
    上官淳怎会忘了被楚璃冤枉追杀的羞辱!
    若非师父相救,他早被楚璃的人给杀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哪要你提醒,”上官淳嫌她多嘴,冷冷地道:“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这女人交给我了。”
    听上官淳的口气,八成楚璃的下场会惨不忍睹吧,尘湮面露满意,点点头离去。
    山洞内,两名士兵从楚璃身边离开。
    楚璃早已浑身鞭痕,神志不清,被咬破的嘴角挂着一丝血线,茫然看着只有一盏油灯的山洞。
    胸口压抑地紧,她每次呼吸都是无声的折磨,像一条被剥了鳞,又离岸的鱼。
    一双脚停在她面前。
    抬起,狠狠踩在她手臂最严重的一道鞭伤之上。
    那只脚碾了碾,似乎用了全身的力量。
    楚璃认得他,
    “滋味怎么样楚璃?”上官淳放开脚,蹲下来拍拍她的脸,“该来的都要来了,看样子,你还在等着上官烨来救你是么?”
    楚璃不知该哭该笑,上官淳说的居然有三分准确。
    “实话跟你说吧,上官烨就在这鳌山里和众将商量着起兵的事,他若心里有你,早就来找你了,他那么聪明,会不知道你在我们手里将有什么下场么?”上官淳瞧着她一身的伤,啧啧两声,“这只是你的开胃小菜,接下来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生不如死吧。”
    楚璃紧紧咬唇,感受到上官淳的脏手伸进她的领口,她突然喝道:“你敢!”
    “我为何不敢,”上官淳笑得人毛骨悚然,“我也想尝尝公主的金贵身子,想试试看,将上官烨迷住的你到底有多么妙不可言。”
    “他会杀了你的上官淳,”楚璃不羞不恼,面上反倒有一分等待,像狡猾的猎人挖好了坑,勤等着愚蠢的猎物跳入陷阱,“我至死都是上官烨的女人,上官烨有三个地方不准人碰,你应该明白。”
    上官烨的国度,上官烨的女人,与上官烨的至亲。
    凡是招惹了这三样,等待那个人的只有毁灭。
    “上官淳,我正愁杀不了你,这下可好,你自已撞上门来了。”楚璃垂下眼睫,见上官淳眼光闪动。
    上官淳那只本想下移的手,不甘地停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恨恨地抽回手,咬牙暗忍,见她一副视死如无物的模样,竟一时不知如何才能解气,所幸他很快有了点子。
    上官淳走到洞口,顺手拉了一名士兵过来。
    “大公子……”
    上官淳抽出士兵腰间长刀,压在士兵的肩上,低咆道:“本公子命令你,立刻去把那女人给睡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士兵吓得腿肚子打颤,连连道:“小人负责看管犯人,这种万万不敢做。”
    上官北所带的这批士兵并不知楚璃的真实身份,只知她是国公交待过,要用心看管之人。
    士兵服从命令是天职,上头不说,他们便不敢多问。
    “你不做我便做了你,再杀你全家、诛你九族!”上官淳将刀压近,紧紧地抵在士兵的脖子上,“不去的话,现在就死。”
    士兵被逼得无路可走,崩溃地狠点头:“大公子饶命,小的去,小的去……”
    楚璃隐约听见山洞口有人说话,却因为头脑昏沉身子疼痛而听不大清,意志力渐渐被消弱,若不是强撑着,她随时可能晕倒。
    说话声停下,接着便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灵敏的直觉告诉她,这时正对她逼近的,才是真正的危险。
    可她现在浑身乏力,加上手脚被绑毫无还手余地,她的视线里只剩一片迷茫,巨大的恐惧感铺天盖地。
    “走……”她扯起嗓音喝斥,说出口的却是有气无力的一声低喃,弱到快要捉不住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