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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周芜发出一声喟叹,而后起身收拾碗筷。
    虽是有洗碗机,可总要收拾进厨房的。
    “芜姐,你怎么了?”温雅注意到了她的那声叹息。
    周芜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以后找男朋友得找个会做饭的。”
    温雅一听,笑出了声,“这也是我的终极目标,不过如果长得帅就算了。”
    “也是,长得帅还吃什么饭啊,吃……”
    “吃什么?”
    “没什么……”
    她们收拾完东西就去了客厅,节目组说了,除了睡觉时间大家尽量不要回房,所以五个人吃完饭就在沙发上坐着。
    圆子吃了一半就睡着了,此刻已经被陆炤抱回了房间。
    周光耀也到了每晚固定睡觉的时间,跟大家打过招呼以后也回房间了。
    客厅里就剩了四个年轻人,其中唯一的男性盯着桌上的一盆茉莉花出神。
    “咳……我给你们看看手相吧?”夜清不敢直接跟陆炤搭话,就看着对面的两个姑娘,盼着能打破尴尬。
    “好啊好啊,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脱单。”周芜主动把手伸了过去,“你要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夜清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手掌看了一会,指着周芜手心开口,“这不是掌纹吧?”
    那根大约两厘米的白线横在周芜的手掌中间,看起来不是掌纹,它比掌纹更粗,而且发白。
    “那是个疤。”
    “疤?”温雅一听就直起了腰,将周芜的手抽过来看了看,“怎么弄的?”
    周芜:“你整容科的吧……”
    一听见疤这么激动。
    “我想想啊,那应该是我初中的时候……”
    温雅捧着水杯听她讲故事,夜清也饶有兴趣的样子,她们写故事的,也喜欢听故事。
    就连陆炤都把目光从茉莉花上收了回来,侧头等着周芜开口。
    “有一天晚上,我父母不在家,妹妹去了夏令营。我在家里写暑假作业,突然,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是那种铁丝插进锁眼里面搅和的声音。我起身走到客厅,手里拿了一把剪刀。”
    周芜用手比划了两下,“就是那种剪头的剪刀,还挺大挺重。”
    “我悄悄地躲在玄关后面,然后门突然开了……”
    温雅五官都恨不得缩到一块儿了,揪着周芜的手,“然后呢?你报警了没?”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牛仔裤,墨绿色长袖内衬。我一紧张,剪刀就掉了……”
    温雅:“他抢过去,然后混乱中扎了你的手?”
    “怎么可能,我反应多快啊!”
    周芜起身,拿了颗苹果,她将苹果举在胸前,然后松手。
    电光火石间,周芜屈膝弯腰,双手接住了苹果。
    “我用手接住了剪刀,就像这样。”
    周芜表情严肃,“然后我手往下滴着血,那个男人快步上前抢过我手里的剪刀,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爸吗……”
    她说完以后,三个听众齐刷刷愣在原地。
    温雅:“合着是你自己戳了自己的手?”
    周芜郑重地摇头,“是我为了不让剪刀落地打扰楼下熟睡的邻居,所以舍己为人接住了剪刀。”
    夜清双手捧着脑袋,倒在靠背上,“很强。”
    温雅:“那那个撬门的是谁?”
    “我爸,他没带钥匙,小时候他弄丢了家门钥匙不敢跟我爷爷讲,就自己学会了用铁丝撬锁。”
    第13章
    周芜讲完故事以后美滋滋地起身,“行了,睡觉吧同志们。”
    陆炤揉揉眉心起身,他方才是真听入迷了,周芜那副正经的样子让他无法联想到这是个乌龙故事……
    周芜:“我们俩用楼上的卫生间,陆老师你用楼下的吧,夜清她不习惯跟别人共用。”
    “啊,不不不,你们用我的吧。”夜清确实是不喜欢跟人合用卫生间,可她一开始不知道楼上一共就两个厕所,如果非要迁就她一个人,就太麻烦他们了。
    周芜:“那行吧,陆老师您用楼上的公共卫生间洗澡,我们用夜清房里的。”
    “走吧小妞,洗澡去。”周芜搂着温雅的脖子上楼。
    夜清留在最后,她路过角落的时候问了一句,“下面灯要关吗?”
    陆炤指着角落小帐篷里躲着的摄影师,“不用,一会儿他们关。”
    三个女生轮流洗漱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周芜昨夜睡得饱,这会儿靠在床头看书。
    卧室里的摄像头已经被她用布遮上了,但应该还在收音。
    零点过后,床头的那盏夜灯突然灭了。
    窗帘的遮光效果做得极好,此刻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点儿光都没有。
    周芜摸着黑将书页折角,然后合上书放到一边,躺下。
    十分钟后,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摸着黑出去上厕所。
    节目组收了他们的手机,于是只能摸黑。好在走廊两侧的窗户能透点儿光进来,起码迷迷糊糊地能看清楚路。
    大半夜不好去夜清房里,周芜只能走到尽头的那间。
    门是关着的,但是并不严实,张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周芜推开门把手进去,又是一片黑。
    不知道是不是设计问题,这间卫生间没有窗。
    通风全靠排气扇,空间又小,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
    周芜将门全部敞开,突然发现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她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两步。
    “谁啊?”
    那人将埋在膝盖上的脑袋微微抬起……
    是陆炤。
    周芜赶忙上去蹲在他旁边,“陆老师,你怎么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嗓音中的砂砾感在黑夜中被放大,周芜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许诡异。
    “没事。”
    陆炤咽了口口水,想要撑着墙起身。
    周芜扶着他的胳膊,感受到陆炤在抖,手心湿润,冷汗不停地冒。
    “你怕黑?”
    见陆炤不反驳,周芜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牵着他,“跟我走。”
    她直接将陆炤带回了自己房间,窗帘不敢拉开,她怕万一隔壁那栋住了节目组的人被人拍了就不好了。
    虽说这节目是陆炤自己的公司做的,可还是防着点好。
    周芜昨天逛街的时候在某个周边店斥巨资买了个灯。
    硅胶的小熊形状,捏一下就亮。
    她摸黑从行李箱里将东西找出来,然后面朝向陆炤,“睁眼。”
    陆炤睁眼的瞬间,周芜捏亮了夜灯。
    她此刻蹲在床边,双手捧着夜灯,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笑,额前的刘海还翘了一缕。
    “呐,送你。”
    陆炤伸出手,接过那盏软乎乎的灯。
    透过暖黄色的微弱灯光,蹲在他脚边的周芜笑得像仙女。
    陆炤勾了勾嘴角,“谢谢。”
    周芜直起身子,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没事儿,明天记得问问他们为什么半夜会停电。”
    她没问陆炤为什么怕黑,并且决定选择性地将今晚的事情忘掉。
    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怕黑怕狗,不稀奇。
    就像周芜,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怕牙医,一进诊所就哆嗦。
    她觉得她只需要记得,在录节目的第一天,她送了一盏很贵的小夜灯给陆影帝。
    而陆炤,看见那头萌哒哒的熊熊灯,放松的表情中还带着一丝丝嫌弃。
    “你快回去睡吧。”
    陆炤刚准备开门,周芜小跑上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等会儿。”
    她自己先探出脑袋,确定走廊上没人以后,才拽着陆炤出去。
    周芜一直将陆炤送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才离开。
    她刚走了两步,被陆炤拽住了睡衣角,“去哪儿?”
    “上厕所!刚才你在,我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