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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实际上,结婚多年后,慕清也依然没在柳家受过什么气,因为慕清本身就不是个受气包,没惹到她头上她什么都好说,惹到她头上,她也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三五次之后,柳父那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也知道这媳妇不是好欺负的,虽然还是喜欢管东管西,却不大敢管慕清。
    主要是慕清也从来不听他的。
    “唉,好好的日子不过,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我看小舅子迟早会后悔。”柳四姐夫说。
    柳大姐夫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嘻嘻的挥手,低声说:“你随他去,日子是他过又不是你过,你管他那么多呢。”
    “话不是这么说,谁都希望他们能好好的,你说弟妹多好的人,性格也好,对老丈人丈母娘也尊重。”想到柳四姐把自己爸妈骂的狗血淋头的泼辣劲,柳四姐夫摇摇头,不说话了。
    “是挺可惜的,这嫁妆送回去了,事情定下就改变不了了,邻居们笑话都是小事。”柳二姐夫说:“主要是慕家这么好的亲事。”
    柳五姐夫无声地指了指外面的老丈人和一群女人,挤了挤眼,摆摆手,表示别说话了,随她们闹去。
    几个女婿对视一眼,靠在沙发上,都不说话了。
    正在h市焦急等待结果的柳尚林看了眼办公室的挂钟,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回老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问出清清在哪儿了吗?”
    柳家今天女婿都在,柳母做了一大桌子菜,男人们都在喝酒呢,女人们除了柳四姐,其他人都不上桌,喂孩子的喂孩子,端着碗坐沙发上吃饭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
    柳尚林的电话是打给柳大姐夫的,柳大姐夫喝了些酒,两颊殷红,双目迷离,开了外音笑嘻嘻地说:“弟妹在h市,又不在老家,我们哪里能找到?不过嫁妆我们都给你退回去了。”
    “嫁妆?”柳尚林愣了一下,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什么嫁妆?”
    “弟妹的嫁妆啊,彩礼钱已经给你要回来了,嫁妆也给你送回去了!”柳大姐夫咧着嘴笑眯眯地说,因为喝醉了酒,双目迷离,看上去懒洋洋的。
    柳尚林一下子傻了,暴跳如雷:“什么彩礼?谁让你们去要彩礼了?还有嫁妆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嫁妆送回去的?我是让你们去问清清下落,谁让你们送嫁妆去了!”
    他声音原本就响亮,此时更像是要将屋顶掀开一般,惊的办公室外面两个还在关灯收拾的员工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接着无声的打着手势,一起离开。
    柳尚林崩溃地往后面扒了下头发,迅速冷静下来:“你们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去慕家打听清清下落了吗?”
    “你话又没说清楚,你说弟妹跑了嘛,我们就以为弟妹拿着彩礼和五金,然后人跑了啊,人跑了我们当然要去慕家要彩礼啊,总不能人财两失你说是吧?”
    “是你妈个头!”柳尚林简直气炸了。
    如果他现在在柳大姐夫面前的话,估计他连手机都砸过去了,“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去要彩礼送嫁妆的?你们做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和我商量一下?”
    饶是柳大姐夫好脾气,也被小舅子这一声骂,给骂变了色,当下脸也沉了下来,说:“叫我们去慕家的人是你,现在事情办了不满意的也是你,呶,你去跟老丈人说吧。”
    他把电话扔桌上,满脸不高兴的别过头去不说话。
    柳父硬着头皮上前,“喂?”
    柳尚林的脾气是不分人的,开头就是暴跳如雷的嗓音:“谁让你们送嫁妆去的?啊?你们做事能不能有点脑子?”
    柳父在慕家乃至儿女女婿们面前都很横,在儿子面前却气弱的很:“那、你也没跟我们说清楚啊,我们都以为……”
    “以为以为!以为什么?你们不清楚不会问啊?我是不是让你们去问清清下落的?啊?谁让你们擅作主张了?”
    柳尚林确实是让柳家人去问慕清下落的,只是两边关注的点不一样。
    当时柳家人问了句:“那彩礼呢?她是不是也带走了?”
    柳尚林当时没回答,而是说‘别管什么彩礼不彩礼了,先把清清找到要紧。’
    他当时的想法是,让柳父他们带着被带走彩礼的盛怒,气势恢宏的到慕家去,这样一方气势如虹,另一方必然就势弱,加上柳家占据主动,慕爸爸慕妈妈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可能就因为愧疚或者理亏等因素,将慕清的下落说出来,以后柳家在与慕家交往时,也能占据优势,柳尚林自然也能从慕家的关系中取得更多的好处。
    谁知道柳父柳姐姐他们的脑回路和他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她们的重点全部被卷走的十八万彩礼给占据了,哪里还管得了弟妹不弟妹?
    在她们眼中,十八万彩礼比弟妹重要多了,毕竟弟妹随时都可能有,十八万彩礼却不是那么好挣的。
    柳四姐接过电话:“我跟你说,这女儿离婚不好找,男人只要有钱,大把的小姑娘往你身上凑,你现在自己有了公司,等你再买了房买了车,你看着吧,到时候不用你自己去找,她自己就回来了。”
    “我迟早要被你们逼死。”柳尚林气的在办公桌上狠狠踹了几脚:“你们是不是蠢?我是要那些嫁妆吗?我要的是慕家的人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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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等慕家的人都走了,慕妈妈带着家里的帮工在包厢收拾碗筷,慕爸爸坐在厨房边上类似小超市的房间里坐着,手里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的拨打女儿的电话。
    慕妈妈经过这里是凑过来问了一句:“在给清清打电话?”
    “是啊。”慕爸爸神情寥落:“清清大概是到了京城了,电话也打不通,唉,她换了号码也不知道发个信息回来说一声。”
    慕清还不知道慕爸爸已经帮她将后顾之忧解决了,此时她正在让京城的好友,给她寄个京城的号码过来。
    这是她工作上的好友,她身边的亲人朋友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柳尚林自然也不可能,且她们之间的交流都是用笔名,很少会用真名,发了快递也不会有人知道。
    白天搬家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晚上有点见红,慕清有些紧张,准备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检查之前她先去小区下面的药店买了两根验孕棒,晚上检测了一下是两道杠,怕不准,早上起来又检测了一下,确实是怀孕了。
    早上去食堂吃完早餐,她就打车去了城西医院。
    城西医院里南江大学不远,打车不过十几块钱的车费。
    因为上一世这一胎怀的艰难,初期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她在确认怀孕之后,就是在城西医院做的检查,她对这个医院的主任医生有种莫名的信任。
    或许是因为前一个专家医生说她可能胎心停止发育,而这个主任医生很淡定的说:“没事,我给你开点保胎药,你回家多卧床休息,别想太多。”
    那淡定笃定的语气,也影响到了她,仿佛真的是再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主任医生挥挥手就能解决。
    她挂的还是前世看的这位主任医生的专家号,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她坐在等候区,也不着急,一直到十点多了,才轮到她。
    “怀孕了,昨天有点见红。”
    “上一次大姨妈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孩子要吗?”
    “要!”她确定的说。
    对她来说,这个孩子是她和柳尚林这段婚姻里唯一的收获,是上天赐予她最珍贵的宝贝,她可以失去任何东西,都不能失去她。
    其实在怀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很多书中写的那样,生出什么母爱,反而很烦。
    一方面处于母性的本能,在得知这个小生命可能随时会失去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会去保护她;一方面,又因为她的出现,让她的身体状况处于极度虚弱无助的状态,在工作、生活、等各方面都造成了一些不便和影响,尤其是怀孕过程中真是吃足了苦头,生产的阵痛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但在这孩子出生后,医生将小小软软的她,放在到她因为生产而赤~裸的胸口上趴着时,那股天然的母爱便不可抑制的蔓延开,心就像被泡在温水中一般,软的像是要化开,不自觉的会去爱护她,保护她。
    如果说这段婚姻里还有什么让她觉得不后悔的,那就是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样,我给你开一些保胎药你先吃着,在家多卧床休息,暂且不要做动作幅度大的事了,等情况好些后,先去社区医院建小卡,把叶酸吃了,下个月的今天到我这里来做个b超。平时没事定期去社区医院按时检查就可以了,到六个月的时候,再到我这里来建大卡。”
    朱医生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什么事情,就马上到我这里来,不要耽搁,明白吗?”
    “嗯。”
    “你去外面护士那里,让她给你讲一下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然后给她开了药单:“你下去付钱拿药,药在一楼。”
    按了下一位。
    朱医生非常忙,挂她号的人非常多。
    慕清谢过医生。
    她现在可能怀孕还不到两个月,但她行动之间非常小心,走路慢吞吞的,问好怀孕注意事项和建小卡的事情,领了药,她就回去了,没有马上去社区医院,而是去学校食堂吃了午饭。
    社区医院离南大不远,走路也才十来分钟,吃完饭她又慢吞吞的散步到社区医院建卡。
    经过超市的时候,还买了些生活用品。
    她刚搬家,只带了一些重要的物品,其它的小物件全都得重新买。
    像洗发水、洗衣液这些生活必需品,是迫切的要买的,她买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她买完推着车下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买了一车东西,根本拎不回去。
    都说一孕傻三年,她这才刚孕呢,脑子就开始不转了。
    打车到了楼下,实在是提不了,只好打电话叫席瑞安下来帮忙。
    席瑞安正在房间里写代码。
    自从出门总是吓哭到小朋友,被人侧目指指点点后,他就很少出门了,他原本不是计算机专业,在房间里闲着没事,便自学编程,也挺有意思。
    接到慕清的电话还很意外,“喂?”
    “席瑞安?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现在在楼下,买了好多东西我提不动,能不能麻烦你下来帮我提一下?”她的声音很轻柔,和他说话的时候,总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姨母般慈祥的微笑。
    席瑞安从椅子上起身,套上长袖外套,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迈起长腿下楼。
    到了楼下,之间她无助地站在路边,正满目期待的看着小区单元门的方向,看到他下楼,她眼睛立刻一亮,朝他挥手。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低着头:“就是这两袋吗?”
    “嗯嗯,就是这些。”她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买完才想起来自己提不动。”
    孕妇不能提重物,更别说她昨天才见了红,就更要小心了。
    “没事。”他将两个袋子提起来,还真不轻。
    他跨起两条大长腿将鸭舌帽压低,便大步的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慕清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到了单元门时,她以为他已经先上去了,没想到到电梯口,他正在里面按着开门键等她。
    她连忙走进电梯:“谢谢啊,其实你不用等我,我自己慢慢走就行了。”
    席瑞安低着头看了她一眼。
    她看上去很瘦,个子很高,皮肤雪白,但不知是不是女孩子生理期到的缘故,看上去很虚弱。
    回到家,他还特别细心的帮她将东西放在了她的房间门口,再回到自己房间。
    慕清将东西都摆放好后,吃了叶酸和保胎药,就躺到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的特别沉,醒来都傍晚五点多了,她起身洗了个脸,和席瑞安一样,也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在头上,出来敲席瑞安的房门:“席瑞安,我去食堂吃晚饭,你去不去?”
    席瑞安忽然闪过一次傍晚吃完晚饭从学校后门回家的事,当时灯光昏暗,一个女生看到他突然嘶声尖叫:“鬼啊!”
    那女生吓了一跳,他也吓了一大跳,帽檐不禁拉的更低了。
    他打开房门递过来一张卡:“你帮我带吧。”
    “哦,好,你吃什么?”
    “发物不要,辣不要,其它随意。”
    *
    此时柳尚林正开着车子满世界的寻找慕清,去她熟悉的可能会去的地方寻找。
    他先是想到南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