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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c位依然是袁望野,他睡最中间,沈夏年被安排在他的右边,按照以前的站队顺序,他右边应该是姜北城,姜北城认为睡觉都还分站位累不累啊,总之就是让袁望野和沈夏年睡一起了。
    洪顶顶说有摄像机在拍,大家要好好说话乖乖睡觉喔。袁望野瞥了眼杵在床头的摄像机,凑到沈夏年的耳边,状似温柔地低语:
    “要是明天早上醒来你睡在我怀里,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
    沈夏年赶紧把身体朝姜北城的方向挪了挪,被姜北城一把捞进怀里,笑眯眯地说:
    “小年小小只的,好适合晚上抱着睡觉。”
    “嘁,”袁望野嗤了一声,气鼓鼓地把被子一抖,“我困了,晚安。”
    -
    最早醒来的是沈夏年,他胸口实在沉得厉害,以至于有些呼吸困难,他迷迷糊糊地低头一看,是一颗毛躁躁的脑袋,袁望野趴在沈夏年的怀里睡得正香,还和沈夏年友好地手牵手,两人的手腕上还挂一串银链子,沈夏年揉揉眼,把手腕举到面前端详,怎么袁望野的手也跟着一起来了?不对,沈夏年立刻从床上坐起,把手腕晃了晃: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银链子,而是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干嘛……”
    由于沈夏年左手和袁望野的右手铐在一起,所以他右手稍稍有大幅度的动作,就会牵动袁望野跟着他一起动作,袁望野被他闹醒了,睡眼惺忪地抬手一看,吓得方言都爆出来了:
    “这啥玩意儿啊?!”
    沈夏年一惊,袁望野一乍,把其他队友给吵醒了,钟子迁两眼发直地坐起来,只觉得手腕发沉——他也和陈最被铐在一起了。多余的姜北城也没能幸免,他和袁望野的玩偶熊铐在了一起……
    “不是,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新玩法?”
    沈夏年还处于发懵状态,平时看那群粉丝总是喊“野年锁了”“千杯不醉锁了”,这下倒好,还真给锁上了。
    “因为是特辑嘛,”姜北城搂着玩具熊,笑出浅浅的酒窝,“这才是游戏的核心环节,大家要和自己的对象共处二十四小时。”
    “这不公平,为什么你的对象是玩具熊,我们的对象却是大活人?!”
    “因为这就是丑陋的大人世界啊,”姜北城揉揉袁望野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我是游戏主持人,所以有特权嘛。”
    “你算计我!”
    “哪有,这证明我们队员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姜北城举高手,玩具熊也被跟着一起吊起来,“我们是——”
    “一个乐观勇敢又积极的偶像组合……请多多支持我们abo……”众人有气无力地喊出口号。
    “这是我们一日成员,”姜北城抓着玩具熊的爪子朝镜头挥了挥,“袁望野官方后援会副会长!”
    玩偶熊:“:0-)”
    袁望野和沈夏年一起并排站在镜子前刷牙,他的惯用手是右手,可右手却被铐住了,只能用左手刷牙。
    “咕嘟嘟嘟——噗——”
    “咯咯咯灌灌灌……”
    袁望野含着满嘴的泡沫,无奈地从镜子里斜了沈夏年一眼:
    “你怎么刷起牙来这么凶?”
    既然都被锁在一起了,袁望野只能硬着头皮先和战,暗暗地盖上一个保质期:仅限这二十四小时。
    “噗噗噗……咕嘟嘟……这样才刷得干净嘛。”
    沈夏年漱完口,就开始洗脸,洗脸搓毛巾得用到双手,只能拖尸一样牵着袁望野的手在脸盆里搅,然后帮袁望野也拧了毛巾,两人洗漱完毕后,还在卫生间里没有出去的意思。
    “那个,我,有点,想,上厕所……”沈夏年扭扭捏捏地说。
    “……我也是。”
    “你想嘘嘘还是……”
    “……嘘嘘,你呢?”
    “也是嘘嘘,”袁望野站姿有点古怪,“你急吗?”
    “不急,你先上。”
    “好。”
    ——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明明在公共厕所里也是这样的距离,可大家都在上厕所就觉得没什么。现在只有沈夏年一个人上厕所,袁望野在边上罚站似的,虽然他没有看,就特别不自在,搞得沈夏年很紧张,一紧张,反而尿不出来了……
    两人在卫生间里沉默了一会,袁望野开口了:
    “你怎么还不拉。”
    “有、有点紧,紧张。”沈夏年自己也感到不太好意思,他第一次上台都没这么紧张过。
    “……”袁望野仰头看头顶天花板,“那你裤子穿好,让我来上。”
    “来,请,”沈夏年十分贴心,“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不需要谢谢。”
    轮到沈夏年抬头看天花板,同时侧耳倾听了一会,依然风平浪静。
    “看来你也没做好心理准备啊,”沈夏年灵机一动,“不然我出去,来,我们一起手伸直,我试试能不能出去。”
    沈夏年试了一下,第一次发觉他们的卫生间原来如此宽敞,他拼死平活也只能把脑袋伸出去。
    “额,不然你扶着,然后对准点,用点力——”
    “你在说的什么屁话?”袁望野恼羞成怒地把沈夏年的头发一揪,把他揪进卫生间里,“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上厕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两人在膀胱炸裂前,终于还是上完了厕所,沈夏年很愁苦,一个嘘嘘都搞得这样,万一坐马桶怎么办?
    手被铐在一起行动不便,今天暂停训练一天,他们十二月份就要开始全国巡演了,沈夏年为此一直加班加点地刻苦训练,突然有了一整天的空闲时间,竟有点无所事事。要是没有和袁望野锁在一起,他就可以去探望妈妈了。
    身后还有摄像机在跟拍,只能和袁望野一起做点两个人都能做的事。
    “一起看电影吧?小野喜欢看什么电影?”
    “随便,”袁望野把pad递给沈夏年,“你看什么我跟着你看。”
    “搞笑吧,一起乐呵乐呵。”
    “好。”
    于是沈夏年选了一部轻松无脑的搞笑电影,袁望野掏出手机偷偷查了一下,豆瓣评分不过5,不由得小小地鄙视了一下沈夏年的品味。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盒盒盒盒盒盒盒——”
    “嘎嘎嘎嘎嘎嘎!”
    “鹅鹅鹅鹅鹅鹅——”
    “哈哈哈哈哈吭哧……”
    沈夏年笑得前仰后合,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几次笑出鸭叫、鹅叫,笑到激动甚至还冒出一声猪哼哼,袁望野却只有在除非极度爆笑的时候哈哈哈的笑几声,其他时间,比起电影内容,他觉得沈夏年的反应更好笑。
    “哈哈哈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好痛,”沈夏年笑得直不起腰来,一个劲地揉自己的肚子,“腹肌都要笑出八块了哈哈哈哈——”
    “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袁望野不由得怀疑到底是自己的笑点出了问题,还是沈夏年的笑点太低。
    “就,就很好笑啊!”
    “好吧。”
    浪费120分钟的人生后,沈夏年终于笑累了,躺在地上陷入放空状态,除了睡觉时间,袁望野还从没看过这么安静的沈夏年,反倒有些不习惯。这时陈最和钟子迁来串门了:
    “年年小野!要不要一起玩飞行棋?刚好四个人!”
    飞行棋……沈夏年和袁望野对飞行棋已经产生心理阴影了,可又不好意思拒绝,交换眼神后,四个人开始了飞行棋大战。
    飞行棋必须将骰子投掷到六点才能出发,沈夏年从小就运气不好,玩这种拼运气的游戏,简直是自取其辱。其他人也发现了,沈夏年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一架飞机都没达到过终点,搞笑里又透着股可怜,于是陈最终止了游戏,提议大家一起去逛街。
    “不行,”沈夏年斩钉截铁地回绝,“我们这样走在街上要是被发现,明天媒体就说我们双双出柜。”
    “也是,关键是平时一个人就有很多事可以干,两个人在一起反倒不自在,”陈最也颇为苦恼,“只有情侣才会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黏在一起吧?”
    “我查查情侣之间会做些什么事情。”
    钟子迁语出惊人,而且真的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情侣在一起”,智能搜索弹出来一个“情侣在一起做的一百件事”,点进去一看,又土又非,却又从字里行间里溢出一点朴质的小浪漫。
    比如一起手牵手逛街、一起坐摩天轮、一起去养小狗、一起看日出日落……
    “我觉得有点扯蛋。”袁望野第一个发表评价。
    “我也觉得。”沈夏年跟屁虫。
    “好不现实噢我觉得……”陈最思路清奇,“很多情侣应该还没做完这一百件事就分手了吧?”
    钟子迁抬手轻轻拍了一下陈最的脑袋:
    “瞎想什么呢你。”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啊,”姜北城心情愉悦地哼着歌,抱着玩具熊推开门,“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在商量怎么暗杀掉你,”袁望野向姜北城伸手,“你其实有钥匙吧。”
    “……想多了,”姜北城提起玩偶熊晃晃,“我有钥匙我还用得着跟你的副会长铐在一起?”
    其实袁望野猜对了,姜北城确实有钥匙,姜北城被袁望野盯得受不了,只好松口:
    “好吧,我是有钥匙,不过藏在某个地方了,你们去找吧,找到就能解开了,找不到就到点自动解锁。”
    “不早说!”陈最登时原地复活,兴奋地跳起来,“野年和千杯不醉给我冲!”
    姜北城脸色一变,对着摄影大哥摆摆手:
    “徐哥刚才那句话千万不能播!”
    摄影大哥比了一个ok的手势,袁望野不解:
    “为什么不能播?”
    “你还小”沈夏年赶紧拉走袁望野,“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用懂,走吧,我们也去找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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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认为应该藏在一个很显眼,却往往被我们忽略的地方,所以我推测,可能是床头,桌面,洗手间这种地方。”沈夏年理性分析道。
    “不,北城哥心思缜密,不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易就找到,他一定会放在一个合乎情理却又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我认为应该会放在花瓶里,花盆底,或者鞋子里。”袁望野提出截然相反的观点。
    “道理我们都懂,可就是找不到啊,”陈最苦恼地撑着下巴,把嘴里的棒棒糖棍从左边转到右边,“会不会其实就在姜队的身上啊?我们不然把他按住搜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