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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这条街是后巷,常是前面街铺的后门,这里怎么会有沐恩侯府的人来呢?而且若是马车到了,十有八九是沐恩侯府的主子们来了。
    雪兰已经走到了一半,若是停在这里,待马车里的人下来时就会看到她了。雪兰急中生智,拉着洛璃疾走几步,闪身躲在一旁的马车车厢一侧。
    雪兰不待洛璃相问,低声道,“那边有府里的马车。”
    洛璃听了雪兰的话,也张着目向外看。
    雪兰借着宽大的车厢,朝着停下的马车那边望去。只见车帘子一挑,穿着妃红色襦裙的三小姐扶着丫头碧影的手走下马车来。
    三小姐下车四下望望,进了一处后院去了。
    雪兰皱起了眉,三小姐来铺子的后院做什么?
    雪兰蹙紧了眉头,直待三小姐主仆进了后院,关了门,雪兰才深深的呼口气来。
    “偷看够了么?”
    雪兰躲着的马车车帘处忽然传了句漫不经心的话来,本就全神贯注的偷看着的雪兰完全没留意马车的动静,主仆二人被这突出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二人险些叫出声来。
    雪兰抬头一看,盛信廷正挑着车帘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第二百零二章 抢食
    怎么又遇到他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干什么偷看我?你这可是君子所为?!”雪兰一想到盛信廷看到自己刚刚跟小偷一样的贼眉鼠眼的偷窥模样,火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子上。
    盛信廷一点不恼,他探出半个头来,“叶二小姐,你躲在我的马车旁,借着我的马车挡着你偷窃,你不知道感恩,也不能倒打一靶罢?若说是偷看,似乎有人偷看得比我还厉害呢。”
    雪兰气结,怎么每次出丑都能遇到他呢?!
    “你……”
    盛信廷望了望雪兰手里拿着的黄纸包,笑了起来,“叶二小姐不是偷窥,难道是帮我买的焦锤么?那我就不谢了。”
    雪兰看呆了盛信廷的笑脸,这个人冷冰冰时好看极了,今日笑起来更加好看,似能把满京城的春色都比了下去。
    在雪兰恍惚之间,盛信廷已经伸出修长的手指,把雪兰手上的黄纸包提了起来。待雪兰再去夺时,那个黄纸包已经在盛信廷的手中了。这还不算,盛信廷摊开了黄纸包,拿着焦锤就咬了一口。
    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吃上了?!那是自己买的啊!
    若不是看着焦锤被盛信廷咬了一口,雪兰恨不能跳起来抢回焦锤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直接上别人手里抢东西!还是个不值几纹钱的焦锤,他是饿死鬼托生的么?!
    “嗯,还真是不错。”盛信廷举止优雅的在雪兰面前吃完了焦锤,直看得雪兰整颗心在滴血。盛信廷一边拿着帕子拭手,一边对雪兰笑道,“没想到这条小街上的焦锤做得倒蛮地道的。”
    “盛大人真是好胃口啊!”雪兰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能把盛信廷吃了才好。
    刚刚的焦锤里怎么没有个小石子呢?好硌飞了他的老牙!!
    盛信廷扬了扬嘴角,垂目看向雪兰,“多谢叶二小姐惦记,我一直胃口极佳。”
    这张脸为什么这么漂亮?!如果在这张漂亮的脸上抓一把会是什么结果?!
    雪兰脸色铁青的从车厢旁走出来,这时候南月也急匆匆的从一井书局后门走了来,她看到了雪兰,才松了口气,“奴婢见小姐这么久没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南月说完这一席话,却瞧见雪兰脸色十分不好看,“小姐怎么了?”她一面问着,一面向雪兰身后的马车望去。
    只一眼,南月就认出这辆马车来。
    “南月,过来。”马车的车帘一挑,盛信廷唤了声南月。南月微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
    雪兰差点气疯了,不是说好南月是给她使唤的么?怎么在自己和盛信廷之间,南月还是会去盛信廷那边?!
    雪兰气极败坏的叫过洛璃,“我们走!”
    洛璃早被今日的一桩桩事吓得不敢说话,现在见小姐气成这样,更大气不敢出,扶着雪兰去了一井书局的前院。
    雪兰一路堵着气回到了沐恩侯府。
    才坐好了,南月就小心翼翼的上前来低声说,“大人让奴婢告诉小姐,三小姐进去的后院是一处首饰铺子,那家铺子是苏五公子一母所出的姐姐的嫁妆。”
    原来他叫南月是这件事。
    雪兰的气消了许多,若是自己查还不知道要怎么麻烦呢。
    想到了三小姐鬼鬼祟祟的进了铺子后门,雪兰就暗诧。能从后门走的人该是和铺子里的人极相熟,难道是三小姐和苏五公子暗通款曲了?
    雪兰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应该罢,三小姐什么时候胆子会这么大了?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雪兰的心头,可是还没几日,京城里出了更大的一件事,吴二小姐在去买首饰时离奇失踪!
    吴二小姐失踪一事轰动了京城,吴大人都要疯了,带着家中的护卫连同着办差的差役整整找了一个晚上,最后在城东的破庙里找到了胴体半露,目光呆滞的吴二小姐。
    吴二小姐出事之后只管哭,问什么也不说。吴大人又气又疼病倒了,吴家完全乱了套。
    当雪兰听刘嬷嬷讲完此事,蹙起了眉头来。
    雪兰虽不喜吴二小姐盛气凌人,但是她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却不是雪兰愿意见到的。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恶人糟蹋,此后只有绞了头发作姑子去了。
    刘嬷嬷见雪兰不语,轻声问道,“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雪兰支起手臂来,托腮沉思,“我在想吴二小姐到底是被谁给害了呢?若说此事只是意外我却不相信,这幕后之人心要有多恨,才能做出如此事来?!”
    一席话说得刘嬷嬷也沉默了下来,是啊,这人心是有多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