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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方金河的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差不多也能唬人。
    两人的字同出一脉,方金河就是照着关玉儿的字当帖子练的,但是方金河的字不像关玉儿一样娟秀,他大开大合,干净利落,笔力很重,还是很能分清两个人的字迹,而且方金河的字并不成熟。
    关玉儿看字看了许久,还乐悠悠的觉得方金河可真幼稚,仔细一想,哎呀我到底在干什么呀,居然躲在了柜子里。
    正在这时外头的方金河突然说话了。
    “玉儿是不是不喜欢我?”
    关玉儿一愣,她好像签个字签得有点儿久了,都看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外边的方金河许是等久了。
    “玉儿是不是讨厌和我亲热?”他的声音有点儿低落。
    不是不是,关玉儿心说我正要把纸条拿出去呢!
    女人欣赏一件东西就像照镜子,有时候能看上一个大半个时辰,关玉儿这还算快的。
    关玉儿开了点缝隙,偷偷往外头瞧了一眼,看见了方金河失落的脸。
    她心中一咯噔,立刻说:“没有呀,我写字好慢。”
    方金河的脸没什么表情,屋子的灯橙黄,黄昏的光线半明半昧,关玉儿分辨不了他的想法,只偷偷把纸条从缝隙里传递出去。
    方金河捡起来瞧了半响,说:“玉儿思考了这么久,就这三个字,还不开柜门。”关玉儿看见他自嘲笑笑,“是不是我长得很丑,玉儿嫌弃我了?”
    关玉儿一边思考着方金河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一边又有点儿急,心说我哪里嫌弃你了?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丑不丑?但是方金河失落的样子像只可怜兮兮的、没人理的大狗儿,她心里一抽一抽的,一把就推开了柜门。
    “我没有嫌弃你呀!”关玉儿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他的字看了一炷香,只得说,“柜子里太暗了。”
    方金河依旧是刚才的表情,看起来还是特别可怜,他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里,垂着眼看着她的模样,就像个没人要的大孩子,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话,或者是在怀疑自己,在揣测关玉儿刚才在柜子里做什么、想什么,为什么要思考那么久。
    关玉儿一面心虚虚,一面又端着架子,她轻轻咳了一声,伸出手软软地喊了他一声:“过来拉一下我,我要起来。”
    她的手纤细漂亮,每根手指漂亮得像是顶级工匠细细打磨的工艺品一般,方金河下意识地过去拉她,他俯下身去拉她的手,关玉儿借着他的手的气力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而后立刻分开。
    方金河眼眸微动,然后他弯着眼睛,拉着关玉儿的手,一把就将她搂了起来——
    转身就将她放在梳妆镜前吻了下去。
    他力气大极了,关玉儿又是很瘦,搂着她跟搂只软软的小猫似的,关玉儿晕头转向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哪里了,就被抱着吻了个七荤八素。
    这大约是继喂药后第一次亲吻,但是比上一次凶猛,方金河一只手托着她后脑,一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强迫她往上贴近,关玉儿整个身体被他全然掌控,直吻得她浑身发软。
    “是你先亲我的。”
    关玉儿晕头转向、四肢发软、双目朦胧间就听见了方金河这一句话。
    “还不是你——”
    关玉儿说了一半又住了嘴,她想说还不是你可怜巴巴的我来哄哄你哦,但她觉得方金河一定是自尊心极强,这样一说,他指不定还要想更多!
    “还不是我怎么?”方金河立刻接了话。
    关玉儿绞尽脑汁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小声说:“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方金河嘴角微扬,修长的手指摸住她头上的发卡,发卡一按,她的头发整个散落了下来,绸缎般的头发又黑又软,冰凉柔软的发丝包裹着他的手,他的手指插在她的头发里,轻轻托着她的后脑,贴着她耳畔低声开口:“那玉儿是在因为你老爷长得好看,所以觊觎我美色偷偷亲我的了?”
    关玉儿反驳:“那、那是你先亲我的!”
    方金河的声音又低落了点儿:“玉儿一定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巴巴的,所以这是安慰我的吧…….”
    关玉儿连忙改口:“不是…….”她整个身体半斜着坐在梳妆镜前,无依无靠,全靠方金河的手托住了腰,她的手不得不搂着他脖子才得以平衡。
    “那玉儿是喜欢我才亲我的吧?”方金河搂住她腰的手紧了点儿。
    “当然。”关玉儿下意识地出了口。
    方金河终于笑了起来:“好呀我的宝贝儿,既然这么喜欢我,那你刚刚亲我就是勾引我了!”
    “我没有!”关玉儿冤。
    “还没有?小手儿往哪里摸?搂着你老爷的脖子使劲往上贴呢!”
    关玉儿立刻放了搂着他脖子的手,但她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向后跌了下去!
    方金河立刻把她抱了起来,嘻嘻笑道:“这招式叫什么‘欲拒还迎’?小脑瓜还挺好使,装作跌倒要你老爷抱吧?”他过去亲亲她脑袋,“直接说就好,老爷满足你。”
    关玉儿简直六月飞雪:“没有没有!”
    “还没有?在柜子里呆了那么久,还说喜欢我,肯定是在想什么招数!”方金河按着她揉了一顿,又吻了一通,他气息有些不稳,捧着她的脸贴得极近,“你瞧瞧,你的招数可把你老爷套住了……”
    关玉儿正想喊冤,方金河又将她搂了起来,接着又换了个地。
    她背脊被软软的贴着,方金河已经在给她脱鞋子了。
    她恍恍惚惚看着头上的床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被捉住。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还使了招数…..”她的手被捉住着套在他的腰带上,“那老爷就如了你的愿……哎哎哎怎么着这么着急啊?还解你老爷的腰带了!啧啧啧宝贝儿好了老爷帮你——”
    关玉儿这一刻内心震惊极了,没想到方金河这样厚颜无耻——
    明明是他捉着她的手!
    腰带不是她解的!这锅她不背!
    第26章 亲亲抱抱
    第二天中午关玉儿睁开眼睛, 她感觉自己全身就像被车碾过一样,浑身骨头差不多都散了架。
    她耳边传来了不知名的哼曲, 她沿着声音看去,正看见方金河神清气爽地拿着个大盆端进屋里,哼着小曲儿亲手洗着床单!
    然后他突然抬眼,对着她露出个大笑脸:“宝贝儿你醒了?正温着木瓜鸡汤粥呢, 老爷端来喂你。”
    他甩了甩手,用干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 起身就出去端粥。
    关玉儿想开口, 但一张口,嗓子哑到不行,声音还没出来, 方金河就已经出了门。
    关玉儿牙痒痒的,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毛病, 居然端着个大盆子到房间里来洗被单!还自己亲手洗!
    关玉儿又瞄了眼梳妆台、桌子、衣柜, 在仔细看了看地上。
    干干净净,很好, 还知道清理。
    关玉儿又看看被单和被子,全部换了新的, 她自己身上也干干爽爽。
    方金河简直不是人!
    正在这时,方金河端着粥进来了。
    他手的手已经洗得干净,再用毛巾擦了一遍, 粥放在床头, 他还拿了个垫子过来给关玉儿垫子起身。
    关玉儿瞪着他, 声音哑哑地嗔骂:“都是你!”
    方金河把枕头垫高,让她好坐,用勺子盛了口粥吹了吹,试了试温度哄唤道:“宝贝儿张嘴,老爷我亲自煮的,可香了,你尝尝。”
    关玉儿也饿了好久,下意识的张嘴,别说,味道还不错,手艺还挺好。
    但是关玉儿浑身疼痛,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方金河说话了:“我哪里做错了,还不是事事如了我宝贝玉儿的愿。”
    他说着又盛了勺粥轻轻地吹。
    “哼,哪里是如了我的愿,明明是你的愿,你瞧瞧我可疼死了,我起码走不了路……”关玉儿说着又声音小了点儿,还特意看了看门外有没有人。
    方金河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昨天差点把她折腾死,从黄昏到后半夜,还换着花样。
    床上、桌子上、梳妆镜前还在窗台上有一回。
    那时候正在晚饭时间,窗台也是紧闭,窗台前有个小软塌,方金河正压着她在做,阿香突然敲了敲窗——
    关玉儿吓得紧紧崩了起来。
    “小姐,晚饭做好了,请您出来吃饭。”
    关玉儿心脏跳得简直要蹦出来,阿香还在敲门,方金河却轻笑着不合时宜地作妖,他非但不停,还重重地一顶,关玉儿因这出其不意的动作惊呼出声。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磕到了?”外头的阿香认真地听,仿佛还能听见细细的呻.呤,她有点儿急,“小姐,姑爷呢!?您开门我进来看看!”
    关玉儿捂住嘴以免有什么不雅的声音传进外人的耳里,她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紧紧抓住窗塌上的软布,忍着呻.呤艰难地开口:“没什么……看见了只虫子…….”
    阿香听见关玉儿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小姐,您是不是磕着了?我去拿药?”
    “不…….别,啊,我是说磕着了…….方金河在给我上药呢…….不用你来了…….”
    阿香仔细听了听,好像还听着几许哭腔,但是小姐也说了姑爷在里头,姑爷在给上药,已然轮不到她做什么,她一面心里酸酸,一面又觉得姑爷定然没轻没重,关玉儿细皮嫩肉的,指不定会被弄哭。
    接着她终于听见了方金河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哑:“阿香,玉儿今日累了,要早点歇息,你让下人远点儿,别扰了她。”
    阿香得了命令让下人远点儿,而屋子里的关玉儿捂住嘴的手终于被方金河拿了开来,方金河一边听着她止不住的叫喊与呻.呤,一边哑声轻笑:“宝贝儿说得好呀,老爷给你‘上药’了!”
    然后因为关玉儿担惊受怕,忍着叫喊,方金河骗着她到柜子里做了一次,还半哄半威胁,说要么就开窗了,要么在柜子里关着柜门,里头紧闭着,谁也发现不了,怎么喊都行。
    恰巧方金河做的这些衣柜都是比较大,两个人虽说挤了点儿,但是莫名地格外的刺激,关玉儿被暗示着“怎么喊都没人发现”,所以在柜子里也格外激烈。
    捞出来的时候关玉儿简直都快站不稳了,方金河抱着她坐在梳妆镜前,突然又动了情,对着镜子又来了一次。
    到了最后关玉儿迷迷糊糊,都不知道怎么睡下的,只知道方金河还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被单,换了干爽的衣裳。
    方金河瞧着关玉儿脸蛋红润润的,样貌愈发的娇媚,像是绽放地正好的花儿,又娇娇软软小小的矫情生气,好似只被撸毛到炸毛的猫儿。方金河心痒痒地,又想逗逗她。
    他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可是玉儿一直在喊,老爷我怕停下了你会生气,毕竟玉儿故意勾引你老爷的。”
    关玉儿冤到炸裂:“我才没有勾引你!”
    方金河思考了一下,又说:“可是玉儿哭着喊着不放手,小手儿跟小猫爪子似的,把老爷的背抓了好多印子。”
    还不是你把我给做哭了,跟吃了什么药似的,脱了衣服简直不是人,跟这会儿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装!给我装!关玉儿闭着嘴,不再决定吃东西,她要好好惩罚一下方金河,不然他不会知道错。
    “来宝贝儿张嘴,这勺子粥不烫了。”
    关玉儿铁了心要惩罚他,当然不会再吃,除非他服了软,什么她勾引他?这家伙一开始就给她下了套,亏她昨天还觉得他可怜兮兮的,心中同情怜悯爱意泛滥,结果着了他的道,让他拿捏到现在。
    方金河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又可爱又娇媚,简直想再揉揉,方金河轻笑了一声:“哎呀我的宝贝玉儿,这是要老爷换个法子喂呀?嗯……我想想嗷,就是成亲次日喂药那样?啧啧玉儿的小脑瓜子可真好使,又想出了勾引你老爷的新手段!”
    关玉儿冤到要上天,方金河段位实在太高,样样把她吃的死死的,还是非颠倒、指鹿为马!反正什么到她嘴边都是成了她勾引他了!他明明脑袋里全部是什么不正经的事,偏偏还要说她勾引他,看起来像他“勉为其难”,而她才是跟个小哈巴狗似的围着他转,好不要脸!
    她明明看见他偷乐过好几次。
    关玉儿终于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盖着被子,娇娇气气但是威力十足:“你欺负我!我要回娘家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