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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沈越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不能。”
    路城牢牢握紧女孩儿的手,坚定地摇头回道。
    沈初然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看他们凝重的表情,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因此,她没有回房间,而是一直躲在门口偷听,想着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来劝一下。
    她见此时客厅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终于按捺不住,小跑着来到客厅。
    “我说这半年来,我哥脸上的笑容怎么越来越多了,原来是因为爱情啊。”
    她绕到沈雁初那一侧,在沙发扶手上坐下,笑吟吟地看着路城。
    经沈初然这么一提醒,周诗琪跟沈越才恍然。
    好像自从小初回来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确实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清冷寡淡了。
    其实,他以前的性子也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么活泼调皮,但是温文尔雅,任谁见了都会夸一声“小暖男”。
    可是自从四年多前,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样似的。
    不但放弃了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选择当了一名消防兵。
    整个人也变得阴郁清冷了许多。
    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他突然的改变,就是从沈雁初不告而别之后。
    难道从那个时候,他们就……
    沈越夫妇面面相对,心里唏嘘不已。
    兜兜转转四年,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
    他们做家长的,又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
    “姐,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小气,连我的醋你也吃。”
    沈初然双手搂着沈雁初的脖颈,笑嘻嘻地打趣道。
    从军区大院出来,沈雁初想起沈初然之前的那句话,扭头看向路城,半是认真,半开玩笑似的问他。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太小气了?连然然的醋都吃。”
    路城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女孩儿的头发,点漆眸子里盛满了浓浓柔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来似的。
    “我喜欢你吃醋。”
    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样子都太冷静了,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对他的在乎。
    美国。
    “哥,生日快乐。”
    裴安安举起红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裴屿铭的酒杯。
    “安安,少喝一点。”
    何芳敏见裴安安把酒杯里的红酒一口气喝光,眉心皱了皱,忍不住出声劝道。
    “妈,没事儿,我酒量好着呢。”
    裴安安一边说着,一边倾身探向裴屿铭身边,神秘兮兮地开口。
    “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什么秘密?”
    裴屿铭唇边噙着一抹弧度,漫不经心地问道。
    “城哥哥也是今天生日。”
    裴安安晃着一根手指,笑呵呵地说道。
    “城哥哥?”
    裴屿铭低声重复了一遍,脸上神情晦涩难辨。
    “就是雁初姐的哥哥。”
    裴安安没有注意到对方眸光里的异色,欢快地解释道。
    “而且,他跟你一般大哦。”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传来酒杯重重撞击桌面的声音。
    裴安安被吓了一跳,怔怔地侧首看去。
    何芳敏低垂着眼睑,脸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跟慌乱。
    “妈,你怎么了?”
    何芳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冷地开口。
    “今天是你哥的生日,不相干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裴安安闻言,心生不解。
    不相干的事情?
    难道指的是城哥哥吗?
    她记得当时在医院的时候,妈妈对城哥哥的态度还挺热络的,怎么今天变
    得这么冷淡了?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裴屿铭端着酒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睑微垂,将眸中一闪而过的暗光遮挡住。
    酒杯摇曳,折射出阴冷的光芒。
    第61章
    “副总,这是我调查到的关于韩承钧的全部消息,您看一下。”
    李跃东把手中的资料交给坐在汽车后座的裴屿铭。
    裴屿铭接过资料,细细翻看着。
    他眼睑低垂,神色有些严肃,跟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是一个孤儿,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生病去世。父亲是一个赌徒,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进了监/狱,涉嫌绑架勒索。还没等刑满释放,就在监/狱里去世了。他还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两岁,可是在他父亲被抓之后,他哥哥就不知所踪。”
    听到这里,裴屿铭突然抬起头来。
    他的眸色比平时深了几分,就像是被雾霭笼罩着的丛丛密林一般,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李跃东以为他是不满自己没有调查清楚,连忙解释。
    “他哥哥失踪之后,他们母子两人就搬离了原来的住所。我去他们之前住的地方打问过,因为时间比较久,那里的居民也差不多都搬走了。经过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当时住在他们对面的那户居民。据他们说,就在韩承钧的父亲被抓进去不久,有一个女人曾经来找过他们。因为那个女人长得漂亮,而且看上去像是有钱人的样子,所以他的印象特别深。好像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他们家就从原来的地方搬走了。据这个人说,搬走的那天,只看到小儿子跟他妈妈,大儿子倒是一直没有出现。”
    李跃东把自己调查到的全部告诉裴屿铭,心里却微微有些好奇。
    他这个上司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怎么对这个运动员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而且还是早八百年以前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自己查到的信息,韩承钧的哥哥好像跟副总一般大。
    而且,副总虽然担着裴家长子的身份,可是,他只是裴家的养子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难道……
    李跃东想到这里,眼睛倏地睁大,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啪”地一声。
    裴屿铭把手中的文件夹合上。
    李跃东心肝颤了颤,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激灵。
    “调头,去冬训中心。”
    裴屿铭凝声说道。
    司机听到指令,连忙变换车道。
    突然,左后方一辆皮卡车急速驶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小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司机猛打方向盘。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上前面的私家车。
    “妈,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裴安安刚刚接受完训练回到家里,就见何芳敏行色匆匆地准备出门,不由得出声问道。
    “安安,跟我去医院,你哥出事了。”
    何芳敏没有跟她细说,拉着裴安安急匆匆地出门。
    裴安安闻声,大脑霎时间停止运转,只是一个劲地“嗡嗡”作响。
    直到坐到车上,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妈,我哥他怎么了?”
    她看向何芳敏,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声音隐隐夹杂着一丝颤抖。
    “车祸。”
    何芳敏低声回道。
    她涂着口红,脸色透着一丝苍白,衬得唇色越发的红艳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