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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她所知,这间音乐教室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再使用,现在是各音乐社团放置乐器的地方。
    不过在成果发表或是社团比赛等高峰时期,教室不够的时候,部分社团也会选择在此练习。因为位处校园偏僻地带,不易受到外界干扰,加上乐器就放在旁边,省去了搬动的麻烦,所以只要克服空间问题,与其他社团大大小小的乐器和平共处,不失为一个好的练习场地。
    门窗都是关上的,玻璃又是看不见室内的毛玻璃,想窥看一下是什么人在里面都不行。
    蒋思涵盯着有些生锈的门把,双手环抱,不知道该不该去转动它。站在门外好一阵子,她发现除了法国号的声音,并没有其他乐器或是人说话的声音,持续响起的法国号也明显是出于同一人,于是她伸手握住门把。
    转动半圈后,她又倏地停止动作,眉头向中间聚拢,握着门把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打开这扇门之后,我想做什么?」她在心里自问到。
    有人在这里练习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方的技巧纯熟与否也与她没有任何关係,她是为了什么循声而来,又为了什么站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啊。
    手的力气彷彿在那一刻被全部抽离,从门把上落了下来,如鐘摆在腿侧摇晃几下后才停止,她转身,背部倚靠着门板缓缓下滑,直至半瘫坐在地。方才握住门把时沾上的剥落铁锈,在她的手背撞击到地面的同时碎得更加彻底,落了些许到地上,但她没有去清理,仰头向后靠在门上,完全不顾那门上是否有脏污或剥落的漆块。
    缓缓闭上眼睛,听着那不成调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
    时间静静地流逝,蒋思涵却彷彿置身于他处,始终待在原地,不为外界所动。帘幕般的睫毛半掩,就像是睡着了那样平静,连照射至走廊的光线何时转变成了鲜艳的橙红色都不清楚,甚至门后的声音已停歇多时也未觉察。
    直到她靠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身体因为惯性向后倒去,才让她猛然睁开眼睛,惊恐的脸和刚才安详如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呜哇哇──!」
    她本以为是自己靠着腰力和手的支持阻止身子继续往后倒,却在坐直身子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隻手正支撑在她的背上,隔着制服上衣可以清楚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暖。
    回过头,夕阳的光令她瞇起眼睛,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仅能透过狭窄的缝隙描摹出轮廓。对方一手撑着门板,另一手扶着她的背,半跪在她身后,橙红色的光线为背景,替他镀上了一层光圈。
    待蒋思涵习惯了光亮后,眼前的景象在她流转的眼波中映照出些许鲜艳,她愣愣地望着那人的脸,双唇微啟欲说些什么,过了半晌却仍是沉默不言。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胸膛中逐渐快速的跳动,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如沙漏一般,一点一滴地落入她的心底、缓缓蔓延,使她的心尖不止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