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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网络上的事情发酵的时候,文茵茵的父母便在第一时间来了帝京。
    因为学校对文茵茵的处分,她的父母在不断地想办法央求学校留下文茵茵的学籍,为此已经多次在校长办公室外闹事,到了最后,甚至说成是学校为了摆脱责任之类的拿他们的女儿来背锅,她们的女儿也是受害者之类云云,表示学校的处理不公平,这件事闹了不少动静,成了被学生围观的一场笑话。
    而文茵茵呢,自从被爆料出来之后,就一直不敢再出门,整天呆在校外的公寓,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父母的到来,也无法给她一丝安慰。
    甚至,因为父母的出现,她感到更多的压力和无能为力。
    文母在出现的帝京,见到女儿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安慰,迎头给了女儿一个重重的巴掌。
    因为她做出了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而后又被文父文母大骂了一顿,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一度骂她不知廉耻,好好的去做了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情,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放之类云云。
    可是骂着骂着,母女两人就抱头哭了起来,文母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如何面对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的指指点点,更不知道这个女儿将来会如何生活下去。
    而文茵茵知道。
    一切,都已经完了。
    她追求的成名,追求的关注,追求的成为人们视线的焦点,终究,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无数人的关注。
    但是,结果却是何等残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当初,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男朋友,也曾有过简单的梦想,明明让那么多人羡慕,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亲手推开了自己的男朋友,把那个纯粹地爱着自己的男孩子,推出了自己的生活。
    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分明知道对方拥有无数女人的师兄,她一步一步靠近,甚至心机地相出那些办法,让他因为自己而跟别的女孩子闹分手,当他发出一点暧昧的信息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一步一步靠近,妄想能够抓住他,明明她一点也不缺钱,却因为她送自己东西,给自己买东西,一袋一袋的提回宿舍的时候,获得的那种满足感,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远离了曾经很关心自己的室友,越来越融不进她们的生活和谈话,越来越沉默,甚至,甚至在网络上,制造谣言去诬陷她们。
    又是从什么时候,原本胆小的自己,面对教授伸过来的手,不是拒绝,而是默认的态度?
    ……
    黑夜吞噬着她的情绪,文茵茵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清明的身影,是在美术学院靠着车门等人的男人,是对着另一个女孩笑得温柔的那个男人,是在所有的媒体前,给一个女孩留下了独有的温柔的男人,是她偷偷接起的一个电话,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是她看到叶凉夕获得那么多关注,永远像站在所有人视线之中的骄傲的公主开始。
    是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站在所有的灯光之外,无论如何呐喊都得不到回应的现实开始。
    是一个她永远不能靠近,永远无法得到,却鬼使神差地希望,至少,也能被他知道一点点的男人。
    一切,源自一个明知不可能却依旧贪婪想要吸引的视线。
    窗外已是深夜,万家灯火尚未熄灭。
    那一家家明亮的灯火之中,多少人在拿着手机,看网络上的消息,然后对她议论纷纷,将她和李晓波放在一起议论。
    紧闭的房门之外,传来父母争吵的声音,文茵茵知道的,这两天,自己的父母,正跟学校闹着,想要让学校保留她的学籍。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以最不齿的方式,违反了规则,即便学校愿意保留她的学籍,她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
    她忽然想起写生课的周老师曾经对自己的欣赏……
    可是,一切都完了。
    她抬头看向镜子,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憔悴,双眼通红的女孩,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文茵茵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陌生,陌生到认不出来,当年,那个扎着高马尾,一脸青春的女孩,再也不见了……
    她咬了咬唇,在门外父母低声的争吵之中呜咽出声。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诱惑,就像无形的毒品一样,一点一点地吸引着那些心思不坚定的人靠近它,然后,它像一个黑洞一样,吞噬掉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文茵茵不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从她看到叶凉夕和傅景湛之后升起的那点妒火开始,从她任由那一点点嫉妒和不知足在身体里蔓延开始,就注定了,被欲望诱惑的一路,是一条死路。
    ------题外话------
    快木有存稿啦,所以今天只有一更,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不出意外也只有一更……
    么么哒~
    一步错,步步错,像是因果报应一样,文茵茵以什么样的方式将别人推向了风口浪尖,最终自己也被什么样的方式困住。
    她的结局,还有小半段收尾,就这样啦,明天见,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然后叶姑娘就要出国咯
    ☆、265 好舍不得你啊
    学校的处理通告发出来的第四天。
    一则新闻,再次冲破了这件仍在发酵,被学生们议论的事情——
    帝京大学外某小区,一名疑似帝京大学外住女学生坠楼的新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早报的社会新闻栏,而这个人,就是文茵茵。
    叶凉夕在傅景湛送她去学校的路上,路过的时候,看到路边的警车,以及学校里有警官在询问。
    一开始还疑惑,直到后来,肖雪和宁攸告诉她,一早就有警察来学校询问一些关于文茵茵的情况之后,她才知道这件事,并且,警察那边很快认定了文茵茵是自杀这件事。
    前不久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文茵茵如今的结局,不用去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学校里的学生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是,私底下却也有不少学生在议论纷纷,尤其是叶凉夕自己的班群,本班同学还在议论这件事。
    叶凉夕看了几眼班群里的信息,说的无非就是一些文茵茵和李晓波在一起的事件,她便退了出来,很快的,油画一班的班干就在群里发话,让大家不要再议论这件事情。
    后来,叶凉夕偶然听到些消息,说是文茵茵的父母曾经一度哭天抢地,指责学校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也曾来学校闹过几次,也偶尔听说到,他们闹到了李晓波的家里,而后的情况如何,却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这件事之后,她生活一度恢复平静,或者说,被别的忙碌充斥了。
    舒湮的画展已经开展,美术界许多人都前去观展,不少媒体都争相报道。
    此次展出来的作品,基本上都是舒湮在国内一年的时间里进行的创作,跟以往作品中总是带着无可避免的悲伤不一样,舒湮这一次的作品,抑郁的色彩少了许多,甚至让人怀疑他到了中年,是否又再次改变了风格,但他“新生”为主题的画展,似乎隐隐之中又包含着某些令人深究隐喻。
    画展举办了将近一个月,结束的时候,舒湮把这些画都捐献给了帝京大学,而叶凉夕的大二也随着这段时间的忙碌结束了。
    因为她之后就要出国了,学期结束的时候,肖雪和宁攸一度很不舍得,放假的那天晚上,三个女孩相约出去吃饭,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在帝京大学附近的一条小吃街。
    大概,每一个大学的附近,都有一个这样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地方。
    不需要多么豪华,不需要多么高大上,却是经年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一个最值得回味的地方。
    大概也是因为临近放假了,人有点多,这家私人菜馆的生意比较火爆,三人进去的时候,竟然只剩下最后一张桌子了。
    肖雪一展吃货的本领,刚刚坐下,就拿着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外加几道特色名菜,目测可以摆满一个桌子,宁攸忍不住抬手去捏她的脸,“雪哥儿,你这么到了哪儿也改不了这个毛病啊,看了菜单,能把别人家的菜都点完了!”
    肖雪甩开她的魔爪,乐得开心,这家是她经常来的地方,符合口味,百吃不厌,“不点完了,怎么知道哪道菜好吃?”
    宁攸好笑,“左师兄的美食还喂不饱你么,还是现在终于吃腻了?也是哦,俗话说家花不比野花香,别人家的菜总是比较好吃的。”
    肖雪笑眯眯地回了她一句,“这话,你敢不敢当着赵师兄的面说。”
    宁攸耸肩,“啧,那是别人,我可不会这么想,我们家赵然好着呢。”
    叶凉夕坐在对面,笑着看两个室友又闹起来了,眼里漫开一抹笑意。
    先前离开的时候,觉得最舍不得的是傅景湛,但其实,临到离开的时候,才知道,没有什么最舍不得,而是,真真切切跟自己生活过的那些人,都让她舍不得。
    因为人比较多,等着上菜,要等好一会儿,最后,三人让老板娘上了店里口碑最好的果酒。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酒呢,趁着没人管,咱们要不醉不归。”肖雪一边给人倒酒也,一边兴致勃勃地道。
    叶凉夕失笑,“我看你是趁着左师兄不在,想要喝个够吧?”
    肖雪啪叽了一下嘴巴,似在回味着什么,“左一帆那里酿了好几瓶果酒,可是时间没到,还不能喝,我每次去了,闻着那个味道,都能流口水。”
    “所以,先出来尝尝鲜?”叶凉夕笑。
    肖雪笑眯眯地点头,“这里的果酒是真的好喝,度数也不算高,快试试。”
    几人都不是那种沾酒就醉的人,闻言都拿起了被子小口抿了几口。
    叶凉夕点头,“不错,清爽香甜!”
    宁攸:“下次我要带我们家赵然来!”
    肖雪和叶凉夕:“……”
    酒一口一口地喝下去,菜还没有上来,肖雪的脸颊都已经发红了,“夕夕,你以后回国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会学校看我们啊。”
    叶凉夕也喝了几口,果酒的味道不错,她有些上瘾,听到肖雪这句话,笑道,“放心吧,不过啊,只怕我回国的时候,你们都刚好不在学校了。”
    肖雪一拍桌子,“只要你回来,说一声,就算是寒暑假,我都能立刻飞到帝京来看你。”
    叶凉夕失笑,“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酒桌上的三个人都没有醉,但是,喝了酒都变得兴奋了一点,话变多了,一开始离愁别绪的,等菜上桌的时候,酒桌上的三瓶果酒,早就被她们喝了个精光。
    肖雪看到满桌子的菜,原先的离愁别绪,絮絮叨叨一下子就灰飞烟灭,招呼起了两人赶紧吃东西。
    叶凉夕忍不住笑,“真的好像左师兄喂不饱你似的,雪哥儿,左师兄知道你出来吃饭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么?”
    肖雪得意,眯了眯眼,岔开了叶凉夕的话,“好好吃饭,等以后出去了,你就吃不到这么地道的美食了。”
    叶凉夕失笑,肖雪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夕夕,你这次出去,只是留学而已么,有没有立志完成什么目标才回来,那种不完成,绝不回来的架势!”
    叶凉夕歪着头看她,“什么目标?”
    宁攸捅了捅肖雪的胳膊,“说什么呢,就算夕夕想要立下这种军令状,也要看傅公子肯不肯啊。”
    肖雪恍然大悟,“是哦。”
    叶凉夕失笑,“没什么大目标,你以为我是出去扬名立万的呢,只是到了一定程度,需要再进一步学习而已,想多接触接触外面的画家,多接触别的绘画,你们真的以为我要创造什么美术界的传奇呢?”
    宁攸和肖雪对视了一眼:“你本身就是传奇了啊。”
    “到时候傅公子会陪你一起去么?”两人问。
    老板娘又送上三坛桃花酒,叶凉夕打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对面的宁攸和肖雪每个人倒了一杯,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他说会陪我去,他不太放心我。”
    肖雪和宁攸对视一眼,“那你呢?”
    在他们看来,傅景湛和叶凉夕看起来那么相爱的人,如果只是一般的寻常的短时间分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这可是两年啊,或者不止,可能两年更多的时间呢,学画画的人都知道,美术生需要不断出去,不断画画,以叶凉夕认真的个性,也断不是那种能隔三差五放下手里的事情跑回来的人,傅景湛管理着一个巨大的公司,更不会任性地离开,说走就走去看叶凉夕。
    “我?”叶凉夕反问了一句,一杯桃花酒已经下肚,她的脸颊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目光带了点点醉意的迷蒙,开玩笑一样的语气,“我啊,当然也舍不得他,不过没关系啊。”
    叶凉夕歪头看着两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带了一点醉意,还是怎么的,眼里覆了一层水光,“古人不是说了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肖雪和宁攸忍不住“咦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