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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她看着他们,逗了句:“你们的梦想,是不是就是有一天能靠名气为学校拉客?”
    女孩子率先点头,其他男孩子也笑了。
    她感慨,“那彼此彼此了,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直接拿钱砸给学校,研究艺术、演讲都很伤神。”
    一群人都被逗乐,但眼底还是对她流露出喜欢与向往。
    他看着那群人,温柔微笑,在她看来,只是工种不同而已,她身居幕后,如果有经典的作品出来,更容易一炮而响,积攒名气,加上她神隐的性格,都给外界多了一道好奇心。
    所以她的演讲带着一种新鲜与神秘色彩,比较有牵引力和认真庄重的味道。
    微笑的那一瞬,她无意中瞥见旁边的男人唇角扬着一抹弧度。
    想了想,估计被她刚才的话逗到。
    这个时候,身边的电梯开了。
    他却有事要出去,临时点个头后转身走了。
    她望着人离开的背影,和几个校友说,“现在已经很厉害了,用什么方式都好,有心就好。”
    话落,又祝他们演出顺利。
    分开后,她往前迈进电梯。
    过后没再遇见,使得那一面有点像错觉,毕竟以前太过没交集了,可他们彼此又应该都有印象。
    直到离开前一日。
    从雪地丛林里玩够了后,她慢条斯理的举着相机,裹着一身白色羽绒服,在前一夜的酒店门口厚雪中软绵绵的走着,边走边看里面拍的驯鹿和丛林夕阳。
    芬兰的雪总是不分时候,来得还急匆匆,就快到门口的时候,在十几米外的树下她就一时被雪眯了眼,没注意,踩空摔了下去。
    那时候的酒店门口正好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棕色大衣,眉目俊朗英挺,目睹她摔下去后,他笔直朝她走来。
    有两个乐队成员在后面也正出来,见他的脚步,就没动。
    “是来出差?”她被他有力的臂弯捞起来后,平息了下气息,弯起红唇边说谢谢边问他。
    他低头看着她相机里还在播放着的驯鹿拉着雪橇在雪地丛林里哒哒走的画面,唇角浅浅的弯起一点弧度。
    两人各自背着大片雪白,他从摄像机抬起头来后,和她目光交缠在了一起,像那天在酒店前台,这次还多了一两秒,毕竟只有他们俩。
    蓦然这么近的距离,想想之前的关系,就会有些奇妙。
    “嗯。”回神后,他眼睑微动,眼底投出明亮摄人光,里面含着她。
    她蓦然觉得他的长相太过硬朗好看,轮廓又流畅中带了点柔,使得唇角一边弯起来一点时,加上那双标志性桃花眼在看人时太过专注、太过明亮摄人的光,所以带了点痞性,温柔又硬朗的痞性。
    以前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所以不知道。
    所以,他点头后,她借着拍拍身上的雪,低头看鹿,关掉摄像机,避开两人目光交接在一起的机会。
    这副没法形容的长相,让人莫名心里像有雪花扑闪而过。
    她那天在电梯口就说过是来玩的,所以,他没问起她来干什么。
    抬起头的时候,她见他眼神从她身后的树重新移到她身上,淡淡的脸色好像在想着说什么好。
    毕竟不说两句好像有些不合适,之前美好的合作过。
    但是恰好,雪大了起来,她把帽子兜上的时候,他转身眼神往外扫了下,开口说了句走吧。
    她踩在他身边一起往酒店走起,就什么都没说了。
    两人并着肩,雪落在肩头,又簌簌坠下,他好像有事,放弃说什么后转头就眉头微敛着在想着,而她玩得有些疲倦了,也没再开口。
    只中间他两处像关照熟人一样的,在她又不稳的时候,微微伸手准备扶。
    以为就那样了,但没想到后来下一站她去瑞典,他也是,这人应该是在瑞典的时候,才想着回来后找她的,毕竟在芬兰.....不算有什么接触,就比两年前的打了照面更拉近一分而已。
    瑞典就不一样了。
    第6章
    一路想着遇见的画面把车开回了家后,卢潇就眨眨眼睛把脑海里芬兰雪地里的画面挥去。
    应该是最后想起了,以后应该不会见面也不会有交集。
    而她到家那会儿,景微酌恰好就从浴室出来,上床听歌,抽烟,悠闲惬意的瞥着她的小铜球玩,玩着玩着,芬兰那一幕的画面也从脑海里慢慢播放了一遍。
    他抽了口烟,手支在屈起的膝盖上,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想起后面瑞典的事。
    去瑞典是有工作,他在那里有分公司,芬兰算是只是途径。
    但没想过遇见她。
    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被一阵浅浅动听的笑声吸引着眼神瞥过去,意外发现她居然也在那里,正和那天那支乐队其中的两人在窗边一张桌子吃饭。
    人穿着件厚实的红色大衣,头上戴着贝雷帽,日光轻轻透过玻璃铺在她明媚的脸上,使得侧脸敷上一层淡淡的灰色剪影,有种电影般的画面感。
    他在后面一桌吃,不经意听了她几句话。
    卢潇不知道他在后面,和两个在路上再次偶遇的“同行”惊喜的打招呼后,被邀着一起吃饭。
    他们很惊喜,她则惊讶,因为有点巧。
    吃饭的时候她安静,基本是听着他们讲述演出时发现的趣事,小意外,以及大功告成,最后回了美国要好好庆祝,其他几个成员有些累,还在芬兰待着。
    她自小就国内国外来回居住,后来考了美国艺术院校,回去就有一阵少了,而那个学校华人很多,这支乐队恰好也都是华人。
    有一阵没回国,所以卢潇听着也觉得很有意思,到底还是有种“自己人”的感觉。
    “你的愿望真的是有一天拿钱砸学校?”对面穿着冷酷外套的女孩子、乐队主唱聊着聊着,问起了这个。
    卢潇眨眨眼睛,轻抿嘴角,一笑:“目前来说,不过是出自那里,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拿奖什么的,自然得提及一下,钱什么,等赚到再说吧。”
    “我就说嘛。”女孩子笑开,“所以你是个艺术家。”
    “什么艺术家。”卢潇仰头瞄着天花板银色的表层,“只是喜欢音乐,做个勉强有涵养有点意义的音乐人而已。”
    “所以你其实并不需要钱啊。”
    “谁说我不需要?”她一笑,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眼底倒映着水杯中的细碎光芒,轻声呢喃,“钱可以做很多事,人都需要钱,艺术家也是要生活的,不然我老接广告合作。”
    对面的人忍不住大笑,笑完女孩子问,“所以那时候接了after,难不成是为了赚钱?”
    她笑着点头,“嗯。”
    “可那次合作,合作的很好。”
    “我也得接点体面的广告呀,你看after那么大的集团,全球用户群体那么庞大,合作起来多带劲。”
    “......”
    女孩子好奇的问,“那你们互利共赢后,怎么还那么陌生呢?那天。”
    她闻言瞥过去,“我只和他们集团负责人接洽,后面没再出席活动,就和高层不熟悉了。”
    “原来,你确实是出了名的低调,所以那天看到,不太敢相信是你,但又想着景先生,肯定认识你。”
    吃完了餐她离开餐厅,和那两个人分道扬镳,他坐在餐桌前,偏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出去。
    外面一片空旷,她穿着红色大衣,戴着黑色贝雷帽踢踏着长靴,走在午后阳光里,中间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了一张照。
    坐在对面的朋友听完她一席话,又看看外面优雅在日光里散步的人,问:“她就是卢潇?前几年因为after名声大噪的那位?”
    “因为?”他唇角扯起一抹弧度,“请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堆国际大牌音乐人请不来的。”不然那支乐队的人,话里话外对她都是尊崇。
    “是嘛?”对方抱歉一笑,又转头看出去,“你不请的时候没关注过这个圈子。你俩不认识?”
    “她不出席活动。”
    “艺术家,名副其实。”
    “来也艺术家。”他端起酒杯瞥出去,微眯了眯眼,装着轻轻往前移动的人,“艺术指的是造诣,和性子无关。”难保下次有机会合作,他敲敲她亲自演唱。
    午餐后,景微酌转头去公司。
    after涉及的领域众多,在美国是科技品牌,传媒。
    在瑞典那一片是微电子,那是after海外几个分部根据地之一,他不时会去。
    离开前他坐进车里的时候,她扭头看过来,两人隔着几米远与大片阳光的距离目光交接而上,她举着手机,眼底满满的惊讶随着车轮的脚步不断移动,他弯起嘴角,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
    以为应该不会再遇见,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巧,每个地方见上几面。
    但晚上那个中午吃饭的朋友打电话给他,问在公司不远处一条公路上出了一个事故,好像她坐的车也被撞到了,他要不要去看看。
    他当时吃完晚餐正在办公室里抽着烟打开一部电影在看,闻言微眯了眯眼,穿了衣服就过去了。
    卢潇倒是伤得不重,就是眯着眼休息时侧面一阵撞击,她的手当时放在身侧,撞上来的时候手腕立即一片发麻动弹不得。
    她是和那两个乐队成员去看演出回来,因为之前他们演出没能去捧场,恰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到这个乐团,他们喜欢她也很有感觉。
    晚上去时恰好遇见,回来时车辆就前后往酒店走。
    正闭着眼睛痛的弯下身的时候,她听见那个乐队女孩子的声音说她好像在这辆车,然后就听见一声略显熟悉低低清澈的男声反问:“确定?”
    随后,略略变形的车门被他从外用力拉开,她原本弯着身把脸埋进手臂里,闻声,在漆黑的车厢内偏头望出去,一下子,外面刺目的路灯和男人明亮笔直的目光投射进来。
    那一瞬间,他像白日里她拿着手机拍的,灼灼闪烁的太阳。
    他伸手进来扶她,拿着她受伤的手看了看,轻轻握住揉了揉,让她别紧张,放松没事了,然后带着她出去,去医院。
    路上,车外飞快倒退着一盏盏路灯,卢潇转头看开车的人,光影从他轮廓上飞快闪过。
    医院里,那两个乐队成员来来回回的说话,直到深夜了才回去,她输完液也可以走,他们没有留下,是因为去而复的景微酌重新过来了。
    深夜的医院已经没了什么声音,病房里只有羸弱的灯光,以及外面橙黄色的路灯远远投来一点光芒,但夜色显得越发静谧了。
    她在看报纸,报道当地after公司的。闻声抬头,看着拐进病房走来的高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说:“谢谢,添麻烦了。”
    他看上去忙完了,把手里虚握着的打火机丢进口袋后,坐下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那一面刚好称着外面的路灯,他身上深灰色的外套被渡上了一层柔软。
    随后,自然而然说起话来。
    “手怎么样了?”
    他眼神先落在了她的手上。
    声音低低蜿蜒过来,她摸摸包扎了的手腕,摇头,“就撞到了,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输液只是消炎。